FNAF：机械狂潮【74】

【74】弗莱迪披萨店侵略作战！

鬼面锯是对这一切都不太在乎：灯光，高架探照灯，派对吹卷，通过电子音响播放的欢呼声录音，还有派对彩纸。

将两片绿色彩纸抓入手中后，鬼面锯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判断错不了：是柠檬奶油味的派对纸片，被喷洒食品级香精后切割为无数三角形与星形。

“倒霉，我对柠檬过敏。”两张纸片被鬼面锯撕碎后丢下楼顶。高空抛物可不太好，只是两张小纸片的话，倒不会造成死伤。

“咳咳—麦克风测试—都听得到是吗？很好，接下来，由我宣讲十一月末的计划。禁品贩卖，黑帮团建活动，私人武装，拆解犯罪结构点线面—需求，矛盾，雇佣关系—形成性考核！我要说的是，上面那些犯罪形式都过时了。”

对，过时了。真正的犯罪要剖析到根本，也就是人们的需求。

货币来源于交易，交易的起源则是物质差距造成的以物换物。换句话说，要想达到最隐秘且高效的统治—就要从物质差距下手。

“人有很多种欲望，食欲是最基本的。我的锯锯，”黑程式戴好护目镜，点燃烟花箱后捂住耳朵，在爆裂声与夜空中的欣赏火色的绽放，“吃东西，能量摄入，就像机器需要燃油。最终结论是：我们得从食品生产入手。”

“你要怎么做，去卖曲奇饼干么，就像童子军和慈善组织？”鬼面锯有点讨厌这座废墟大厦的楼顶了：没有墙置插头，她可怎么给咖啡机充电、得到自己的生命燃料啊？

“我买了罐装咖啡，以防你在凌晨三点的此时此刻，会听到睡着，”黑程式从舞台的灰色帘幕后提出两大口深棕色布袋，“现在我们继续说下去。”

说到进食，一九九八年时，美国市场销售研究总部表明，步入二十一世纪后，美国的快餐产业营业额，将会在二零一二年前达到…九十八亿美元。

而快餐产业中的生产力主导，是囊括芝士披萨饼、热狗餐厅、公路汽车点餐窗口、炸鱼薯条早餐坊和…汉堡餐厅的油炸快餐产业。

“好了，总结完毕。猜猜看在这些油炸快餐行业里，谁算得上巨头中的巨头，只要控制它一个，就能让其他人也俯首称臣？”

黑程式将话筒递向坐在地面的鬼面锯，后者接过话筒，用极其捧读、勉强的口音做出回复：哦，那她可得好好想想。是“芝士超人与沙拉怪兽”儿童乐园？

黑程式按下音响上的按钮，象征警告与错误的提示音连响三声：回答错误。再多猜猜看，芝士超人早就不行了。鬼面锯活在什么时候，七零年代吗？

鬼面锯咽下口中的咖啡，布满蛛网灰尘的生锈电子大脑，于黑程式的鼓励下转动齿轮—展开运作：那就是穿椰子壳的海龟先生…与美人鱼小姐的海洋披萨屋。

“他们早就倒闭了，因为一九三三年的大萧条。拜托了锯锯，别猜的太久远。亚洲有句古话：能人都隐居在城市里，矫揉造作的人才去隐居山林…我们要找的家伙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两根单眼式望远镜被黑程式搭上城墙，啊，凹槽的大小刚好能撑下两根镜筒。黑程式将鬼面锯叫到身前：来吧，好好看看，他们的目标就在下面。

“哇哦，是格雷戈里的妈妈的…甜品店通宵派对。格雷戈里肯定又喝多了潘趣酒。”鬼面锯顺着镜筒另一侧的景象，做出推测。

这可是十一月末，格雷戈里居然还能光着上半身，手握甜甜圈在桌子上跳舞。

之前是夏威夷草裙舞，在转过三圈后，格雷戈里又尝试起街舞的标准动作：他想要用手撑住桌面，再让自己的整个身体旋转起—啪—圆桌坍塌！

“我没事，我就是拉斯维加斯斗舞之王！哦雪尔莎，你学会分身术啦？”被雪尔莎、雷曼与琴娜扶入房间的格雷戈里，他双眼模糊，口中吐着白沫高举双臂问道。

“恩格尔伯格在上，希望明天一觉醒来，我能忘了看过的所有。”鬼面锯在心中向机器人理论的提出者做出乞求。

上次她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恐惧，还是看深夜剧场时，《马戏团凶杀案》里那只挥舞水果刀的灰毛猴子。现在看来，猴子也没什么。

至少猴子身上的毛，比“发酒疯”的格雷戈里要多。

要么是他醉了，要么是他疯了，再要么就是鬼面锯自己的视觉装置出问题了。黑程式轻咳几声，将自己的眼睛对准镜筒后稍作调试：角度问题，角度问题。应该再向右边一点，刚刚的事，就当作没看见吧。

“弗莱迪披萨店，哦，你要征服那里。很好，随便你吧，我不在乎。我要去睡觉了—已经欠过不下六天的美容觉。”

鬼面锯顺着楼梯入口转身跨步，黑程式也接通电话打给租借公司：这座楼和这些设备他用完了，租借费用会在三天内到账。对，在他的计划成功后。

“吼吼吼哈哈哈哈—这可是超级恐怖的东西—比金属细胞和弹簧陷阱还要恐怖千百倍哦—是我的集大成之作！”

黑程式又按下音响按钮，播放出惊奇历险电影风格的闪电。他将自己想象为住在魔窟中的老炼丹师，终于，能让他统治世界的魔药大功告成。

对，鬼面锯能看出来这东西有多威风：旋转的灰色波纹，采用中空结构，她甚至能透过装置中心的孔洞，看到头顶的月亮与云彩。

只有四分之一个手掌大小，便于携带。原料上大概率是轻质钢铁，只是被做成了…曲奇饼的形状…？她说过什么来着，黑程式不会真打算去卖饼干吧？

“可是，做成曲奇饼模样的话会很可爱的。而且你猜错了，它是麦芯面粉做的，它真的可以吃。我一星期前才为它申请过发明专利和…食品级证书。”

“呃，我决定叫它贪欲芯片。只要有人或者动物把它吃掉，内心的欲望就会被放大…变成听从指挥的…你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拜托，邪恶科学家和发明品的细节问题…不用搞太清楚，设定里是这样说的没错。”

“还有一件事，如果贪欲芯片的进食者被打败或动摇的话，只要给他们喝下这个，”黑程式拿出两盒巧克力牛奶，“他们就会巨大化…呃…还是算了，要是我没把握好，他们可能会把我们踩扁。不过，只有第一个功能也够用了。”

“你不会要让我们亲口吃下这个，变成辐射怪胎后去进攻一家披萨店吧？”鬼面锯认为这比让没有手的残疾人弹钢琴还要不靠谱。

不会，我还没疯到那种地步。可我有个不错的人选，不但破坏力惊人，还没人能忍心伤害他—黑程式将一块曲奇饼高举到面前：第一次实验，开始。

两天后的早晨，格雷戈里从他家门前的邮箱里发现一个包裹：真是有趣，他被一家新开放地饼干店选为中奖顾客。请在品尝曲奇饼干后，写下评价作为回信，客户的意见就是命令。

“哈，他要吃下去了。尽管格雷戈里这小子很讨人厌，但是变成我的下属后，也没人敢去伤害他…我们就通过命令他…来为我们征服弗莱迪披萨店…等等，为什么他会倒在地上，还像个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的？”

黑程式摘掉头顶的灌木丛伪装，拔去衣领上的枯草叶。

鬼面锯也顺着藤条落下松树，期间还差点碰掉一个蜂巢。虽说已是入冬的时节，可还是小心为好。

“哇哦，你的实验对象连嚼都没嚼，就直接把饼干吞掉，他被噎住了。”鬼面锯又说出第二句话：这可比前天晚上滑稽的多，真是天才。

黑程式无奈叹了口气，他将格雷戈里抱起，双手放于面色紫青的格雷戈里腰间，十指间相交叉，呈现半锤状向上方推拱。海姆立克急救法，他的知识储备量足够。

“唔—咳咳—我—我又能呼吸啦！我活过来啦，咳咳。”格雷戈里吐掉口中的饼干渣与唾沫，轻捶腹部后恢复神志，抬头看见正欲离开的黑程式与鬼面锯。

“等等，别走啊，你们两个救了我的命。就算我们平日里有很多不愉快，可是今天我要报答你们！”格雷戈里抓起二人的手臂：他敢打赌，要是雪尔莎和安琪他们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的。

格雷戈里送给二人的礼物，是整整两大箱…由他的妈妈琴娜精心烘焙的…蜂蜜奶油口味曲奇饼…足够两台杀手机器人吃上两个星期。

“我恨饼干。”黑程式在回去时的路上对鬼面锯说道。一路上，黑程式的脸都比积满雨水的伦敦阴云还要黑。

鬼面锯认为这没什么不好：今后至少十八顿下午茶里，她都不用再去跑腿买甜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