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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七是坑大家不要点了)

2020-10-02 12:31 作者:就要吃甜点  | 我要投稿

毛不易腾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圆凳翻到滚到了桌子底下,红儿惊吓的捂着嘴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毛不易打开门冲出红柳院,后面的无数双手和腻人的笑语都叫他挥到了身后。


老鸨训斥着梨花带雨的红儿,说她早晚要载到自己的一张嘴上。


毛不易凭着一股冲劲来到县衙前,敲响闷声的鸣冤鼓。


叫卖的收了声,行人驻足。代信的也伸直了脖子往热闹的方向看,直到一个手捧荷包,面色柔白略施檀粉的女子来到他的摊位前。“先生,麻烦你书信一封,交给哪位击鼓的相公。”


代信的立刻被更加迷人的人物引去了目光,忙答应着,女子声音清脆,他更加奋笔疾书。写成,女子的身影摇曳着远去,他看的直了,再一转头,刚才击鼓的人已进了县衙。


毛不易被小吏引导了内院,同门故交肖县令同他对面,跟他说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不用那么麻烦。


毛不易心下安然,将事情说与肖县令。肖县令一听与张衙内有所联,便说着没证据,怎能轻信妓女的话,胡扯着把毛不易请了出去。


县衙的高门槛把他绊了一个趔趄,毛不易散着双手走出来,抬头,太阳正在他头顶闪的刺眼。一个大活人就在这样消失在青天白日下,能找谁管?他回过头,决定直接去临安府衙。


这时一个书生给了他一封说是一个小娘子写给他的信,毛不易问是谁,书生也并不知晓。


展开信纸,上面写着“薛老师已无事,速归家。”


毛不易茫然,四周的行人都是一副匆匆行路的样子,他张望着,没有找到任何可能给他传信的人。


毛不易将信封收进口袋,转而向薛老师家走去。


县衙附近的茶楼里,薛之谦合上窗户缝,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柳儿站在他旁边,双手紧扭着手帕。


“别那么大力气,一会拽坏了。”薛之谦放下茶碗,没看柳儿一眼。


“对不起少爷,我想试探试探毛不易的为人所以……”


“那你也不能让小木把事情都说出来啊。”薛之谦说。


“我没想到毛相公居然会来报官。”


“没想到?你能是没想到?”薛之谦站起身,“你是还想阻止我吧,还故意让通知撤离的银两再转到毛不易手上?”


“……”


“他金家堡再家大业大,也是商人,只可助权却全然逆不了权,你的这步棋可是走差了。”


柳儿听着没吭声,她是希望毛不易能半道出个差错拖住少爷,但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毛不易是否真的像少爷说的那么好,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毛不易就是少爷口中既单纯又善良,肠直若孩童的人。


“当年身为官家小姐的你被卖为艺妓,家母赎你出来视如己出,你也经历过京都失守后的大火,所以不要再想要打断我的计划。”


柳儿微微垂头,薛之谦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你提出为我在红柳院引张启元的注意我很感谢你。”


“您不必言谢,柳儿这条命都是您的。”


“唉——你也别再一根筋,也别再把毛不易拖进来。”


“可是他不是你朝思暮想之人吗?”柳儿疑惑。


“此行颇为凶险,我当初也着失了智才让他上了船,也真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薛之谦闭眼揉了下太阳穴,按理说现在金家堡应该也因为失守的消息忙的不可开交才是。


二人离开,雅室的门半开半阖。临了,薛之谦活动了一下身子,先前一直被麻绳绑着的手腕还是不太松快。


本以为此行去临安府衙必会受一番拷打之苦,没想到张启元张衙内比他想象的还傻。


搜到盒子里那封驻城李达将军念及旧情差人送来的“临安城将失守速离”的告知函,就慌张的去找张通判报信,一下子泄了不少消息给下人,薛之谦更是在密室里煽风点火。一时间整个临安府都传言临安也要像五年前的京都一样守不住了,消息传遍整个临安也不费多时。


这样也不枉薛之谦为了钓张启元抓自己,收买了红柳院的妈妈,还放了个柳儿在里面。


到底能不能还这大原国一个清宁盛世,能不能还他薛家三世忠良的清白,成败就在今晚。


毛不易从薛之谦家里走出来,这个小院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人生活过的痕迹,连床铺桌凳上都落了一层薄灰,像是废弃已久的荒宅。


明明早上的时候院子里还摆有书桌,床上还有孩子。


不着神的回到家,父亲和钱叔已经回来了。


父亲叫毛不易一起吃饭,期间父亲让他一会儿就乘船下越州。在毛不易的再三追问下,父亲只得告诉他临安恐怕不保,金家堡昨夜收到十里铺子的消息凌晨就开始转货备船。毛不易困惑自己在回家路上还看到皇城内外在推今天的元宵花灯,皇上不可能在这紧要关头赏灯。


他知道父亲走南闯北经商多年,必定不能如此轻易的下此决定搬动祖上根基。


回想五年前,北辽边兵入侵大原国京都也是事发突然,按理说京都易守难攻,就算当真守不住了,驻城将军也会放烽火通知城中百姓暂避逃难。可那一年没有丝毫讯号的,京都突然就变成了屠宰场,哀嚎血腥漫天。


边兵在京都杀了整整一天,在他们准备攻城南门渡梁河南下时,当天夜晚一场大火从南边开始向北蔓延。高大的城墙整整把京都围成了个大火坑,火不知道烧了多久,毛不易记得那疯狂的恐怖景象,像是日头落进了凡间,直到京都的繁华化尽,变成朵朵白雪落在每个大原人的身上。


有些边兵和京都人一起烧死了,大部分都撤离了。一个月后,驻京都城失踪多日的薛将军因延误军情,被抄了家,但薛府被烧没了府中家眷也无一留存。历经薛家三代掌旗的鼎盛京兵也和这一场火同时没落。


坊间传言薛将军带兵投了敌,不然怎么可能让边兵如此轻易的进入内城,怎么可能十万兵力顷刻间发为灰烬。


反正毛不易是不信这些,一个守了大原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


“抱歉父亲,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毛不易放下筷子。


“怎么了?”父亲问。


“我……”毛不易十分担忧薛之谦的安危,他着急着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和父亲表达。


“到现在你就听我一回话吧。”


 “我并不是有意忤逆父亲,只是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有难,我希望帮他脱险。”


父亲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什么难?”


毛不易见父亲有意帮忙,便说:“是薛之谦,昨日被临安府的张启元给绑走了,我今晌午去找肖弦,没想到他竟没有一点要管理的意思。”


“这事肖弦不会管,你更管不了。”父亲从新拿起筷子吃起饭来,“快点吃,别误了上船的时辰。”


“就因为他们是官家就能随便抓人么?”


“没错。”


看着父亲平静吃饭的样子,毛不易只觉得心中窝着一团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狠狠的捏着手中的筷子。


“平常让你走仕途经济,让你会几个先生就好似要扒你一层皮,你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你可知权到用时放狠贱?”


“父亲教训的极是,儿子愚钝,我还是没办法丢下他一走了之,您不知道他有怎样的才华,您没见过他的……”


“够了!”父亲重重的摔下筷子。“没办法丢下他?他再怎么有才华又有何特殊?我们又有何特殊?这满城的百姓又有何特殊?”


“我告诉你毛不易,我们金家堡原本也是被丢下的人,管我冒死为朝廷走过多少次货,到头来还不是一声不响的就被丢在了临安这个弃城,若不是昨夜在临安府当差使的老尚儿子来十里铺报信,我们就也要像五年前你大伯那一大家子一样,没了!”


父亲怒声说完,手发抖着重新拿起筷子,一个没握住筷子吧嗒掉到了地上。


钱叔闻声赶来,赶紧拿过一双新筷子,在一旁安抚着老爷。


毛不易听了父亲的一番话,方才心里的怒火仿佛被一双大手掐灭,此时他背上冒起冷汗,脑子里一片混乱唯有恐惧和不安卡在胸口,心沉的恍若吊着一个千斤坠。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怎么办?


五年前和父亲去京都安葬大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一天的京都什么都没了,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人。所以父亲带着一众金家堡的伙计和丧葬物什赶到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多余的。


那一夜爷爷家里的祠堂一下多了好多牌位,后山上多了好多坟碑。但那些新碑下埋的都不是家人,每一个厚厚的坟包下只有一小把黑灰。


年近花甲的老人在大爷爷的墓碑旁边站了很久,毛不易和父亲站在爷爷身后,回家的路上,爷爷说:“对不起啊,是你父亲没本事,没守住你的兄弟,你大伯的儿子。”


从那时开始,毛不易发觉父亲变了,他开始经常不回家,整日整日的泡在商铺里。对毛不易因为无法追查京都大火而辞官的事很是生气,也开始催促毛不易赶紧娶亲。


“你今天必须给我走,老钱,看着他,就是绑也要把他给绑到船上去!”


毛不易回神,和父亲点头说:“父亲您放心,我回去收拾一下,一切听您安排。”


听到毛不易如此说,父亲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他让毛不易好生在家等着,安排妥帖后会让老钱过来接他。


午饭过后,父亲再一次匆匆离开。毛不易心不在焉的收拾出一个小箱子来,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临安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他舍不得的不仅是风土还有人情。


想着他重新打开箱子,拿出里面所有的银两和银票。


他点了点,觉得应该足够去胡伯伯家的船坞组两条商船。


和他家隔一条街的无华一家,清远一家,还有距离稍远的几个近交要一并通知了。还有他们晚上醉酒后常常光顾的王家茶馆,毛不易记得他们家的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最好早点通知他们家,让他们快些准备才好,这些做完后再去找找薛老师。


如此盘算着,毛不易快速出了家门。


金家堡临近皇城是临安的商市中心,每天都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今天街上要比以往还要热闹,几乎到了人与人肩碰肩,脚踩脚的程度,大家好像都在朝一个方向移动,毛不易逆行的身影就显得异常艰难并且格格不入起来。


终于来到王家茶馆,紧闭的茶楼大门让毛不易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抬手敲了敲门,里面连个应声的伙计都没有。毛不易又使劲拍了几下,拍的他掌心泛红,微微酥麻了起来。


见里头仍然没有反应,毛不易眉头紧皱转而来到了胡家的船坞。然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迎面碰到的还是紧闭的大门。


事情有些反常,一个小茶馆关门还好说,可连这每天生意兴隆,货物伙计出入不断的造船厂竟然也会大门紧闭如此冷清。


计划完全被打乱,毛不易深吸口气平静了一下烦躁的心情。他在街上转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一个车夫,这车夫一听毛不易还要往北边去,二话不说就把毛不易请了下来。


车夫解释道:“公子莫不是还没看告示吧,现在临安上下都有禁军把守,今早一个疯子向北往姑苏跑已经被下令……了。”车夫小声说着,突然停顿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我只是去会个朋友,又不至于到姑苏。”毛不易说着抬脚就要踏回车上,但再次被拦了下来。


车夫并不想因这单生意再空车回来,他还赶着去金家堡多跑几趟呢,但又不想放过眼前的肥羊,便笑盈盈的劝道:“为了看皇上的花灯船,临安府万人空巷。实话和您说,我就是刚从北路赶过来的。人家都是往南走的,哪还有往北自讨没趣的。”


毛不易见车夫属实没有没有北上的意向,又怕再生意外耽搁时间,便让车夫到金家堡去。


车夫一听忙答应着动身。毛不易又询问胡家船坞是什么时候关的门,车夫的回答让毛不易意外。他说这几天来回经过就没见船坞开过门。


毛不易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扶手,车夫的脚程很快,不时有行人被落在后面。


很快车停下,毛不易走下来,金家堡早先道路拥挤的情况已经减轻了很多。


毛不易慢慢的随着人流往前走,他平日不爱在岁时伏腊凑热闹,只因长在金家堡,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如今商户外的摊位也比以往多了许多,外篷搭的紧挤着个。叫卖声也比以往响亮了,各家小厮在冬日里还满头大汗的来回招呼着。


行人也不再南来北往,而是神奇的朝着一致的方向走出了统一的步调。女子衣着鲜亮,珠钗绢花的光泽秀丽越是衬的发髻乌黑油亮,孩子拿着玩具吃着糖人儿骑在父亲的肩上嬉笑,他们的目光在各个稀奇的点心、小玩意儿上逗留着。涌动的人潮像流窜着的一条彩河,源源不断的聚向皇城。这确实也是只有在盛会时才有的风景。


毛不易无心玩乐,他想加快脚步,却也没理清现在该去哪里。不知为何,此时金家堡的繁闹令他烦躁不安。面前一颗颗攒动的人头和人声汇聚的嗡鸣甚至让他感到微微的眩晕,正在难过时,一道响亮的招呼声划开了毛不易混沌的思维。


来人不知从哪里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王家茶馆的老板。他热情的向毛不易指认不远处的一家人,说了不少闲话。


毛不易哪里有闲情听他说这些,只快快的把原先想告知王老板的情况如实简略说了一通。


哪知王老板赶忙制止下毛不易,如临大敌的把他拉至角落处。


王老板说:“毛公子怎听了小人的胡话,只知道一个青楼名叫小红的私下只是打听了一番便被下告示处了刑,今个是皇上与民同乐的日子,一点都触犯不得。”


毛不易还想再劝几句,王老板看毛不易此番神色,料定他是读书人死脑筋,便又说道:“先不说皇上,就是肖老爷也还在皇城中为盛会准备着,我才还瞧见呢,若您说的是真的,官老爷还能不知道?他不早跑了!”


王老板又说了几句,便被自家孩子扯走了。毛不易灰心丧气的回到家,钱叔迎他进了门,脸色很不好。


毛不易来到正厅,才发现金家堡所有管事老板都在,各个葳葳蕤蕤全然没了过去的神采。


父亲注意到毛不易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毛不易在自己右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察觉到气氛不对,毛不易心里的不安更甚。


“你们有什么看法?”父亲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厅中众人依旧眉头紧锁,有些开始频频叹气。突然一个人一拍桌子愤然道:“临安知府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直接带着我们的货船走了,人倒是撇了个干净。”


毛不易认得他,雷厉风行的钱庄张老板,这么多年了他暴躁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


周围的人都劝他莫再提这件事。


虽然没有亲见这件事的原委,但毛不易却从张老板的话里了解了个事情大概。


以当前的情况看,百姓都不知这临安已成为了空城,张知府背信弃义,诓骗了父亲带着金家堡的钱财溜之大吉了。


看来如今他们是没办法像父亲说的那样坐船走了,那临安知府本就是个狗头官,对百姓的事不闻不问,任儿子胡作非为。虽然平时和自家关系还算亲近,也惟利而已。


若不是没了办法,父亲应该也不会将全家都托付给他。


“现今还有一个办法可行。”一直跟着父亲走货的吴老板说,“西南边山多林多路少,况且我们还有带着家眷都是马车行的慢,就算通过了守军恐怕也撑不到越州。”


“那你倒是快说你可行的办法啊。”张老板急道。


吴老板无奈道:“我说直接带上剩下的直接向西去。”


“向西?”张老板打断道:“哪里可是刘黑的山头。”


吴老板开始对张老板不耐烦起来,他又道:“我们从那里走了那么多次货你觉得是为什么,而且他那里还可以让我们歇歇脚,就算临安守不住了,现在还一点信号都没有留给我们的时间够了。”


“你信他?你走过在多次他也是个山匪,能护你?不把你扒个精光就不错了。”张老板站起身瞪眼道。


“他们那里也没什么音信,我们只当走货。”吴老板也高声道。


“拖家带口的谁信你。”


两人又吵了几句,着实也没辩出个道理。


这时父亲看向我轻声问:“你有什么看法。”


两位老板见父亲如此说,各自收住了声。


我心里觉得吴老板的办法虽然不是个万全之策,但是也是个能让金家堡损失最少的方法了。


但我不想那么做。


“父亲,这是一场骗局。”我站起身,向各位老板行礼后说道。


父亲看着我,我便接着说道:“这次的临安失守和五年前的京都失守颇为相像,百姓都被蒙在鼓里,而失守的事实都被当作谣言,让百姓确信不疑的就是‘他’还在。”


“这次的‘他’是肖县令,五年前的‘他’是郭府的家眷,就是因为‘他’还在所以百姓才不逃。”


毛不易说完,厅中顿时议论纷纷。张老板起身道:“小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否说的明白些,别再拐弯抹角的。”


毛不易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是怕就怕在会出现异议,但是他觉得父亲会赞同他的选择,所以他接着说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两座城为什么会成为弃子,明明是最繁华的江南。这里之所以被边兵首先攻打就是因为这里是皇上所处之地,皇上今天能舍弃这里,就算我们逃到了皇上下一个安身之地,也难保永安。”


张老板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是我们逃了也没用吗?”


“我们也许有用,但我们的后代就未必了。”毛不易道。


“我们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江了,自保的办法都没有哪还来的后代?”张老板道。


“自保的办法有一个。”


“你倒是快点说啊。”张老板着急的插话道。


毛不易总算是体会到了吴老板的无奈,但他对家里的这些掌柜老板没什么脾气,于是接着说道:“就是坐船渡梁河下越州。”


意料之中的,周围传出了些许冷笑。张老板听罢又着急的站起来道:“小少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就是没有船现在才都聚在这里想对策,你这说的不是废……”


可能是基于堡主的面子,最后一段话张老板并没有说完。


毛不易没有在意周围的反应,他接着说道:“皇城下还有一条船。”


此话一出一起了一阵质疑,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道:“皇城下的船?难道小少爷说的是皇上的花船!”


毛不易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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