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Things in Time
万物皆有时

原文链接：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452385/all-things-in-time

作者：Zontan

授权获取:：斜月三星 嵐-清

翻译：嵐-清

翻译授权：

CICQ工作室出品

简介：距离暮光加冕已经过去百年，她的故友大多已然逝去。如今，只剩下萍琪派和小蝶，怀着一丝令她们安度这漫长岁月的珍宝，犹存于世了。

但与暮光不同的是，她们都无法获得真正的永生。

最后派对

小马们都说萍琪派会永生。

 

因为她并不像其他小马那样苍老。的确，她看上去是上了些年纪，她的鬃毛也已然灰白。但欢笑之元从未放慢蹄步。即使百年已逝，她依旧充满着元气与活力。尽管她不再策划那么多的派对了，但那只是因为她的儿孙们在替她策划。这些天来，她只坚持为她的故友们策划派对。虽然她很爱她所有的新朋友，但他们的派对已经不需要再劳烦她了。

 

一天，她滑进了她的派对策划密室，并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装满了她还未来得及举行的派对的储藏柜面前。她打开柜子，发现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三个孤零零的纸夹填充着空间。萍琪拾起第一个纸夹，上面标记着《苹果杰克与云宝黛茜的一百周年纪念》。看着它，萍琪露出了微笑。里面写有好几页的笔记，详细列举了她为这场派对所想的所有点子。一个全苹果酒酒吧，还有一场包含了六个电子游戏的竞赛，这么一来，获此殊荣的两只小马即使在她们那个年纪也能搞她们最喜欢的相互竞争了。

 

“啪”的一声，她合上了纸夹，并恭恭敬敬地将它放进了另一个柜子里。而这个柜子只标着“已取消”三字，并且快被塞满了，但没关系，它已经完成它所需要做的工作了。她又展开了另一个纸夹：《暮光闪闪登基百年大典》。这个比上一个还要厚。很可能这会是她策划过的最大的一地派对，而为了使之尽善尽美，她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毕竟，这是暮暮应得的。她将那纸夹塞进鬃毛里，眼睛注视着最后一个纸夹，那是迄今为止最薄的一个——只有几页。她将它拾起，也塞进了鬃毛里，这个派对要小很多，而她应该能够同时做好两场派对的准备工作。她关上柜子，又从滑梯上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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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萍琪踏进方糖甜品屋时，门叮当作响。一只肉桂色皮毛，羞怯的蓝眼睛的年轻雌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派太太，”她说，“真高兴见到你。”

 

“嗨，香枓(Spice)！萍琪跳到柜台前叫了起来，将两个纸封放在了桌上，“我想要你帮个忙！毕竟派对上可不能少了糕点呐。”

 

“是萍琪派来吗？”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过了一会儿，一只黄色的老独角兽步履蹒跚着走了出来。尽管她年纪大了，但她的蹄子上全是面粉，说明她并没有闲着

 

“啊，萍琪派，”南瓜蛋糕说着，走到了她孙女身边，“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香料蛋糕(Spice Cake)接过她的第一个纸封后，脸色刷白：“暮光闪闪的加冕纪念日？全小马国的小马都会来参加。可只有我们两个——”

 

“没事的！我会在坎特洛特开一家店来供应伙食的。我只需要几份暮暮最喜欢的糕点！她已经很久没来了，我敢打赌坎特洛特的糕点根本没有你做的一半好！她一定很想念你的奶油酥饼。”

 

南瓜蛋糕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哦，当然。嗯，那倒容易多了。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转向香料，后者又拾起了第二个纸夹，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您要办这样的派对？”

 

“香料蛋糕？”萍琪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冻僵了吗？可这里一点也不冷啊。”

 

香料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她：“这……”她咽了一口，然后放弃了，将纸夹递给了奶奶。南瓜蛋糕看了一会儿后，她的笑容消失了。

 

“这……这不是开玩笑吧？”她轻声问道。

 

萍琪派咯咯地笑起来：“这不会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玩笑吧？”南瓜摇了摇头：“我……您确定？我……我不知道我们可不可办得到。”

 

萍琪拍了拍她的头：“你当然可以了，小笨笨！这也不是什么大订单，而且这两场派对都得做到尽善尽美。拜托了？”

 

南瓜吞咽了一下，看向了萍琪那大大的双眼，郑重的脸庞。最后，她点了点头：“如您所愿，萍琪。”

 

萍琪立刻欢呼了起来：“太好了！派对上见！”她跳着，将纸夹随蹄一扫，消失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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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敲了敲那间奇怪的双色调房子的门，她微笑着，一只深褐色的陆马应门而来。

 

“哦，你好，萍琪。”和声(Harmonic)微笑着说道：“进来吧。”萍琪跳了进去。屋内的一边被漆成浅褐色，装饰着几幅古典绘画和一排属于和声乐音(Harmonic Melody)的书架。而在属于他妹妹的那一边，则充满着蓝紫色调，墙上布满了摇滚海报和电子电路。浅绿色的独角兽在那抬起头并挥了挥蹄子，随后又继续盯着屏幕。

 

“你好，和声，你好，唱片(Record)！”萍琪高兴地说道，并没有理会唱片划痕(Record Scratch)正紧盯着屏幕，“我想请你们在暮暮的周年纪念派对上演出！”

 

 她拿出纸夹，和声接了过来。他翻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好，我会去的。”他转向妹妹，叹了口气，向她那边迈出一步。

 

“嘿！我这边！“唱片说道，显然是出于条件反射，因为她并没有从游戏中抬起头来。

 

“萍琪请我们去演出。”和声回应道，继续朝她这边走着：“好好看一下。”他把纸夹扔到了桌子上。

 

唱片划痕瞥了一眼，打开了它，而她的目光则迅速地在纸夹与屏幕之间来回扫视着。

 

“当然。”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她停顿了一下，点了一下鼠标，“啊，看起来很酷。我还有几首新歌想试试。”

 

萍琪笑了：“哦，太好了！还有一件事。”她拿出另一个纸夹，“我希望你们也能参加这场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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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从马群中溜走了，她头一回感觉派对像持续了几个小时一样长。好像她遇到过的所有小马都在这个派对上，而他们都想来祝贺她。萍琪还是像往常一样全力以赴地办好了这次派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玩得很开心，即使所有的小马都在场。但她还是时不时需要休息一下。她溜到屋里的一个僻静的角落并坐了下来，那有一棵大型蕨类植物可以挡住大多数参加派对的小马的视线。没一会儿，一张粉色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玩得开心吗？”派对小马问她道，脸上绽放着微笑。

 

“哦！萍琪！“你吓了我一跳，”暮暮惊叫道，“嗯，当然了。谢谢你，一如既往。”萍琪扑通一声坐到了她旁边。

 

“好！我试着让它成为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派对，但我不确定它是否真能像所有的‘恭喜拯救世界’派对那么大。我办过的派对太多了，有时我也迷茫了。”

 

暮暮微笑道：“没事的，萍琪。不必是最大的，只要大家都玩得开心就行了。”

 

她顿了一下，又平静地说道：“我想你还没看到小蝶吧？我真希望能见到她。已经有一阵没见到她了。”

 

萍琪点点头，她的声音突然不那么富有弹性了：“她再也不经常出门了。我问她是否会回来，但她说‘也许’。我想她不会错过的，对吧？”

 

她又向房间的另一边望去：“她应该不会错过的。”

 

暮暮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很确信她一定会来的。”但她自己也不太信自己的话。

 

萍琪点点头，大叫道：“我可以去看看！”

 

暮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粉色的幻影就已经闪了过去。

 

暮暮忍俊不禁。即使其他一切都改变了。至少，萍琪派从未改变。她望向房间的另一边，想挑出熟悉的面孔。丝绒之蓝(Velvet Blue)——一只继承了慷慨元素的麒麟，点心旁的香料蛋糕，六个壮大了的苹果家与派家的成员……他们都是她的朋友，但都不是她真正想见到的。

 

她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嗯，嗯，让一下，混乱之王驾到。拜托，至少让我去喝一杯吧。”她转过身来，很容易发现龙马在她的客人中间开辟了一条小路。几步之后，小蝶正在一道紧闭的传送门旁。尽管有无序的话，但很明显，大家都避开了他们俩。小蝶用一双衰老而又锐利的眼睛环顾着房间。

 

她粉色的鬃毛早已褪成白色，但她仍然流露着平静的自信。暮暮正要起身相迎，却发现萍琪派出现在了小蝶身边并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朝着暮暮坐的角落比划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们俩走到了她的桌子前，萍琪拿出一盘盛满糕点的盘子，而小蝶则坐在了她对面。

 

“你好，暮暮，”她喃喃道。

 

“很高兴见到你，小蝶，”暮暮答道。“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嗯。”小蝶答道。

 

“那么！”萍琪插了进来，“我很高兴你在这儿，小蝶！你想来个糕点吗？喝一杯？我可以给你拿杯饮料！”

 

“不用……”小蝶开口道，但萍琪已经不见了，“……谢谢了。”她心不在焉地说完了。

 

暮暮向房间的另一边望去：“你觉没觉得萍琪比平时更兴奋了？

 

小蝶耸耸肩：“不愧是她。”

 

暮暮点了点头，随后她们就陷入了沉默。

 

暮暮吃掉了萍琪留下的一块糕点。她搓了搓蹄子，理了理她的翅膀。看向了小蝶。

 

“那么……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她终于鼓起了勇气，“理事会解散后，我感觉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蝶面无表情，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暮暮，平淡的说道：“你是说苹果杰克走后。”

 

暮暮退缩了，这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

 

“我想，我是说……”

 

“没事。”小蝶强颜欢笑，“我还有无序呢。”

 

“这听起来……”

 

萍琪派的再次出现，打断了暮暮，她将饮料塞进了她们的蹄子里。“喏！给你们拿了些饮料你们应该尝尝真的很好喝的。”

 

暮暮喝了一口：“谢谢，萍琪。”小蝶移开视线，没有碰她的饮料。萍琪的目光在她们俩之间来回转移，她的笑容在她脸上凝固了。

 

“拜托嘛，这可是个派对啊！”她几乎是哀求着，“你们应该玩得开心。我们都应该玩得开心。我这有游戏，小吃，还有很多友好的小马，你们想要什么我都有。”

 

小蝶转过身来，终于喝了一口饮料。

 

“对不起，萍琪。”她喃喃道，“是的，我们当然很开心。这是一个很棒的派对。”

 

暮暮点了点头：“嗯，非常棒的派对，萍琪”

 

萍琪差点相信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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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派又滑进了她的密室。

 

总而言之，这场派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虽然让暮暮和小蝶参与进来实在花费了不少精力。

 

像往常一样，她走近她的未举行派对储藏柜，并打开了它。

 

哦，对，已经空了。

 

她盯着柜子看了许久，然后，她缓缓地关上了它。她早就知道那已经空了，不是吗？但为什么她会如此惊讶？

 

她转过身来，眼睛盯着桌子对面的最后一个纸夹。她走上前去，慢慢地翻阅着。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没有别的事要做了。

 

萍琪派从未放慢蹄步。她不能。当有派对需要策划和小马们需要快乐的时候，她不能。但今天，她爬到床上，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告别时刻

萍琪派的葬礼是另一回事。

 

葬礼是在小马镇广场举行的，因为住在那里的所有生灵都出席了，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彩带贯穿附近所有房屋的屋檐，三个一组的气球连接着每个角落。会场上有零食和游戏。绝对没有一只小马穿着丧服。一切正如请柬上要求的那样进行着。

 

萍琪的派对大炮已被拆除引信，被放在了讲台附近的一个突出位置。旁边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牌子和记号笔，还有一只装满了祝福语和告别信的小桶。当暮光公主走上台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小马都看向了她。

 

暮暮准备了一篇演讲稿，但她没读多久就哭了起来。演讲稿上的内容基本是萍琪一生的目标就是让小马们快乐，只要小马们记得她，她就会继续这样做。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庆祝她的生命，以及她对她遇到的每一个生物都有多么的重要，而不是悲伤。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只是在讲萍琪的故事，在演讲结束时，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好一段时间了，尽管她不想哭。

 

更多的小马紧随其后。萍琪的孙女、常驻派对策划果香派(Fruity Pie)发表了自己的演讲，但到中途她就崩溃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讲下去了。塞拉斯蒂娅和韵律说了几句话，其他想发言的小马也说了几句。萍琪对他们都有意义。

 

小蝶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的眼泪已经褪去了，尽管她觉得她需要流泪，但她再也流不出来了。她独自坐着。无序不喜欢别人提醒他是多么无常的小马，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葬礼，现在也似乎不太可能参加。在她之后的几代小马看来，她是一只可畏的老雌驹，睿智而高贵，无需打搅。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小动物来前来慰问她。暗焰和奥赛蕾丝过来说她们从萍琪身上学到了多少东西，她们为她的离去感到很难过。斯派克也是。但当谈话很快变得呆板和尴尬时，他们又都离开了。

 

最后，暮暮来到了她的桌子上。她们之间的沉默平和且舒适。她们对彼此之间的陪伴心照不宣。

 

最后，暮暮还是开口了：“很高兴又见到你了，小蝶。”

 

小蝶点了点头。

 

“你也是。”她轻声说道。

 

一阵停顿之后，小蝶又开口了。

 

“我……我以为我应该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她摇了摇头，“我本该有机会和她告别的。”

 

暮暮颤抖着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缓缓地说道，“她希望大家都快乐，即使她不在旁边。”

 

小蝶点点头。

 

“我觉得你是对的。”她轻声说道。

 

她终于转过身来直视暮暮，“也许我太自私了，但我真的要和你告别了。我得确保你听到了。”

 

暮色皱了皱眉：“你不会是要……”

 

小蝶点点头。

 

“是的。”她喃喃道，声音几乎听不见，“我……暮暮，看看这周围。我是这里最老的小马。所有小马都在离去。现在萍琪也走了……”她吞咽着，“我无法一直假装还留在这里很正常了。”

 

暮暮沉默了一会儿。

 

“你觉得这是无序在捣鬼。”其实这不是什么问题。

 

“是的，你认识多少天马能活到我这般年纪的？”

 

暮暮吞咽了一下：“我以为你几十年前就要求他不要那样做了。”她移开了视线。

 

小蝶微微地笑了笑：“回想来，他并没有完全发誓不会这么做。”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暮暮点点头：“如果……如果他已经这样做了，那么……他肯定也会继续下去吧？你也可以……可以永远活下去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小蝶叹了口气。

 

“但我不想。”她喃喃道，她用一只翅膀指了指她们周围的空座位，“其他小马都没得到特殊待遇。他本可以救下瑞瑞，或者苹果杰克的。”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了：“我想念她们，暮暮。每次我去市场，或路过精品店，或看到一匹小马在扫除云层时，我都在想念着她们。”

 

暮暮的眼睛扫视着空荡荡的座位，她阴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小蝶身上：“我也很想念他们。但是…虽然我无法忍受他们的离去，但我有了新朋友，他们对我同样重要。我有你。你还有我。这很不错，对吧？”

 

小蝶犹豫了一下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了起来。

 

“暮暮……你是友谊的公主。无论如何，你总会有朋友们在你身边的。”她吸了一口气，“我爱你，暮暮，我爱你。但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了。我也爱无序，只是那是一种不同的爱，而其他小马……”

 

她看了看广场上的其他客人，他们正有说有笑。

 

“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我已经老到可以做他们的奶奶了，但我不想那样。我曾是谐律之元，我帮助拯救了马国十几次。充其量，他们会找我要签名。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把我当博物馆里的文物一样，小心处理，生怕把我弄碎了。”

 

“我无法和他们进行真正的交流。”她懊丧道。

 

现在轮到暮暮皱眉了：“肯定有谁不是这样的。你可以…让无序帮你重返青春，搬到其他地方，其他没有小马能认出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小蝶发出一声轻柔的而又绝望的笑声：“我不想重新开始。我不想在某个遥远的城镇成为一个新的小马与不同的面孔或不同的名。那不是我。即使他们不认识我……那我该怎么解释无序，或者公主的私人访问？那样我只能活在谎言中。

 

””但——”暮暮开口道。

 

“暮暮。拜托。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不想为此争吵。只是……请相信我，好吗？

 

”暮暮陷入了沉默，只是缓缓地点点头，眼泪又落了下来：“我只是……哦，小蝶，我会非常想念你们的！”

 

小蝶又一次希望自己还有眼泪。她站了起来。从桌子绕过来拥向了暮暮。

 

“没事的，暮暮。万物皆有时。只要你还记得我们，我们就不会真的逝去。”

 

暮暮用双翼将这只瘦弱的小马包裹了起来，抱着她，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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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悄悄地走进了她的小屋，在沙发上安顿下来。这些年来，除了缺少动物外，房子没有太大变化。在她退休后其他小马接管了庇护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养的动物伙伴越来越少了。

 

“无序。”她轻声说道，知道他能听得见。一道传送门在他面前打开了，一只龙马探出了头。

 

“哦，好，你回来了。”他说道，“怎么样了？”小蝶抬头看着他。

 

“那是一个萍琪派的派对，大家离开时都比他们到达时更快乐。“这不是一个谎言，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和暮光之城谈论自己的决定让她感到很沉重，即使她不愿说自己很高兴，“无序，我需要你停下。”

 

无序皱了皱眉：“停下？停下什么？我以为你想让我问这些问题。你说——”小蝶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我需要你停止……这个。”她比划了一下自己，“我所有的朋友都走了。只要萍琪还在这里，我就可以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我运气好，但是……”

 

她叹了口气：“我想我很多年年前就已经清楚了。我只是……不想谈这件事。”

 

无序哼了一声：“好吧，如果你继续这么含糊其辞的话，我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无序，拜托。”小蝶恳求道，“你想让我说吗？好的。尽管我叫你不要这么做，但我依旧还活着，我不应该还在这里的。该停下来了。”

 

无序脸色刷白。他举起一只爪子，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爪子就变成了纸，扑通一声倒了下来。最后，他叹了口气并嘟囔道：“我觉得我真狡猾。”

 

小蝶朝他笑了笑。

 

“没错，”她喃喃道，伸蹄去抓他的爪子，并将他拉到了沙发上，然后把头放在他的腿上，“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没有生气。只是……我该走了。”

 

无序的一只爪子掠过了小蝶的鬃毛，动作自然。

 

“但是……你还有那么多爱你的生灵。”他抗议道，“有暮暮，斯派克，还有刚毛医生(Dr. Bristle)，还有……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个更恬静的声音补充道：“还有……我爱你，无序。你知道的。但你是永生的，而我…不是。你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我不能只为你而活。对不起。”

 

无序用爪子猛敲沙发扶手，咆哮道：“你不必这样！只要你有我，你就能永生！或者我们也可以把你也变成天角兽。你为小马国已经付出了足够多了，这是你应得的。”

 

小蝶轻声笑了起来。

 

“我不想成为一只天角兽，无序。”她低声说道。“这不是我的本意。而且…我不想因为你让我呆在这里。那不是生活，不是真的。我累了，无序。我老了，我已经埋了那么多朋友了。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必须让我走。”

 

无序犹豫不决。最后，他平静地说道：“如果我不想呢？如果我拒绝呢？”

 

听到这，小蝶抬起头来，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好吧……我想我可以告诉暮暮，她可以把新一代谐律之元召集起来，然后他们可以把你变回石头。”

 

还没等他来得及反驳，她就用一只蹄子捂住了他的嘴：“但我想我们已经过去了。我不会用这些元素来威胁你，你是对的，我真的无能为力。但我觉得你不会想那样的对吧？知道我不想苟活下去，却依然要这样对吗？我想你不会原谅自己的。”

 

无序凝视着他着她，随后他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抱住了她：“我不想让你走。”小蝶听到了他的啜泣声，尽管他想掩盖一下，他觉得他的眼泪落在了她的毛皮上。突然，她也哭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也开始哭了。毕竟她的眼泪更多。

 

“我知道，”她喃喃道，“我知道。”无序抱着她，什么也没说。

 

当他松手时，天已经黑了，小蝶花了一点时间透过窗户望向了星空。

 

“没事的。”她向他保证，就像她向暮暮保证的那样，“你会没事的。

 

”无序点点头，用爪子拭去她的眼泪。

 

“你……真的不高兴吗？”他问道，声音很小，比她从他那里听过的声音都要小。

 

“哦，无序。”她喃喃道，抬起头来轻轻地吻向了他，“我度过了漫长而美好的一生，但我不再适合苟活下去了。有小马在管理庇护所，我放弃了我的元素，我还看着我所有的朋友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逝去。我也准备走了。”

 

无序缓缓地点了点头，将他的额头靠向了小蝶。

 

小蝶亲昵地蹭了蹭他，闭上了眼睛。

 

“再见，无序，”她耳语道。

 

“再见，小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