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李响】原创同人——“回”响 （四）

下班回家的路上，李响正在公交车上打盹，车门即将关闭，李响下意识抬头看眼站牌，在司机师傅骂骂咧咧的抱怨声中，着急忙慌下了车。

都怪西郊那个女尸案，害的他这两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之前在双桥派出所也没像刑警队似的这么累呀。

李响揉着眼睛寻摸个椅子坐下等车，身后传来一群小学生的嬉笑打闹声，现在正是孩子们放学的点，站台上早已站满了学生和家长。

“打她！打她！看她还敢不听话！揍她！”

李响瞧了眼手机短信，旁边一棵大树下，几个孩子把一个同学围在中间，为首的那个从书包里掏出课本照着中间那个的脑袋狠抡一下，课本边缘黏在一起的坚硬处重重的砸在女孩头顶。

“喂！你们干什么呢！小小年纪不学好，在这里欺负同学，信不信我告诉你们家长去！”

在莽村长大的李响见惯了这种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事情，小时候他们村有个孩子叫李青，一出生智力就有点问题，从小就被同村的孩子欺负，每次都是李响帮着拦下。所以即使长大成了警察，李响看见这些孩子们干坏事，还是忍不住出头主持正义。

“我妈说了，她是野种，打死她也没人管！”

动手的孩子做最后的挣扎，被李响一个吓唬一哄而散。回过身扶起那个被打的女同学，替她揉了揉被砸的地方，正想问她父母的联系方式，一抬头，却发现是高希。

“怎么是你？”

李响感叹世界真是小，等公交的功夫都能碰上这孩子，大家也算是旧相识，李响懒得装温柔，替她捡起散落一地的文具和课本，见站台上来了一辆公交车，问她。

“你坐哪路车回家？叔叔送你。”

高希接过李响递过来的书包，冲他摇了摇头，熟练的背在身后，沿着马路一路朝前走。李响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担心那伙坏孩子再欺负她，又想起高启强此刻应该还在看守所关着，一狠心追了上去。

“他们为什么打你？”

李响将高希护在马路内侧，时刻观察着来往车辆，生怕撞到孩子。见高希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主动开口套近乎。

“穷。”

高希小声回答，李响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才知道那群孩子多半是旧厂街的老住户，大家都知道高启强家没钱，高希又没有妈妈，从小到大，邻居、同学和老师，没有人待见她。挨欺负更是家常便饭，高希为了不让高启强担心，一直隐忍着没告诉家里。

“怎么不坐公交车回家，车来车往的，多不安全。”

两个人走了好远，期间始终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李响没憋住，再次开口找话题。

“穷。”

高希还是刚才的回答，李响自讨没趣，又不好送半路上折返，只好一路无言的跟着高希，回到他们在旧厂街的家。

“家里就你一个？你妈妈呢？还有你小叔和姑姑，那天在公安局，不是他们陪着你吗？”

见高希熟练的掏出钥匙开锁，打开门也没有邀请李响进屋的意思，李响站在大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等了半天没见有大人回来的迹象，犹豫的走进屋子，高希坐在桌子前翻着课本做作业，厨房的灶台上正烧着锅。

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外的阳光，高希停下笔抬头望着李响，起身走向茶几，给李响倒了杯水。

“你家还有其他大人吗？”

李响站在屋里环视一周，这家条件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穷’来概括，如果他没记错，那天见到的高家人一共有四个，可是一室一厅的房间却是硬生生隔出三间卧室，其中厨房和卫生间、客厅挤在一起，卫生间的上方是一张简易搭建的木板床。

“没有。小叔和姑姑去上学了，爸爸……还没回来。”

“你妈妈呢？”

李响又问了一遍，高希再次停下手中的笔，像是挣扎了很久，才开口。

“我……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