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圈小说--我们的世界//第三章 分裂

第二章/CV22049527

各种声明均已在本系列作品中出现并不再重复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卡泽那和莉比勒特已经在用早饭了。他走出房间，按照习惯走入卫生间，才想起这不是他家。卡泽那注意到了他：“同志，你醒了？洗漱用具有一次性的，在洗手台的柜子里。”拉斯维克摸出一份，草草洗完就来到客厅。他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供他磨蹭了。

“还有三十分钟，同志。我有一些三明治，你先吃点吧。”卡泽那提醒他。

“不必了，我想今天暂时先不吃了吧。这里到会场要多久？”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吧，如果不堵车的话。不过这样的会议，十有八九会很挤。”

莉比勒特接下去说：“同志（出乎拉斯维克的意料，他们即使是夫妻也互称‘同志’），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我担心会有点堵车。”

“你说得对，”卡泽那不再吃东西了，回答道，“是得走了。”

“好的，我先去把车开出来，你们到楼下等吧。”

二十五分钟后，在经历了几次小规模的拥堵之后，他们按时抵达了会场。这里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气派，只不过在众多与会者发出的声音和环境的回声下，这里显得更宏伟了。拉斯维克找到了旁听席里中Frans代表的座位区，在剩下的位置里挑了一个便于观看的坐下。

“同志们，”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声说，“请安静，同志们。”会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同志们，七年多来，我们都在试图建立一个更好的世界。从现代主义改革到当前Chasriel的改革，都是不同的尝试。它们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有的宏大，有的渺小；有的正确，有的错误，也有的正误参半。而今天，我们在这里，是为一次更伟大的尝试——纯粹主义的尝试而努力。纯粹主义，想必是在座各位的共同理想。我们的主张是以秩序引导和谐，以理性对抗混乱。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迈出第一步，团结起来实践这伟大的尝试。”

全场鼓掌长达半分钟，拉斯维克也不例外。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卡泽那，莉比勒特正靠在他身上。

“……现在我宣布，第一届第一次国际纯粹主义大会全体会议现在正式开幕！”

全体起立鼓掌。趁着这个空隙，拉斯维克环视四周：会场的最外围是会旗和各国纯粹主义党派的旗帜相间，演讲台的后面是一条横幅，两侧是音响，再往里就是座位了。他还看到之前认识到的克利凡特，他坐在会场的最右侧一带，似乎正在和边上的人小声谈论些什么。

“现在进行大会第二项：委员会选举。各位代表，请你们选出大会的决策委员会，细则均已在手册上公布；此外，我们还将选举委员长、副委员长和各个事务处长。”

作为旁听者，拉斯维克显然不会有投票权，但这次会议的细则手册就放在他面前，他还没有翻动过那本手册。他大概地翻过去，没有看各项细则。

等到上午议程基本结束，选举告一段落，拉斯维克才放下了手里的书（是他从卡泽那家里带出来的）。莉比勒特和卡泽那都在“社会科学部”，而克利凡特被推为了“执行委员会”的成员。就拉斯维克所知，执行委员会是决策委员会的直接下属，拥有着处分内部违纪成员的权力。他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下午的议程简洁地开始了。

“现在进行大会第三项内容，提案与报告。请诸位代表有序发言。”

一位Soriel代表迅速举起了手。“这位代表，您说。”主持人回应着，示意附近有话筒的代表把话筒递过去。

“我认为，”那位代表拿出一个文件袋，“我们目前内部存在着一些‘理论主观主义’的倾向。许多人抛弃了基础事实，仅根据现有推测的结果进行进一步推测，不检验推测的合理性。我向联合理论委员会提议，应当正视和更正这类情况。”

联合理论委员会主席起立回应：“我们会认真研究此问题。另外，我们的理论顾问对此事有提议。”说着，他把话筒递到边上的嘉宾席，一位学者式的女性站了起来，接过了话筒。不知为何，莉比勒特似乎格外激动，让拉斯维克不由得注意到她。

“我认为，这一现象广泛存在于现在的理论界。流于表面、浮于名利的现象十分常见，而真正理性的思考结果因为不能得到大众的广泛理解而遭到忽略。这是我们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这无论是对于纯粹主义的理念而言，还是对于我们学术委员而言，都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们应当遵从科学、严谨的态度去研究问题。”

“好的，感谢各位的参与。还有什么提案？”

在几秒钟的冷场之后，一只手从代表当中伸了出来。“这位同志，您说吧。”

“我认为，我们内部有极其严重的宗派主义问题，以及贿选营私的现象。”

场上立刻出现了一阵骚动，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似乎是一些代表，正在低声地评价这个提案。然而，还没等主持人做出回应，有几个代表就开始自发地鼓掌起来。鼓掌从场地最左侧一路扩散，不一会，除了个别代表——拉斯维克注意到，克利凡特属于“个别”——都在热烈地鼓掌。等到发言者示意大家安静后，所有人都才停下来。

他继续说道：“我们当前的内部观点分歧比较明显，但就纯粹主义思想而言，只是思想过程和具体路线的细微差别，并不是难以调和的分歧。然而，有少部分人在此建立自己的小圈子，一方面背弃纯粹主义思想，一方面拉人情、找关系，方便自己选举篡权（听到这个词汇，很多代表开始了一阵议论），好为一己私利开路，破坏了我们全体委员会的秩序。我想委员会中央提议：对全体会议及各纯粹主义党内部的这类敌对分子进行彻查，把他们永久性地踢出我们的组织。”

全场，除了“个别代表”，热烈鼓掌。

主持人问：“这个问题需要讨论吗？”

场上不少代表喊着“不需要”，但还是有代表举起了手。出于会场的基本规则，主持人把话筒递了过去。场上发出了嘘声，有人在说“别信他们的鬼话”。

拉斯维克远远看到克利凡特站了起来。“我认为，这属于纯粹主义者之间的次要分歧，你们不能因此反对少数派。”

话音刚落，会场上就爆发了吼声。“那要怎么样，让我们同意你们的胡扯吗！？”莉比勒特显得格外愤怒，似乎已经克制不住了。

“我们的观点一直以来都很明确：反对国家主义思想，抛弃国籍观念；自由化经济生产，最大化解放生产力。我认为这样才能为纯粹主义的发展和建设作出贡献。”

场下的呼喊没有止息的意思。有一名代表举起了手，在得到话筒之后，他开始说：“我要向中央委员会提出申请，弹劾克利凡特在委员会的全部职务。”

全场热烈鼓掌。好几个人高喊：“打倒克利凡特修正篡权派！纯粹主义万岁！”

他似乎下不来台了，“诸位……”他才开始说，下面就有人发出了嘘声。过了一会儿，有人说“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场上才安静下来。

“你们这样蛮不讲理是不行的。”他一上来就大声说。“我们应该有发表自己观点的权利，也有建立自己组织的自由。”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莉比勒特突然站起来大喊：“但这不是你这么做的借口！”她似乎怒不可遏，不在意自己丈夫的劝阻，接过旁边代表递过去的话筒：

“你们听听吧，同志们。他在明目张胆地搞小圈子。没错，我们是允许你组建自己的组织，也允许你发表自己的观点。但你真的觉得你的观点是符合纯粹主义指导的吗？你觉得这是你反对全体大会的意见、脱离集体观点的理由？你觉得这是你事实贿选的理由？在座的各位不了解，先前我和我的丈夫与他在同一小组工作，那时的他就固执己见，对许多事物存在偏见。更重要的是，他的观点完全是虚伪的，例如他公开以Chasriel人的身份攻讦过Charisk，与他现在所说的‘反对国家主义’恰恰相反；再如他通过利益输送和信任拉取，与许多人建立了所谓‘朋友’关系，排挤反对者，并谋划以这种方式夺走我和卡泽那同志创立的小组——当时我们的报告，至今还保留在Chasriel纯粹主义党的小组文件里——将其变为他错误思想的基地。同志们，这是何等虚伪和可憎的人！我相信同志们都已经了解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样憎恶他。每一个了解他的纯粹主义者，又如何不会憎恶他！对于这样的人，弹劾是理所应当的。”

场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沸腾了，“弹劾！”“投机分子！”的叫喊声越来越多。克利凡特一把拿过一个话筒，试图挽回局面，“是她自己拒绝沟通、引起事端……”他的声音即使经过话筒的放大，但还是难以压过千余人的吼声。

几分钟后，主持人在代表们的强烈要求下，宣布对克利凡特的弹劾案进行投票。结果显而易见：1042票赞成，92票反对，219票弃权。克利凡特在结果宣布后起身离开了会场，留下一个灰溜溜的背影。而受他致使的若干“朋友”，也纷纷被提出了委员会。

拉斯维克叹了一口气——即使是这个小小的会场里也充斥着斗争。他也庆幸，没有相信克利凡特这个人。

在一些不那么有话题性的提案之后，今天的会议结束了——由于这场争执，原本的议程被拖慢了不少，当然，一部分也是因为提案数量多于预期，议程可能被迫延长了。不过，他想，这对他也不是什么坏事吧，毕竟他可以和同志们多待一会儿了。

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第四章  联合         预计发布时间：5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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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猹苯（C6H6ara）

2023/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