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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换句话说

2023-01-13 20:08 作者:bili_452936326  | 我要投稿

[转帖]换句话说-->Sohryu转移 作者不明 | EVA研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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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篇


我张开了双眼。好奇怪,我并不记得有闭上眼睛啊。话说回来,我到底记得了什么?啊,我的头脑好不清楚啊。我又闭了眼,但这时我听到了美里姊和真嗣在谈话。似乎……在谈有关我的事。常有这种事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跳起来去搞个究竟—而这次我也想那样,但躺了太久昏昏的,跳不起来反而整个人跌到地上。我的双眼和耳朵好像在随着心跳跳动一样,真难受。就这样挣扎的爬到门边。在那我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听他们在讲……关我妈妈的事?听到这我停住不动了。很巧的,他们也停下来了。显然美里姊已经讲完了。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宁静中,真嗣一句话也不说。我的天哪,真嗣他知道了?有关……有关妈妈的事……


“我有点后悔提起这件事了,”他终于开口说。“但现在你了解了…?”美里姊用问题回答他。“嗯……我清楚些了。”他迟疑了一下。“我再去看看她就去睡觉。”听到这我慌了。我吃力的爬起来,差一点被我的被子绊倒—我现在才发觉刚刚不小心把它顺便拉到门前了—蹒跚地走到床边,跌到床上,然后假装睡着。真是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因为下一秒钟我听到真嗣轻敲我的门,然后开门进来。我勉强把脸放轻松,好装出一副安稳熟睡的样子。哈,“勉强把脸放轻松”。还有这回事。


我从来没有这样躲过真嗣。不,从来没有过。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感觉见不得他过。我听到他轻声的走近我的床,听到他不小心踢到地上一本课本时暗骂:“怎么又是这本”。我背对着墙躺着,也就是面对着他。我把眼睛睁开一点点看一下他,然后看到他已站在床前时赶快又闭上眼睛。我感觉到他低身跪在我床边时的一阵气流。显然他的脸已离我的很近了,因为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声—他想干嘛啊?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感觉到他的手指从我脸颊上擦过去,使我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但也是因为他摸我的脸,我才察觉到我的脸颊是湿的。湿的??就在我模糊不清的大脑想出我不知为何有在哭时,我感觉到比较软的什么东西,轻轻的触摸我的脸颊。同时一阵气流让我的耳朵觉得痒痒的。然后他低声的说:“我…明日香……希望你赶快好起来。”说完他人似乎就消失了。我感觉的到他离开了我的居室。我听到门关了后缓缓的坐起来,一只手无意识的摸着我的脸颊……他亲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哭了起来。


在蛮长一段时间之前,我曾看过我两位战友的一些数据。我看到一份有关真嗣第一次作战后的报告,描述他刚开始失去战斗过程的记忆,等到过了一会儿后才逐渐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的状况跟他那时的完全一样……


恢复失去的记忆,大部分是在再度接触到与忘记的东西有关的刺激时发生的。在报告中,真嗣提到电车从铁轨上开过去的那种摇晃声音,很像第三使徒用它的光能锤打初号机头部的声音。我所回忆到的,也是一种声音。我的哭声。我最讨厌哭泣了。


刺眼的光芒,握住我。光芒中伸出一只手,侵入了我的脑海、我的心思、我的灵魂。使徒的眼睛,看着我。冷漠的,无情的,侵入我。肮脏,我感觉好肮脏啊!我好想躲起来,但没有地方可以躲。它所看到的,也逼我一起看,逼我看我不想看到的。没办法逃开,没地方给我躲。妈妈!你抛弃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人在叫零去拿什么东西,来打败使徒。不,不!不要那个,那个,那个人偶来救我。被她救的话,我还是死了算了。我还是宁愿没人来救我。没人……没人……没人没人没人没人有人?

对,有人抱着我,紧紧的,保护我。不是回忆,而是现在。“真嗣…?”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不,明日香,但没关系,我在这陪你,”成熟的女性声音回答着我。“你刚才在做噩梦。没事了。嘘,嘘……”一只手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发。我刚开始好像还有点失望,但在那种情况下任何的人安慰我都很舒服。“妈……妈……”但我也马上察觉到不是我妈妈。我转身抱住美里姊,像一只受伤的动物般寻找温暖和保护。失去的记忆就在这时,涌回我的脑中。对,有人。是他。是他。我。我,动了。我,从使徒的光芒中移出,转向那人偶。抢到那东西,转身,用力丢出去。成功了。


不,没有成功。坐在外面。有人来了。又是他。他,在说话。他,抓住我。我,哭了。我好讨厌哭,但也许现在没有那么讨厌了。我,边哭,边说话。他……也在哭?他,又在说话。我,闭上了眼睛。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到自己慢慢的又睡着了,沉入妈……美里姊温暖的怀中。但在失去知觉之前,我听到脚步声。“怎么了?”一个较年轻,男孩的声音问道。怎么了?一堆坏事……但也有很多好事。


我又张开了双眼,只是这次我清醒多了。这次没有一股长久压抑的悲惨回忆突然攻击我的心灵,因为那些记忆早已回来了。虽然居室很温暖,但我还是不自主的在发抖。我真的好想一直躺在床上不要动,但我咕咕叫的肚子提醒了我我已睡好久了。我轻轻的揉了一下仍然疼痛的双眼。唔,好多眼屎啊。窗帘后已有丝微弱朦胧的光芒,桌上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六点。我昨天到底睡了多久?我边起床,边在脑中估计。因为我一直忙着想这个问题,我刚开始还没注意到真嗣躺在我床边的地上。直到他的呼吸拂到我的脚趾,我才察觉到他。只差两公分,我就踩到他的脸了。


我惊讶的坐回床上,眨着眼睛。他在这干嘛……唔,这问题不用问也知道答案。我心中的一点愤怒跟……另一种什么感觉纠缠了一下,但只有一瞬间。我冷静下来,小心的蹲在他身边。互相照顾的游戏是两人玩的。他盖着棉被躺在睡袋上,用他的右手臂当枕头。我的脑中某部分带着好奇的注意到,他那样睡手臂一定早就麻了。我在暗暗的居室中,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他熟睡的脸没有什么表情。不知为什么,我本来认为应该会有一点什么的—也许是微笑,或者是皱着眉头……甚至几滴眼泪。真不知道为什么。


我无法了解他的心思。我无法了解他为什么那么关心我。在我的记忆中他有这样讲,但我不能完全相信。他也只是个小孩而已,他不会了解这种感情的。我脑中一丝声音轻轻的说道:对,他只是个孩子……而另一丝声音说道:但我也是个孩子啊。所以我也不会了解这种感情喽。他动了一下,头部仍然压在弯曲的手臂上。我摸了他的手。就如我预料,是冷冷的。我摸了他的脸颊,就如他这几天摸我的脸。也如我预料,是温的。他没有什么反应,除了眉毛动了一下。我打消了趁机开他玩笑的念头。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做那种事。


为了确定我能保持“没什么心情”,我安静的离开了居室,走向厨房。我真是好久没吃东西了……真奇怪。当我正在把吐司放在烤面包机里时,我察觉到,除了刚刚的一些感情外,我心中似乎没什么感觉。我现在非常的冷静、心思非常的稳定、很有自制能力。这种感觉,对最近经历过一大堆新感情的我,蛮足以吓人的。


我不知道我感觉到的是什么,因为我似乎根本没什么感觉。唉,好烦人啊。啊,至少我还有烦这种感觉。这种感情我还比较熟悉。我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是没什么用的。我离开居室是为了好好思考一下,但我却一直被自己的心思缠住。轻轻的爪子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Penpen。我做早餐的声音把他吵醒了,虽然我有尽量小声。唉,算了。我低身把他抱了起来,紧紧地抱住。


我打消了跟他说话的念头,虽然他的确很聪明。一丝疑问从我的脑海中浮起……现在该怎么办?我又叹了一口气,呼出来的气拂着他头上的羽毛。我好像感觉很害怕。也不是真的感觉到啦,只是心中有这种潜在的恐惧。


“明日香?”我吓得跌倒了,把Penpen也一起摔到地上。Penpen惊讶的叫声,好像在代表我自己的讶异。我很快的察觉到那声音不是真嗣的,而是美里姊的。“你还好吧?”她在我身旁,扶我起来。“嗯,还好……谢……谢啦。”


不久后我面对着美里姊,安静的吃我的吐司。美里姊不循常的喝着茶,仔细的用疲累但专心的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的沉静,我开口问道:“真嗣……你让他睡我居室啊?”“嗯……昨晚在你……做恶梦后,他坚持要留在你的居室看着你。”美里姊的语气似乎略带着一丝微笑。“他好像有点失望是我先去安慰你。”“喔。”“你要知道,他真的蛮关心你的。”


我没回答那一句话。反而,我问了个我非问不可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跟真嗣讲我妈妈的事?”我说话的声音好奇怪,简直不像我的声音。美里姊似乎没有被我的问题吓到,但她在回答前头低了下去,看着她的茶杯。“是真嗣他问我的。在昨天发生……那件事之后,我觉得他有知道原因的权利。”她抬头看着我,微微的笑了一笑。“你没生气吧?我知道这不是你会想跟别人分享的一段回忆。”


唉,当然。在发生那件事后,他当然会想知道。我怪不得他,但这样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我……我没有生气。只是……唔,我也不知道啦。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不说话了,静静的吃完我的早餐。我很感激美里姊也不再说了。


吃完后我起身把盘子放入水槽,然后迟疑的转向美里姊。“美里姊……”我的舌头突然感觉好迟钝粗糙,但我还是勉强的把话说出了口:“谢谢你昨晚照顾我。”“喔,那是应该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温暖和关怀。我从她的眼神和微笑中,体会到一股……母爱?昨晚我叫了她“妈妈”?不,没有吧……我点点头,然后就去洗澡了

我最近不如以前一样多话—这一点我也知道。我猜原因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知道要对真嗣说什么,不知道该对美里姊说什么,而就算加持先生还在的话,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当我听到加持先生的事时,我并没哭出来。听到后真的好伤心,没错……他是我的朋友,一位很好的朋友,但当时我没哭出来。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我好累哦……


我那时一直以为自己很爱他。我真的一直那样认为。我知道,很多人会说那只是种小女孩仰慕歌星一般的恋情……或许现在我自己也得这样承认,但当时那种感情对我真的很重要。可说是一种需要跟他人有点感情交流的欲望。但为什么选择追加持先生呢?我一直专注着他,因为我心中很清楚一定追不到的,所以失败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在那时候,我的自我价值观都已比与别人的感情交流重要了。所以,那段“恋情”,本来就不是真的。哈,每次美里姊看到加持先生对律子博士、或摩耶、或NERV任何其他女人好一点的时候,就妒忌的要死;但在他跟我出去“约会”的时候,她似乎都毫无反应。说实话,他--


够了。他已经不在了,就如……不,她也不在了。很早就不在了。还是不要再提到她好了。但还在我身旁的人,该怎么对待呢?我一直在把别人推开,不敢让别人接近我。这是很明显的,不是吗?而当有人不愿意被推开的时候,我就只好自己赶快跑开。或许我这辈子一直在逃避与人的接触。我一直把我自己推开。但,可恶,当有人就是不愿意放过你的时候,该怎么逃开?


我不了解……不了解他,也不了解美里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这样对待他们,但他们却不在乎那些?他们怎么能一直一直接近我?他们为什么想改变我的生活?这样…是蛮舒服的,而我需要的,其实就是这种舒服的感觉。嗯,也许我应该停止这逃避的行为了。也许,是有人,或什么东西,在叫我停下来。嗯,也许。唉,但说比做容易多了。真的停下来,不再逃避,就没那么容易了。但除了停下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真的感觉好累哦。


洗完澡后似乎舒服了一些。我把我的浴巾围在身上,走出了浴室。经过餐厅时我看到美里姊终于屈于她的本性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她头疲劳的靠在手臂上,空的茶杯倒在桌上。我看到这样,虽然很累但还是微笑了一下。我继续走向居室,好穿上衣服,准备新一天的生活。


我进门后拖着脚步的走到衣柜前面,解开围在身上的浴巾,正准备把它丢到地上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打了个喷嚏,打了个哈欠,然后接着有衣服互相摩擦的“唰唰”声。紧接的又传出呛到的声音。“我,我,我先出去,让你,让你把……”轻轻的脚步声急忙的跑到门前,把门打开后跌了出去,然后又急忙的把门关起来。天哪,我从此之后,一定得记得有别人在我的居室这种细节。等我从僵硬,满脸通红的惊吓恢复过来后,我穿上了衣服,小心的走出门。就如我所料,真嗣就坐在外面,揉着他的手臂。他抬头看着我,我低头看着他。时间悄悄的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但我们仍然目线不移的互相注视,大眼瞪小眼。嗯,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啦,因为凌晨的室内还是有点暗暗的,所以我无法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但是也差不多啦。然后,很巧的,我们同时转开视线,一起转身走向客厅。也许是我们当初练默契时留下来的后遗症吧。我们一起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沉默的瞪着自己的手。当他终于开口说话时,我简直松了一口气。


“你……你还好吧?”“嗯。”喔,太强了,明日香。用这种单字回答的方法简直就是想故意引来更深的沉默。“很抱歉,我……”“没关系。忘记你睡在我的居室是我的错。”他突然伸出他的手,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我全身僵硬了起来,但控制住了把手用力拉开的冲动。反而,我慢慢的把手从他的手中移开。“请你不要这样。”“明日香……”“别碰我。不要摸我就对了。”我为什么要说出这伤人的话?


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迷惑。也许他对我的反应跟我一样不了解。我刚刚不是才说我还好吗?“你……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我就说吧。“哼,你看我样子像没事吗?”我生气的骂道。我脑中的某一部分对我脾气突然失控感到一丝恐惧。“我昨天才经历到的,难道你没注意到吗?”“嗯……我知道。我有在那陪你。”他依然安静的声音带着以前没有的坚持和力量。听到这我惊讶的眨了眨眼。“我有跟你说,我会在你身旁陪你。”“喔,是吗?”“我还有说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信的举起眉毛看他。“那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不—我才不是说说而已呢!”他的语气在愤怒中似乎隐藏着伤情?嗯,好像是。我慢慢的转身看他,一句反驳的话自动的准备从我的舌头弹出……然后却半路卡在喉咙了。


那双眼睛,他的眼睛。我看着它们,发现它们的颜色竟是深深的蓝色。我与他相处了这么久,都一直没有注意到。我一直以为他的双眼跟大部分的日本人一样,是一种近于黑的深褐色。但现在他专注的眼神似乎在发光一样,我不注意到就怪了。它们呈现出坚强、追求目的和人生意义的精神。在他的眼神与声音中,我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软弱胆小的小男孩,好像在这几天变了很多。


也许那些承诺只是用说的而已,但语言是有力量的。尤其在说的人显然是说真的的时候。而我被他这样吓到了。我让我皱着眉头,略带嘲笑的表情消失掉,谨慎的以无表情的脸看着他。“真嗣,你知道那使徒对我做了什么吗?”“什么?你是说…它看到了你的思想?”“对,它看到了我的思想。但不只这样而已。当它看着我的思想回忆时,也逼着我一起看。它侵犯了我。它抢了我的一部分。它没权利做这种事,但它还是照样的做了。我不想要它这么做,你知道吗?我不想让它看我的回忆。它让我觉得好肮脏。”


我愈说愈快,说的字词都快打结了—我必须这样急速说下去,否则以后也许就说不出来了。“你知道它对我做了什么吗?它强暴了我。它侵犯了我。而现在你也知道我过去的事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人太可恶了。我一直这样对你,对每个人。我没权利拥有任何东西。你最好不要再管我了。所以不要碰我。”

我无感情的察觉到我没有想哭的感觉。我的双眼一直都是干的。但真嗣那可怜的白痴,他竟然哭了。“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嘛!你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你不是……你不会是的,因为,因为我,我,我…”“因为你爱我?”哈,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还真少见。如果我那时还有一丝一毫幽默的感觉,我早就笑出来了。我并没有笑。


“你说我,我什么?”“你爱我吗?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他脸红的低着头,双手握成拳。“我……我爱你吗?我不知道……我不……我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的意思是爱。我想…我想我还太年轻,不会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

可恶。这种回答我该怎么回答呢?真麻烦。“喔。”我停了下来,一时移开了视线,然后说:“我想我也是啦。我也还太年轻。”“但是,明日香—我真的很关心你。这点我很确定。我说过我会在你身旁照顾你,我是说真的。”他又抬头了,用较冷静,清楚的双眼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摇摇头。我真是个白痴。不,我才不是呢。所谓的白痴,好像是IQ低于25的人。但我呢,我的IQ高于150,也就是所谓天才的标准。我十四岁就大学毕业了。我是个超级天才。我是个大傻瓜。我只能这样形容我这种人。“对不起,真嗣。”我赶快离开客厅,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这样也好—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在道歉什么。


是怎样才叫与EVA同步失败?测试EVA同步率是不会失败的。是会得到一个分数,一个百分率的。就跟做IQ测试得到分数一样。是没有所谓做IQ测试失败的。也没有所谓EVA同步测试失败的。本来就没有这回事。


“同步率测试失败。”


怎么可能嘛!只有无法与EVA达到同步的人才会测试失败。只有不是EVA驾驶员,没被什么马尔杜克机关选出的人,才会那样。


“同步率测试失败。”


身为驾驶员是会得到一个百分率的,表示心思与机器人间连系的状况,与EVA相连的完不完整。


“同步率测试失败。”


律子博士的话在我的脑海中回转,在我的舌头上有如炭灰。连系过程根本没有发生—屏幕上一杠一杠的光条动也不动。接着他们叫零与贰号机同步看看。现在回忆觉的好奇怪,我当时竟然忘了抗议让那优等生坐上我的贰号机。


她与EVA同步得很成功。我再试了一次。又试了一次。该真嗣试试看了。在他爬入插入栓前,他用疑问和担心的眼神看了我一下。他也与EVA同步得很成功。我又试了一次。可恶,再试一次!再试一次!我现在只有躺在更衣室旁的休息室沙发上,瞪着天花板。LCL从我的头发流到沙发上—我没去冲个澡,因为我实在没精神去。沙发大概已被LCL脏到洗不干净了。


在我放弃达到同步前,我看到碇司令小声的对美里姊说了什么东西。她听了后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看到……我有没有说我当时好害怕?记得我在跟真嗣打第七使徒时,副司令冬月说过我在这的目的不是驾驶EVA,而是打败使徒。但如果我无法驾驶EVA,该怎么打败使徒呢?我已没有用了。我想碇司令一定也是对美里姊这样说我……


我听到了脚步声。不用说,一定是他。我抬起头来。“真嗣,别说了。不管你想说什么,别说了。”他乖乖的不说话了。但他依然看着我。我转头过去,看着灯,看着居室内的盆栽,就不愿意看着他。我的视线落在时钟上。才过下午三点一点点而已。唉,还有好长的一天啊。我眨了眼—只是眨一下眼而已。三点半了?咦,搞什么鬼?


我现在才察觉到律子博士在摇我的肩膀。她哪时进来的?还有为何真嗣……唉,又哭了。胆小鬼。我赶快摇摇头,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真嗣深吸了几口气,控制住他的眼泪。“我……我出去了,让你这样躺了十五分钟左右。然后我回来,想叫你起来的时候,你还是躺着动也不动。连眨眼都没有,只有在呼吸。天啊,明日香,你把我吓得半死!”他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指轻微的抖了一下。


我没有把他推开,但也没有对他的触摸反应。我在想别的事。“什么?但我……我只是……怎么会这样啊?”律子博士看了下真嗣,然后又看着我。“很快就知道了。来吧,我们去医诊室一趟。”这时我的感觉用吓坏了形容还不够呢。当她带我出去时,我发觉我竟然凭直觉的想找真嗣,希望他会安慰我…但我在被带出门外前,只有很快的看到那深深的暗蓝。但我那一刻所看到的眼神,告诉了我我所需要的一切。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终于输了。


我坐在医院的床上,不耐烦的把这件难看到可笑的蓝色医院衣服套到身上。我在等……


*敲……敲*“明日香?”—等那个。我就知道他会来看我。“什么事?”门轻轻的开了。他现在变成了一种烦人的新旧混合的真嗣:一下子胆小谨慎、随时准备好要道歉、缩身逃走、到处偷偷摸摸……然后有时候又突然自动挺身出来,显示出刚强的一面。我已经无法预料他的举动了……


“嗯,我可不可以……”“可以,可以进来。”我有一点不耐烦的说。他现在正处于软弱状态。看到他这样我有点想笑他。他把门推开,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我把床单围在身上的样子时,他马上脸红的把视线移开。“医院的人说他们还不能确定原因,”我在他问之前就先告诉他。“但是……”“他们预测这跟那件事有关。”他语气中的愤怒使我惊讶的眨眨眼。


“对。”“可恶!”他生气的骂道。他把双手握成拳,抬头直视着我。“我不管爸爸说什么,我一定要把我的初号机解冻出来!”


这一次,我也不退缩的直视他那充满激怒的双眼。不这么做没办法—我最近一直在他面前退缩,这次不能那样了。他也没把视线转开。司令再不把初号机解冻的话他就倒霉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轻声的问他。“为什么要把初号机解冻?”他的气愤表情转为迷惑。“什么?”“你又想战斗了。为什么?”一刻间他似乎又要害羞了。他的脸颊突然红了起来。我以为他又要恢复软弱状态了。但当然,我猜错了。我不是自己还承认已经无法预料他的举动了吗?他放松了脸和握成拳头的双手,然后说:“因为,如果当时我有以初号机出击的话,我就能保护你了。我不是有保证过要保护你的吗?而我一定要说到做到,继续的保护你。”


“就算我已无资格驾驶EVA,你还要费这个心思?”“你能不能驾驶跟这有什么关系?”他有点迟疑又带着坚强的走近我。“如果我不能驾驶EVA,那你为什么……”“我才不在乎那种事呢!”他愤怒的吼叫把我吓得差点跌下床。虽然我有察觉到他在变,但我没预测到他心中的激动。看到他这样我只能呆呆的瞪着他。“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对我很重要。我很关心你啊!”他的声音轻柔了些但没有失去其中的雄焰。他边说边走近了床,说出的每个字都显示出他的怒气和真诚,每个字都大声响亮的回荡于病房中。“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不管它是不是爱,但我不会再让任何东西伤到你的。”他低声说出的承诺,比我曾听过的任何怒吼尖叫声都还有力量。


我突然发觉到他的脸只离我的脸四分之一公尺左右了。他手压着床单,身体靠着病床—但我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眼睛。如果我不小心点的话,早就被卷入那深海蓝的眼眸中了。小心点……小心……它们是什么?文字、话语而已。它们只是文字、话语而已吗?难道它们还有别的意义含藏在其中吗?的确,它们只是说出的话而已。但它们含有力量。也含有意义。的确如此。我伸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颊,描出那微微粗糙的脸型。就如之前,他的愤怒表情马上消失了。


“明日香?”“我还是不太了解,但是……谢谢你。”“明日香……”我终于把视线转开了。我还是感觉好累……但也感到平静。真奇怪。“真嗣,”我小声的说道。“什么事?”我也……很关心你。“请握住我的手。”他迟疑了一下—但只有那一下。慢慢的,他用他的手轻轻的盖住我放在床上的手。我稍微的抬起手来,手指与他的手指互相绕住,然后轻轻的挤了一下。他伸出左手抬起我的下巴,注视着我的双眼。这次,我没感到一丝一毫想转开的意识。


也许我还是不了解他或美里姊,尤其是他……但是,我想要去了解。慢慢的,他拉着我……不,我们互相拉着对方,轻柔的抱在一起。他抱住我。我抱住他。我不是听,而是感觉到,他夹杂安心和满足的叹息。我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蛮舒服的。对,蛮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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