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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武侠小说《南山二宝》第四章

2023-07-22 12:17 作者:啥都忘了吧  | 我要投稿

听罢,叶阀点点头。黄忠会意,对来报之人道:“把豆将军请去前厅,主人这就过去。”话音刚落,又有家奴来报,说豆将军突然有急事先行告辞了。

叶阀不禁皱眉,来回踱了几步,道:“你可查探清了,那两波刺客确是随国公杨坚和郧国公韦孝宽豢养的死士?”

黄忠一脸凝重,点头道:“那豆卢府的总管和咱府里的药房管事是义兄弟,从他那打探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叶阀意味深长道:“自打豆卢老将军因齐王谋反之事被牵连至死后,杨坚和韦孝宽便盯上了豆卢波。因那豆卢波不仅手握兵权,还是先皇亲赐的候官,他所掌控的谍网情报系统不仅覆盖我朝各个角落,就连北齐和南陈也均有覆盖。

“半月前,那杨韦二人便请求皇帝赐婚,都要把女儿嫁给豆卢波。哼哼,殊不知皇帝多疑,不想壮大他二人任何一方势力,也不想他二人太过亲近,又不好驳了杨韦二人的面子,只得这把棘手的问题抛给豆卢波。

“那豆卢波的心思是何等机敏,又怎会不知皇帝心思?他当即拒绝,既不娶杨韦二人其中一女,也不两个都娶,这才彻底惹恼了杨韦二人。”

黄忠道:“难怪,为了刺杀豆卢府两位郎君,杨韦二人竟动用了豢养的死士。”

叶阀道:“那豆卢波样貌英俊、聪慧异常,且文武双全,曾为先皇办过不少大事,深得先皇倚重。五年前,在先皇授意下,那豆卢波突然改头换面去了北齐,临行前又命副将豆四秘密潜入南陈。二人一北一南,经过几年经营,终于取得了北齐皇帝高纬和南陈皇帝陈叔宝的信任。

“那高纬昏庸,在豆卢波的离间下,竟亲手杀了耶律光、段韶,高长恭等名将,当真自毁长城,终成亡国之君。那陈叔宝也是如此,在豆四的游说下,欣然与我北周联手,轮番进攻北齐,殊不知,灭亡北齐统一北方后,我北周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他南陈。

“此次我北周之所以能大败北齐统一北方,除了齐王勇武,那豆卢波自是功不可没。不过,那豆卢波倒是颇有仁义,他虽是豆卢绍义子,但他为报豆卢绍养育之恩,在齐王谋反案中力保豆卢豆。他深知新皇善妒,便将功劳全部推到新皇身上,这才使得他兄弟二人在齐王谋反案中得以幸存下来。”

黄忠道:“如此说来,在齐王谋反案中,豆卢老将军被赐死已成定局,豆卢府两位郎君竟安然无事,便说的通了。”

叶阀道:“两个月前,北齐余孽有死灰复燃之势,那杨韦二人便一起怂恿皇上派豆卢波前去剿灭。一来,豆卢波一旦离开京城,他二人便可掩人耳目,暗中派死士刺杀。二来,没了豆卢波的庇护,对京里豆卢豆下手便容易许多。”

黄忠道:“如此说来,那豆卢大郎君定是识破了对方阴谋,这才防患于未然。”

叶阀道:“我叶氏门阀,世代医学世家,只求把医学作为保命安身的工具,至于朝堂之事,一向持中立态度。”说罢一声叹息,又道,“只是没想到,云儿竟阴差阳错卷进此事。”

黄忠道:“老奴已派人暗中留意杨韦处,豆卢府处也有药房管事盯着,主人尽管放心便是。”

叶阀欣慰点头,道:“你且退下吧。”

黄忠领命退出了书房。

黄忠所言果然不假。第二日晌午一过,叶桂云便彻底醒了过来。

母女四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叶桂云见小三只熬黑的眼圈,心疼不已,忙亲自照看她们躺下补觉。

许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小三只便睡着了。叶桂云给她们盖好被子,自己便离开内室,去了前厅。

叶桂云无碍,屋里家奴自是高兴一团,其中一个跛脚老奴早已泪流满面,道:“二娘子您可是醒了!”

那跛脚老奴正是照顾叶府二娘子从小到大饮食起居的贴身家奴,感情自是比其他家奴要好上许多。那跛了的脚也是因五年前叶桂云的失踪而落下的病根。

如今全府上下都把叶桂云错认为是府里的二娘子,她也只能顺其自然,暂且默认这个新身份,走一步看一步。

叶桂云忙将跛脚老奴扶了起来,道:“阿婆快起来,这几日辛苦您了!”

那跛脚老奴哪里肯起身?继续抽泣道:“五年了,这五年老奴每日都亲自打扫这桂花斋,日盼夜盼,如今可是把二娘子给盼了回来!那天都怪老奴糊涂,不然二娘子也不会……”说到这儿,那跛脚老奴顿了一下,警惕般环顾了一眼屋里其余家奴。

叶桂云心下一怔,暗道:这跛脚老奴话未说完,莫非那二娘子的失踪并非意外?

她昏迷的这几日,已从照顾她的下人们口里得知这叶府里还有一个大娘子,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娣姐叶梅月。

据说叶梅月从小体弱多病,寡言少语,每月都会去靖善坊的遵善寺养病大半个月,回府时日甚少,更有传言说那二娘子的失踪和她有关。

至于那二娘子的失踪为何会同叶梅月有关?这要从两人七岁生辰时发生的一次意外说起。

原来,两人七岁生辰那天,追逐打闹玩耍之时,叶桂云不小心将叶梅月撞倒,叶梅月腹部着地,正好被半截树杈刺穿。好在救治及时,性命虽保住了,但也因此落了个不孕不育的后遗症。

那叶梅月从小善妒,自那以后,便视叶桂云如仇人,明里暗里处处针对,加之因此事使她原本定下的婚事也黄了,更是恨不得置叶桂云于死地。

叶阀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叶桂云十分机灵,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直到有一次,叶桂云突然失足掉进池塘,险些丧命,后经黄忠暗中调查确定无误是叶梅月所为,叶阀才终于决定,将叶梅月送去遵善寺,一来养病,二来养心。

正想着,叶桂云只觉心中翻江倒海,似有什么事放心不下,一时又想不起是何事。

突然,她想起了她的药箱!

叶桂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离村前村长送的两本书还在药箱里呢!醒后大半个时辰已过,她竟把如此紧要之事给忘了个干净,一时间自责万分。

那跛脚老奴见叶桂云脸色大变,忙问道:“二娘子可是身体不适?您身体还未大愈,还是躺下歇息的为好。”

叶桂云急道:“我回府时,可有一个药箱被一同带了回来?”

那跛脚老奴思索片刻,道:“二娘子和三位小娘子回府时,老奴好似见了黄总管手里提着一个木箱子,不知可是二娘子所说之物?”

叶桂云道:“一定是了,黄总管在哪?快带我去。”

那跛脚老奴道:“今日初一,黄总管随主人一同进宫去了,这会儿应该在太医署伺候着。”

正说着,便有小奴来报,说是黄总管进宫前特意交代了,待二娘子醒后,便把她的药箱送还过来。

叶桂云闻言大喜,赶紧命那跛脚老奴将人引了进来。

那小奴走近,叶桂云定睛一看,对方手里抱着的可不正是她的药箱!

不再迟疑,她赶紧拿了药箱,待那跛脚老奴打发了那小奴和屋里其余家奴后,便急忙打开细细查看,在箱子夹层处,见上中下卷被缝在一起的两本厚书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一颗悬着的心终才放下。

叶桂云刚要放下药箱,突然,他发现装两本书的外夹层处竟有两道淡淡的划痕。她心下一惊,划痕如此之淡,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想必是对方发现了夹层,并且试图将其打开过。

好在夹层锁是她按照兵书中卷的机关密钥制作而成,除了村长和方、袁二位长老以及二十年前意外离村的神童小波长老外,无人能将其打开。

叶桂云暗自揣测道:会是黄总管做的吗?

那跛脚老奴见叶桂云面有异常,忙问道:“二娘子,可是有何不妥?”

叶桂云道:“药箱被人动过了。”

那跛脚老奴道:“可有少了东西?”

叶桂云道:“那倒没有。”又迟疑道,“您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那跛脚老奴思索片刻,道:“黄总管定然不会做此等事,他身边的小奴更加没有胆量私动二娘子的东西。这就奇了,除非……”

叶桂云本想问那跛脚老奴,为何断定黄总管不会做此等事?为何她会有此推断?但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叶桂云道:“除非什么?”

只听那跛脚老奴继续道:“除非是大娘子所为!”

叶桂云眉头一皱,暗道:她不是在遵善寺养病呢吗?又见那跛脚老奴倒不似在开玩笑,便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想着当下最紧要的,便是药箱里的两本书,好在无事,至于其他的人和事,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暂且不去想它。

但还有一件事,让她放心不下,那就是她在庙街帮助的病患们。尤其是那断腿和右臂发炎的老者,右臂虽然敷了药了,但这几日下来,也该重新处理伤口了。

叶桂云决定趁叶阀还未回府,抓紧时间去庙街走一趟,她匆忙交代了那跛脚老奴几句,便要出府。

哪知那跛脚老奴得知叶桂云要出府,吓得不轻,当即跪了下去,急道:“二娘子万万不可出府。”说罢便磕起头来。

这举动让叶桂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出个府会被砍头吗?这跛脚老奴怎会被吓成如此模样?

只听那跛脚老奴着急道:“如今大娘子已然出了手,二娘子切不可只身一人出府去,万一再发生了意外……”说到此,竟哭了出来,又道,“二娘子切不可忘了五年前之事啊!”

叶桂云虽然不知道五年前府里二娘子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她哪能听劝?府是必须要出的,庙街非去不可!不然病患们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死去吗?

叶桂云道:“阿婆放心,我偷偷出去再偷偷回来,不会有事的!”

那跛脚老奴见叶桂云去意已决,急得眼泪直流。叶桂云顾不上其他,又简单交代了跛脚老奴几句,拿着药箱便急忙往府门方向去了。

她在府里寻了一僻静处,正要翻墙而去,哪知刚一个起身跳起,肩膀便被一只大手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

那一掌力度虽然不大,但却蕴含着丰厚的内力,掌风只稍一碰到叶桂云肩膀,她便被生生拉回了原地。

叶桂云一惊,随即转头。

只见一瘦高男子正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那男子一身黑衣黑裤,头戴黑帽,脸遮黑布,一双眼睛也被黑纱遮了。

叶桂云无比震惊,暗道:此人是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她竟然毫无察觉,轻身功夫当真了得!而且从刚才那一掌的威慑来看,此人的武功竟不在她之下。

“你是谁?”叶桂云问道。

那瘦高男子并未答话,叶桂云话音刚落,他的第二掌便袭了过来。

叶桂云不敢怠慢,急忙闪身躲过。哪知那瘦高男子竟步步紧逼,几个回合下来,叶桂云竟被逼退到了墙角。

眼看那瘦高男子又将打出一掌,叶桂云决定接了他那一掌。哪知,就在二人掌风即将碰上之际,那瘦高男子的掌风却突然变了方向,变掌为勾,朝叶桂云右手提着的药箱抓去。

叶桂云大惊,暗道:莫非药箱上的划痕是此人所为?

来不及多想,她忙将药箱换至左手。那瘦高男子抓空,又要再抓,却被叶桂云空出的右手钳住手腕,一时间竟挣脱不得。

那瘦高男子一怔,抬起另一只手就是一掌,直朝叶桂云面门袭来。

叶桂云不敢怠慢,立刻松了对方手腕,暗运内力,全力接了那一掌。

只一瞬间,叶桂云便感觉整个右手发麻酸软,竟有扩散到整个上臂之势。

再看那瘦高男子,虽然被击退了两步,但却顺势将叶桂云手里的药箱夺了过去。

叶桂云暗道不好,就要去夺,怎奈右手酸麻难忍,抬起一看,只见手掌处竟有一个针孔般大小的黑点,显然是中毒了。

那瘦高男子见状,就要借机再攻,眼看一掌又要袭来,叶桂云一惊,才一暗运内力,顿觉眼前金星乱窜,一口鲜血便喷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灰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二人身旁。

二人均是一愣。

“黄总管……”叶桂云不觉脱口而出,心中暗道: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黄总管竟会武功?只是他怎地穿了一身道袍?那一头黄发又怎地白了?

思绪未落,只见那瘦高男子立刻收了掌势,将药箱向空中一抛,诱那黄忠飞身去抢。果不其然,那黄忠争抢心切,待发现上当之时,已然晚了。

只见那瘦高男子一个飞身后越,早已翻墙而去。

黄忠大怒,扔了抢来药箱,便也翻墙追了出去。

二人走后,叶桂云只觉整个右手已然没了知觉。她立刻捡了药箱,取了药丸服下,又打坐调息片刻,右手才渐渐有所好转。

叶桂云满心疑惑不得解,顿时心烦意乱。又忍不住去想:那瘦高男子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致自己于死地?幸得被黄总管所救!可是黄总管今一早不是陪着叶阀去了太医署吗,难道这会儿他二人已经回来了?而且黄总管怎会衣着发色如此奇怪,莫不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叶桂云一惊,心绪更加不宁,索性强迫自己不去想它。

又过了一阵,自觉已无大碍,便不再迟疑,翻墙而出,眼见再寻不到那瘦高男子和黄忠身影,便急急朝庙街去了。

原来,刚才救叶桂云之人并非黄忠,而是黄忠的高祖父黄义道人。

百年前,黄义道人曾与南山派女掌门桃娘有过一段感情,二人在遭遇敌人刺杀时,意外坠崖。

那黄义道人醒来后,见桃娘已死,忍痛将其安葬后,因毒发变得疯癫,便忘记桃娘已死之事,从此云游四方百余年,只为寻得桃娘下落。

直到无意间发现叶府二娘子样貌同昔日桃娘极为相似,疯癫渐好,想起往事,便入了叶府收了二娘子为徒。

哪知五年前叶府二娘子遭娣姐叶梅月推下悬崖,黄义道人救她不及,见她中毒颇深,已然没得救了,待她死后只能忍痛将其安葬。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黄义道人难免触景生情,想起昔日桃娘之死,便含恨再次四处云游。

直到五年后,叶桂云离开桃花村闯入这乱世,又因样貌与叶府二娘子颇有相似,被错认为失踪二娘子,黄义道人听闻此事,觉得蹊跷,便又回了叶府。

叶桂云从庙街回府后,依旧原路返回,刚翻墙而入,便被黄义道人拦住了去路。

叶桂云以为又是那黑衣人拦路,大惊之余,看清黄义样貌,便喜道:“黄总管!”

黄义道人并未说话,眯着眼细细打量叶桂云。叶桂云猜出不对,正自思量,莫不是自己搞错了,此人并非黄忠,可别漏了馅了!

她正要假装头疼,借失忆之由解释一番。只听黄义道人道:“云娘早在五年前便坠了崖,是我亲手将其安葬的,你又是哪个云娘,竟敢冒充我徒儿?”

叶桂云大惊,暗道:此人竟是叶府二娘子师父!看样子自己只能如实相告了!

她暗自稳住惊慌,道:“云娘唐突,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黄义道人倒是干脆爽朗,如实说了自己身份。

叶桂云听了抱拳作揖,诚恳道:“实不相瞒道人师父,我并非叶府二娘子,但我无意欺骗任何人,如今成了叶府二娘子,纯属意外!”

黄义道人早知叶桂云进府缘由,便也不为难她,而是问道:“你可认识云娘?”

叶桂云道:“不认识。”

黄义道人又问道:“可听说过桃娘?”

叶桂云一惊,暗道:桃娘乃桃花村已故上任村长,他怎会说出桃娘之名?莫不是巧合?不禁脱口而出道:“桃娘!”

见黄义道人也是一惊,突然想起村长交代,桃花村人和事不可与外人说,便忙让自己平静下来,又问道,“哪个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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