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第三十章 中毒(璧雪/花雪)

本文是慕兮斐《殇情》水仙视频授权配文,原剧地址如下:
https://b23.tv/6wh2KAr
《殇情》第三十章 中毒(璧雪/花雪)
傅红雪悄悄离开天宗分舵,迅速思考着能帮助连城璧顺利实施计划的方法,想来想去也唯有去找千寻帮忙。
早前傅红雪担心千寻呆在移花宫会有危险,便让她跟着翠浓离开移花宫,掩藏在分舵培养自己势力,若是能脱离移花宫的掌控重获自由他便可以放心了。
他并不想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可是除了千寻他不知道还能去找谁,所以当他出现在千寻房里时,心中有着诸多忐忑。
而千寻却是惊喜交加,她警觉的关上房门,来到傅红雪身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关怀的询问:“你没事吧?”
“我很好。”傅红雪点头,眼眶渐渐红润,千寻之于他就像姐姐一般的亲人,再见她竟觉得百感交集。
“听说你脱离了移花宫,”千寻边说边拉着他坐下,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神色,“被天宗少宗主关起来,我还以为是假的。”
傅红雪点头承认:“是真的,现在我与移花宫没有任何关系了。”
千寻先是一怔,随后想到什么,神情复杂道:“那他真的是连城璧了?”
“他是。”傅红雪点头应着,脸上看不出欢喜,反倒多了几丝惆怅。
千寻也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替他能离开移花宫寻得连城璧而高兴,还是替他未知的未来而忧虑,思来想去还是道出了真实想法:“你成功离开了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坐立难安,生怕你出事,差点就想和翠浓去移花宫把你抢出来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傅红雪自责的垂下眉眼,看起来竟有些可怜了。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在担心你的安全。”担心这一根筋的傻孩子责怪自己,千寻连忙宽慰他,转而又道,“对了,你今天过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们你离开了吧?连城璧攻打移花宫在即,你是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感激于千寻的关心,也担心千寻的安危,傅红雪红着眼眶,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认识他那么多年,怎能不了解他的性格,千寻看出他有口难言,许是心里诸多顾虑,只得佯装生气逼他开口:“你犹豫什么?要我们做什么你就说啊。”
“他能不能成功还不能预料,我怕你们暴露之后会有危险。”傅红雪犹豫着说出自己的担心。
千寻却有不同想法,宽慰道:“我们早已背叛移花宫,背叛一次与无数次没有区别,花寒衣现在不收拾我们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他腾不开手,你以为以后他会放过我们?”
“可是你们可以乘他们混乱之时离开他们的控制,永远远离这些腥风血雨。”傅红雪还是不忍她们介入这场纷争。
“你到底说不说?”千寻是个直性子,自然受不得他这般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性子,只得又言词犀利些,逼他说出实情,“你再婆婆妈妈我可要生气了,你从前不就是被你这瞻前顾后的性格给害了吗?”
此话一出,像是打开了某个关窍,傅红雪想起当初的犹豫不明言,才导致后来的一场场误会,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想帮他把计划顺利实施,待他报了仇,应该就会相信他了吧。
傅红雪开口道明来意:“城璧明日午时就要自西山门进攻移花宫,我想让他们进攻顺利,前哨到西山门的所有明哨暗哨翠浓和你最为清楚,我想翠浓调动所有他能调动的人,将所有哨所全部拔除,这样城璧他们便能保存更多实力去对付花寒衣他们。”
千寻明白了,点头道:“你放心,我马上让翠浓去调派人手,明日会好好配合他们的行动。”
“明日不管胜负,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傅红雪看着千寻,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关心。
“什么?”千寻问道。
“你们除掉哨所后,便马上离开中原,其他的事不要再参与,也不要再顾虑我。”傅红雪还是满心对她们安危的担忧,不想让他们牵扯太多。
可千寻也同样放不下他,若是她走了,他身边就更没人了,她想再多帮他一些:“我熟悉移花宫内的情况,我带他们进去岂不是更好?”
“城璧现在不信任我,自然更加不会信任你们,你们现身不但有性命危险还会让他们多疑,让计划失败,现在城璧为了我失了武林盟的掌控权,我不想他再因你们被马空群找到借口攻击。”傅红雪直言道出原因,“还有就是,你是这个世上我除连城璧外最在乎的人,我不希望你再为我涉险,我希望你能平安。”
“那又怎么样?我想帮你啊。”
“你听我说,千寻,就像你把我当亲弟弟一样,我也把你当亲姐姐,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也想保护你,想你幸福,答应我好吗?姐姐。”傅红雪言词恳切,看着她的双眼也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千寻动容的抱住傅红雪:“我答应你雪儿,你也一定要幸福。”
“你放心,他还活着,我们会幸福的。”
两人又叙了会旧,傅红雪便于傍晚时分离开了千寻的藏身处,谁知道他刚离开不久,早已悄悄跟踪他掩藏在暗处的五竹出现在附近树林里,他听着傅红雪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才开口道:“都出来吧。”
一声令下,数名黑衣人从树林中跃出,单膝跪于五竹面前道:“参见五竹大人。”
“不准留一个活口,懂了吗?”五竹冷冰冰道。
“是。”
数名黑衣人接令后,迅速向千寻的藏身处奔去,五竹也施展轻功快速跟上。
毫不知情的傅红雪快马加鞭赶回天宗分舵,心里寻思连城璧一直躲着不愿见他,那他悄悄回去不被他发现便不会让他生气,于是提前下了马,悄悄施展轻功潜进院子。
谁知他刚打开房门,就听到一声突兀的询问:“回来了?”
傅红雪一愣,抬头便看到连城璧正坐在桌边看书,像是已等候多时,他欣喜道:“城璧,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不高兴看见我吗?”连城璧放下书,眼神有些严厉,“我好像警告过你不准随意外出吧?”
担心他误会又担心他生气,傅红雪显得有些慌乱,他连忙解释道:“你听我说,我出去并不是想害你,我是想……”
“不用说了,我不在乎你去做了什么,陪我吃顿饭吧。”连城璧打断他,示意他坐下。
傅红雪这才看到圆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好像还是连城璧为他做过的那几道,他喜出望外的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的食物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吃?”连城璧见他不吃,有些不悦的皱起眉来,说话不免带上刺,“想陪的人不是我,所以没胃口对吗?”
这根刺就像是把带着双刃的利剑,刺痛了自己,也划伤了对方, 他不好受,傅红雪也同样不好受,他明白连城璧话里的意思,刚才因为喜悦而灵动的双眼瞬间变得黯然失色,他央求道:“城璧,你可以静下心来听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连城璧板着脸看他,冷冷问道。
“我们之间的误会,我与花无谢的前因后果。”傅红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渴望。
连城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要说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傅红雪眼神太真诚,看的他心里发疼,如若不是亲眼看见他迫不及待去报信,他就真的信了。
他压下心里一瞬的动摇,依旧面无表情道:“可以,你先吃完饭,再慢慢说。”
“好。”得到肯定的答复,傅红雪欢喜的松懈下来,他乖乖的拿起筷子。
“把汤喝了吧。”连城璧垂眸看着那碗汤,心里很不是滋味。傅红雪一边给花无谢传递消息,一边又在他面前惺惺作态,骗取他的情报,就这么开心吗?
傅红雪不知道他千回百转的心思,只以为他是愿意给自己机会,于是放下筷子,开心的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只是味道实在很怪,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汤?味道怎么那么怪?”
连城璧面色不改,冷言道:“当然是因为里面下了毒。”
“什么?!”傅红雪怔住,愣愣的看着他。
“明日我就要和花无谢决一死战,可是我不放心你,要是你像一年前一样在我背后再捅我一刀那就麻烦了。”连城璧定定的看着他,“我不甘心把你还给他,明日我若是输了,你便陪我一起死,明日我若是赢了,我会回来给你解毒,现在我便要将你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听着他的唇一张一合间吐露出的话语,傅红雪原本滚烫的心一点点凉了,他不敢置信的问道:“连城璧,只要你一句话,我会乖乖陪你去死,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他受伤的表情很逼真,连城璧觉得自己就要被他说服了,可是他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他仍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吐出冷冰冰的话语:“因为我不信任你,我不会再让你背叛我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被浇灭了,曾经他以为他只是在气他,只要他跟城璧解释清楚,他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可惜还是他太天真了,原来他从来不愿相信他……
“你太让我失望了。”傅红雪失望的起身便走,谁知房门竟怎么也打不开。
连城璧看着他倔强的寻找开门方法,心里又气又受伤的情绪在不断四溢,他这是要回去花无谢身边吗?他怎么可能让他走:“没有用的,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
傅红雪突然心口一甜,暗黑色血液从嘴角流出,胸口疼得紧缩在一起。
“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我放不下,便不会再成全你了。” 连城璧暗暗握紧拳头,不愿泄露对他的担心,却也难以忽视他越渐沉重呼吸声。
傅红雪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他喃喃低语道:“一步错,步步错,竟是再难回首了。”
连城璧看着他渐渐下滑的身体,心里疼得犹如滴血,可他拼命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因为他更恨,恨他为了花无谢什么都肯做,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他不会再心软,也不会再放手,等杀了花无谢,傅红雪就永远都是他的。
心口的疼痛在不断蔓延,甚至传到四肢百骸,还有渐渐眩晕的头脑,让他再难支撑站立,只得顺着房门滑坐在地上,傅红雪朦胧着双眼,看着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连城璧,心寒道:“连城璧,原来一直是我痴心妄想,我们是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连城璧被他这句话刺得心口生疼,脸也像是被打了一计般火辣辣的,看着他晕过去才敢走过去抱起他,心疼的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他心知攻打移花宫在即,只有灭掉移花宫杀了花无谢才能高枕无忧,彻底困住傅红雪,让他再不能离开他,所以他不会为了这一时心疼放弃计划。
他强迫自己狠心将傅红雪交给五竹,带他隐藏在早已准备好的郊区别院,自己则匆匆赶去万马堂,与马空群等人汇合。
考虑到移花宫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马空群等人也不敢贸然进犯,所以决定休整一晚,第二日早早潜伏过去,再发起总攻。
马空群兴奋的一夜没睡,第二日早早便召集众人,慷慨激昂道:“移花宫无道,今日我马空群带领大家替天行道。”
各门派众人纷纷响应,声音响彻万马堂:“替天行道,剿灭移花宫。”
连城璧心里冷笑,面上谦恭道:“那我按计划带领大家自西山门进攻,马堂主于山下大本营,居中调度。”
马空群挥手否决:“现在由我主事,自然该我带领大家主攻移花宫,怎能再让少宗主代劳呢?”
“移花宫防御严密,主攻必困难重重,马堂主为大家首领,若出什么事,岂不是群龙无首?”连城璧摆出一副忧心的样子。
“此言差矣,正因为我乃武林盟之首,更应该身先士卒,带领大家第一个攻入移花宫。”马空群心里暗道,自然不能给连城璧这立头功的机会。
连城璧又道:“可是山下大营更需要人守护,万一移花宫釜底抽薪,岂不是不妙?”人群中有人附和道:“是啊,大营还需要人镇守,居中调度啊。”
六君子柳色青道:“马堂主既想主攻,那大营便由少宗主镇守吧。”
“其实对少宗主,我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他来完成,就是不知道少宗主愿不愿意。”马空群话上说的似征求,实则满脸不可一世道。
连城璧早已料定马空群不会轻易略过他,配合道:“请马堂主吩咐,在下必将全力以赴。”
“移花宫人狡猾,待等下不敌之时必将设法逃窜,少宗主带人守住各个出口,一个都不能放过。”马空群道。
“这马空群也太没风度了吧,权都已经夺了,还这样打压,这是把玉公子完全排除在外了啊。”六君子厉刚等人面面相觑。
马空群笑着又问道:“不知少宗主以为如何呢?”
连城璧面无不悦,反而豪爽大气道:“你是主事我自然听从调度,只是大营还需要一位能力出众的人镇守才是。”
“这一对比,玉公子胜马空群十倍。”六君子朱白水对连城璧的大将之风赞叹不已,却也惋惜道,“只是可惜了,他已经退出了盟主的争夺。
“我已与苦禅大师商议妥当,大营由他来镇守,少宗主无需担心。”马空群道。
苦禅大师上前一步,谦和道:“承蒙马堂主信任,老衲定将守好大营。”
“这样安排少宗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马空群得意的看着他笑道。
连城璧回道:“在下再无任何疑虑,只是移花宫诡计多端,马堂主千万不要冒进,以免掉进陷阱。”
马空群大笑着抽出宝剑,嚣张道:“这个就无需少宗主操心了,少宗主只要做好你的看门狗,啊不,看门人的工作便好了。”
六君子议论道:“人家好心提醒,他还拐着弯骂人,希望这次进攻能顺利,跟着这样的人,我还真是没信心。”
“大家跟我攻上移花宫,杀了花无谢,毁了移花宫,一统武林,称霸天下。”马空群举起手中宝剑,振臂高呼道。
各大名派纷纷举起宝剑,高声附和道:“一统武林,称霸天下,一统武林,称霸天下。”
待武林盟赶到移花宫山下时,花寒衣等三位长老已等候多时,他早早便将各处哨所全部撤回。
花寒云花寒翼二人疑问道:“这是为何?”
“移花宫过于庞大,要防备所有道路的进攻战力太过分散,他们的目的是移花宫,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就好。主宫易守难攻,我们可以慢慢陪他们耗,不必损失战力,待他们筋疲力尽,我们再一网打尽就好。”花寒衣解释道。
话音方落,又有人禀报道:“北堂主,叶开带领剩余分舵人员已顺利返回。”
花寒衣吩咐道:“让他进来。”
叶开进入议事堂,给三人行礼,禀报道:“北堂主,除暗中驻守、被杀的外,能调动的我都调回了,但是翠浓、千寻和他们手下的部分人已经叛变了,为大局计,我没有惊动他们。”
二位长老恨恨道:“这群该死的叛徒。”
“你做的很好,不惊动他们是对的,他们以后我再慢慢收拾。”花寒衣道。
“有异心之人的名单都在这,请北堂主过目。”叶开将一叠名单交给花寒衣。
花寒衣展开看了,对叶开的办事能力很满意:“干的不错,现在还有一项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将你带回的人埋伏在宫门外,等待我的命令。待时机成熟,我们前后夹击,将武林盟那群乌合之众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叶开恭奉道:“怪不得这一路上的哨所非常松懈,看来北堂主想先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
“没错,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任务,给我盯住连城璧,我要亲手杀了他。”花寒衣吩咐道。
“北堂主请放心,我叶开将誓死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叶开领命道。
花寒衣点头满意道:“好,我没有看错人。”
叶开刚走,燕小乙又来禀报,一切已安排就绪,就等着瓮中捉鳖。
花寒衣嗤笑一声,不屑道:“很好,你去耍一下他们,激起他们的怒气,从而打消他们这一路的警戒与疑心。”
安排好一切,花寒衣便起身去往花间别院。
而连城璧正带领一波人赶往移花宫西门,却恰好遇到成群的吸血蝙蝠,正待众人慌乱时,连城璧临危不惧,让众人点起火把驱赶蝙蝠,使得众人对他越发信任。
连城璧趁机道:“朱兄,移花宫外围便如此厉害,马堂主那边恐怕更加凶险,你还是速去西门与他们会合,我这边人手足够了,这些人你都带去,多一个便多一分胜算,留在我这里也是闲置罢了。”
“好。”朱白水几人不疑有他,立刻赶去支援马空群。
连城璧则往反方向走,寻了个安全处,坐看众人陷进他的计划里。
马空群带着武林盟众人快速上山,行至移花宫山门外密林中,观望移花宫动向,谁知燕小乙早已等候多时。
马空群看见山门前坐着的黑衣黑甲男子,嚣张的一手西瓜一手烤羊腿吃得正欢,而桌案上放着一张造型别致的弓,沉声道:“神射手。”
“堂主,怎么办?他占据着有利位置。”马空群手下道。
“兵分两路,一队吸引他注意,另一队包抄他。”马空群命令道。
“遵命。”手下领命安排两队人包抄。
燕小乙发觉对面有异,挑衅道:“前面的乌合之众听着,今天你们就会像这头羔羊一样,被我吃的骨头都不剩。”
“堂主,我带人去杀了他。”手下气愤道。
马空群不以为意,笑道:“不要着急,等合围成功,他插翅难逃。”
“是。”手下听后继续安排包抄。
燕小乙观察动静,说道:“看样子,也快包围成功了,那我就走了,你们就慢慢玩吧。不过,我得给你们点教训才行。”
边说边起身抽出身侧箭笼中的羽箭,拉弓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过去,羽箭削铁如泥,风一般穿透一片树叶,直奔马空群。
马空群躲避不及,被削掉了头上的白玉发冠,他惊魂未定,怒不可遏道:“可恶的移花宫,竟敢戏耍我马空群,我要灭了你们。”
燕小乙嘲笑道:“有种就来。”
与此同时,花无谢看着桌上放置的红色药瓶,心寒道:“这是什么意思?想杀我?”
花寒衣看着一手带大的花无谢,心情是复杂的,他曾经寄情予他,将对他母亲的深情埋藏在心里,只一心一意抚养他成人,培养他接管移花宫,早已将他视如亲子,如何真舍得亲手置他于死地。
想到此处,花寒衣道:“在还没有彻底查清楚这件事的真伪之前,我自然不会杀你。”
“你不是已经断定我并非母亲亲生,还查什么?”听他如此说,花无谢心里竟生出些委屈,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并非虚假。
“虽然证据确凿,但是时机不太正常,这么大的事,我必须查的明明白白。”花寒衣道。
“我从没想到,你我会有这么一天。”花无谢叹息道。
“我也不想与你如此,但我花家的血脉绝不能有乱,所以此事我虽有疑虑,但不得不这么做。”花寒衣也心有为难之意,他知道自己太过严厉,竟一点情面不留。
“若此事是连城璧的阴谋,你觉得查清后我会放过你吗?”花无谢看着他,眼含屈辱与怒意。
花寒衣站在他对面,低头看着他,眼神复杂深邃,沉声道:“此事若是真,我不会留你,此事若是假,你正好可以除掉所有不忠于你的人,从此移花宫为你独尊。这么多年,我抚养你长大,一步步教导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宫主,说我对你无父子般的亲情是假的,但是花家对我来说更为重要。”
花无谢与他隔桌对望,两人眼里皆有诸多情绪。
花寒衣还在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坐以待毙,被动等待命运的人,你把邝露放出去就是想让她乘今天这个机会把你救出去,但我不会让你摆脱我的控制,你若真不是花家的血脉,日后必定是移花宫最大的威胁,邝露和她带走的人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她们进不到宫里来,只要你花无谢不在宫内生事,便再无所虑。”
“所以这瓶药便是要废了我。”
“不,我说过这件事未彻底查清之前你仍是宫主,我怎么会伤害你?这是软筋散,会压制你的内力,让你虚弱无力陷入昏睡,将你安排妥当了,我才能认真对付连城璧个武林盟。”花寒衣打开瓶塞,放到花无谢面前,“宫主,请吧。”
花无谢拿起药瓶仰头灌了进去,然后将药瓶重重摔在桌上,声音森寒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花寒衣守在他身边看着花无谢昏睡过去,然后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每一个被角都认真压好,让他睡得相当体面。
之后守在他身边好一会儿,才喃喃低语道:“无谢,你不要怪叔叔狠心,我今生与夕柔无缘,便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子般对待,你痴迷傅红雪,使大哥一脉无后嗣,我也由得你去了,我为你筹谋,为你为移花宫耗尽心血,也是心甘情愿,但是此事,我必得慎重,此事事关花家,事关夕柔,我不得不多疑多虑,你放心,你若不是夕柔的孩子,你死后便是不得入祖坟我也会厚葬你,若我被人蒙蔽,是我冒犯了你,二位长老会将我凌迟,钉在耻辱柱上。无谢,此事虽让我们多年的父子之情支离破碎,但是我仍然很高兴,因为那个会祸害你一生的傅红雪离开了,你终于下定决心与他一刀两断了。无谢,睡吧,若是真,我会让你在梦中毫无痛苦的离开,若是假,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
同一时间,连城璧已退至山脚下与手下汇合,赵无极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到连城璧连忙禀报道:“庄主,你吩咐的事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东西也由他们随身携带,此次移花宫与武林盟一个都跑不了。”
“你做的很好,这些死士我秘密养了这么多年,无人得知,便是一年前我也并未动用,今日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连城璧赞道。
“庄主放心,这一年时间我让他们暗中潜入各大门派就等着你的命令。”赵无极道。
“很好。”
“我等今生誓死效忠庄主,今日便是全部殒身于此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