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阳
我轻轻挥动着笔为波浪涂上曾薄薄的颜料,我的画要结束了,一轮红日在海中将要升起,太阳为波浪撒下红光。总感觉缺点什么但又无伤大雅。今天是星期五,我望着一楼周围高大的围墙,我要短暂地逃离监狱了。我将画放到放到走廊晾干走向上面楼层的房间。
来到这集体的监狱房间当中,我坐到我的半平方的狭小的位置上。房间的主人忘情的在说着什么。几乎所有人的脸都是黑色的深渊,看不清表情和五官。而房间的主人带着面具上面写着什么,表情慈善,面带笑容,从它的笑容中中间又能看出里面藏着刀。他走来了他是少见的脸上没有黑色的深渊的人。房间主人的声音传来“为了庆祝监狱的三十周年,这周六所有人都要来参加。”这时出现了躁动,黑色的深渊里浮出向下翘的嘴角发出一点,零碎的声音从中出现“周六不应当是自愿去的吗?”他直接对着小监狱的主人说话。面具颤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小监狱主人嘴巴渐渐张开,嘴里的刀露了出来:“是啊,是自愿的,没来的会登记而已,不来的要请假。”面庞逐渐扭曲变得狰狞,窗外下午的阳光照射下变得恐怖且血腥,光暗分明成两道犹如从地狱中来,“我们克服了好多阻力才让你们留下来,要有集体意识,你来一下。”它指着他露出和善的笑容,却怎么看都显得阴森,白色的面具一半是地狱的烈火,一半是黑暗的深渊,像是要吞噬他一样。他站起身来我感到有什么从我身上抽离,周围的深渊恢复沉寂,黑暗如海水般令人窒息,我想要逃跑,小监狱外是更大的监狱,一楼的高墙让人看不到逃脱的希望。我抬头往那远处的晚霞,鲜红的血光让我不忍直视,金光粼粼的水面中参杂着血色,监狱中的血汇入太阳又从中流入大海随着波浪飘走、溃散。
他从远处走来,呼唤着我那早已遗弃的名字,他的脸也变成了黑色的深渊,半是受害者,半是参与者,同所有人一样,他在慢慢向我靠近我从未如此惶恐。深渊上浮现出忧虑的表情,深渊和他的面庞在斗争在挣扎。最后他的脸消失了,他接近我深渊中出现了红色的笑容,嘴角留着鲜血。“不要”我的声音带着惊恐和软糯。小监狱里的所有深渊转过来面向我,浮现血红色的笑容,嘴角都流着鲜血,在地板上淤积,似乎要淹没这里,鲜血留到我的脚旁,从鲜红色变成暗红,我不顾一切地逃跑,鲜红的夕阳要将我包裹,炙热的血蚕食着我最后的反抗,是呀结束吧,让痛苦将我包围吧,让我同血阳一样沉沦,陷入虚无中。我感到所有的目光都凝视着我,他们嘴角留着鲜血要淹没整个大地,那远处的血浪咆哮着,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绝望。囚徒们从深渊出浮现的表情又被压抑,只能露出笑容,嘴角流出鲜血,有人戴着面具,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丑陋的字,或许它们自以为高出一等……何必有监狱呢?这世间就是监狱。
我的脚一滑,我翻滚着下了楼梯,我的手似乎碰到了黏稠的东西,我渐渐要昏睡,就让一切都结束吧,这可怕的活着。但那幅画出现在我眼前,血色夕阳的照射让海浪微微泛红,是啊,太阳还会升起,太阳还会升起。无论今天多痛苦多悲伤多绝望,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新的目光还将凝视这下一个个我将我吞噬……我用我最后的力量用我的血给海浪涂上颜色,暗红色的海浪汹涌着,从中血阳升起,越来越多的血注入大海,终将淹没大地,而血阳终将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