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无人 （46）

　　太医与福公公退下后，御书房里只余陛下与傅红雪父子二人。

　　“雪儿，你真的心悦连城璧？”皇帝对上傅红雪坦然的双目，放弃了试探。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单刀直入问雪儿。

　　傅红雪也问出困惑许久的问题：“我反而想问父皇，为何你们都觉得我为了负责才与城璧成亲？”

　　“因为连城璧将你保护得太好了，”皇帝坦诚地告之：“封王后，与你交好的有意减少来往避免将你卷入权利斗争，欲你不轨的被连城璧拦在姑苏外。京城这边能得到的消息都是连城璧默许流出的，说你们二人感情甚笃，羡煞旁人。”

　　“这是事实。”

　　“可成亲后第一次归京，你却独自入宫。”

　　“往后两年，除春宴外，你未曾携连城璧参加过任何宴席。人比起所听，更相信亲眼所见。”

　　傅红雪眉头紧皱。他没想到一切的缘由居然是他对城璧的体贴。连家虽不是小门小户，可到底比不上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宫内的框框条条又何其多，他怕城璧不自在，所以独自入宫拜见父皇。而不带城璧参加宴席则是因为叶开他过于明显的恶意。他不想委屈城璧。却没想到，是他，让城璧处境更为艰难。

　　“父皇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说开，皇帝也未掩饰他的想法：“朕无所谓。不过一个连城璧，雪儿想跟他在一起，他就得恭恭敬敬地捧着你；不想了，他也得感恩戴德地送你离开。”

　　“父皇，儿臣对城璧的心意一点都不比他对儿臣的少。此生，除城璧外，儿臣不能碰其他人。”傅红雪清清楚楚、认认真真地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不会试图说服父皇改变对城璧的看法，因为他心里知道，父皇不仅是他的父亲，还是天子。

　　皇帝不以为意地笑了。年少的承诺总是真挚动人却又不堪一击。

　　“父皇，儿臣是认真的。”傅红雪看出皇帝的想法，再次强调道。

　　皇帝敛起笑容。

　　不对劲。雪儿的态度，有点奇怪。皇帝仔细回想今晚两人间的谈话。雪儿刚刚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可能”。还有之前，他问的是雪儿为何如此确定他与马芳铃没有肌肤之亲。明明没有提到孩子一句，雪儿为什么要说起断子汤的事？雪儿，想隐瞒什么？有什么，是比服用断子汤更严重的？

　　“雪儿，你，”皇帝内心极度不安，“你还做了什么？”

　　傅红雪低下眉眼，避开皇帝的眼神。

　　“说！”皇帝拿起玉玺，重重地拍在桌上，厉声道。

　　“情虫喝的，是城璧的血。”

　　闻言，******，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