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绝篇（二）怪物与恶魔

第二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静龙他居然非常普通的来上课了，而且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失忆了似的只字不提。对待我也和昨天傍晚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简直就像昨天放学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静龙……昨天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

虽然说这句话的后果是我无法想象的，但道歉的必要还是有的。

果然还是从静龙身上还是闻到了昨天闻到的那股奶糖味，大概是因为不少人喜欢在班级里吃零食，所以昨天才没有察觉到吧。

“昨天？昨天怎么了吗？”

静龙温柔的笑着，完全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负面情绪。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确实很厉害。

忽然，他的眼神变了一下，大概是在暗示我不要提起这件事，随即又回到之前的状态，和我聊起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好不容易等到了午休时间，趁着静龙端着便当盒离开教室的时机，我也跟着我也跟着他离开了教室。

“一起吃午餐如何？”我跟在他身后，问道。

“可你不是没带便当吗？”他瞄了我一眼，继续缓步在走廊内移动。

“啊，我是打算去外边买块面包来吃的。”

“我劝你还是自己带午餐吃吧，实在不行叫外卖也成，这里的面包店老板只进货两种面包，连续吃一个月的话会对那两个款产生心理阴影的。”

“啊……这样吗……”

我跟着静龙来到了一楼的正门口，他忽然又开口了：

“其实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这份便当，你拿去吃吧。”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的，但肚子还是很老实的发出了饥饿的信号。

“可你不是挺饿的吗？”

“没胃口并不代表我不会饿。”

说着，他便找到了一个小亭子，在里头的长椅处坐下。

“好了，拿去吃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便当盒推到了我的面前，看他这么想让我吃，我也只好打开了他准备的便当盒。

里面的食物虽然并不是精心制作的，但色香味俱全，量还十分充足，光是看着就已经十分调动人的食欲了。

“你做的？”

“嗯。”

静龙简短的回答了一声，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颗球形硬水果糖，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碎。

“那我就不客气啦？”这么说着，我拿出了他顺手递给我的餐具，吃了起来。

见我吃起来后，他将头望向别处，淡淡开口道：

“该说昨天真的很抱歉的其实应该是我，踹了你一脚……没受伤吧？”

“啊？可是是因为我……”

“我没和你说过吧？”静龙苦笑着转过头看着我，“我对那类行为有很强的心理阴影，光是想起来，脑袋就会一片空白……回过神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想让你离开我。所以完全没考虑力度……把你踹开后虽然马上就后悔了，但是也没好意思和你解释这件事…… ”

“你不在意我之前做的事吗，还像这样坐在我身边，不会觉得危险吗？”

“危险？对我而言这种小事已经无法激起我的危机感了。”这么说着的静龙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了起来，“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就这么觉得自己的命贱吗？”

像是忽然被我刺人的话语扎醒了似的，他迅速的改变面部表情，露出了招牌的苦笑，回答道：“抱歉，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分文不值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作为一个有价值的存在活下去，并平稳的度过一生。”

根据这次发言的轻重程度可以确认，他并不是开不起玩笑的那种人，这样的话，继续追问下去或许可以得到更多有关他的信息。

“现在的你做不到吗？”

“嗯，以后也不可能。”

忽然静龙的眼里开始不断往外涌出泪水，估计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而且那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去考虑将来的事，那只会让你变得更加焦虑。”

我轻轻用手按住他的脑袋，让他把头靠在我身上。

他缩在我的怀里哭了一会，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从我身上弹开了。

“抱、抱歉……失态了……”

“你猜猜你今天说了几次‘抱歉’了？”转移话题是调整心情的手段中十分有效的一种，这种时候，避开先前的话题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诶？三万……不对……三次。”

三万？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说过这么多次？

比起之前那些自暴自弃的发言，刚才数数时的回答听起来则更像是出自不经意间。如果可以的话，不妨以将这句话当作他的真心话。

“吓我一跳～三万也太恐怖了吧～”

“也是呢。”

把静龙的便当吃了一半后，看了看身边话题结束后沉默着看我吃饭的静龙，莫名觉得他的身体比起昨天来稍微有些虚弱，不禁关心了起来：“没事吧，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哦。”

“我的脸色看起来有那么差吗……可能只是累的吧，你不用在意。”听我这么说，他一边回答，一边又像是在恶补体内能量似的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果然你还是吃一点吧。”

他摇了摇头， 回答：“你吃吧，我之前说了不想吃了不是吗？”

“光吃糖果是无法补充足够的体力的哦。”

“这我知道。”

仿佛有一瞬间，我感觉静龙个头变小了一点，但再次看了看似乎又没什么变化，似乎只是单纯的错觉。

但是仔细观察袖口确实是比原先更长了一点，不过脸色确实是好看了些。

“静龙，你刚才……”

“啊，你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来着……”静龙看了看我的反应，露出了一副忽然想起了什么的表情，解释道，“我的身体其实挺特殊的，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来改变自己的身高，变小一点的话体力消耗也会减少一些。”

“诶～好神奇啊～”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他叹了口气，眼神又暗淡的起来。过了一会，他忽然问道：

“你相信命运吗？”

“诶？” 

“你觉得如果命运中注定了什么事，结果就必然会变成那样吗？”

“并不，我相信命运这种东西是能够靠自身意志改变的。”

“是吗，”忽然，他笑了起来，“那如果你这份决心也是命中注定的呢？”

“那可真是难办了呢～”

就这样，伴随着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午饭时间结束了。

虽说毫无营养，但静龙的话语还是十分令我在意，总觉得他在暗示我一些事情。但感觉只是与他对话是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的，想要了解他，说不定去问问那个传说中的创世神会更有效。

“报告。”

“请进……啊，直接进来了呢。”

打开校长室的门，映入眼帘的人不禁使我产生了一股恶寒：

这个被称为创世神的存在，第一眼看去简直长得和静龙一模一样。当然，不同之处还是有不少的——他有着一头深玫红色的披肩长发，充满了邪性的翠绿色的眼睛。

当然，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

他的身上既没有作为一个神明的神圣，也没有作为一个校长威严，而且这绝对不是个还活着的东西。

“原来如此，是武绝同学啊，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洛依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管怎么看，我都不觉得眼前这个东西曾经会是我们一直尊敬着的创世神，倒不如说，他就是个令人恐惧的恶魔。

“创世神大人，我来这里是想了解……”

话说到一半，洛依将食指竖在了嘴前，示意我住口，随即校长室的门咔嚓一声关闭，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洛依终于再次开口：“有关静龙的事，我说的没错吧？”

“嗯……虽然也不只是关于他的事……”

“还有关于我的事，”洛依把身子往靠背椅上用力一靠，座椅很自然的向后滑了一小段距离，“呀啊～真是富有求知欲的孩子啊～然后呢，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你究竟是什么，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啊～一上来就问这个吗？好吧，”洛依看起来十分不耐烦的嘟囔了两句，随后坐直身子，对着我伸出了右手，“来，握手。”

我握住了他的手，温度很低，但如果他是灵魂的话，我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碰到他的手的，也就是说他是尸体？但矛盾又出现了，他的尸体按理来说是被砍掉了右臂的，眼前的这个家伙却有着一只完好的右手，并且现在还握在我手上。

就在我感到疑惑时，忽然手中的实物感消失——我的手穿过了他的手。

他是个灵魂？但我刚才为什么碰到他了？

“没错，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幽灵，但我仍旧可以接触实体。”说完，他将手收回，接着又像个小孩一样在转椅上旋转了起来。

“可是灵魂不可能存在这么长时间才对。”

“你的思维被自己的认知给拘束了，我好说歹说也是创世神啊，和你们可不是相同的存在。而且，也正因为是神，连死都无法轻易做到。神呢，一般人是无法杀死的，根据我的实验结果，只有神抱有想要死去的想法进行自杀，才能死掉。然而你看，就算死了也无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能永远作为一个幽灵继续存在下去。”

“还有，你的尸体……”

听到这个问题，他缓缓的停了下来，重新面朝我，将双手放在桌上交叉，笑着回答道：

“我的尸体？那可是国家机密啊～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它现在在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确实被找到过哦。”

“国家？话说你不恨这个国家吗？”

“恨？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有恨过她们，倒不如说她们的这种行为我还挺喜欢的。她们可是给了我一个合理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的借口的家伙们啊。而且，你不觉得在她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死了这种事很有意思吗？”

所以，这个在历史书上发生的事，只是因为这个奇葩创世神觉得很有趣而做出来的事。真的是个非常不负责的创世神啊，怪不得静龙说会让人想打他。

“好吧……那么关于静龙的事……他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和他长得那么像？”

“随便乱怀疑人可不是好事哦，他和我长得像只是纯粹的巧合罢了，况且我们可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虽然我承认我在他出生前对他的身体动过手脚，不过我也没有对他的外貌进行过什么改造哦，不是有一种一百年之间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无血缘人类这种说法吗。”

如果创世神没有对静龙的外貌进行过改造，那两人未免也太巧合了。话说回来什么意思，对身体动手脚？

“关于我对静龙做过什么，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是吗，所以我希望你自己去从他身上了解他。他并不是很喜欢说谎的人，有什么事问他他基本都会如实回答，当然，就算他真的说了谎你也看不出来就是了。”

看不出来吗……？我记得他之前有出现过一些掩饰性的行为，但如果他的演技真的有创世神所说的那般高超，那么他的那些行为很有可能是故意给我的暗示。

所以，他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而且为什么要用如此复杂的方式？是想让我自己去领悟吗？

在这之后我又继续向创世神提了几个问题，最终能够得到的结果就只有：他是个普通生活过腻了，成天就想着搞点有的没的来消遣，现在在这里当校长也是因这个。

问完话后，洛依忽然回问了我一个问题：

“既然你已经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了，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你觉得你所接受这个任务，究竟想要获得什么呢？”

“……”

“回答不出来吗……不过也无所谓，等你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后再告诉我吧。”

离开校长室后，忽然觉得自己一时间对任务失去了兴趣，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星期，又到了傍晚时间，静龙和我打完招呼后便去了社团，不过这次回来的很早。

“呀，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那股气味又一次开始入侵门窗关闭着的这间教室。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明白为什么静龙身上会带有这种气味，但保险起见，还是把窗户打开比较好。

于是我站起身，走向了窗户。

“很闷吗？”

“稍微有一点吧。”

静龙听到我的回答，也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窗户旁的他被夕阳照耀着，虽然近在咫尺却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那光芒太过耀眼了。

像是想要抓住那个发光的事物，我将手伸向了他……

“嗯？”

他没有料到我的举动，呆呆的看着我将手伸向了他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传达到了我的手上，柔软到简直就像是在摸一个小孩的脸一样。

忽然，他将脸倾向了我的手，一瞬间让我产生了我在和他交往的错觉。

“我猜……你很擅长用刀剑棍棒一类的冷兵器吧？”

只可惜，他说出的话题并不是那么有情调。

“虽然擅长使用近战兵器，但使用弓弩、枪械一类兵器的痕迹很少。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这些武器都会用，什么地方会留下使用过的痕迹，我早就一清二楚了。”说着，他将手搭在了我的手上，将我的手从他脸上拉开。

他的手接触到我身体的这段时间内，我没有感受到他手上有任何使用过武器留下的老茧，甚至可以说他的手根本就没有老茧。

“你猜我手上为什么什么痕迹都没有？”他笑着问道。

“不知道。”

关于这一点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他是个被改造过的生命……被改造过？难不成这就是原因？

“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我也没告诉过你不是吗？”他稍微和我分开了一点距离后，继续说到，“想看看吗？我真正的样子。”

“当然想。”

看到他真正的样子，自然也能更好的了解他，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我的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奇妙的一幕出现了：静龙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停下来时，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7、8岁小孩的模样，虽然他显露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于孩童。

“原本的你其实是个小孩？”

“你可别忘了，我的年龄可是比你大的。”

他略有些不满的挥动袖子，环抱双臂。虽然看起来还是十分像个在赌气的小孩子，但他说的也确实没错，在名义上，我是他的表弟。我们两人的母亲并不是亲姐妹，不仅如此，她们两人的关系也并不理想。正因如此，我和他才会在这所学园内形成第一次见面。

“额……确实呢。”

“这不过是来自我身上但一个诅咒罢了，它封印了我身体的成长能力，导致我如果不持续用魔法克制住自己的封印，身体就永远不会出现成长的迹象。不过也多亏了这个诅咒，身体的自愈能力比以往要快了好几倍。”他说完，便重新抑制封印，把身体变回了平时的大小。

“持续使用魔法……那身体的能量消耗量会很大吧？”

“嗯，所以我才经常随身携带一些糖果来补充体力。”

关于改变自己身体大小的魔法，我所知道的效果是不会改变外貌年龄的，能够改变自己外貌年龄的魔法可以说是十分少见了，只不过静龙他能够改变身体年龄大小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封印。

想不到今天他会告诉我这种比较私密的事情，一般人怎么会把这种事情直接告诉我这种外人啊……或许其实他没把我当成外人？

“好了，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课题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课后辅导，我也渐渐跟上了大家目前的进度，真是多亏了静龙这个学神的辅导，另外，这个学校也是个和普通学校相比可真是个课程进度不知超前了多少的奇葩学校，虽然老师们讲课水平确实还是靠得住的，但每节课的知识点都多得吓人，对理解能力较差对学生非常不友好。

“那么，今天的这些学完，基本就已经赶上目前老师所教的进度了，接下来我应该也不需要再辅导了吧？”

“谢谢，不过接下来的课程，其实我也想……”

“没问题哦，虽然因为社团的问题会有点忙，不过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他笑了笑，脸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

有一瞬间，我产生了他身上的气味变得浓郁了一些的错觉。

“静龙……”我轻轻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与我相比较低一些的温度传入了我的手心。不过他很快就将手抽走了，我知道他不喜欢与他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不过在体会到他皮肤的柔软感后，和他进行肢体接触这点我是不决定改了，“谢谢你。”

“嗯，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站起身，拿出抽屉里的挎肩包，离开了教室。

大约过去了三十分钟，医务室的拉门被我一把拉开。不出所料，校医不在，一名躺在医务室床上的白毛兽人族，以及坐在他身边的静龙，两人似乎正在交谈，看起来还算愉快，见到我开门两人都把目光朝向了我。

我走进房间，抓起静龙的手，把他拽出了医务室。这个过程中他也没有做出过多反抗，乖乖的跟着我离开了医务室。

“切。”

在我们两人离开后，医务室里的白毛兽人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声音，将藏在手心的折叠刀收回了袖中。

“武绝……你在做什么……？”

离开医务室几米后，静龙甩开了我的手。

“那我问你，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只是在帮助不小心受伤了的同学啊。”

听到这句话，我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锤在墙上，拦住他想要闪身离开的路线，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在说什么呢？别和我说你察觉不到那个兽人的杀意。”

听到我的话后他的眼睛微微游移了一下，并且一瞬间露出了一副我从未从在他身上见过的笑容，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相同，但真的和创世神洛依有那么几分神似。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露出了本不该露出的表情，迅速改变成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虽然他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我看到了。

“所以呢？我刚才可是若无其事的在那里和他说话哦，如果我不具备足够应付他的准备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呢？”

“我像这样把你拉出来，不是也省了你不少麻烦吗？”

“也是……”他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转过头脸色微微变红，小声道：“谢谢。”

“他为什么要杀你？”

“谁知道呢，大概是谁雇佣的杀手吧。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手？“

说着，静龙伸手用力推开了我的“拦截”，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回去真的好吗？”

“……”忽然静龙停下了脚步，转身快步朝医务室的方向移动，来到医务室门口，一把拉开，活动了两下手指关节，淡淡开口，“那我也正好让你看看我为什么不需要你的帮助好了。”

三分钟后，我跟在静龙身后离开了医务室，可以确定，如果没有什么特殊限制的话，静龙可以轻松躲过对方的正面攻击并进行还击。这次的收获还算不错，至少问出了雇主。至于医务室里的兽人，静龙在离开前已经将对方被打伤的地方进行了包扎，让对方看起来昏死得比较体面。

“真是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能逼问人的一面。”

“我不怎么擅长做这种事，刚才那几招都是以前被人打的时候学来的。”

确实，刚才静龙逼问那个兽人时用的打人方式都比较接近小混混欺负小朋友时用的方法。

“你以前是被谁这样对待过吗？”

“小学时的事了，被高年级的孩子围在墙角毒打，不知不觉中学来的。当时比较傻，不知道反击，有一天我反击了他们后，就再也没被骚扰过了。”

“诶，想不到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还会被那种孩子找上门。”

“是因为我的数据……”

“数据？”

“我当时就读的小学比较特殊，你不用在意，我小时候比较不爱说话所以经常被找麻烦，又加上当时检查出来的魔法使用上限的数据出现了异常，所以被当成了异类。”

“数据异常？”

“嗯，检查结果是‘未知’，如果我没有魔法使用能力的话上限应该是0才对。”

魔法使用上限是对我们这一种族十分重要的一个数据，它显示了我们生来所能够使用的最强魔法消耗点数，如果数值越高，能够使用的魔法也会越多，虽然很多魔法因为能量消耗量太大而一辈子都无法施展，但总比一开始就连使用都不可能要好。

不过这样一来，这个异常数据很有可能就是洛依的杰作。

“这么说，你的实际数值非常高呢。”

“谁知道呢。”

他轻声叹息，似曾相识的灰暗表情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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