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博士曾是HANDSOMEJACK 8 过往黯影(上)

靠,原来轻小说分类下有同人连载这个选项
之前全设成手机游戏了····

“又来了。”博士长叹一口气。
他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进入这个奇怪的梦境了。
极目所见只有一片茫茫漆黑的虚空,对这个地方完全没有任何的概念。
但似乎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就属于这里。
几个人形的纯白色影子在不远处焦急地不断向自己招手,他们的眼眸中流动着淡淡的暗金色。
JACK并不感到多么奇怪,反而觉得十分自然,仿佛自己已经认识了这些人很久。
久到而今重逢,相对无言。
或许梦里一切怪力乱神都不值得奇怪吧,JACK叹了口气,想着坐下来静静等待着那阵疼痛的到来。
每一次的梦境,差不多到了这个时候,左手的伊瑞德机械臂都会传来一阵剜心般的剧痛。
再回过神来时,自己仍躺在罗德岛的宿舍里,窗外的海风从敞开的窗口灌进来,咸湿的味道给人一种活在现实的真切感。
疼痛。
JACK咬紧了牙关,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冒出、颤动。
一会就好了,再睁开眼一切就会回归到正轨,回到“博士”的身份去。
等等,自己怎么在···奔跑?
JACK难以置信地睁开了双眼,四周仍是一片寂静的虚无。
面前的纯白色人影仰面向天,用着他没听过的语言失神般的喃喃自语。
但他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深渊
而他正不受控制地,向他们疾驰而去,像是无力地想要阻止什么必然发生之事。
一个诡异的念头出现在JACK的脑海里,它如此的不合情理,但JACK就是无法将其抹去。
“我现在是····魔女?”
他仰头,只看见嶙峋的乱石从天而降。就像耶和华将硫磺和大火从天上引向罪恶之城索多玛,将其毁灭。
而他是那个抑制不住诱惑而回头的,被变成盐柱的罪人。
左手的疼痛愈发剧烈,在被这股疼痛感扯离这份虚空前,他依稀从乱石的间隙中看见。
一只硕大的,被升腾的火炎炙烤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
仿佛神明对罪人降下判教的天罚。
·····················
博士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极力抑制着要蹦出胸口的心跳,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就浸湿了衣襟,脑袋里嗡嗡作响。
窗外,浪花翻腾
它们或许记述着一些,人类无权了解之事。

今天是斯卡蒂值班,就像以往一样。她将漆黑的巨剑依靠在墙角,自己斜靠着房门,独自沉思。
但从那天之后,她还会加上一句:“歌练得怎么样了?”
博士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还不行。”
天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跟着她唱出这么诡异而悠远的音符的,有些音调他至今都没找准,词句也是极为绕口难记。
每次这么回答后她都会点点头,素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依靠在墙角,一边沉思,一边轻哼着蒙尘的歌谣。
真是抱歉,真正的JACK就是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呢。
或许是因为她不在了,自己学歌的进度也被拖慢了吧。
毕竟以前每次都是她先学会后,先嘲笑一番自己,再认认真真地,一个口型一个口型地教着自己。
潘多拉的很多记忆,比如自己的英雄事迹都已经如生锈的发条般渐渐停止了转动,但只有那些阳光灿烂的下午,永远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至今回想起那时候她一脸严肃地纠正着自己的口型,阳光从公寓小小的窗户挤进来,映衬在她的眼睛里
宛如星辰。
但今天拄着巨剑的少女再一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后,却没能得到他的回答。
他看似用左手扶着脑袋奋笔疾书,但却仍然回想着昨晚的梦境。
纯白的人影
魔女的身份
从天而降的乱石
以及那只···地狱的魔眼····
他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笔一个抖动,从他的手中脱出,跌落在地上。
白生生的臂膀将笔拾起,递到他的眼前。
要不是左手的机械臂疯了似的哔哔作响,提醒他“与斯卡蒂小姐的界限”已然超标,博士可能还要愣神好一会。
“啊···多谢了斯卡蒂小姐,不过,距离好像超标了····”博士一推桌沿,自己随着旋转椅平行向后滑动了好一段距离,哔哔声才戛然而止。
“那个条款作废,”少女歪着头,银白的长发从头的一侧倾泻而下“总不能对歌时两个人隔着两米远吧。”
“是啊,怪诡异的。”
又想起了当初公寓里,两个人靠在一起,深情而投入地共唱一首歌的场景。
斯卡蒂的眼光向下瞟过博士刚刚写画的稿纸,瞳孔骤然放大,那只能随意举起重剑的玉手此刻竟因为一只中性笔而不断颤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绝望。
“斯卡蒂小姐?”博士小心翼翼地试探。
“果然我还是····不能这么···那东西····追上来了····”斯卡蒂颤抖着把笔轻放在博士的办公桌上,闭着眼轻喘着,“一切我重视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斯卡蒂小姐?我不明白·····”
“博士,我想请个假,好吗,我需要····做些准备····”斯卡蒂睁开眼来,脸上挂着惨淡的苦笑。
“啊···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晚上来我的宿舍一趟,有些事···要告知你····”少女摇摇晃晃地拄着剑,几乎是挪出了办公室。
博士低头看向自己的稿纸,惊讶地发现
纸上,一只魔眼以缓缓睁开的形态,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残酷而暴虐,有如嗜血的君王,狂笑着向世人发泄他的暴力与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