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犯罪系列《破碎城市》短篇小说集《捆绑仪式2》渣翻


瓦罗三步并作两步走下警堡地牢的台阶,从守卫身边飞奔而过,他的长外套像复仇天使的翅膀在身后翻腾。入口处的扫描装置扫视了一下他的警徽,安全门打开了。他走下车库台阶。有一辆黑色货车停在那里,那更像是一辆殡仪馆的灵车,在制裁者的堡垒装甲车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两个穿长袍的侍从正把贝瑟斯抬进去。他躺在担架上,仍然没有意识,另一个伺服颅骨在他上方漂浮,嘴里叼着一袋镇静剂。在瓦罗和他的囚犯之间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她的脸被兜帽遮住,手里拿着一叠塔罗牌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她看着助手们把贝瑟斯推到灵车后备箱里。
“那是我的囚犯!”瓦罗喊道。
女人没有理会她。
“我还没有审问呢!你不能带他走!”
“我得跟我走”那女人说,“总比跟别人走要好。”她用一只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这是辟邪的标志。
“我要跟他谈谈!他有重要情报!三条人命危在旦夕!”
那女人转身看了看瓦罗,然后迅速地亮出了一张牌。它描绘了帝皇坐在黄金王座上,他的脸散发出纯净的光芒,充满了痛苦。这一幕对瓦罗犹如一次重击,打断了他的步伐。
“三条人命和数万亿人命得了什么呢?”
说着,老妇人一瘸一拐地走到黑色灵车旁,在后门上贴了一个蜡制的六边形封印。瓦罗想跟着她,但弗雷梅尔追上了他,把他拦住。“别傻了,亲爱的。”
灵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车库,带走了贝瑟斯,也带走了找到受害者的希望。
瓦罗向弗雷梅尔转过身来。“她是谁?那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娘们?”
弗雷梅尔从衣袋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擦了擦额头。“毫无疑问,在适当的时候,我将收到来自星语庭的问讯,我现在必须准备好迎接这样的考验。瓦罗,我会尽力保护你,但我多么希望你让制裁者毙了贝瑟斯。那样麻烦会少得多”
“谁带走了我的犯人?”瓦罗咆哮道。
“你还是放手吧,瓦罗。对我们大家都好。去查查另外那两个人。”
“她是谁,大人?””
“我听说她叫塞拉修女。她的权威来自星语庭的派出机构。我不能揣着明白装傻,我也不想质疑……”
“他们要把贝塞斯带到哪里去?”
“伊斯坦德。在伊斯坦德的某个地方。我不知道在哪儿。”
到伊斯坦德的路程很远,火车上挤满了人。瓦罗讨厌周围人群的体味,他挤到门边的一个角落里。引擎燃烧的气味并没有完全挡住其他乘客的体臭。窗户开了一条缝,他可以看着城市里一望无际的街区飞驰而过,感觉风吹在脸上。每一个配电节点,每一个通风管道,每一个街头圣地,无数个藏身之处。一万亿个坟墓埋葬着贝瑟斯的受害者。在外面的某个地方藏着马尔多·维纳勒斯。有钱人家的维纳勒斯,人脉很广,只要说一句悄悄话就能毁了瓦罗的事业。难怪弗雷梅尔派瓦罗去和家人谈话,而不是自己去——现在瓦罗成了避雷针,他拯救自己的唯一希望就是及时找到活着的马尔多。
瓦罗不可能在不审问贝瑟斯的情况下找到剩余的受害者。
在伊斯坦德车站,车站工作人员无法给他指明具体地址,官方地图上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但一枚硬币能买到很多谣言。当地人知道那些黑色灵车,也知道它们去了车站北边的一处古老院落。有人称之为修道院。另一些人说那是监狱或是一座坟墓。
瓦罗找到了那座庭院。他一跨进外面的门槛,就感觉到变化。深埋在地下的巨大引擎发出的振动使空气中充满了静电。头戴黑色罩袍的雕像俯视着他,他不安地注意到一只狼蛛炮塔正对着大门。那武器非常陈旧,但当他穿过院子时,它咔哒一声,用激光射线跟踪他的脚步。
塞拉修女站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手里一刻不停的洗着那叠该死的牌。
“警探。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要和贝瑟斯谈谈。”瓦罗强忍着怒气。他僵硬地动用了自己仅有的一点外交手段。它和岗哨炮塔一样锈迹斑斑、年代久远,但也许它还能起作用。“我承认贝瑟斯被拘押对你们来说意义重大,但我只需要和他呆几分钟。就像我说的,有人危在旦夕。”
塞拉摇了摇头。“跟他待几分钟?几秒钟的时间就足以让贝瑟斯控制你和你的制裁者。他能在他接触的人的思想中播下有害的种子。你不知道你所求为何。”
“如果他这么危险,为什么要让他活着?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贝瑟斯还是人,这是一件神圣的事。帝皇热爱所有的人,甚至是任性的灵魂。乃至变种人和基因变异者。即使是那些被权力逼疯的人。也许像贝瑟斯这样的人还会有办法为帝皇尽忠。”
瓦罗皱起了眉头。“你认为他可以被救赎吗?”
“当然”塞拉洗牌,翻出一张。一颗耀眼的星群,“总有一种属于他的救赎方式。”
外交手段而已,瓦罗提醒自己。“女士,这副塔罗牌可真漂亮。”
她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对瓦罗表现出情感。这使她看起来像一个被诅咒了的孩子,长久以来的工作令她早衰。“有些卡片是一位行商浪人带给我的。他每隔几十年就来回来一次,每次都给我带来一张卡牌。现在一共是17张。我希望在我死前增加到18张。”
“贝瑟斯还有另一种服务方式。他绑架的三个无辜的人可能还活着。让我跟他谈谈,也许他会透露一点线索。”
她又洗牌,抽了一张。皱起了眉头。瓦罗试图窥探她读过哪些卡片,但塞拉一直瞒着他。她抽到的第三张牌似乎是决定性的。她咂舌,然后退到一边。
“进去吧,”她说,“如果你真想这么做的话。”
“当然”。
她领着瓦罗穿过走廊,一边走一边洗牌。走廊里光线昏暗,瓦罗只能从墙上的雕刻辨认出一些细节。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星语者机构的拘留设施。那些有灵能天赋的人被关在这里,直到黑船来接他们赶往圣地。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死后才接受审判的。灵能者较为特殊,他们必须在还活着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审判。”
当他们经过一根和他手臂一样粗的电线时,瓦罗的皮肤感到刺痛,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误以为那是一根装饰性的柱子。
“这里令我感到不适”他嘟囔着。
“盖勒立场保护此处设施,”塞拉说,“那都是古代设计的遗物。几个世纪以来,我们增加了更多的拘押病房。每扇门上都贴有祝福标志。标志由烈士遗骨堆彻,他们的头骨守护着这个地方。我们做了为了保障安全所作的一切,但我们仍然需要保持警惕。”
“我只要求跟贝瑟斯呆五分钟。你可以采取你认为合适的预防措施。”
他们走进了一个拱形天花板的大房间。里面有四个出口,都是重型防爆门。房间中央放着一张木桌,两边是两把椅子。塞拉没有坐下,而是摊开了一叠塔罗牌。瓦罗抑制住了他的嘲笑的倾向;根据他的经验,大多塔罗牌用来行骗,并用这些牌来为自己可耻或懦弱的提供辩护。
不管这些牌透露了什么,塞拉都很烦恼,她把它们捡起来,洗牌,然后再重新摊开。这一次,瓦罗从她后面看着那些牌面。他看见了颠倒过来的圣者,审判官,然后又是帝皇,还有一只眼睛。
“五分钟,”塞拉及不情愿。“你从头到尾都只能坐着”
她关上了他们进来的防爆门,然后用一把身份密匙打开了远处墙上的那扇门,然后离开了。
瓦罗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期待着塞拉的助手迅速把贝瑟斯带到他面前。他试图通过查阅数据板来打发时间,但机魂没有反应。也许修道院的厚墙使它昏昏欲睡。
几分钟过去了。房间里空无一人,一片死寂。瓦罗站着,来回踱步。他在这里逗留的每一分钟都使贝瑟斯的囚犯离死亡更近一步。贝瑟斯拜访过他们吗?他想知道。他给他们带来食物和水,就像朝圣者给隐士带来祭品一样?贝瑟斯是不是穿着布尔的工作服去了什么地方?他把他们藏在哪里了?也许是这样的地方?瓦罗刚进来时觉得这个房间很大,现在却觉得小得令人不舒服,像是一间有四扇锁着门的牢房。
“我没时间了!”他喊道。“赶紧把他找来。”
他强迫自己坐了下。
防爆门开了,两个助手走了进来,护送着一个奇怪的棺材。那东西有八英尺高,上面装饰着一个受折磨的圣徒肖像,全身裹着沉重的铁链和六角形标识。棺材的底座上有吊架,但它们已经不起作用,棺材被装在木轮上,由助手们推着走。他们把椅子推到桌边。
一个助手把沙漏放在桌子上;另一个人伸出手,打开棺材上的一个观察窗,露出了瓦罗认为是喂食的地方,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侍从们走到一旁,抽出一把连枷和长柄刀警戒着。
“贝瑟斯?”
“谁?”从窗口传来的声音微弱,瓦罗不知道是塞拉折磨了这个灵能者,还是制裁者们在此之前打了他一顿。“名字转瞬即逝。”
“我是刑事警探瓦罗。”
“我不在乎。“那声音有点任性。
“告诉我马尔多-维纳勒斯的位置。”
“他和我在一起。他们都是。我和他们说话——或者说,在我被带到那里之前,我和他们说话。”
“他们都是……另外两个叫什么名字?””
贝瑟斯发出嘘声。“名字转瞬即逝,”他又说。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萨莉亚-尼玛什。嗯,甜蜜的萨利亚。还有维卡-波恩。”
“他们还活着吗?””
“哦,是的。非常有活力。”
“你对他们说话——用你的巫术?”还是思想?”
“我是他们的导师。我关心他们。”
“你教会他们什么?”
没有回复。
“他们在哪儿?你把他们藏在哪儿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贝瑟斯问,“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这个问题打断了瓦罗的话。若是在常规审讯中,他有很多选择,让嫌疑人吃上一顿热饭或许是请求减刑。如果没什么耐心他可以找个暴力犯来,把犯人打得满嘴找牙。这些都不是这里可以实施的选项。什么样的威胁才能抵的上星语庭的拘押设施万分之一的痛苦呢?他能提供什么恩惠呢?愤怒在他心中闪过——如果那个叫塞拉的娘们再等一天,如果那个白痴弗雷梅尔堡主再拖延一些,那么瓦罗就可以轻易地击垮贝瑟斯。现在,他们毁了一切!他周围都是白痴和低能儿!
房间里的灯闪烁着。
“你生气吗,警探!”贝瑟斯的舌尖露出亮光。“我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以为你们这些执法者都些愚蠢的畜生,但你,你太耀眼了,我想我应该在希罗尼姆·布尔那里就该意识到,当你打我的时候。 你知道...... ”贝瑟斯压低了声音,迫使瓦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棺材,“......这是四方象限! 欲望和恐惧也是如此,但我不认为你会走上老路,血液冰冷。 这是你的升格之路...”
防爆门打开了,塞拉修女走了进来。“够了。你离他太近了,警探!”一个助手立刻冲上前去,关上了舱口。
瓦罗转身面对她。“还不到五分钟,”他咆哮道。
“他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要跟囚犯对话,”瓦罗坚持说。
“他现在属于帝皇了。”塞拉声音比那扇防爆门还要冰冷。“别再回来。”
萨莉亚-尼玛什和维卡-波恩。
瓦罗还没走出院子,就把他们的名字输入警堡的数据库。他坐上火车,提示分析员,如果他到达时他们还没有把失踪人口档案放在他的桌子上,他就剥了他们的皮。
文件在他的办公室的桌子上等着他。
萨利亚·尼马什,三周前在塔雷扎的一间酒吧失踪。她离开了姐姐,再也没有回来。当地的制裁者认为她是被皮肉贩卖团伙绑架,甚至没有进行粗略的调查就宣布结案了。他从墙上摘下萨利亚的照片,放在她那张薄薄的档案边。
维卡-波恩的档案更厚。大量犯罪记录,大多是年少时期的轻型罪案,上面还钉着一份失踪人口报告。他曾是一名河口流域的走私贩。声名狼藉,但奇怪的是,她现在在一个下城区的诊所当医生,她的同事报告了她的失踪。她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短枪,捍卫着她的小诊所,就像她年轻时捍卫黑帮地盘一样。她挑衅地盯着窗外,这给了瓦罗一些希望,她还活着的可能性更大。
还有马尔多-维纳勒斯,这个学生有个很有影响力的叔祖父。他的档案里满是学者报告和官方信件。出于无法理解的原因,他把一些经济学论文的副本像祭品一样塞进了他的档案。瓦罗几乎可以想象母亲会说:“看!这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要找到他!你知道,他的叔祖父是伯格雷夫的副官。”
马尔多被绑架一周;两个女人被绑架超过三个星期。距他们逮捕贝瑟斯已经过去了30个小时。
一个人可以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存活三周,没有水的情况下存活三天。
“我是他们的老师。我关心他们。”如果贝瑟斯在照顾他们,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不管他把他们藏在哪里。但为什么要把它们藏起来呢?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狭小的区域内?那地方又在哪里?
瓦罗拿出一份全息地图。这个全息图已经过时几个世纪了,但他尽力了。那些闪亮的红点是之前发现的掘墓人受害者的案发地点。他加上了布尔的住所,伯恩的诊所。马尔多失踪的图书馆。萨利亚·尼马什最后一次出现的夜总会。一个由红色星星组成的星座。一处地下城的标志。
他把地图转了一圈,从各个角度看了看。他接手了几起未破的失踪人口案。他试图增加火车线路,以说明与布尔的联系。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堆毫无意义的点。所有线索都无法联系起来。
“有进展吗,警探?””
弗雷梅尔站在门口。
“我有了另外两名受害者的名字。”
“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瓦罗把数据板滑过桌子。弗雷梅尔翻了一遍。“没有。好吧,也许这是好事”
“你让我去见马尔多的家人,向他们保证我会找到他的。”
“是的,嗯……”弗雷梅尔的嘴唇颤抖着。“我就这件事开了个会。”
“是因为那个带兜帽的修女吗?”
“哦,不。我还没有有幸与星语庭代表接洽。不,我和制裁者军士长聊了聊。”他的声音慢了下来,“你工作努力,瓦罗。虽然称不上夜以继日,但你不会放过任何线索,我一直很喜欢你这一点。把你的才能用在有用的地方。”他低头看了一眼数据版。“伯恩和萨利亚,对吗?找找他们,瓦罗。”
“是你命令我优先处理马尔杜·维纳勒斯。”
“这里有一些你没有意识到的复杂情况。我想保护你,你要知道。”弗雷梅尔快步走出门,他的鞋子吱吱作响地穿过走廊。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的气味。瓦罗盯着他的背影,真希望他的目光能把弗雷梅尔点着。堡主的警告是真的吗,告诉他有一些令人尴尬的秘密与马尔多有关,发现他还活着会对堡主是一种伤害?或者这是弗雷梅尔迫害瓦罗的一陷阱?让瓦罗成为维纳勒斯家族的调查对象,然后阻止他及时找到马尔多?
他浏览着他们的照片,就像塞拉修女洗牌一样看着那叠照片。他不知道她把牌洗了多久才出现正确的预兆。瓦罗的脑子里有些东西扭曲了,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待在办公室里了。他必须出去走走。
走上街头。追查每条线索。
伯恩的档案是最厚的,所以从她开始。在诊所里,她的同事都认为她带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敬畏。她是他们的圣战士,他们的信心。那并不是说她很善良,而是带有一种激烈的且绝望的同理心。当另一个灵魂受苦时,维卡-波恩无法袖手旁观。
他欣赏这一点。他想,任何人都能照顾好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为全人类服务是更高的使命,他很钦佩她这一点。 他想,任何人都可以照顾他们的朋友和亲属。 为全人类服务是一种更高的使命,即使你鄙视你的同伴。 瓦罗认为自己献身于真理,仿佛通过不懈的调查,他可以烧掉世界上的糟粕,达到光荣和纯粹。 他周围的这个城市,所有的人都有他们琐碎的生活和欲望,就像一群昆虫在地上蠕动和爬行......
“她有朋友吗?”他问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另一位医生私下找到瓦罗,向他吐露说,伯恩对她的信仰极度虔诚。他好几次都为她治疗后背的鞭笞伤口。瓦罗感谢了那个人——但他又该怎么处理这些信息呢?给他一个名字,一个地点,这没法解释解释她和贝瑟斯之间联系的存在。任何能帮瓦罗找到她的东西。
他绕着附近的教堂转了一圈,这是一次步履维艰的朝圣。没有一个祭司认得伯恩的照片,也没有一个认得贝瑟斯的画像。没有新线索。
伯恩以前是一名走私贩。伯恩以前的同伙大多不是死了就是被关起来了,但他找到了几个。他们早衰,帮派纹身和疤痕被皱纹的皮肤扭曲。他们记得维卡-波恩,但他们对这个野蛮女战士的描述与医生的描述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伯恩发生了什么变化,某种创伤或启迪—但究竟是什么,那些同伙没能告诉他,前一天伯恩还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罪犯;下一秒她就变成意志坚定的外科医生。
是什么力量能改变生命的轨迹?
他又在诊所周围绕了一圈,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一种早期的头痛在脑后徘徊,它的爪子在他的大脑的粗糙表面上刷来刷去,但却固执地拒绝在神经丛上进行深度折磨。他不知道是该回自己的住处休息,还是该吃点东西。
“你失去理智了。”他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不知怎么的,这似乎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尼玛什,也许从她那里能查到些什么。
在黑暗中坐了很长一段火车,来到了他不太熟悉的城市。火车前后摇晃,灯光闪烁,这使他感到不舒服。
他先检查了一下酒吧。这个时候,除了一个清洁工没精打采地拖着拖把在情理舞台上的呕吐物,这里空无一人。然而,清洁工想起了尼马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却有些烦恼。美丽不是她唯一的诅咒,他喃喃地说。瓦罗给他看了贝瑟斯的一张照片,但清洁工耸耸肩。他每天晚上都要看到成千上万的人。他居然还记得尼马什,这真是个奇迹。
尼马什家的地址被记录在案,但地下街彼此环环相扣,混乱不堪。他花了几个小时在几乎一模一样的街道上漫步,只能通过每个单元特定的涂鸦涂来区分。人们都是一样的,一群愁眉苦脸的人,松弛的脸只适合被做成尸体淀粉。他们谁也不知道尼玛什的消息。他们都没有提供任何线索。
他发现了尼玛什的房子被烧毁了。房间很冷,但火灾是最近发生的,在过去三周内。
他敲着隔壁房间的门,威胁叫制裁者介入,才迫使隔壁房间的人开门,邻居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声称他们什么也没看到,说他们不知道是谁烧了这件屋子。居住区有上百层,每层都有一百多个单元,没人看到任何东西。
于是,尼马什家光彩夺目的女儿被贝瑟斯绑架了——然后,邻居们非但没有给予仁慈或同情,反而用火烧了他的房子哦。他们是否担心掘墓人会回来寻找更多的受害者?还是贝瑟斯透露了尼马什家族的一些不洁的事情?
墙上潦草地写着一个参差不齐的地下城帮派标志。他将那图案附在萨利亚·尼马什那张薄薄的档案上。但这只是另一个谜团,不是什么新的线索。一切都指向贝瑟斯,但他被关起来,只等着一艘黑船把他送到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