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研学园》六：一触即发
这是一个布置有点独特的房间：整体风格偏哥特系，房间昏暗，照明设施只有几根蜡烛；主厅里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盏西式风格的蜡烛，墙上挂着几幅哥特式画像，看上去很是渗人。此时，一个白短发，有着炫彩瞳孔，穿着黑色T恤，一双渔网袜的霸气女生正伏在桌子上哀嚎——
“搞什么嘛——又有这么多报告要写——我堂堂一介死神劉俊朗从底下来到人界再加入虚研学园，可不是只为了写报告的！Mo——”
劉俊朗双手抓扯自己的头发，神情低迷，就像一只鸟儿离了群找不到部队，痛苦又迷茫。她站了起来，走到卧室，同样是哥特式风格；墙上挂着一把纯黑的镰刀，锋利无比。在幽暗的环境里，烛光的映衬下，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劉俊朗轻轻地抚摸着这件陪她多年的宝器，作为死神，她们经历了太多太多。“我来虚研学园是来寻找的，可是一段时间了，我却感觉毫无收获，莫非我的意义只有写报告？我的寻找有意义吗？有答案吗？”
不是所有的寻找都有答案，但我们将在寻找中慢慢长大。
想多也无济于事。劉俊朗回到主厅的桌边，正要拿起笔来，忽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怕不是塔塔那家伙鬼混完回来了吧，现在是下午，有这个可能。”劉俊朗心想，快步走过去开了门，结果下一秒就让她喜出望外：她在学校里最喜欢的同学，粉发魅魔魔宫永恋，此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ma酱！我滴个神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劉俊朗看清来人后激动万分，以至于声音都走调了。
“我自己来的，顺便给你带点东西。”ma酱笑眯眯地从背后拿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苹果。
“哎呦，都是同学，这没必要吧......”劉俊朗嘴上这么说，双手却如此自然的伸了过去。
“想吃就吃吧！”ma酱大方的直接把袋子伸了过去，“话说，俊朗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呢？”
劉俊朗接过袋子，双手叉腰，苦笑着叹了口气，直摇头：“还能做什么？不还是那些文书工作，写了一堆又来一堆，头都大了。”
“这样啊......”魔宫永恋若有所思，“不如和我出去走走？老是闷在房间里也不好。”
“真......真的？”如同自己暗恋已久的对象忽然找上门来聊天，劉俊朗下意识地捂紧了嘴巴，大气不敢出一声，拿袋子的那只手也在抖个不停。“可我还有那么多报告要写......”她的眼神飘忽了起来，脸也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没事的啦！不差这点时间，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单独在一块吗？现在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ma酱走上前去，双手搂住劉俊朗的腰，侧过头来到劉俊朗的耳边，用最小声的呢喃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我知道俊朗内心里也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生，所以不要犹豫好吗？要不然过了今天下午这宝贵的自由活动时间，一上课，我们就很难再见到面了。可以吗？”
该说还得是魅魔吗，这波攻势下来，连死神都招架不住。只看劉俊朗嘿嘿傻笑，活像个痴呆患者。“你太夸张了啦！我只用了两成功力而已！要是我用真实的魅惑之术，你还不得断片了！”ma酱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赶忙喊醒劉俊朗。缓过神来的死神望着魅魔，不好意思的说：“既然ma酱都主动到这个程度了，我要拒绝的话也说不过去......”
“自信点，你只是不敢当面开口而已。”
没有事先约定，也没有路线的规划，她们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了校内的喷泉，在操场上展开一场猝不及防的赛跑，跑累了，操场跑道中间还有一块草地。劉俊朗和魔宫永恋毫无顾虑的躺在草地上，呼吸着泥土散发的芳香，任由草皮在自己的后颈上、手臂上和腿上挠痒，在害羞的同时又感受到一点久违的快乐。两人相视无言，看着那原本蔚蓝的天空在夕阳的照耀下变得金黄。在金黄的画布上，云层不规律的扣在上面，只留下一点点光辉引人遐想；微风吹拂，画布被抖落开来，金黄的颜料正悄然褪色，偶尔经过的几只飞鸟叽叽喳喳，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些飞鸟啊，飞向了远方，是怎样的远方呢？是你我终将都会前去的一个地方吗？
说都不知道，但我们终将飞向那里。
此刻，夕阳还未落山，死神和魅魔背靠着教学楼的墙体，欣赏着一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好戏。劉俊朗握着魔宫永恋的手，咽了咽口水，盘算着跟ma酱聊点什么好。“俊朗。”
“嗯？”
“那个......谢谢你今天愿意陪我出来玩。”
“嗯......也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玩，在地下待久了，都快不知道暖和是什么感觉了。”
“那多出来走走，像今天一样。”
“嗯......”
劉俊朗悄悄地看了ma酱一眼。是自己太敏感了吗？为什么我会觉得ma酱的双眼似乎饱含着泪水？有心事吗？想到这里，劉俊朗试探性的问了一下：“ma酱......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哦，今天很高兴能和你出来玩，和你在一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ma酱给了劉俊朗一个快速的wink，像是证明自己并没有哭泣。
“是吗......谢谢......”然而劉俊朗并没有就此打住，“那个......你难道不觉得，跟一个死神在一块玩......很别扭吗？”
她默默地握紧了魔宫永恋的手。
“那你有没有觉得，”片刻后，ma酱转过头来，面对笑容，“跟一个魅魔在一块玩，有失风雅呢？”
不到两秒，这位死神就给除了明确的答案：“从未有过，我们是朋友啊。好朋友是不会斤斤计较的。你刚刚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可我是魅魔啊，是个在大众认知里不光彩的生物，而你却依然喜欢我——”
“我还是死神呢，应该不比你名声好吧？我才不在意呢，那是别人的事。不过ma酱你今天约我出来是真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你会这么温柔；之前总觉得你大大咧咧毫无遮拦的，结果反差这么大。”
话音刚落，魔宫永恋刷的就掉下一滴眼泪。
“你......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我——”
“不是哦，正好相反，你说的太对了，”ma酱吸了吸鼻子，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天色不早了，在晚饭前能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吗？我来带路。”
劉俊朗同意了，她们开始横穿教学楼。在路上魔宫永恋说道：
“提到魅魔，许多人第一时间会想到是在睡梦中和男人性交，以此来获得力量的生物吧？我不一样，我相信魅魔也可以很友好，也可以和人类友好相处。但每当我尝试用原生形态或附身形态接近他们的时候，总以为我要对他们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我只是想交个朋友......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不想过那种卑微的生活。你能理解吗？”
劉俊朗当然理解，因为死神也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她俩的过去很相像。
“当我见到杨宝的时候，我至今都还记得，她的知性，她的落落大方，可能严肃了点，但从不袒护哪一位同学，对每一位同学都是关照有加。哪怕是我这种生物，她也悉心给予指导。那一刻，我头一次知道什么叫爱。”魔宫永恋双手合十，放缓了脚步。“后来呢，杨宝跟我推荐了学校里的一个地方，那里种满了花，芳香十里。花的种类也有很多，有紫罗兰，也有山茶花，每次去那里，我都会感到心里特别的宁静......你拉我干嘛？”
“没......我只是......”劉俊朗看上去十分慌张，“......想起来还有其他事要做......”
“陪陪人家嘛！毕竟，你是我唯一一个敢在面前卸下伪装的朋友了......”ma酱既是不解，更是渴求的拉了拉劉俊朗的衣袖，“那个地方，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是......是学校的花圃吗？”劉俊朗用手僵硬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你知道？那太好了！来嘛，工作什么的先放一边。花圃要有光线的时候才好看。快点！”二话不说，魔宫永恋直接拉着劉俊朗的手就上路了。
劉俊朗不愿意ma酱去花圃当然是有原因的。前几天，她就学校里的怪事与星海诺伦等人进行了讨论，断定花圃是真凶常去作案的地方；碍于与ma酱的情谊以及不走漏风声，加上尚不清楚真凶的行动路径与时间规律，她才没有说出真相。此刻，劉俊朗只期盼千万不要碰上那个真凶，不仅会影响作战计划，更重要的是极有可能牵连ma酱，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没过多久，他们在还剩一点点夕阳的时候，赶到了花圃。“瞧！你也知道的花圃！”魔宫永恋气喘吁吁，但满心欢喜，“是不是很漂亮——这是怎么回事！”
劉俊朗定睛一看，原来花圃早已一片狼藉：几株丁香花被无情的抛在地上，一株百合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茉莉花群更是一片区域被连根拔起剪断枝叶，痛苦的凋零死去。“这样看来，我们是刚与真凶擦肩而过，实在是走运。”而一旁的ma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身子缩成一团大哭起来：“不！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又成这样了！”
“昨天？又？”听了ma酱的话，劉俊朗立马提高了警惕。她边安慰ma酱边问：“昨天你来过？你还不止一次看到花圃被破坏？”
“对啊，我还想说它......它好好的，你过来能欣赏......是谁干的？一次不够，还，还要来两三次......”魔宫永恋抽噎着嗓子，哭腔格外令人心疼。面对此状，劉俊朗晃了晃头，把ma酱搂进了怀里。
“那你记得上次花圃被破坏时什么时候吗？”
“大概是......五天前......”
诺伦说过，真凶第一次作案是在2月15日，如今是3月25日，都有“5”这个数字，而且真凶好像基本上是隔五天就作一次案......莫非“5”对真凶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未等劉俊朗作进一步的思索，花圃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巨大的喷嚏声。劉俊朗心中一惊，急忙护住ma酱，沉声向声音来源发问：“什么人？给我出来！”
“冷静！是我！”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劉俊朗带着ma酱向前走近两步，看清了来人：金色长发，头戴白色花环，有着一双黄褐色的眼睛；她穿着一袭黄沙裙，活像一个花仙子。
“砂羽？怎么是你？”劉俊朗虽是惊呼，实则松了一口气，因为砂羽也是其中一个怪事调查员。不过，她还是用眼神示意假装正常聊天，毕竟局外人ma酱还在这。
“作为花仙子，看到我的小朋友饱受摧残怎能不过来调查一番？”砂羽心领神会，同时巧妙地用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只是俊朗，你要约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谁，谁说我们在约会！我们只是聊天而已，哼！”听了这话，魔宫永恋慌忙擦去脸上的眼泪，大幅度仰起头，摆出平日里的夸张劲头，顿时空气就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让劉俊朗哭笑不得。
“别乱说啊，我和ma酱真只是在聊天，只是恰好被你撞见而已。”缓了一会儿，劉俊朗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并且再次给了砂羽一个眼神。
“啊对对对，恰好而已，”砂羽再次理解了劉俊朗的意图，继续配合演出，“那个，ma酱，我正好想起来有个事想跟俊朗说，你能回避一下吗？”
“我不能听吗？”ma酱皱了皱眉。
“属于我和俊朗的小秘密哦。”
“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劉俊朗生怕弄出误会也怕打乱作战计划，急忙编了个理由，“如同我和你一样也有点那些......咳，你懂的。”
“哦~那我明白了，”魔宫永恋佯装生气，“行吧，那我走了，今晚不帮你带饭了。”
“别呀！”
“我开玩笑的啦！今天你真的很高兴能陪你玩——聊天，对。有空咱下次再聊！”
说完，魔宫永恋就去食堂了，只留下劉俊朗和砂羽两人在花圃内。确认走远后，砂羽故意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劉俊朗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还说你俩没在约会，好甜哦~”
“你好烦诶！不要再说了！”劉俊朗又好气又好笑，到最后笑弯了腰，不过笑完之后，她稍微整理了下头发，立刻严肃起来，“情况怎么样？”
“这个家伙很聪明，”砂羽同样迅速进入认真状态，“就挑花圃下手，很容易让人以为是恶作剧，刚才你也看到了，ma酱没有发现一点异常。这正是真凶的精明之处。不过反复作这么多次，就算不会把自己作死，也引起了一定的讨论，像我班上，话题都传开了。我想，多叫几个人一起来调查......应该没问题吧？人多力量大嘛。”
“这个得从长计议，”劉俊朗咂了咂嘴巴，“对手的大概我们还没摸清，不能妄自出击。另外，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有特殊的法力，要是让加进来的同学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了。但，”劉俊朗忽然压低了声音，砂羽不得不把耳朵侧过来听，“也不是说就不招人了。早上诺伦跟我说，火音璃也加入我们了，现在是地下工作者。”
“火音璃？她呀，虽说总给人一种高傲的距离感，但确实是个狠角色，做起事来也很靠谱。”
“毕竟是人外女性，没两把刷子怎么出来闯。话说砂羽，你刚刚在花圃里有找到什么新发现吗？”
“以前一直以为是巧合，现在可以肯定是真凶有意为之了。”砂羽说着，就从背后拿出来一朵纯黑的玫瑰。“每次花圃被破坏时，我过来检查总会发现这么一朵黑玫瑰，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很诡异的黑色粉末。据我所知，学校里不会养那么奇特的花，因为它的花语是绝望的爱。你懂我意思吧？”
“光是看它，我都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劉俊朗稍作俯身，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朵邪恶之花，“既然是玫瑰，那会不会真凶下手时会对玫瑰手下留情呢？”
“这个就是让我疑惑的点了，你猜怎么着，连玫瑰也遭到了很严重的破坏，根本不留情面。”
“这样啊......”
一声晚饭铃，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劉俊朗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拥抱了砂羽一下：“好吧，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事，为学校安定出一份力，不算什么。那再见咯。”砂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绕过劉俊朗走向食堂。
在逐渐变黑的天空中，有一轮明月正挂在上面，发出光芒，找出了劉俊朗脸上的忧虑。她久久的驻足在破败的花圃之中，低头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加入虚研学园以来的种种：第一次被人接纳，第一次交到朋友，第一次忘却死神身份以平等的姿态与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与此同时，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正在触碰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足以招致灾难，毁掉学校的秘密。她必须前行，她也别无选择。
睁开眼睛，她缓缓的抬起了头，注视着无垠夜空中的那条美丽星河，一言不发。良久，她才发出一句感叹：
“没想到在和平年代，居然还会有如此不安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周围。”
“杨宝，你找我？”
“嗯，快进来吧，带上门。”
麻宝按照杨明远的指示关上了办公室门，正要开口询问叫她来的缘由，杨明远却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我待会再告诉你原因。”
她走到窗边，凝视了一会装点着星辰的夜空后轻轻地关上了窗。“把我桌上那本简历拿来。”
麻宝立刻照做了。杨明远摘下眼镜，放在兜内，托着虚研学园在校生的简历本，细细的翻着。当翻到一个粉发女人，上面还有蝾螈二字；和一个紫发女人，上面写着魔龙二字的两张照片时，嘴角不禁向上弯了一下。她合上简历本，抱在怀里，吐出一口气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杨宝......你没事吧？”
“没事，你吃了吗？”
“刚吃完。”
“很好，因为我要跟你讲的事情篇幅较长，而且很重要，所以怕你饿着。”
“谢谢杨宝关心。”
杨宝把简历本放回桌上，将眼镜重新戴上，双手背在身后，面向麻宝和颜悦色地说：“花圃的事你有着落了吗？”
“没......”一提到花圃，麻宝整个人就泄了气，语气也变得低迷起来，“我也看过监控了，几乎是一瞬间就作的案，人都看不清；我也试过蹲点，但一无所获。”她苦恼的用手捂住了脸，“到底谁啊，知不知道我种花好累的啊......”
“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杨宝微微一笑，“事情有进展了，不过，它是双面性的。”
“有进展了？可双面性从何谈起？”
“好的一面，诺伦，俊朗，砂羽和IV他们正在努力调查此事，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一手资料，不至于束手无策了。但坏的一面，”杨宝转头看向了墙上的挂钟，现在是20:20分，“你还记得你那天投奔我们的情形吗？”
“那天......”麻宝双手呈思考状，开始踱步，“那时我已如同风中残烛，整个人趋于绝望。算是孤注一掷吧，我抱着最后一丝气力到了你们总部，第一个迎接我的就是你。可这和花圃有什么关系呢？”
“你后来跟我说，你离开宅邸后一直在找你的妹妹，但没有结果。你也是后来才从别人那里知道，那座宅邸因为一场变故，荒废了。”
“我们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所以我走的时候也很坦然，至少不用再背着家族四代目大小姐的包袱活动了。走前我也交代了后事，大家都有个很圆满的结局，只是没想到她会被我的总督利用；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两个......可是这到底和花圃被毁有什么关联？”
“很多传言说，是你离开后才导致宅邸没落的，”杨明远将头转了回来，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但实际上，在虚拟市的灾难被平定后，小希她们就重新去调查了一番宅邸。结果发现，你走之后，就有一股黑色力量席卷了宅邸，造成了巨大破坏，同时留下了一些黑色粉末。而这股力量，与虚拟市灾难的缔造者不是一回事。”
“等等，所以......”麻宝忽然明白了什么，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经过短暂的思考，她恍然大悟，失声喊道：“难道你想说？”
“没错，”杨明远所占的方位恰到好处，让眼睛反了光。“根据诺伦提交的黑色粉末的鉴定结果，花圃真凶和宅邸真凶......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麻宝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而且真凶，貌似现在就潜伏在学校里面，说不定还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什么？”麻宝瞬间炸毛，跳了起来，“我现在找那家伙算账！”
“你等一下！”杨明远赶紧中了过去，拉住了麻宝的手，“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由一颗番茄所铸造的躯体和前世的记忆融合而成的！我明白你想报新仇旧恨的心情——下午我还收到通知说有个同学在鱼池旁受袭击了，这种保护同学的急切，我想我丝毫不亚于你！你去了也很可能是徒劳无功的！”
杨明远说得有理有据，麻宝深知自己的无力，愤恨的在墙上揍了一拳。冷静下来后，她问：“那该怎么办？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做了太多的工作，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小不忍则乱大谋，但不意味着什么都不做。”杨明远回到窗边，外边依旧是美丽的星辰夜空，“我们双线行动。你给阿波和卡诺娅打个电话，这次的时间，需要她们两个接应；如果可以，把tia也叫上。”
“明白，那你呢？”
“我得和IV聊一下，商量对策。伤害我的学生，那你就是看不起我咸鱼神。”
一颗蛋。
“加油啊！已经有很明显的裂缝了，就为了这一刻！”一个有点玩世不恭的男声，但听得出，他是个有丰富经历的男人。
咔哒一声，蛋破开了，爬出来一个黄头发青色眼睛，风度翩翩的男人。
“我就说你能行！恭喜回归自我！朋友！”第一个男人看上去很激动，顺便拉了黄头发男人一把。
“谢谢，老兄。”黄头发男人回答，声音很扎实，“没想到你也成人了，我喜欢你这朋克头。”
“哦？多谢夸奖。要我说，你在这个时候破壳而出，简直是帮了我们大忙。有了你，学校里的怪事处理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了。”
“听你的语气，看起来是有什么大麻烦，要让你求助于我，一个英勇的骑士了。”
“正是如此。你先好好整理自己，具体怎么样待我为你细细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