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贝斯——第一部分
如果专栏有低创,想必我这个小说就是了吧。
生或死
这一天貌似注定是不一样的一天,今天早上,他突然被上司叫过去训话,下午就坐在了警车里。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坐在警车前座,就像巡逻时那样,反而坐在了警车后头,属于那些小偷扒手人和抢劫犯坐的位置。是的他被抓了。
前座的警员是他的一位朋友,同他一个警校毕业的,看起来比他“聪明得多”,实际上更多是被迫的。现在的他坐在驾驶位,双手紧捂方向盘。一面防弹聚合物做的墙将警车一分两半,前面的警员通过后视镜向后看去,“我说你啊赵隆生,这件事我也是警告过你不下三四次了,‘不要管这件事了’,现在可好,你要进去了,我也要被连累”然后是长久的寂静,然后,后面的人说话了“如果真相是这样,我就不会报考警校。”
差不多20分钟过后,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打开了车门,递给前座警察一个被塑料纸包裹住的小卡片,说“这个是你的,把他办了会有更多”男人指指后面的赵隆生说道,“如果不处理了他,那么我就把你给处理掉,汤米·李”。男人转过头,对赵隆生说道:“你是个好人,有能力,高材生,如果你是我的手下你绝对能成大器。但东方南方都不想让你活着。他们难得的团结我也救不了你,我也是为他们打工的。”说完男人将车门狠狠一摔,坐上后方的亚礼得牌轿车扬长而去。
汤米·李沉默了,倒在了座椅上,“看来比我想象中更严重。”
但是汤米还是将卡片收了起来,随后从手套箱里拿出了一把9mm的左轮手枪和一个几乎和枪一样长的消音器,“那么,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朋友”“我想不是” 赵隆生说道
蓝色的警车沿着小路向南方的沼泽地驶去,那边还有一个巨大的贫民窟。自从南方SMKB公司开始使用机器人和3年全球经济危机后那片贫民窟就越来越大,占地面积几乎和南方省首府燕平的A2区一样大。国会和联合体政府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些难民,他们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赛贝斯联合体的经济,在粮食危机期间政府甚至想在这里来一场屠杀,不过最后被制止了。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警车靠边停在了路边,汤米穿上了一件迷彩的大衣,戴上了一个大檐帽,并将左轮手枪插在了腰间下了车。外面虽已经是黄昏,太阳却照不到这里。现在是十月,天气越来越冷,一阵冷风吹过,汤米的身躯抖了一下,被车内的赵隆生看到了并敲了敲车窗,汤米好像从一场梦中刚醒过来一样,惊慌地把后车门打开。
车内的赵隆生看见车门打开只是微微一笑,下了车,整理了一下外套。然后坦然地走离公路,跨过灌木丛,进入路边的沼泽地。在沼泽地中,赵隆生走在前,汤米·李走在后,汤米没有把枪从腰间的枪套中拔出来,只是把手贴在枪套边上
做出随时准备拔枪的动作,另一只手拿着拿着一个巨大的手电筒。
两个人的双脚上都沾满了沼泽地中的烂泥,赵隆生拨开一层层树枝,跨过一片片树丛,走到了一块河边的空地。
“那么,就在这里动手吧”赵隆生说道。汤米·李将手枪从腰间拔出说:“你不为自己的死感到悲哀吗,我觉得你死的不值,你完全有能力升官发财,却偏偏要作死。”赵隆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不,并不。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恍然大悟,再说,我的命为你换到了一笔钱,不是吗?”说道这时,汤米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大衣口袋,当然并没有被赵隆生看到,毕竟他背对着汤米
“动手吧。”赵隆生说道
汤米握紧了手枪,对准了赵隆生,然后闭紧了双眼,连开六枪,转身就走了。他没有看清赵隆生是死是活,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倒地的声音。他害怕极了,从沼泽地里跑回了警车上,倒在了警车驾驶座上,这不是他第一次拔枪,但确实是第一次杀人,他感到自己的手上有朋友的鲜血。片刻后,汤米·李从大衣口袋中把那张被塑料纸包裹住的卡片拿出来,撕开,发现里面是赛贝斯联合银行的银行卡,塑料纸的背面上还写着字“300W贝塔克,你的报酬”,看见这句话后汤米盯着车前方,沉浸在巨大震惊中,他从来没拥有这么大一笔钱,好久之后才清醒过来,驱车回亚斯塔市。
但就在那天深夜一场大火在沼泽贫民窟中燃起,无数房屋被烧毁,数百人被烧死,无数人被烧伤,就连沼泽地的树木也大面积毁伤。但对这件事北方的政府并没有大面积报道,南方警察厅对此只是发声,称“不法分子在家制造红冰、塔那因引发大火”。单单这场大火便使无数无家可归的人变成难民,前往大量北方特别是首都库尔什金奇市。
北方
北方省的首府是库尔什金奇市,一个人口有8000万的巨大城市,这里充满着机遇和富贵,用一句宣传词说“抓住库尔什金奇的金色鸟,无限财富等着你”,但更多的人在这里并没有感到幸福,等着他们的是资本家的剥削、简单的房屋、难吃的食物和贫苦的终生,但仍然有无数人前往库尔什金奇,因为那边的土豪富商都说着那边的好,而且万一抓住了金色鸟呢?这是一场赌博,赌的是这辈子的命运。
温斯顿·赵从大街的右侧的救济商店中回家,他的家是一栋栋高大密集的公寓楼集群中的一间,准确的说是A6-39-11那间公寓,是他和一位大和女孩同租的。四年前南方贫民窟大火后出现了大批的“库漂”,那时温斯顿、那个大和女子还有一位斯拉夫男子一起坐着太阳能汽车来到2000多公里外的库尔什金奇市。一年前,他们住进了联合体政府建造的公寓中。
温斯顿越过护栏,他并不怕飞驰而过的高速汽车,因为抗议的游行人群将道路已经封死,这是他来救济商店前看见的,那时一排的防暴警察举着散发电流的防爆盾和电击棍将抗议的“暴民”们拦住,殴打他们,他们也举着牌子打过去,牌子在打到警察厚重的盔甲时顷刻碎裂,这些牌子上大多写着“我们需要工作和金钱”“让机器人把工作让给我们”等字样,但这些人们一冲上前就会被打倒,在那些举着盾牌的警察后面还有一些拿着催泪榴弹反射器和散弹枪的警员,这些武器虽然不会轻易致死,但会导致他们很痛苦,就连路过的温斯顿也差点被打到,他当然不想试试这些武器的威力,他的身上还有这采购的“重任”呢
温斯顿瞧不起这些暴动的人,经验告诉他这些人,当镇压开始后大部分的人就准备作鸟兽状散去,剩下的人是抑制较为坚毅的人,当然警察们也不愿意对他们多挥舞一下电棒。虽然因为对南方人的就业保护时效已过,他也丢失了工作,但温斯顿没有那么大的怨恨,有怨恨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罢了。
现在,道路仍然封死,但是“暴民”已经走了很多,只有少数——不到20个人——仍然举着牌子呐喊示威,特警们也走了,留下来看场子的只是普通的巡警,看到这个场面,温斯顿不禁心头一震,但又迅速地走开了。他翻过一扇高耸的铁栅栏门,然后通过一条小路绕过警察的封锁线回到大路上,随后他走回了1500米远的公寓集群。
这些公寓集群像密集的养蜂房,几十栋百米高的大楼紧紧地挤在十几公顷的土地上,而且现在还在扩建中。在这些高楼之间,每二十层就有一条狭长的桥连接连接两栋高大的建筑物。这种建筑物建造速度特别快,三年内建造造出了超过四十栋45层高楼,这也是政府加急建造这种建筑物的原因,毕竟要容纳不知多少难民。
政府不愿意多管这些难民,在获得大量资金建筑这些房屋后政府就不管了,杂物越积越多,垃圾堆积在建筑物周围,一开始还有人清理,现在除了一些生活垃圾之外,其他的大件垃圾没人动了。据说在这片地区,每个月高空抛物都会死几个人。
温斯顿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房子,但绝对不讨厌。这里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他别无选择。
温斯顿乘电梯来到A6-39这层楼,但是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A6-39-10这间公寓,这里住着和他一起“库漂”的那个斯拉夫人安德烈·吉尼塔·库特林耶维奇。
温斯顿用装着救济餐的可降解饭盒砸了砸安德烈家的大门说:“安德留沙,你在吗?”同时他也在想:“这个家伙怕不是喝高了,摊床上了。”
当然,他还是有度的,因为这时一个睡眼惺忪的健壮男人把大门推开了“谁在外面大喊大叫。”。男人回过神来,看见了拿着三盒救济餐的温斯顿后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是你呀我的朋友,今晚我要工作,刚才还在睡觉。”在说这句话时,安德烈还将温斯顿递给他的盒饭拿走了,随后又把门狠狠地关上。
温斯顿看不起安德烈,虽然说他在整层楼的难民中,日子过得是最好的,但却是靠在夜总会中卖唱、跳舞当舞男做保镖赚的钱,虽然这样做没什么不对,无非是一种生存方式,甚至是一种不错的生存方式。
他准备回到他自己的公寓,回头一看,他的妻子,和他同居共租A6-39-11公寓的康川瑞子已经把门打开,正在门边望着他,似乎正在因为两个男人的语言而“吃吃”地笑着“这么不会说话啊,温斯顿”
温斯顿感觉丢人丢到家了,幸好只是被亲人看见了,要是被别人看到可就是一丝脸面都没有了。温斯顿走上前来,康川瑞子也退回屋内。到了屋内后,温斯顿把两盒饭放到了餐桌上,并拿出了两个小铁勺,对康川瑞子说:“你的饭,我用了那么长时间,突破封锁才拿回来。”。但是康川瑞子“噗”的一下笑了,“我用全息眼镜看到今天新闻了,我也‘连接’到街边摄像头看见你了,不要吹牛。”。温斯顿放下来勺子,盯着康川瑞子的眼睛平静的说:“外面暴动已经伤了十几个人,我差点成为其中的一员”不过康川瑞子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默许他,就像半年前的求婚一样。
“我猜你一定是吧工作丢了吧,挽回不了对吧。”康川瑞子仍旧面带微笑,把玩着手中的小铁勺。温斯顿常常觉得她料事如神,而她常常这样解释:“我只是有一些特殊渠道和较好的分析力罢了。”
就像以前的时候一样,康川瑞子每次分析出关于温斯顿的消息后,温斯顿总是感到不自在。对于这件事温斯顿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温斯顿的工作能力不差,但是和机器人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没有那个老板会用温斯顿这样的普通工人来替换机器人,机器人会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
康川瑞子笑了,笑得很开心:“恭喜你成为一位边缘无产阶级,嘻嘻。”康川瑞子这一笑让温斯顿更不自在。康川瑞子接着说:“幸好我还有一份不算工作的工作。
在吃完饭后,康川瑞子告诉温斯顿一件事,一件从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他的命运的事,“我有一件事要对你说一下”温斯顿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康川瑞子想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我的哥哥要来看我们,嫂嫂也有可能会来。”
说到这里时,温斯顿愣住了,康川瑞子的哥哥叫做康川葛九日,而她的嫂嫂叫沈梦冰,他们在同一家企业工作,但是康川瑞子和她哥哥关系并不密切,反而一年都不会见一次面,据说是因为康川葛九日认为她有损家族名誉,在三井都可以有着大好的工作不干反而去做了一个黑客一样的人。温斯顿上次见到他是在温斯顿和康川瑞子刚结完婚,那天晚上,康川葛九日亲自来访,和妹妹大吵了一架,因为她嫁给了一个“低俗、下流、不是任何一个家族也没有才干的小混混”温斯顿从此对康川葛九日没有一丝好感,还以为他和妹妹关系决裂了。
“那个人什么时候来?”温斯顿问道。
“我也不清楚,据说明天来,好像还有急事”康川瑞子说道,“看来是躲不掉啦。估计还要大吵一架。”
“真丧气。”
“可不是吗。”康川瑞子伸了个懒腰说,“我去睡觉了。”
温斯顿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他根本没心思睡觉,脑袋里一直在想怎么对付那个烦人精,温斯顿才不认为躲不掉,但有一件事他是承认的:康川葛九日或许不躲更好,说不定他是来道歉的呢?再不然也可能是出大事了,例如政府政化,虽然他和妹妹之间关系已降到冰点,但也是亲人,血浓于水嘛。
想到这里时,温斯顿心情就好了很多,长吐了一口气,又想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应该去睡觉了,随后走进卧室在床上躺平了。
灯关了,但是窗外的灯光穿过窗户和遮光板,依旧照射到天花板上。随着时间,光也渐渐变弱,逐渐消失不见,这时候今天才算彻底结束。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左右,温斯顿和康川瑞子刚吃完早饭,房门处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康川瑞子用她的虚拟眼睛连接到房门猫眼上,看到屋外就是她的哥哥康川葛九日。于是康川瑞子很不情愿地走向房门处,为她的亲哥哥开门。
康川葛九日穿着一件黑色的高级西服,领子整整齐齐,领带亦是如此,西服的一条袖子露出他那黑色的高级手表,脸颊消瘦,头发不同于西服,有点乱。他给人的感觉就像那些“山口组”黑帮成员一样,或者是成功的商人,当然全身上下都有那难以接近的贵族优雅气质,这种气质是康川瑞子没有的,她相当随和。在康川葛九日身后走进来的是他的妻子沈梦冰,她一看就是一位大家闺秀,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天蓝色的外套很贴合她的气质,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那种冰山美人,一位娇贵到了极点的贵妇人。
进入狭小的公寓后,康川葛九日先开了口:“我今天是来跟我的妹夫提个醒”在说这句话时,他故意增强“妹夫”这个词的语气,并且凶狠狠地看向温斯顿·赵“你应该知道最近的抗议事件了吧,我劝你不要参与进去,为了你和我的妹妹好。现在政府方面可是把这事看得很重,最近从南方调过来一位警官,有时间带你去见见。”他又转向康川瑞子那边“前几天父亲和母亲都出事了,你知道吗?现在可好啊,我发给你的邮件你看都不看一眼。今天,我也是来接你回东方的。”
“你发的邮件我已经不看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忘不了你是怎么说我们的。”康川瑞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拉了一下温斯顿的衣服,这一下并不重。
康川葛九日明显的一愣,不过接着说了下去:“哪怕是关于父母的?”
康川瑞子哑口无言,他不太解哥哥的想法,从她结束学业之后两人关系明显远离了,但对于自己的父母她不仅不反感而且其实很亲切,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身后的沈梦冰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他们,只是在一边东张西望,像是在检查这个公寓,并且顺手把一包小礼品放到了餐桌上。温斯顿注意到她的行为了,同时对他们两个人说“坐下谈谈吧。”他的手指向后方的低廉沙发。
“不必了,我们很快就走,会带上瑞子一起回去。”康川葛九日摆了摆手说道。
“这样啊......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沈梦冰像是抢答一样先开了口:“坐车,然后我们会坐飞机回东方。”康川葛九日依旧面不改色地附和道“对的。”
康川葛九日看了一眼智能手表,说道:“我们要赶上午十点整的航班,现在已经八点了。”康川瑞子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去换衣服。温斯顿问:“需要我送送吗?”康川葛九日依旧是摆摆手,示意他不用。
爆炸
在他们走后,温斯顿感觉和奇怪,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也许是康川大哥太和气了吧,毕竟他从来没有这么对他说话,从来是很冷漠的。不过温斯顿又不在继续在意这件事了,一个人对他的妹夫说话和气有问题吗?只不过是他真的把温斯顿当做他的妹夫罢了。这不完全是自己内心中所想的,这像是一种安慰。
他从卧室的柜子中拿出康川瑞子制造的腕上电脑“哔哔小姐”(据说这个名字和她嫂嫂的外号有关),准备用它观看最新的《早安,库尔什金奇》新闻脱口秀节目。
“Gooood moring Kurshjinki!欢迎收看今天的早安库尔什金奇,我是主持人阿尔乔姆,你依旧可以叫我阿囧、阿焦,不叫我阿飘就行。废话说的已经不多不少了,让我们来看看最近发生了哪些大事。”主持人是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英俊男子,西服上有着全息贴纸,在贴纸覆盖的区域上可以上网或者播放图片视频,他的这身搭配可以说引领了全国多少玩世不恭的人的搭配。但他穿着最花里胡哨的衣服说着最讽刺的话,全国没有几个人像他一样。当然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说着这样的话,惹了八方实力还活着的人。
“第一,多亏了我们的‘睿智’的市长和婴儿一样‘能干’的警察们,昨天的暴乱最终用10个小时的时间在今天早上3点结束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快?这场暴乱要我说就是大小公司带政府1三者之间的不协调罢了。可怜的下岗人哪莫灰心,虽然找不到工作但是饿不死吗,我要是下了岗还没你们好呢,”阿尔乔姆的眼睛一转,接着说:“对了,我下不了岗。”台下顿时响起了“噫——”的声音,还有几个虚拟合成的臭鸡蛋往台上飞。
“不再多说了。第二件事,太平党参议员尼兹塔·哥雷纳托在昨晚八点被人刺杀在高乐菲尔夜总会,现在他已经躺在太平间中了。太有实力啦,真不愧是太平党。太平党怕是和元首王座无缘了。节目组再次郑重其事地宣布,没事别去夜总会瞎转悠,你们又不是警察......吧。
“第三,爆炸性新闻,真的很燃奥。图库鲁塔独立党的自杀式袭击仍未停止,不过哦他们帮我们的缉毒警察敲掉了一个蓝冰工厂,为我们的政府减少调给缉毒局的贝塔克,可以调给特警队镇压暴乱了。有一说一,吸毒有害健康,图库鲁塔的人可比政府明白多了。”
“第四,依旧是‘经济’频道,东方省和南方省的几家企业发生争斗若不是经过调停,那场音乐会就要被砸了,现在已经基本平息,短时间内不会有音乐会被砸了,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歌手的音乐会。”
“好的今天快讯已经结束,现在转到第二演播......”
这时,大楼发生了剧烈的摇动,同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温斯顿没有跑,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一定是图库鲁塔独立党的人肉炸弹或汽车炸弹。根据部分新闻报道,他们为了图库鲁塔等西方城市独立而战,他们的炸弹使用的C4炸药装在不同的包中,有时也会用汽车或卡车,摧毁一栋这样的公寓那是轻而易举,真要被活埋只能自认倒霉。家中不多的家具都是被死死固定住的,唯一受震动影响的也就是几个电子产品和温斯顿了,震动开始时他摔倒了。
幸运,这栋和周围的几栋公寓都没有倒塌,这栋也没有。温斯顿把“哔哔小姐”连到了楼下的公用摄像头上,下面有好几个被炸坏了,无奈只能找一个离爆炸点远一点的。当“哔哔小姐”连接到摄像头后,确定了温斯顿的想法:在离摄像头150米远的道路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小弹坑,在弹坑周围几栋公寓的1~5层窗户基本都有所损毁,而在路边停放的一辆氢气汽车燃起熊熊大火,幸运的是路边没有行人死亡,至少在摄像头中看不见血迹,但是通过温斯顿的判断没人受伤是不可能的,周围的中餐馆、日料店店面都塌了,一家诊所燃起来了。
温斯顿心中想着:“真不走运,什么破事都被我摊上了。”然后又转念一想:“我还走运,不像路边那辆车的主人一样倒霉,比如隔壁的安德烈”。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然后穿上衣服到隔壁安德烈家去。
安德烈每天工作12个小时,晚八点到次日早八点,所以温斯顿认为安德烈应该回家了。当他开门后向左一望看到面色沉重的安德烈。“嘿,安德留沙,你车没了。”
安德烈听到这句话时立刻转过头去“什么!我车没了?”然后冲入他的公寓,向下望去,当他看到他停在公寓前的华氏氢汽车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时顿时就破口大骂“哎呀,我的车!”这辆车是安德烈新买的,用他在几家夜总会里干看场子、陪女顾客唱歌之类的活辛辛苦苦买的,才两个月,轰隆一声响车就没有了,安德烈很难不激动。
安德烈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跑回电梯间,温斯顿紧随其后跟在他后面,同时又对他说“你和保险公司谈谈吧,他们兴许会赔你。”不过收到的是安德烈凶狠狠的一瞪,那眼神像是想杀了温斯顿。于是温斯顿就不再谈这辆车了。
当温斯顿和安德烈出公寓楼后才看清那辆“惨遭毒手”的氢汽车。那辆车已然被烧的黑乎乎,车内空气罐的爆炸使车辆后背箱被炸开,至于车轮呢,不过是黏在地上的一坨黑色化合物罢了。
安德烈想通过虚拟眼睛对保险公司进行“友好”协商,但是人工智能对他几乎爱答不理。气的安德烈直骂娘,“苏卡不列”说了好几个。此时,温斯顿已经悄悄溜走,想去警察局看看,康川葛九日也要把新换上的警局地方局长介绍给他,说是和他年纪差不多,如果能攀上他必然事业有成,但是温斯顿可不喜欢这样,他绝对是一个正直的人,看不起攀高枝的行为。而且他不好说康川葛九日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而且这件事让康川瑞子对他有些许不满,她可不希望温斯顿说康川葛九日的好话,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朋友,来喝一杯吧
当他见到地方局长时却心中一震。
“您好,我是汤米·李,是这片地区的局长,您就是温斯顿先生吧。康川先生对我讲起过您。”说话的人是一个不到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比温斯顿要干净很多,头发是棕色的,穿着一件黑色的警服和普通警服不同,他的这件美观许多,他甚至还打着领带。汤米·李见到温斯顿进来后还彬彬有礼的打招呼,在这片地区根本看不到,毕竟这一带都是些难民。
在温斯顿震惊时汤米也在强装镇静,温斯顿长得太像那个男人了,那个应该死在沼泽地被烧成灰的男人——赵隆生。
汤米·李也看见震惊中的温斯顿,似乎更确定心中的猜想:“赵隆生没有死,他就在我面前。如果真是他我就玩完了。”但不能就这么下定论,他决定先试试温斯顿。
汤米几乎无奈地笑了笑,说:“你长得真像我一个朋友,有六成像,但他已经死了,死了好几年。”
温斯顿其实很清楚在说谁,是那个“自己”。就在四年前南方贫民窟大火前不久,温斯顿·赵还叫赵隆生,那时他其实只中了两枪,两发子弹的损伤还没有那场大火给他带来的伤害大,子弹只是划破了胳膊,划伤了肚子,但火灾却让他的脸颊四肢烧伤,这次烧伤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样子,脸上经过治疗后像是在被不称职的整形医生做了整形手术一样。然后他便化名温斯顿·赵,乘着车和新认识的两位朋友前往库尔什金奇谋生。虽然样貌有一定改变,但不让那些好友认出还是有一点难度的,比如汤米·李
至于汤米·李,也在近几个月的犯罪率突增,因为北方需要了解南方难民的人而被调过来了。在汤米·李“处决”赵隆升后他确实受了重用,不只是南方省警察厅的厅长,还有几个财团的注意,他们认为汤米·李是可以受用的人,给他在官场上的帮助可不少啊。
温斯顿表现对汤米的“那个朋友”很有兴趣“哦,是吗?”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可怜的赵隆升啊,在一次秘密任务中失踪了,最后一次有我看见他还是在警局中。”
秘密任务?温斯顿在心中疯狂嘲笑汤米的虚伪,但是只敢在心中想想,不敢说出口。他心里清楚他还活着这事不能说,要是说出来他肯定是死定了,顺便还会拉上汤米一起死;要不然就是被汤米派人杀死,温斯顿已经脑补出汤米和警局中那些受贿者一起在他背后放冷枪并将他尸沉大海的情景了。
汤米·李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这段虚假的记忆从脑海里赶走“这种令人伤感的事就不想提了,ZJ”在说ZJ时汤米的眼神特别坚定,瞪着温斯顿
ZJ!这是在警校中几个朋友给他起的外号,这么看,汤米是已经认出他了,于是温斯顿决定坦白,他还是信得过朋友的“有时间去聚一聚吧,介绍一下你的那位朋友一趟吧。”至于汤米·李会去哪里温斯顿已经猜到了。
“古拉特尼玛大街怎么样?”古拉特尼玛大街是夜总会的聚集区。在夜总会里特别适合密谈,没有人在乎你们,聊得是什么;震耳欲聋的音乐使得只有在耳边说话才听的清;就算你穿着十七世纪贵族的衣服也没有人觉得你奇怪,更别说警察了,在警察的教材上吧夜总会和天台相提并论,一同称为适合密谈或是交换情报的地方。
“像教材一样。”我说的小声地说,却又像刻意让汤米·李听见一样。
汤米立刻警觉起来,他想对了,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绝对是赵隆生,没跑了。不过如何处理他就是个问题,上面要是知道赵隆生还活着,自己肯定跑不了,不被刺杀也至少在监狱里蹲个十年八年的,搞不好还会被关进劳改营当一辈子苦力。也就是说,他必须再一次将赵隆生做掉,还不能被上面警觉。当然这要看情况来做,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免得费神,他也并不想这样干,对他没有好处。
在此之前,先把眼前这事敷衍过去。“那就去德米塔联盟吧。这个周日,八点三十分整。”
温斯顿知道那里,那是一家“臭名昭著”的夜总会,曾经因为播放红色重金属摇滚被赛贝斯联盟调查局抓包过,被认为是极端康米党和极左分子聚集地,但也因此闻名。温斯顿一想,哪里有够大的杂音,密谈再好不过,但怕有人窃听,所以应该改变地点“不,华米毕塔好一些”。华米毕塔是最安全的,没有乱子,灯红酒绿,醉鬼多一些也更好。
“好,华米毕塔。”汤米·李笑了笑,走在温斯顿的旁边,将他送出了办公室。温斯顿没有多留在这里,他明白现在和汤米·李接触时间越短越好,下次会面时再多谈谈吧。
在送走温斯顿后,汤米·李检查了屋内的两个摄像头,确定没有拍到温斯顿的正脸,才放心,他不想惹是生非,至少现在不想。随后他瘫倒在椅子上,望着对面墙上的大号警徽,和他自己的一张照片,陷入了沉思中:现在事情可是棘手了啊,不过只要他不惹事,一切都还好说。
次日,古拉特尼玛大街已经灯红酒绿,各色的人,有狠角色,也有富商,一些警察和卧底也在其中,走入了那各式各样的夜总会、酒吧。华米毕塔看起来不是那么惹人注目,但人却很多,汤米·李看见当地一位有名的黑恶势力头子在几个手下的陪同下走了近去,于是便给温斯顿指了一下说:“小心点,那个是本地帮派头子德米特里。那边的是纳提组现任领导者石田君代。”
温斯顿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边的人并不像什么黑帮大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区别,至于德米特里和石田君代则像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醉鬼,和一个送快递的快递员。温斯顿已经大致猜到他们来这里会面的原因:合伙对付黄连帮和景龙帮,石田的父亲被东南亚黑帮景龙帮的杀手刺死在大街,迪米特里的家族也有几个产业被黄连帮和景龙帮烧毁,新闻上都说了。
汤米·李和温斯顿勾肩搭背地走到吧台边上,汤米要了一杯血腥玛丽,在想给要温斯顿一杯时,却被打断。“一杯螺丝起子,多加青柠汁。”温斯顿对熟练的调酒师说。
“改口味了。”其实是在这家店螺丝起子最便宜,而且简单的不像样子。
“我记得当时咱们四个中你最喜欢喝血腥玛丽啊,什么时候开始喝渐入佳境了?”汤米似笑非笑着对温斯顿说。
“四个,现在还剩几个?”
汤米·李沉思了一下,答道:“算上你,三个。一个已经因伤退休了。”
“我已经死了。如果我还活着,你原本也不应该知道。”
汤米·李沉默了。
温斯顿看着调酒师顺势将一个杯子拿了出来,在里面几乎装满了大号的冰块,有抓起来桌下的一瓶伏特加倒在里面,随后放了一片青柠又倒了一些青柠汁,最后插了一片柠檬做点缀,一滴没撒的端给温斯顿,紧接着开始调制血腥玛丽。
温斯顿把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不再和汤米谈话,看向舞池方向,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欢快的人群停了下来。几秒之后灯光打起来了舞台上站着一位虚拟女歌手用全息技术投射到了舞台中央,还有其余四个地方,身边的电吉他手弹响了手中极其夸张的吉他,预示着音乐的开始。鼓手/和小提琴手(很奇怪是不是)开始奏鸣.
台下的人欢呼雀跃,舞动起他们的身躯,像是每一个人都喝醉了一样,他们跳的舞没有一点点逻辑可言,甚是随意。
这首歌还没有唱完,甚至才开了个头,却被一群不速之客闯了进来。他们高喊“赛贝斯中央调查局!”“SCBI!”冲了进来,几个举着防弹盾牌,穿着外骨骼的特战队员冲在第一线,后面的特战队员只穿着防弹背心,向屋内投掷了一些催泪榴弹。
汤米和温斯顿在他们刚冲进来时就立刻跑掉,汤米·李注册了这里的低级会员,通过线上支付了酒钱和入场费。当他们穿过舞厅时,看见几乎每一个顾客都掏出了武器,有掏出蝴蝶刀的,手枪的,冲锋枪的,还有从大衣中拔出轻机枪乃至从裤裆中拔出手榴弹的,几个拿着手枪或冲锋枪的黑帮成员掩护他们的老大从秘密出口跑掉。
在与SCBI交战的第一线,不知是谁丢出了一颗手榴弹,飞过盾牌落在了特战队员中间,伴随着一声巨响,特战队的防线破了,厅内有人蒙住口鼻冲了出去,却又被推回来,特战队向厅内投掷更多的催泪榴弹,并且射击每一个企图反抗的人。
夜总会的二楼可以看见一楼只要翻过二楼的护栏就可以跳到一楼舞池的正中央,而就在这瓦斯吹不到的地方五六个黑帮成员架起了枪,楼下的成员打开了排风扇,烟雾逐渐消散。此时此刻,特战队的优势基本消失了,在这个狭小的门廊处,他们的优势比占据有利地势的黑社会成员差太多。而特战队防暴枪和微型冲锋枪又比德米特里的斯拉夫黑帮差太多,德米特里的手下个个都有防弹衣,拿着装有军用穿甲弹的军用突击步枪。
当烟雾大致能看清特战队位置后二楼和一楼的成员一同开火,第一排举着盾的特战队元倒下,第二排就显得无比脆弱。特战队想回击时却发现防暴枪和冲锋枪的子弹对夜总会的钢制厚桌子根本没有用。
至于温斯顿和汤米两个人,已经从厨房后门溜走了。后门并不是没有特战队,当正面的队员获得初步优势后他们会立马冲进来。汤米和温斯顿能溜走单纯是因为跑得快,有在贫民窟跑酷的经验,还与幸运相伴,同时他们蒙住了脸,只露出眼睛,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至于SCBI也没有多管他们,他们的目标是两个黑社会老大。
后门的特战队并没有得到好消息,得到的却是前门特战队的求助。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冲了进去,但是当他们刚冲进去时,室内的黑帮成员引爆了厨房中的炸药和装有氧氢混合物的罐子,后门瞬间火光冲天,几个黑帮成员回防,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在夜总会周围建筑物中的成员确定门外的特战队员死伤惨重后屋内的成员全部撤离。不久后,一辆面包车冲破警方封锁,撞破了夜总会的墙停住了。还没等警方靠近,面包车就被引爆。这辆车是图库鲁塔独立党的。这场爆炸炸毁了整个夜总会
次日的《早安库尔什金奇》是这么评论的:“真是丢了夫人折了兵,顺道还把城池丢了有惹上了土匪。我们的SCBI真是没有让人失望啊,脸都不要了。我听到这条新闻只想说:岳局长!别整你那破可乐啦,猴子、猪、章鱼都比你强。”
温斯顿那时在家中看见这条新闻后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就换了下一条重磅新闻。
赛贝斯华夏队0/3输给南亚希越图队:“今日,华夏队0/3输给越图队的新闻刷爆了OurLook,让我们来看一下前国脚张大将军对此事的看法:‘脸都不要了,你看我们的队员他们能踢吗?能赢吗?很难(lan)的啦。再比如,你看那个赵飞腾他能踢中卫吗?根本踢不了。现在可好,越图都输了,输完越图就没别的可输了,踢得什么东西,真是的。’”
杀手
夜总会事件发生的第三天的一个夜晚,宁静,漆黑,康川瑞子还没有回来,温斯顿一个人躺在床上,已经入睡。但是就在对面公寓楼的天台上,离温斯顿的房间只有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把高斯自动步枪对准了温斯顿的房间,随时准备杀死他,虽然杀手唯一清楚的是温斯顿在那面墙后,至于他的具体位置是根本不知道。
他只不过是为了钱而活命,杀手最清楚的是他瞄准的墙后的人值15万贝塔克。杀手按下了枪机,步枪发出了电流的声音,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一发发的子弹穿过了温斯顿家公寓的墙。每一发子弹都射穿了公寓的墙,有些在穿墙后仍保持着飞行轨迹,而有一些就不知道飞到何方了。飞行的子弹带出了一串碎石土灰,落在了温斯顿的脸上。
吃了一嘴土的温斯顿才从梦中惊醒,翻身下了床,确切地说是从床上滚了下去,倒在一个飞溅的子弹打不到的地方,几十秒后,子弹没有继续飞过来,于是温斯顿露出头来,看见一面四处漏风的墙,子弹又飞了过来,温斯顿把头缩了回来,他没有看见杀手,但是杀手看见了他,很明显,杀手用的枪是电磁的,甚至还做过处理。
温斯顿找到了“哔哔小姐”想打给汤米、安德烈谁都行,哪怕是没用的警察呢?他必须自保,必要时肯定会和那个杀手碰一起,可是杀手有枪,他呢没枪倒是有刀,可是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怎么和他们拼呢?温斯顿先打给了汤米,几分钟后才打通,电话内边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声音“谁啊?温斯顿还是康川瑞子?”
“是我,温斯顿!温斯顿·赵,你快到我家一趟,出事了,你可是个警察!”
汤米·李骂了一句,接着说道“警察不休息啊?先说,是什么事?”
“大事,有人想弄死我,我躲在一个墙后,他看不见我,我猜他现在想来找我,你带上枪快过来!”
“大事啊,我这就来。”
汤米想来这里要一段时间,有一公里远。温斯顿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那个杀手离他只有500米左右。现在是一场猫鼠游戏,温斯顿是鼠,杀手是猫;但对于杀手来讲,汤米可能是猫。
门外传来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温斯顿确定不是汤米。门外的人开始砸门,几乎无声的三声两枪响,枪上安着消音器,手枪弹的声音只能在楼道中轻微回荡,撞到墙壁再弹回来。
两颗子弹均击穿了屋门,没有打到温斯顿身上,但是打坏了门锁,门算是没用了,温斯顿躲了起来,希望可以让杀手晚点找到他,拖延一段时间。
门开了,杀手一撞就开。那个杀手很年轻,年纪比温斯顿小,和康川瑞子差不多,这是一个亚洲人,带着全息眼镜,衣服不薄感觉穿着一件轻型防弹衣,手上戴着厚重的手套,如果把它放到大街上也并不惹人注目,只是他的手上握着一把有着长消音器的9mm手枪。
他还是一个新手,不懂那些战术,像是赶鸭子上架被迫来干这事的。他进了屋手枪举在胸前,四处探望着,屋内漆黑依旧但是杀手不想开灯也不打算打开枪管下的手电筒。他打开了全息眼镜的夜视功能,这个眼镜被改造过。
他检查了门后,没有人,便向着客厅处走去,客厅不大,他对着沙发愚蠢的开了两枪,希望确保没有人,但这是毫无用处的。当他向沙发走去,走得很近很近,而温斯顿正藏在沙发边上,,此时他看到了一个塑料的空花瓶,温斯顿觉得它绝对可以吸引杀手的注意力,就把它扔了出去。
在紧张的情况下,花瓶挨了三枪,沙发挨了三枪,杀手不再将脚步放小,几乎是飞一样冲了过去。然后温斯顿就把他的手枪打飞了,两人便缠斗起来。
他们从客厅内打到了门廊,温斯顿准备攻击太阳穴,但是被杀手拦住,温斯顿又保住了杀手脖子,用膝盖踢向杀手的大腿,杀手顺势推倒了温斯顿,并企图挣脱。
杀手成功了,温斯顿站起身来,给了杀手一击扫堂腿,将杀手打到地上,趁着这个时间他跑到沙发边上,打算捡起那把手枪。但是此时杀手站起身来。
此时,一声枪响,不,不是手枪,比手枪声音更大。温斯顿转身看到杀手中了一枪,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但没过几秒又站起来,举枪瞄准但是失败了,因为他的肚子又挨了一枪——一发12GA的霰弹。所以尽管杀手穿着防弹衣,他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救了他的人走到温斯顿前面,是于章平,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兵,于章平手中拿着一把诺德塔双管猎枪,膝盖下是一双机械假腿。于章平的这双腿是在跨水战役中丢掉的,被迫击炮弹炸断了。
“你不够幸运,”于章平对温斯顿说,他又指了指倒在一边迷迷糊糊过去的杀手“但比他幸运。”
“谢谢了少校。”温斯顿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少校沉思了一会说:“还好就只有你一个,你的康川小姐没经历你的危险。”
“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了39楼,汤米走了出来,看着两个人和杀手,原本摸着枪套的手收了回来。
“看来你们已经完成了一切,没我什么事了”
片刻的宁静之后汤米说话了
“伙计,你是不是惹上谁了?是不是哪个土豪哪家企业?”这话是对温斯顿讲的。
温斯顿自己在心中想了一下谁想弄死他。他想不到任何人,“不会吧?谁想搞死我?我和那些大老板没什么关系,除了康川......”他几乎立刻醒悟了,“康川!可是瑞子几乎和她的家人断绝了联系啊!”
“这就说得通了,他们原本是想对你的妻子下手,因为她是康川家的人”于章平说道,随后就离开了。
此时一架电梯登上39楼,当电梯门打开时,出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位调查员“我们是赛贝斯联盟调查局(SUBI)探员罗尔”两个人几乎同时说道。
“好的罗尔先生和女士......”没等温斯顿说完就被那位女探员打断了。
“其实我们是兄妹。”
温斯顿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很震惊,因为实在不像,滨琪(女探员,他们向温斯顿和汤米出示了探员证)皮肤白皙个子比较高,身材手指比较修长;反观亚博(男探员)皮肤却很黑而且个子甚至比滨琪稍矮,但他很壮。总之两兄妹气质完全不同(可能是义兄妹吧,没有血缘关系),或许他们唯一的相同点是穿着SUBI的制服
“请原谅我朋友的失礼,请问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旅游?”汤米的话中带着刺,两兄妹不可能听不出来。但是还是和善的回答了
“枪击案,杀手和死人。有人举报,‘杀手’在这里”亚博在说话时还指了指旁边自杀的杀手。另一边滨琪将一小部分关于杀手的资料投影到了墙上。
滨琪用的是一种腕上电脑,和瑞子的那个差不太多。“这是那时举报的情况和一些人拍下的视频。”
汤米·李心不在焉地转过头去,根本不在乎这一切,似乎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事了。
两位SUBI的的调查员很清楚他的想法,人们不喜欢这些人,看他们SUBI调查员和SCBI特战队员就像看一群魔鬼一样,一个随时都会怀疑自己的魔鬼。但是因为调查员的本职工作和锻炼,要求他们无论何时不能发怒也不能笑。
“你说的东西我并不在乎,但我这个房子......”温斯顿说。还没等温斯顿说完,滨琪就了插嘴,像一个心不在焉的销售员一样语速极快地答道:“政府差不多会给你五万贝塔克的补偿,我知道这些钱不够维修房子但你可以向派杀手的人要补偿。”,她还补充了一句:“《赛贝斯联合体共和国北方刑法》第二章第十九条雇凶杀人判处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至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延迟执行,其个人财产百分之十给予被害人与其家属,其余百分之五十上缴国家......”看见周围几个人似乎满脸不善地看着她时她停了嘴,羞愧地低下了头。
“作为一个SUBI调查员你不必说这么多,这是律师的活啊,妹妹。”
“所以呢,你们找我干什么,寻求协作?无论是SUBI还是SCBI都不需要协作吧?”温斯顿问道。此时,汤米将手揣在大衣口袋中,亚博也把手垂在裤腰边。但当他看见汤米只是掏出一小盒烟,取出一只吸起烟来,气氛就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不不不,我们是认真的。哪怕是为了你的补偿金,你也应该协助我们。你也不想失去你的补偿金吧,岳局长一声令下,你的补偿金就没了。当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也可能他会以妨碍调查员工作理由逮捕你。甚至做这一切都不需要岳局长亲自下命令。”亚博说道,他说的很慢,像是特别想让温斯顿听清。他接着补充道:“现在,把你的电话告诉我们,如何?”
温斯顿很不情愿地将电话号码和邮箱地址给了两位调查员,并讽刺道:“需不需要我的虚拟眼镜沟通号?”
“不了,并不需要。”
两位调查员正准备登上下去的电梯,从电梯里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两兄妹只得从旁边绕过,来到楼下。男人身材实在是很魁梧,身高足足有六英尺两英寸,他的身上穿着一件不透水的皮夹克正在向地上滴水,很明显从外面回来。不认识他的人很容易将他认成当地的某个地头蛇。但认识他的人绝不会认错,比如说温斯顿。
男人是谁温斯顿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安德烈。
当两位调查员走后,温斯顿才与两人交谈:“嘿,伙计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怎么有两个‘棒球帽?’”安德烈又向两人身后看去,说:“温斯顿,你怎么住在马蜂窝里了?”
温斯顿和汤米一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温斯顿说了一遍,换得了安德烈阵阵惊叹:“你这个老不死的伙计还活着,这就很值得庆祝一番不是么?我家里还有一瓶赤星牌伏特加,我去给你倒一杯去。”
温斯顿示意他不需要。
“你住在什么地方?”汤米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温斯顿确实很重要。“我可以帮你重建房子,修补一下。但这段时间你住在哪里?”
“可以住在我家,但你要打地铺。”安德烈抢先说道。
圣诞日
七个月后,康川瑞子早就回来了,此时离圣诞节只有两天时间,商业街货架上的商品基本都摆齐了。令郎满目的商品在货架上散发着自己的光芒。虽然快递也已经很发达了(联合体快递人兵贵神速,快递无人机飞入寻常客户家),可是更多人喜欢直接去商场买东西特别是节日用品,因为有节日的氛围。
康川瑞子和温斯顿便是这种人,两位年轻的夫妻走在中心地带的地下商业街中,他们的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几件礼品,有送给安德烈的几瓶伏特加,赤星牌子的;送给汤米的一个打火机......
瑞子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路边的广告牌,那里有他的家乡气息,那是个电影广告,电影是<愛の町>和<現代の杀手>还有<やくざ>等,几部电影的海报都在挂满彩灯的矢量屏幕上轮流播放。
她想起了以前在三井都的电影院里看俗里俗气但不下流的电影的往事,想在回想她自己都忍不住自嘲:“看那电影有什么意思?”。但这几部电影有时间一定要看看,她在心里默念。
“你喜欢‘愛の町’这部电影?”温斯顿问妻子瑞子,大和语对他来讲还是很难。此时瑞子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是啊,好像是‘愛’系列的完结篇,我很喜欢,十几岁时我就开始在网上看,却发现它五六年没出新作品。据说这一部很烂,因为原导演死了”
“我们今天还差点什么?”他接着问道
瑞子从模拟眼镜中调出了采购清单,默数了一下,说道:“没有了,就这些了,回去吧。”
当他们走出地下商业街后,瑞子把她的几件商品放在温斯顿手里,使本就不堪重负的温斯顿难上加难。她向一辆出租车招手,出租车向她平移而来,停在路边。后备箱和车门自动打开,几大件礼品被小心地放在车内,年轻的夫妻坐进车内,车门和后备箱在司机的操作下关闭。“去‘蜂巢’(公寓群),谢谢”
“又是一对。”司机说道。
温斯顿很疑惑,“一对?什么一对?”
“你们啊,有老婆和女友的人啊,不像我单身狗一条,节假日还在这里接单子。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萨瓦克·嘉瑞·王,目前是司机。”
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感觉是一个饱经风霜脱离不了低级趣味的人
出租车上了高架桥,这是去“蜂巢”的唯一路线,所以路上车很多,很堵。这条路是差不多十年前改造的,为了让周边写字楼的职员们不再愤怒的砸电脑,写投诉信和大选时给他投票,第九任元首拨款修建了它,为了庆祝建国八十周年,这条路被命名为“共荣路”。很明显,没有用,愿意投票的依然愿意不愿意的依旧投给别人。
车内的夫妻向外望去,雪白的楼房;有着金色塔顶的斯本林克(第一任元首)建筑;白色的白桦和绿色的松树无一不向后方慢慢过去。车很慢令人着急,但肯定不是温斯顿或康川瑞子,他们很少来市中心一带,很愿意在这里看看。
两人透过车窗和高架桥的透明围墙看到,元首府、市政厅、托尔戈勒广场一带有大量的士兵和战车方阵,看来他们早就在为建国九十周年阅兵做准备了。
萨瓦克打开了收音机,这是一辆老车,信息化只有不多的一点,但是胜在很便宜。收音机中播放着新闻:
“紧急消息,赛贝斯联合体工人党元首候选人泽普洛在家身亡,疑似自杀,身后中弹七枪,致命伤为头部,其中头部一枪为.45口径半自动手枪,身后伤口为.223口径半自动步枪造成。目前行凶者未被逮捕。”
播音员停了一两秒,接着说道:“下一条,重磅消息。艾路塔斯尼王国爱丽莎尼二世女王于昨日21:00已无生命体征确认身亡,享年129岁,艾路塔斯尼全国陷入深沉的悲伤中。据悉,接替王位的人为路尔特王子,今年73岁,是艾丽莎尼二世女王的孙子......”
温斯顿心中想着:他们终于换吉祥物了。
“......今日,南亚林人民共和国外交官在亚斯塔市身亡,南亚林外交发言人表示严肃对待,必须查明真相,不得已情况下会使用武力......”
司机换了个台。太晦气了,战争、死亡,就差饥荒和瘟疫。哪个人会想在圣诞节听到这个东西?这和乌拉特曼踹开你家大门,拿枪指着你的头逮捕你一样令人不愉快。
出租车离市中心越来越远,这意味着越来越不安全。公寓就是那政府的笑话,说清了那就是贫民窟,谁也保证不了住在那片公寓里能活一辈子,半辈子到还可以。
萨瓦克不愿意停在公寓楼群边上,但是瑞子承诺多给他10%的车费,萨瓦克终究是开了过去。
“85贝塔克,就按表上给吧,没出事就行。”
“95,可以了吧。”瑞子给萨瓦克看了眼手表。
“人与人之间最需要信任。”萨瓦克笑了笑说道,“你们”他指了指两人,“值得信任。”
没出事的想法是好的,但明显是不可能的。外面的道路上人潮涌动,拿着武器的人不少,不过更多人拎着牌子。他们要去抗议,不是暴动,至少不愿意暴动。
“又出事了,我先走了。”
萨瓦克刚将车开走,一位拎着包的光头男子走向出租车,说道:“开车的,拉人吗?”
“拉,当然拉。去哪里?”。
“中心广场。”男子上车后将那个足足有一点二米长的大包放在后座位上,那个包像是装高尔夫球杆用的。
“你可以放在后备箱里,放在这儿挡视线。”
男子没有动身,只是简单的将包放倒,放在腿上。“可以了吧。”男人蛮不开心地说。
“行了,没事儿了。”
“绕路走,不要走正常路线。”男子补充道。
出租车又渐渐走回城市中心地带,走向那一片片繁华的街区,复古的建筑,走向那嘈杂的人群。那里可不是人们的天堂,执法者寻找着瑕疵,政府、政府的官员们绞尽脑汁却只是为了增加一点点税收。
那天傍晚,天空异常的黑,不是被烟熏黑的,那样的天空大家见得多了。这是天空自然的发黑,。温斯顿好久没有看到过这种天空,平时看到的天空只是一块被洗了无数次的黑色破布。他上次凝望天空还是小时候,那时那方的沼泽地没有起火,他和汤米都只是贫民窟中的两个少年,年轻气盛,自以为在10年校的学习中看懂了一切,发誓考入警校发誓娶XXX为妻。都是来自过去的笑话,不切实际......
可这天空是真实的,却是这世界最为虚幻的。呵,谁知道防空兵会不会射一发导弹帮他们击碎这场梦幻。
天上都是星星,些许明亮,黑色的布料制成的布笼罩了一切,星星是哪透出的光辉。
温斯顿静静地想着,像他小时候一样,透过一片朦胧看着漆黑的天空。
“天啊!”瑞子惊叫了一声,“你看这条新闻。”康川瑞子将全息眼镜戴在温斯顿头上,新闻的标题是《多名英雄阵亡在对抗暴民的过程中,向你们致敬!》
“今日,在中心广场,多名暴民参与暴动行动。他们要求金钱,舒适的生活环境中,他们就在中心广场暴动。暴民使用杀伤性武器,例如步枪、手雷弹等攻击伤害我们英勇无畏无比高尚纯结世界仅次于元首伟大的英雄们,我们在此向我们的国安局队员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全国各界人员无不对其称赞。
“我们唾弃那些暴动的人们‘它’们猪狗不如,是整个社会的败类,应该毙了他们。但是我们机智聪慧的元首不会这么做,尽管暴徒与各种败类在一起,企图推翻伟大的元首的统治。
“我们无畏的国安局战士们击毙了无政府主义者、惯犯暴徒钱萧,为了逮捕这位十恶不赦的罪犯,我们有超过十位战士英勇牺牲。在被击毙时钱萧身边是一把装有消音器和光学瞄具的玖洞(九〇)式步枪,他用此武器杀害多位警官,抢劫过运钞车,袭击过政府官员,可以说他死不足惜......”
温斯顿看见了新闻上的照片,照片上的死者是一位身穿深蓝羽绒服,戴着警用全息眼镜的男子。而那人就是今天中午乘车去中心公园的男子。“原来他的包里装的是步枪,那我真是命大。”温斯顿这样想着。
“离谱,我们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罪犯!”瑞子惊叫到。
“老刑侦才能看出来,他们也不会特别确定是不是犯人,更何况我们呢?离他那么远,别说认出来了,看都看不清。”
“有道理。”
当温斯顿的目光转向窗外时,黑夜显得不那么晶莹,变回了灰蒙蒙的一片,天上的星也看不到。
“但是,那些所谓‘老刑侦’却有多少错误,那些正确的又有多少不被承认?不被国家和政府承认?”温斯顿在心中默念道。
“对了,你是不是可以问问汤米?他不是在公管厅(公共安全管理局/厅;警察局/厅;公共安全局;混吃等死局;甜甜圈爱好者俱乐部)工作吗?”
“你说的是SPSA(赛贝斯公共安全管理局)吗?还是SDPS?(赛贝斯公共安全局)”作为一个当过警察的人,温斯顿深知这个部门的正确叫法。(SDPS=SPSA,两种不同叫法)
“就是我们常说的警察局或是警察厅之类的。”瑞子并不明白。
“找他没有用,这件事是乌拉特曼和SCBI在处理”
“这样啊......”
那天晚上温斯顿和康川瑞子诉说了很多往事,和很多想法。他们讲了家人的事,尽管温斯顿自己没有家人,或者说没想好家人,毕竟只是个假身份。最重要的是他们讨论了每个家庭都会有的问题——或者说是机会——孩子。
“你想没想过有一个孩子,赵?”
温斯顿思考了片刻,答道:“有过,但我认为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可是这都多少年了,你我认识四年多,结婚都有一年了!”
“不,不是年龄或是时间或是年龄问题。是钱的问题。你认为我们有能力抚养一个孩子吗?在现在,我们能让自己活多久都是问题,别说带着孩子了。”温斯顿长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问题是现实。遇到的也是最现实不过的问题。
康川瑞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找我的哥哥。”对于一般人可能会这么去做,但瑞子和葛九日的关系并不算好,虽然责任主要在瑞子身上。于是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么要是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做?”
温斯顿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有那我就会给他一个好的环境,哪怕和你的哥哥在一起。”温斯顿郑重其事地说。
“那你真是太不幸了。”
温斯顿明白了,嘴上说的他不一定做得到,这次他又必须做到。厄运常伴在他的身边,或许这次不同。对于一些人这件事还是好运呢。
“你能面对我哥吗?”
“尽量,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在梦境中康川葛九日将温斯顿的孩子护在身后,和他的孩子在一起,温斯顿却变成了一个恶魔一个魔鬼。瑞子和孩子很快乐,自己却像是要毁灭这一切。梦境变化,自己站在一栋木质别墅前,他的一切朋友亲人都在其中,一场大火却毁灭了一切,温斯顿四周都是雪,他将雪丢向房屋,一点用处都没有,屋中的人飞奔出来,身上燃着熊熊火焰,当走到他的面前时化作了一具黑尸,散发着恶臭,变得异样的干瘪,干尸的双眼看着他,眼球不在眼眶中,干枯的手指向温斯顿的方向,一位母亲抱着孩子倒在地上,她将孩子丢在远方的雪地上,随后别墅倒下,除了婴儿一切都被压在下面,包括温斯顿。婴儿开始哭泣,天空中下起了血雨,四处都是血,一个半黑半白的人从树林中钻出抱走了婴儿,怪物的黑脸是烧完的干尸,眼眶里空荡荡的,从下巴可以看见嘴里的牙齿,白色的脸是烧伤留下的疤,流着绿色的脓液,怪物嘶吼向别墅嘶吼,它的口腔是黑色的,牙齿一半黑一半黄。最后温斯顿彻底看不见,晕了过去......
平安夜大阅兵
梦醒了,窗外不算明亮,他看了眼表,已经快八点了,不知是天气还是空气导致的,或许两者皆有。在工厂的努力加班加点的工作下,近几日PM2.5超标也是必然的,今天是第一天,可能还会有微酸雨。
远处灯火通明,市中心更是如此,加布特财团的高楼像灯塔一样招摇,市中心凡是高大一点的楼房,无不被霓虹灯广告所覆盖,在浅浅的雾气中如此玲珑迷幻但不可爱。城外的近郊,工厂电站的那几根“老烟枪”已经开始喷吐火舌浓烟,烟雾和天空结成一片,一点都不显突兀。周边的小街招牌开始亮起,招牌也然是霓虹灯的,“寿司”“早茶”“野兽便利店”最为耀眼,紫色、红色、蓝色一同组成了他们。“现实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噩梦?”温斯顿自问到。
康川瑞子起了床,穿上了衬衣,照了照镜子。她在心里想:“我还不太像是一个孕妇。只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温斯顿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入厨房,生怕伤了孩子。瑞子不喜欢这种感觉,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温斯顿将孩子看着比她更重要,她感觉心中有一点不舒服,可能是因为孩子使受到的优待导致的吧,更可能是觉得自己收到了轻视,她想起了小时候在三井都上学的时候,康川葛九日比她年长六岁,一直都对她很好,坏事他来扛,好处却全给了妹妹,没有怨言,直到瑞子离家出走到了南方,和家里往来越来越少。瑞子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自私又自利。但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她已经很久不是“家里人”了。
食物只是不知名的糊糊,吃下去时瑞子差点感受到孕吐的感觉。真正的大餐还不是时候吃,现在还不是开香槟的日子。圣诞日那天会有一场大聚餐,一方面是庆祝圣诞日,另一方面是庆祝建国。说实在的,建国节能有这么大牌面都是因为圣诞日前一天的前夜节。但也因为圣诞日,除了首都圈里的人谁还在乎大阅兵呢,并且南亚林人民共和国还戏称为平安夜大阅兵。
康川瑞子打开电脑,准备完成今日的工作。她现在为她的十四年校同学制作3D的模型。但这只是小工作,甚至还没有当主播重要,其实最重要的工作是做软件编程。她曾经还编过一个电脑病毒(只是为了玩玩),但最先自己中了招,破解毁灭了自己的病毒。
她先连线了她的那位同学,“阿琳奎,怎么样,我是说建模。”
视频电话的另一头是位黑人女子,年龄和瑞子差不多,但看起来更年轻。她身上穿着家居服,手中握着一大杯黑色饮料,类似于咖啡。“还可以,数一数二的。”阿琳奎又抿了一口咖啡。
“数一还是数二,我们团队一共就八个人,在这方面我们只有三个人。”
阿琳奎笑了笑,“数二,你总是比娜娜差一些,但是比拉脱西好,”接着她用手“生动”的比量了一下,“就差一点点,没娜娜那么精细。”
“没办法嘛,她就是学这个的,不像我,还‘带着个孩子。’”
“孩子!”阿琳奎放下来杯子,惊叹道,“你居然有孩子,多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能看出来,哺乳期快到了,哈哈哈......”
康川瑞子勉强的笑了笑,对这个有一点恶趣味的笑话并不满意,但没有做什么表态,还在聊腹中的胎儿,“肚子里呐,才一个多月。跟你讲,我哥都不知道。”
“必须要让他知道,他可是孩子未来的舅舅。可惜你们关系不太好。多少对小孩子有点影响。”
“是啊。”随后,康川瑞子将话锋一转,聊起来另一个问题,“有投资人了吗?现在还是我们社团八个人在这里‘义务劳动’。”
“有了,我们可以多雇几个人了。还有,你可以分到第一桶金,一万贝塔克,未来只会多,绝对不会少。”
温斯顿注意到,瑞子比平时更活跃、更开心,那才是她的真心朋友,是自己所无法替代的,但孩子到是可以。温斯顿这样想到:“要是她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就好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不被世俗牵挂,不被‘公司’过度影响,更不被她的哥哥影响。”
“游戏怎么样了?”瑞子接着问道,“上架了?”
“是的,上架了。但是销量多少有一点惨淡,没什么人下载购买。”
“没有事,早晚会有人的,这才上架几天嘛。”
“谢了,我继续写代码,善后去了。”阿琳奎做了一个鬼脸将电话挂断。
温斯顿对瑞子挥了挥手,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高卢风格贝雷帽,对瑞子说道:“出去看看吗,今天有圣诞阅兵,还有花车,应该会很精彩。”
瑞子看了看电脑上未完成的工作又看了看窗外,窗外下起了雪,白色而非灰色的雪花多少打动了她,使她最终下定了决心:“出去吧,外面还是更好,风景难得的漂亮呢。”
大阅兵从下午开始,在建国八十周年之际,阅兵必然盛大。元首也必然通过此举拉动选票,拯救他的失败。早在竞选开始是,一些人就开始预测,他们认为元首肯定会失败,并预测工人党人会上台,但很明显工人党不可能上;去太平党只在东方大区活动,没什么民心,不太可能上去;而民主党这个笑话就更不可能。新的竞争只会在共和党和进步党之间出现。
阅兵的盛况一般会在中心公园一带至托尔戈勒广场之间,特别是托尔戈勒广场——元首视察讲话的地方。而在阅兵之前,元首会坐在敞篷的豪华轿车里,缓慢的驶过人群之间,周边有着保镖和警卫开路。
托尔戈勒广场便是康川瑞子和温斯顿的目的地,虽然托尔戈勒广场很远,在市中心,但是抵达那里很轻松(除了人很多),最快的方法莫过于坐地铁去(就是人很多),虽然有超过三十个站点,但是地铁的速度是众所周知的快。
托尔戈勒广场道路上的雪全都被融化了,但在人群中央的道路上还是雪白一片,并没有人清理,就像是为了某种特别的画作而特意准备一样。康川瑞子用照相机照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发给了她的朋友华娜娜,可能对她的艺术创作有帮助。
随着礼炮几声巨响,阅兵仪式开始。这次在开场前有一艘巨大的飞行艇低空飞过,在地面上留下了大量的花朵,飞艇上居然还有一个巨大的LED屏幕,上面赫然有着支持民主党的标语,和元首的巨大照片。属实是惹得一些人怒气冲天,但更多的人毫不意外,他们已经猜到为了选举政客们会有多么做作了。
康产瑞子抵到温斯顿的耳边轻声说道:“那艘飞艇是我哥的公司的。”
温斯顿定睛一看,在那艘飞艇的身上确实有着康川珠式会社的标记,同时还写着Канчуань Компания с ограниченной ответственностью和康川有限公司等其他标记,当然大多数都是关于康川财团的。
这一点让温斯顿很纳闷,虽然这种新式飞艇确确实实很罕见,可能只有康川公司有,但康川公司是支持太平党的,怎么会支持民主党呢?或许是民主党给的是在是太多了吧。
阅兵开始奏乐,音乐很怪,像是在《分列式进行曲上》加入了《Прощание славянки》、《灭敌的火把》、《繁栄した国》等歌曲,给人的感觉只有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居然还有军乐团真的唱出来了,鬼知道他们怎么填词的。
漫长的等待之后几辆黑色的高级车驶入广场,中间的那辆敞篷车就是元首的坐车,他站在车辆的中央,有一小圈护栏围住他。他的身前是他的首席女保镖和他的夫人。敞篷车的前后是两辆全尺寸的越野车,防护力不管怎么看都比元首的坐车好得多,但是其他保镖都扒着车门,半挂在外面,而且他们几乎没有热兵器,主要武器是电击棍,个别人装备有冲锋枪。车队的速度很慢不会超过三十千米每时,搞不好连二十都不到。
六十多岁的元首疯狂地向群众打招呼。可是群众开始厌烦了,每年不变的招数,不能影响群众。但元首又真的引起群众们的注意力了。
一声枪响爆发在人群中,一个男人掏出一把截断的霰弹枪向元首开了一枪,又有一个人用一把短管的AMS-85U突击步枪(冲锋枪)向元首的车队射了一梭子。“Сука Брет”男人高喊道。
没有人冲上前,人群后撤逃跑。一位穿着学生装的少女摔倒了,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元首倒在车内,保镖为元首做心肺复苏,但对于他身上的弹孔却不做什么止血处理,只是非常简单的做了一些包扎。很快元首便咽气了。
而对于两个行凶者,乌拉特曼却需要调来狙击手将他们击毙。
那时温斯顿和瑞子已经随着大部队逃离了现场。
那天夜里,瑞子向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她一改以往对哥哥的语气,说道:“哥哥你再吗?我们这里出了一点小问题。”
葛九日像以往一样,语气中几乎没有一点感情,但是没有感情不可能的,“怎么了?你怎么开始找我办事了,我的妹妹?”
瑞子没有继续卖关子,挑明了她的孩子,和要帮助的原因。
康川葛九日想了一下,理清了思路,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你回来吧,我、梦冰和联夏肯定会接纳你们的。还有,就是,那个孩子几个月了?”
“有段日子了,两个多月了。不要跟我说堕胎这件事。”
“不会,怎么可能。胎儿也是生命,你要相信哥哥我。”
这句话瑞子很难相信,那可是她哥哥说的,而她对哥哥已经不像离家出走前那么信任了。而且很担心哥哥会和温斯顿有很大的矛盾。
“那......我们怎么去哪里,库尔什金奇里三井都直线距离都有三千多公里远呐?”瑞子带着不安和疑惑问道,她当然知道哥哥肯定能送他们过去,但不知道怎么去。
“做我们公司的飞艇吧,头等舱,你们可是要在上面睡一觉的。”
第一部分完,至于在三井都会发生什么事就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