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丢人的东西
“喝口酒怎样,就去楼上天台?还是到你家里去?”她悠哉地站在我旁边,牵着我的右手,我左手拉着公交车的扶手,右手拉着她。
“下一站,胜利工厂,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注意安全...”她学着广播中的语调,轻声细语的跟我说,似春燕呢喃。
“这个工厂废弃了好长时间了,”我放下她的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她的手也随即从公交车的扶手上滑落,车辆启动,随着惯性,她靠在了我身上,我摸着她的脑袋,“这是一个大叔跟我说的,他和他的朋友时常来我这吃饭。”
“额,就你那小饭店,还有除了我之外的常客?”她闭上了眼睛,我感觉怀里的重量变重了。
“那是因为你仨都很有品味,我做的菜一般人悟不出来其中的奥秘。”我拉好扶手,另一只手从她的头上挪到腰间,防止这只正在安眠的小兽从我的怀里摔下。
她是我从留学期间认识的。
那时是二月,俄罗斯的雅库茨克,天十分寒冷,我年少无知,学了俄语后,独自一人去那里闯荡,在那边读了个大学,干份做饭兼职,找了个房子租着住。
一天傍晚,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在我打工的小店里趴着,她趴在桌子上,头发散在桌面上,穿着厚厚的大衣,就像一只被猎人打倒的熊,手中握着一瓶酒,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枪,嘴中嘟囔着什么。
“Мисс, что происходит(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我用俄语问候道。
屋里很暖和,但她还是穿着大衣,她的脸红扑扑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喝醉了。
“Черт(干)!”她把枪重重地砸到桌子上,嘴中含糊不清,只能听出这一句骂人的话。
我回到后厨,给她泡了一壶茶,她还是嘟囔着。
店要关门了,她还是赖在这里不走,老板看她这样也没辙,他自己也有老婆,再带一个不好意思,于是就让我把她带到我的小公寓里。
老板小跑着到自己的车库里,赶紧热车,让我把店门锁上,再把她抱到车里。
她一把拿走自己的枪,但酒瓶从她的手里滑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随着这粉碎的酒瓶,我俩的同居生活就开始了。
她也是一位大学生,俄国人,叫蕾缪乐(Ремю),以前受过良好的教育,会一点点中文,在上大学时她的家里有一点突发事件,学费不足,于是就辍学了,辍学后四处打工,搬过砖,盖过房,很难想象这种小女孩是怎么承受这麽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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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年,我们也成为男女朋友了,我要回国,她也义无反顾地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