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话“随性的涂鸦”——解答《活在故事里的帷幕下的相遇,现实作为船舟乘载着故事》

"我来找的不是你,你误会了"
"但是你会忘记的,这一切都会忘记的对吧"
"我一直再向前走我的路,留下清晰的脚印"
"虽然我身处白茫茫的世界中,可如今却有了一些记忆来做星星点缀"
家里发生了爆炸的女孩组成了记忆的壳子,书像时间里的划痕和记号留在了眼前真实的世界里。
未读完这本书的花离开了教堂,书里的内容是一只被少年从笼中解救以后,踏上了寻找自己族群之路的鸟儿,而当时的花就如同是一只笼中的鸟儿,正等待解救他的少年。
花如愿被人带走了,不过带走她的人不是少年,而且还有些…呃…野性?反正,这个人的肯定和花期待中的不同。总之,"花"在还没有没有看到结局的时候就变成了"哈金"。
如果你是一个男孩,恰巧你遇见过女孩,你会知道,当你为一个女孩子配上一件本就属于她的饰品时获得的那份无法形容的喜悦。如果你是一只飞鸟,那么你就一定能够想象,看到一只美丽的鸟儿被关在笼子里时想把它解救出来的冲动。
在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地方,就有两这样的两只鸟儿。少年是飞鸟,女孩是正是笼中之物。飞鸟在外翱翔时发现了这只可怜的鸟儿,他想把她解救出来,可还未等到他击破那牢笼,鸟儿连同整个笼子都消失了——于是飞鸟失去了翅膀,也失去了它的意义,永远伫立在了原地。
对于一个故事来说,它被属于这个故事里的每个角色,这个故事的整体应当被每个角色所分享。那么,我们简单地说——少年和鸟儿,他们都拥有着同一个故事。不过这个相同故事的拥有者们不同的是,一个家伙所拥有的故事是在已发生现实里,另一个家伙的故事则是存在于期盼的梦幻中。
一只在期待的梦幻里被少年解救的笼中之鸟,不过,直到自己离开笼子,少年都并未出现。
一个在现实中想要解救鸟儿的少年,不过鸟儿和笼子突然都消失了。
而记载着这个故事的那本书,被摆在书店的商橱里,女孩走过街道时透过玻璃发现了它,而男孩则发现了女孩。
于是,梦幻有了承载它的容器,而现实也走进了一种梦幻里。这种梦与现实的交错并未超越原本鸟儿和少年故事里的框架,而是书里原本的故事坐落在了真实世界里所产生的必然结果——错失的遗憾,期盼与实际的落差,无法倒退无法弥补、回也回不去的过去,紧紧关闭的时间大门,生活就是一声叹息。
当然我们不必赘述冗长的人生感慨,视频评论的意义之一是对他人的观影起到帮助和意义,我想,如果提前说出过多抛开内容的外来感悟,对别人观看并没有帮助,况且此刻我更想表达一种更积极的东西。
总而言之,正如我们所看见的,少年和鸟儿故事里都获得了一种圆满,他们都有着同样的一本书,这本书也把他们彼此串联,同样的故事里不同扮演的角色、不同的经历和想法也越过了现实的隔阂,最终呈现出了一种层叠的状态,让他们彼此都感受到了他们本错失的某种东西——重要的东西,就像是无情的生活对他们给予了补偿。
对莱列宁来说,花是"天使",如同从逝去的鸟儿从天国回到了世间,轻轻地唤醒了因为失去某种重要的事物而沉寂在原地的自己。
对于花来说,她看到了那个只为把鸟儿从笼中解救出而存在的少年,而之前,她从教堂里的被"解救"所得到的更多是与自己预期所不同的错愕,动画中也经常强调出她这种被迫适应现实的不适应感——道子从来都不是为了解救她实施解救这一行为的,道子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去执行自己的执念或者说是愿望,即找到自己心爱的浩司。而花的愿望则是
"我一直期待有人能来接我"
"3月17日的早晨,那个人来了。"
最终花接受了"来接我的人不是为了接我而来的"这种现实,变成了"哈金",而"期待什么人来救自己"的"花"这一愿望却没有得到满足,就类似莱列宁一样,虽然时间带着她在前进,自己的愿望却留在了那个笼子的教堂、那本书里,"哈金"和"花"都停在了这一种愿望里徘徊不前。
正如花把莱列宁重新放置进他自己的现实中一样,莱列宁的出现某种程度上也弥补了花未能实现在现实中的愿望。
当然,我并不是说莱列宁与花的相遇感化了花而使得她获得了释然,这并非是如同我们现实生活里常见的那种顺其自然的人生路径,一个个的个人经由各种早已被规制好的社会路径相遇,在错综复杂的误解和差异中继续着彼此的未来的那种顺其自然,首先,请抛开那种常识认知现实的思维方式吧。
花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她从来没有虚假地欺骗自己——"道子不是为了解救她而来的",这个事实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与道子的相处、二者之间的互相感化而扭曲过,那么她就也不会认同当下,用莱列宁的与其他人的故事来填充自己未能成为"被少年解救的鸟儿"这一愿望的空白。
我们都活在当下的这个时间里,但在此刻活着不代表已发生的过去不存在,更不代表为了生活在”当下”这个时间,过去的一切——未能达成的愿望、永远错失的遗憾、追求梦想的自我,过去的记忆、情感、感受、认知就该被扭曲,成为一种屈从、服务于当下的存在。
走出教堂的是“哈金”,而被留在教堂里的是“花”,她至今仍旧未能被自由飒爽的少年解救出来。
笼子里鸟儿消失了,所以为了解救它而存在的少年就此沉睡,活在如今自己的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
“自从遇到你,我就想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表示,我感觉我找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但是你会忘记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忘记的对吧?”
“不会忘记的,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连自己生长的城市像个陌生的世界,我就身处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但是我就是我!”
“你的事也深深的印入心房了”
“相信我吧。”
但是,对于鸟儿来说,它依然是一只在未能被解救的情况下就走出笼子的鸟儿,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成为永远落空的东西,此刻,花正在被强行拽回去,去直面愿望的那份空白,真是残忍的一幕。
"请你不要再让我心烦意乱了!"
"我最讨厌你了!"
直到莱列宁"记忆"世界的重新排列,使得依旧徘徊被困在教堂里的花得到了某种解脱。
在醒来以前,化作天使的花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很快幻灭,他发出了某种期盼和念头——"不要,我还不想回去。"
清晨,自由自在的少年出现在了一栋酒店的窗口之下,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的面前,是隔壁被烧毁的另一栋房子,鸟儿站在窗口前发现了正在笼子的残骸前站立着的少年,他的双手抱着一本书,正望着破败的笼子看得出神。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旅客吗?你好。"带着过往记忆的少年回来了。但他似乎已经认不出"花"是谁,似乎是书店老板的话灵验了——
"记忆总归会恢复的,但是失忆期间的事情就会失去。"
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吗?
"你知道吗?《雨中的犀鸟》"少年扬了杨手上的书,"一本只要读过就会给人带来幸福的书,不骗你,我曾经想给住在这里的女孩看这本书。你的气质与她有些相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天使的。"
此刻,莱列宁的脑海里泛出了那个女孩的画面,一个头上绑着橙色头巾,身上的衣着颜色是如天使的翅膀一样的洁白,她的手里正握着光芒。
作为第三者的看客,我们自然知道,这是花与他第一次相见时的画面。
“谢谢你,花。”
莱列宁的记忆世界出现了重叠,从前的过往组成了一个壳子,但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少年从开始吟睡一直到遇见花,被她唤醒的这段黑暗的缝隙里,在他去把自己从过去到如今缝制起来的过程中,在横跨了两个遥远世界的漫长旅途,他真的带回了花,”花“这个名字,与花的相遇,与花的相遇,都被他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来做星星点缀,远道而来的天使——花成为了他通往现实世界必不可少的媒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件事情、一种事实切实地发生和出现了,这件事发生在了一种现实和另一种梦幻之间,又或者说是这件事把这种现实和那一种梦揉搓在了一起,呈现出一种比现实来的更加现实的地步。作为一只笼中之鸟,花真正意义上地得到了一个想要去解救鸟儿的少年的珍重,而这种感受跨过了过去和未来,越过了期盼和空白,连接起两个拥有着共同的故事却又是不同地世界和时间里的不同角色,直接击中了花,正如莱列宁得到了一位天使,花也被这段相遇赋予了某种东西,一种类似于她曾经读过的故事里,笼中之鸟被解救时,那个少年赋予鸟儿的东西。当然,此刻她所获得的东西,必然与故事中的鸟儿从少年那里得到的东西不同,如同莱列宁那本曾经想要给什么人读的书最终却没有送到那个女孩的手上一样。
一直以来闷闷不乐的花;拿着书本伫立在一片白茫茫里的莱列宁。
最后,少年消失在花的眼前,把那本注定会没有主人的书留在了在名为过去的遗骸上,这本书不属于此刻,也不属于过去,它只是轻轻的放在那遗骸之上,既不会让这栋遗骸得到新生,甚至没法它毁的更坏。
所谓过去,就是逝去了就是逝去了,留下的只有一个个的故事和类似这样的一本书。
而活在如今的我们,是无法得知这本书的所有的,甚至有时我们只会去不停的阅读这本书的残章断句用以陶醉和度日,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去大胆猜测一下这本书的整体内容和意义——它是我们未能够切实实现的期盼吗?它是错失,是不能弥补的空白?或者说他是未能达成之事的墓标,是回忆,是一片悲伤的海洋?还是说他该是不顾遗憾的奋力拼搏,该是梦想的种子,是奋不顾身?也可能是青春,是爱?它究竟是通往真实的钥匙还是走向谎言的木桥?又或者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答案。可我知道这本书的名字,它的名字是《雨中的犀鸟》——“一本据说只要读过就会带来幸福的书“。
“你读过这本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