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帝国19－21
第十九章：菲娜的想法 在城墙工地呆了三天，和道格拉斯讨论工程问题，或者跟科尔夫讨论经济安排，也跟卡尔，修文和巴斯达谈论未来部队构造和训练方案。这几天海瑟薇一直忙在未来规划里，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她想起来自打交付符文板后就没见面的菲娜，就返回城堡去找她了。 之前她让科尔夫把灼热射线符文板的生产工作交给菲娜，第一期的数量只有三十块，听起来数量不大但对一个人而且还是手工工作来说还是不小的工作量。 也许应该做一把车床，但现在可没这技术。 菲娜这三天也跟海瑟薇一样忙吧，甚至更忙。 轻轻敲了敲工作室的门，很快门后的少女就打开了门，一张有些憔悴却活力四射的面庞映入海瑟薇的眼中。 “殿下，你来啦。”菲娜微笑着说道。她的眼底的黑眼圈更浓了，看起来就像烟熏妆一样，看来是最近又熬夜了。 “其实不是很着急的工作，安装符文板的构件做得还不多，你可以慢慢来。”海瑟薇伸手抚摸了一下少女柔嫩的面庞说道。 “嗯。”菲娜点了点头。 “对了，殿下，我有一个想法……”露出踌躇的表情，菲娜过了一会说道。 “说就行了。”走进工作室，海瑟薇拿起桌面上一摞金属板中的一块说道。每一块符文板几无误差，可见菲娜火焰控制力的强大。海瑟薇也很惊讶，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从胡来地释放火焰达到这样近乎机器的精度，菲娜的天赋有些超乎想象。 “看了您设计的这样武器，我想到了一些东西，和我的能力也有些关系。”菲娜伸手拿起桌面的一块石英柱，看向海瑟薇说道。 “既然可以让魔力以特定的形式凭依符文运作发射出那样的射线，那能否制造出和我的火焰一样的毁灭攻击呢？我想知道。”菲娜把石英柱按进一块已经刻印完成和灌注导魔材料的符文板，轻轻地扭动着调节位置。很快一块完全的符文板就做成了。 看了一眼菲娜，海瑟薇愉悦地轻笑一声。菲娜的表现让她惊喜，明明是在这个世界的背景成长的，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却超快，甚至有了与其适应的思维——爆发性的武器正是海瑟薇下一步的计划。 “当然可以。”海瑟薇点点头。 “那么，如果有了这种东西，你觉得它应该怎么使用？” 听到海瑟薇的提问，菲娜低下头陷入了思考。她没有想太久，很快就抬起头重新看向海瑟薇。 “我认为，最好是作为一次性武器。”菲娜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像我最初的火焰那样，那是难以控制却又十分强大的力量，如果让人去操控，像灼热射线一样并不是很好的方法。”说着，菲娜从桌底拿出一张纸，握起铅笔很快地在纸面上画出了一枝箭。 “它应该像箭一样，射出去，射到与弓手无关的距离，然后打中敌人。”菲娜指着纸上画着的箭说道。 “如果这样最好是一种能在常态不发作，而在特定情况才爆发的东西。” “你说的很好，这个思路没有问题。”海瑟薇看着开心地面前说着自己想法的少女，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她伸手摸了摸菲娜的头发。 “可以的话，我会让你看到那样的东西的……哦不，是必然会让你看见。” “殿下，对我刚刚提到的东西，我有一个想法……” “说吧。” “嗯。”菲娜点点头，然后翻过刚刚画过的纸，迅速在上面勾勒出一个圆。 “之前我从您这知道一些水晶可以储存魔力后我就在想了，像刚刚提到的爆发性武器最重要的就是平时能稳定储存能量，那些水晶就是很好的素材。” “但一颗水晶是不够的，如果要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就需要许多水晶，如果做成箭矢，难以达到，做成标枪，又不方便携带。” “但如果做成这样的球，就像投石索的石弹一样，可以直接抓着丢出去，当然也能用投石索，最重要的是，这样便于携带。”菲娜的意思到这表现得很明确了，她想要一种能单人操作的投掷炸弹，并且打算设计成一个球。 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案，球的确是很适合用手抛投的几何体，不过这样并不适合安装其他元件和存放。 “不错嘛。”但能自己想到这东西也不错了。 “不过用现有的水晶是不行的，想要实现这个东西需要一种更廉价的且无法稳定释能的新型晶体。”菲娜转了一下笔，补充道。她连技术问题也想到了。 “材料不会成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特定条件激发……你有什么看法呢，菲娜？” “我能想到的最多是像钟表那样，用一个发条控制启动时间。” “已经是很好的想法了，不过那样加工成本就会变得很高，我会有更好的方法的，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钟表类物品可是奢侈品，用这种技艺来做炸弹的延时器实在是铺张浪费的极致。不管怎么说，魔法道具就该用魔法和数学解决问题嘛。 结束和菲娜的见面后海瑟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依照记忆中的信息写下了一份配方一样的东西，海瑟薇把科尔夫叫了过来。 “把一个熔炉抽调出来按这个表进行制作。”把刚写下的配方交给科尔夫，海瑟薇说道。 “明白。”科尔夫接过海瑟薇递来的配方说道，他快速浏览了一下，上面的材料都很普通，是很容易收集起来的东西。 “殿下，冒昧地问一句，这是用来做什么的。”科尔夫小心地把配方折好收起来，对海瑟薇说道。 “某种武器的材料。” 第二十章：实验事故 三天后，边城北郊，熔炉车间 熔炉车间经过这段时间的扩建，已经有足足有数千平米，这么大的面积显然不能放在城堡后院，于是海瑟薇就把它建在距离庄园几百米的一片无用的大空地。 至于为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里造出这么大个车间，原因很简单，因为整个熔炉车间都是用木板搭建的，木板间直接用生铁铆钉连接起来，这种技术在这个世界已经成熟，应用起来完全没问题。 魔导熔炉的热能约束性很强，不必担心热量外泄而点燃木板，这也是海瑟薇能放心的直接用木板搭建工作温度极高的熔炉车间的原因。 现在熔炉车间内正在热火朝天的工作，为城墙的建设提供足够的水泥，各个熔炉不断的被倒入原料，这些原料经过数段高温煅烧后变成成品从出料口被取出，堆放在车间一侧的堆放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把这些水泥运往城墙，一系列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但有一个熔炉并未在此列，一号熔炉被海瑟薇划分出去，用于执行一项特殊的计划。 参与这项计划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计划的详细内容，他们只知道要按照殿下交给他们的工作流程的步骤进行操作，而且他们之中大部分人还不识字，因此他们都是由一个原来是铁匠的工头来指挥的。 不过好在这个铁匠的指挥能力还不错，谈不上非常高超，但至少不会出错，估计是以前教学徒练的。 “师傅，你说殿下这是要干什么啊，这些材料的配方和利用方式都闻所未闻。”把一批石英砂倒入熔炉后，一个工作人员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来到铁匠面前说道。 “我们照做就行，不要质疑，因为这是没用的。” 铁匠摇了摇头说道。 他和这个工人一样，也不明白海瑟薇的目的，她只是将流程图和配方材料交给了他，让他按照上面给出的步骤去操作，没有解释东西的来源，也没有说出让他去做这件事的目的，他问过车间的负责人，后者也不清楚这件事。 但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按照海瑟薇的安排执行，违抗领主的惩罚他不想再经历了。 “时间差不多了，加入红砂……”铁匠看了一眼旁边的钟表说道，这个钟是海瑟薇送来的，用于计时。铁匠对此感到惊讶，因为钟表这种东西可是奢侈品，而海瑟薇却把它放在这里当计时工具。 随着材料按批次放入熔炉，在熊熊的烈火中，它们开始软化甚至熔化，慢慢的混合在一起，沉聚在炉腔的底部，并开始发生了复杂的反应。 当最后一批材料的规定时间结束后，工人们拉下了符文扳机，关停了熔炉，炉腔内的火光迅速消散，不一会儿，炉腔里就只剩下还在散发着热浪的高温混合物，桌子上的钟表的指针也指向了九点，天色已晚，结束了工作的工人们纷纷离开了车间，回到各自的家中，在休息中等待明天的到来。 “刚刚那是什么？”一个最后离开的操作手在来到大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号熔炉的炉腔里出现了一些零星的闪光，但当他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在那发什么愣，走了！”门口的卫兵催促道。 “明白明白。”这个操作手把心中的疑惑抛到脑后，连忙回应道，然后快步离开了车间，在他离开后，卫兵关上了车间大门。 卫兵回到车间附近的哨所里，今天是他值班，其他的卫兵也已经离开，现在，偌大的熔炉车间只留下这名门口值夜的卫兵。 一号熔炉内的混合物在夜晚的寒冷中开始冷却，固液共存态的混合物迅速的凝结成泡沫状的残渣，与此同时，一些水晶形状的物质从残渣中露出，它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漆黑一片的炉腔里仿佛夜空中的萤火虫一般，微弱但又醒目。 一阵微弱的令人牙酸的嗡鸣声在一号熔炉内部响起，这阵声音很微弱，弱得就像蚊子振动翅膀一般，但随着嗡鸣声的出现，刻印在一号熔炉身上的符文组开始释放出微弱的光芒，然而此时的符文扳机并没有闭合，法阵也没有启动。 不一会儿，符文散发的微光开始明灭，但每一次亮起熄灭后，它们都会发出更强的光芒，几秒钟之内，符文组的光芒就达到了正常激活的程度，并且愈发愈亮。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回事！”从车间窗户透出的不断变化的光芒引起了值夜卫兵的注意，他走出哨所，来到车间窗前，便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看着熔炉上不断明灭变亮的符文，一股危机感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顿时冒出一阵冷汗，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几步，但这样不仅没有让他心中的危机感消退，反而愈发强烈。 “必须报告上头。”他冷静下来，立刻离开了车间附近，小跑着前往不远处的中转站，那里是其他替补卫兵休息的地方，同时也是值守队长平日负责的地方。 就在他离开车间没多久，一道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从车间里传来，吓得这名卫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回头看去，便看见半边燃起大火的车间。 “着火了！”不仅是他，中转站的卫兵也被这爆炸声惊醒过来，他们走到窗边，看见不远处燃起的火光，立刻招呼周围的人，同时派人通知其他巡逻人员，提着水桶就冲向了车间。 在巡逻队的人招呼人手赶来救火的时候，车间附近的那个值夜卫兵跑回了哨站，拿起哨站里一直放着的几桶水，朝着火的车间冲去。他之前还对在哨站里放上几桶水感到多此一举，现在他觉得真是救命稻草。 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是要被首先问责的，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尽量帮助扑灭火势。 大火持续了好一会，在赶来的巡逻人员和工人的努力下在造成更大损失前扑灭了。 “引起事故的是哪里。”在庄园里看见熔炉车间燃起大火的科尔夫早早赶到现场，在等待火势扑灭后，他把值夜的卫兵叫到了面前。 “大人……应该是一号熔炉。”卫兵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但仍如实说出了情况。 “一号……”科尔夫皱起了眉头。一号熔炉，那是他今天按海瑟薇的指令划分出来用于制作“某种武器的材料”的炉子。如果引起大火的的确是它，那就意味着皇女殿下交代的配方有问题，科尔夫对此感到惊讶和诧异。 “我去报告皇女殿下，你们，把现场围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去。”科尔夫转身对几个巡逻队的人说道，然后骑上马奔城堡回去。 第二十一章：处理 骑马前往熔炉车间的路上，海瑟薇正赶去处理一件刚在昨夜发生在车间的重大事故——一号熔炉装置发生了将整个机体炸毁的严重爆炸。 事故的原因是海瑟薇最近的一项计划——希亚结晶的复制。 希亚结晶是海瑟薇前世军队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使用的武器基础，这是一种能够稳定储存大量魔力且廉价的结晶物质，但在输出魔力的时候会变得极不稳定，在特殊条件下，能发生剧烈反应，将储存的魔力一瞬间全部释放出去，就像炸药一样，失控的能量冲击将会对释放点周围的环境造成损伤。 希亚结晶曾经是银月帝国几乎所有重火力武器的伤害核心，其材料易得，成本低廉，生产迅速，能够短时间大批量生产并即刻投入使用，哪怕不经过包装和处理，原始的希亚结晶充能之后也只要一个引导符文就能引爆，虽然没有经过包装处理会浪费很多能量，但也能把一个没有武装的士兵轻松炸死。 海瑟薇出生的年代正是希亚结晶应用的高峰时代，那个时候以希亚结晶为核心的聚变武器已经成功，当时身为军情局首领的海瑟薇虽然还未转行当科学家，但对希亚结晶的了解也很深，再加上后来转行之后参与过希亚结晶的升格替代计划，对于这种物质更是完全了解透彻。 所以她在确定重火力方案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复制希亚结晶，对这种威力可观且可控性极高的物质而言，哪怕没有制成用魔晶轨道炮来发射的炮弹，仅仅用来制作手雷和爆破弹也相当不错。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来到熔炉车间，车间负责人立刻走上前来鞠躬致敬，海瑟薇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说道。 经过昨夜的紧急处理，一号熔炉周围的场地被一圈简易的栅栏围了起来，被爆炸冲击散落在车间里的碎片和垃圾也已经被清理掉，堆放在车间的一角。 一号熔炉原本所在的地方现已变成一个宽大的浅坑，以这个大约一个拇指深的浅坑为中心，焦黑色呈辐射状在地面上扩散，这些焦黑色渗入地面，说明这里的地面被爆炸产生的高温所烧蚀。 “有没有伤亡。”海瑟薇看向负责人说道。 现场看上去很严重，以遗留痕迹推断，如果爆炸发生时一号熔炉附近有人，那么肯定会造成人员伤亡一类的次生事故。 “没有伤亡，爆炸发生在深夜，当时车间只留有门口的守卫。”负责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他原本是一个隶属于边城巡逻队的铁匠，听到海瑟薇的询问，他微微鞠躬，说道。 “对我不必鞠躬，没有伤亡就好，一号熔炉爆炸前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出现。”海瑟薇点了点头说道。 熔炉的符文组完全没有问题，之前测试时能量流动完全贴合预计效果，稳定性十分良好，而且采用了专门用于稳定输出的构型，正常情况下连过载都难以触发，按理说应该不会爆炸。 但它爆炸了，在希亚结晶的实验中爆炸。 因此，爆炸的原因在于熔炉里面烧制的东西。 “最后离开的操作手说，熔炉在关闭时，他看见炉腔里有一些闪光，不过他没在意……难道说，这次的爆炸和这有关？”铁匠思考了一会，微微颔首说道。 “闪光……是结晶吗？不对，如果是真正的希亚结晶，在自然状态下几乎不会释能，更别说爆炸了，看来实验产生了另一种物质，但……这又是为什么？”海瑟薇想到。 “让二号熔炉执行一号熔炉的操作。”海瑟薇指着旁边的二号熔炉说道。 “殿下！”一起跟来的卡尔惊讶的说道。明明之前的操作已经使得一号熔炉爆炸，为什么海瑟薇还要用二号熔炉再进行一次？这很危险吧！ 海瑟薇瞥了一眼卡尔，后者立刻低头沉默，不再表示。 “按我说的做。”她看向铁匠说道。 一号熔炉已经完全毁坏，里面的未知物质自然也已经全部反应掉了，想要找到原因，只有重复一次。 虽然这样做有很大风险，但海瑟薇并不在意，按照现场的情况，熔炉爆炸的冲击自己完全可以挡下来，甚至能把所有的能量约束起来，直接把冲击扼杀在开始。 “明白。”虽然无法理解海瑟薇的要求，但铁匠还是照做了，因为他并不敢反对她——在这个时代，领主的话就是铁律，平民没有反对的意识。 铁匠招呼工人们，把实验需求的材料重新搬来了车间，按照规定好的步骤将熔炉开机，倒入材料。 铁匠和工人们开工后，海瑟薇开始集中精神力对熔炉进行扫描。 海瑟薇在扫描时使用了一种前世用来观测粒子实验的高阶法术——微观视察，在这精确到分子的精密观测下，熔炉内每时每刻发生的反应都一丝不漏的呈现在她的眼中，在一开始的观测中，并没有发现异常。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不过她没有制止还在按步骤工作的工人们——随着熔炉内的材料渐渐聚合和变成残渣，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 投入熔炉的材料确实在烧制的过程中形成了类似水晶的晶体物质，但这些晶体和海瑟薇记忆中的希亚结晶完全不同，虽说外形接近，但其内部的构型没有任何共同点。 “核心构型改变了吗……材料，步骤，一切都没有问题，看来问题出在自然。”海瑟薇心里想到，她给出的配方，和工人的操作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最终产生的成品却不对——应该和当地物质结构的差异有关。 这个世界的基础大体虽然和海瑟薇前世一样，但在其他方面还是有细微差别的，而往往，细微的差别最终都会演变成巨大的误差，这点海瑟薇也有过心理准备。 不过最终的成品虽然不是她一开始所指定的，但却是符合她的要求的。 这种新型的水晶也能储存魔力，而且还有着异常优良的活性——以至于在熔炉内部的魔能环境中能自然吸收并储存这些能量，无需符文或法阵的引导。 但这种储存是不稳定的，一旦放置在自然环境中，这些能量就会以极高的速率释放出去，并与附近的符文或有序能量场发生反应，导致符文异常激活和能量场紊乱——而结果就是几颗小小的结晶，就能引发一场不小的爆炸。这就是一号熔炉爆炸的原因。 “虽然希亚结晶暂时做不出来，不过也挺不错？” 海瑟薇在摸清了这种新结晶的性质后，心里想到，但马上她就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不过现状怎么安全储存是个大问题，难不成做一个持续性的魔力场把它们一直放在里面？如果这样的话这种晶体的武器化就很难了。” “殿下……殿下？”卡尔看见海瑟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仿佛凝固的模样，轻轻的叫了两声。 卡尔的呼叫让海瑟薇从沉浸思考中回过神来，她看向已经停机的二号熔炉，逐渐冷却的炉腔里出现了一些亮点，这些亮点混合在炉内的残渣里，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哦，没事，你们都出去，我要处理一下这里的东西。”考虑到熔炉里的东西的危险性，她决定让其他人都离开车间，由自己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比如随时可能发生的爆炸事故。 因为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这些涉及魔能的高危物品该如何处理，以及可能需要遏制的爆炸冲击。 “是。”卡尔答应道。 卡尔带着车间里的所有工作人员离开并关上车间大门后，海瑟薇走到了二号熔炉面前，在近距离下，凭借着高超的视力，她能更加清晰的看见那些晶体，包括晶体内部那些奇特的纹路。 残渣里的晶体不在少数，但也不多，相比使用的材料而言，这些晶体少的可怜，按照海瑟薇的计算，这批材料的转化率只有百分之一不到，而按照原来的配方，转化率应高达百分之九十，不过这是形成希亚结晶的效率，不是眼前的新型晶体。 “内部能量稳定度在下降，释放趋势在上升。”海瑟薇从残渣中拿出一粒晶体放在眼前说道。 在她的感应中，晶体内部的能量对外释放的趋势正在不断加强，如果不加以压制的话，不到三秒，这枚晶体将极快的将内部储存的能量释放，如果附近有足够的富集能量场的话，就将引起爆炸。 “可是我现在并不怎么需要，这个世界除了我这可能没几个地方拥有富集能量场，就算有也不一定需要用到它。”海瑟薇思索了一会想到。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世界的发展程度完全没有达到利用能量场或能量流的程度，也就没有手里这种晶体合适的发挥条件，毕竟这里大概只是中世纪状态…… “算了，说不定以后能用上……看来要重新推算一次方案了。”海瑟薇把熔炉里的所有晶体都拿出来，用能量场包裹着放进了一个布袋里，准备带走销毁，因为在没有安全储存手段时这些晶体就是不定时炸弹。 希亚结晶的生产计划依然必须，因为在这个时代它比现在手上的这种晶体更有用，只是原来的配方不能用了，需要重新推算新配方。在了解各种原料的结构性质后，这对海瑟薇来说不算太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