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御坂美琴的消失（八十一）

“怎么了。”瞧见上条木然迷惘，御坂探出上身，凑近到他身边。

上条心头一凛，强按住轰然撞击灵魂的疾驰心跳。“没什么……”别开视线，堇花般香甜的味道立刻藕断丝连，弥补画面的空缺。

身侧7号强烈的存在感令上条拼命追赶的记忆以更快的速度从指缝中滑落，他始终认为随时随地可以取出的记忆如同陵墓中氧化的艺术品，离开封锁之地，阳光照耀的一瞬间便化为乌有。

“看到她穿女仆装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听御坂……”上条看了眼身边的御坂，改口继续说：“……她演奏小提琴。”

“那个我知道，白井同学给我看过录像。”“御坂说话的时候难得流露出些许怀念的情感，她低下头凝视纤细的手指，仿佛能看到流转的音符。”就是看到原初人格在舞台上表演过小提琴，我才想有没有可能学习了小提琴就能接近她一点。“

”为什么？其他几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御坂本来的样子吧？“

”大概是就我继承的记忆最少，才想接近她吧。“御坂轻轻握起拳头，然后缓缓舒展开，”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怎么才能像其他人一样融入本来属于她的圈子。“

上条蓦然发觉，两人好像已经说过同样的话题了。看来她相当在意自己距离原初人格最远这件事。

”但是无论我能够多么熟练地演奏她擅长的曲子，我都无法体会到她的心情。“

”所以你就放弃了？“

”不，我会继续演奏下去，但是恐怕现在就是顶点了。“

”只要练习，就会提升不是吗？“上条不解地问道。

”即使技法能够得到提高，我所冀希于演奏的愿望不能得到实现，表达出来的效果永远只会原地踏步。“

上条迷惘的点点头，他不是很能理解御坂尝试解答的话语，但是好像又十分明白。

”有机会，让我听听你的演奏吧。“

”咦？“

”或许听了你的演奏，我回到在祭典上和她偶遇的时刻。“

”你记不清和她遇到的时刻了吗？“御坂吊起眼角，眼身陡然锐利。

”我当然记得。“上条连忙否定，他害怕记忆会因为稍稍的迟疑，便消失不见。”只是……“

”只是？“

”……能听到和那时候的一样的音乐，肯定能更多的细节，而且……“

记忆中的情感会更快地随着时间流逝消失不见，如果重现那时候的场景，或许可以体验到相似的感悟，画面也会随之清晰。

”你就那么想念她吗？“

上条笑而不语，根本不需要话语表达，或者说已经没有话语能够承载他的思念。

假如再也不能见到她，余生剩下必定都是她，即使最后他无法留住记忆驻步， 哪怕只剩下御坂美琴这一个名字，他也至死不渝。

”再见到她的话，你想说些什么？“御坂问道。

上条语噎，听到提问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语要说，可是当他试图停下汹涌的波涛，排山倒海的语句马上如同反射彩色太阳光的肥皂泡，破散消逝。

”既然那么想和她见面，就要仔细好好准备才行哦。“

上条茫然的缓缓转动脖子，御坂的视线从斜下方上挑。

”你一直认为她随时都会回来不是吗？“

原来如此。

上条倏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