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马疾】今天的小北，不是我的对手
主题：共同许下的目标
（感觉这次活动一开各路大佬都在搞点大的）
（为了戏剧性考虑，本文对史实上的比赛时间有所改变）
（本文与前作《北部玄驹觉醒了什么》没有关系，不含重口味OOC要素，夹脚除外）
1.小北与大锤
并不是所有的马娘，最后都会进入赛场上的。虽然赛马娘们的天性里仿佛就刻着对速度的追求，但是也有不少马娘们选择走上了其他的道路。她们像普通人一样长大，一样生活，一样去找一个合适或者不合适的工作，一样结婚生子，度过自己平凡却又无法省略的一生。很多赛马娘都会有一个契机，让她们走上这条充满着荣耀与痛苦的道路，特别周是因为小时候家人的愿望，东海帝王是因为看到了鲁道夫象征的比赛，而对于北部玄驹来说，那恐怕来源于小时候的一场约定——
“追不上追不上！北部玄驹继续一骑绝尘！最后的200米！一如既往的大逃将所有对手都远远的甩到了身后！北部玄驹！延续了前两场的完美状态，在此夺得胜利！同时，也为自己拿下了通向皋月赏的门票，继承着自己的偶像东海帝王的愿望，将以不败之姿朝着经典三冠发起挑战！”
欢呼声响彻在东京竞马场的场地上，北部玄驹沐浴在空中飘洒下来的彩纸中，仰头看着天空，如释重负。虽然刚刚跑完比赛，她的心底里却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不断涌现，支撑着她，朝向下一个目标继续奔跑。那个自己一直憧憬着的，一直追逐着的身影。经典三冠，我来了。
……
“——干杯！！！”
赛后的庆功宴。spica队的马娘们一起举起了胡萝卜汁，嘴里还喊着“干杯”。才进入学校刚刚不久的北部玄驹和里见光钻，身为麦昆之后第一批加入这支队伍的马娘，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欢迎，成为了新一代的spica队宠。再加上她们两个早就和帝王以及麦昆很熟悉了，所以也是很自然地就融入了这个团队，变成了她们之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说起来小北，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来着。”
“怎么了，黄金船前辈？”
“我感觉好像每次见到你穿私服的时候，十有八九就是这件黄黑夹克。有什么原因吗？”
“啊，这个我也一直都挺好奇的！”帝王也喊道。“总觉得从第一次见到小北的时候开始，你就穿的是这件衣服了。”
（不明白的请可以看看大鸣大放原型的胜负服……）
“啊，这个啊。”小北看了看自己的夹克衫，“说起这件衣服，那确实有些说来话长了。”
“那是我还小，遇见光钻之前的时候。当时我家的旁边也有一名马娘，只比我大几个月，但是就像是姐姐一样总是照顾着我，小时候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关系也非常要好。但是后来有一天，突然她告诉我，她的家要搬走了，她也得去外地生活没办法和我在一起了。当时我闹了很久不想让她离开，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她就把自己经常穿的这件衣服送给了我，跟我说就把这件衣服当做是她在陪我吧。只要我穿上这件衣服，就像是我们两个人依然还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一样。”
小北，别哭了啊。穿上这件衣服，姐姐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那个已经在记忆中被时光模糊的身影拍着她的肩膀这样说着。
“诶……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呢。”光钻的语气稍稍有些酸。
“是吗？我记得以前可能说过这件事的……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嘛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她当时还和我说，既然我们都是马娘，不如就去跑步吧。那样的话，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在赛场上相遇，那时候，我们再来分享，这些年里彼此所发生的的一切吧……”小北的眼睛里充满了怀念。“我也是因为这个约定，才决定要做一名赛马娘的。”
“这个约定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光钻瘪着嘴角，
“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光钻哦！”小北靠在了光钻的肩膀上，看着光钻近在咫尺的脸庞这样说道。光钻脸一红，偏过头去。
“咻——”黄金船吹了吹口哨。“不错嘛小北！你还记得对方的名字叫什么吗？说不定之后就在比赛的时候碰到了。”
“嘿嘿，谢谢夸奖。”小北挠挠头，“大鸣大放，这就是那位姐姐的名字了。不过那也只是小时候那么一说，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吧，多年没见的朋友第一次重逢是在赛场上什么的，又不是哪里的轻小说剧情……”
“大鸣大放？”这时候，一直像是透明人一样的训练员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
“诶？怎么，训练员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大鸣大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训练员掏出手机，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然后“啊”地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训练员？”
“是这个名字吧？”训练员把手机摆在桌子上，几个人都凑了过去，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最近的新闻。
在G2赛事中获胜的大鸣大放，已经决定参加即将到来的皋月赏。
……
终于，时间来到了4月，皋月赏。赛前几天，北部玄驹身为这场比赛的第四人气，也参加了这次电视台的预热活动。作为经典三冠的第一战，这是对赛马娘们的第一次重大考验，也是小北实现自己梦想的第一步。她想要成为东海帝王那样的赛马娘，想要完成东海帝王当年所没能拿到的、无败三冠的伟业，如果说是小时候和大鸣大放的约定促使她走上了这一条道路，那么帝王的身影就是她能够一直奔跑到现在的动力。而现在，她终于可以站在帝王前辈当年站过的舞台，看着相同的风景。她不由得想，那时候帝王前辈在想着些什么呢？会像自己一样对未来充满期待吗？会像自己一样心脏扑通扑通地响个不停吗？
请你看着吧，帝王前辈，我会……
“小北？是小北没错吧？”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小北的思绪。她转过身看去，一名少女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脸惊喜地看着她。那名少女她已经在新闻上见到过了，还是熟悉的样子，虽然也和自己一样长大了不少，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来。这些天，她好几次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她们两个人一起欢声笑语奔跑着，可是每一次的午夜梦回，在醒来之后都会提醒她，往事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她们再见到，也可能会变得互不相识，再也不会像当年那样亲密无间了。然而直到亲眼见到了，小北才蓦然发觉，她还是自己的大鸣大放姐姐，孩童时期的情感，纵使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丝毫没有褪色，就好像，一切都还在那天一样。
“是……大鸣大放姐姐吗？”小北的声音甚至带了些颤抖。
“果然！”对面的少女非常兴奋。“昨天晚上我就在想，既然是皋月赏的预热那你会不会也在这个节目上出场，当时我还觉得是什么，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在这里遇见……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这么多年了，小北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样子，虽然个子长高了很多不过一眼就能认出来！”
“啊……”北部玄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之前就在新闻里看到了对方要参加皋月赏的消息，也知道会在比赛上重逢，她甚至想过遇到之后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不管之前准备得有多么充分，真的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张口结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次我是不会输给你的”？或者是“那个时候我们的约定，实现了呢”？还是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好像都有些不合适。小北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大鸣大放。
最终，北部玄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话。
“总之，要加油啊。”
……
失败了。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北部玄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着不远处，正笑着朝着观众席挥手的大鸣大放。观众席上的欢呼此时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让小北觉得这一切似乎都那么的遥远，仿佛和自己处在不同的世界一样。再转向赛场旁边的观赛区，光钻俏丽的脸庞此时却变得非常委屈，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为什么要哭呢光钻，看到你哭了，我也……
北部玄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眼泪也在脸上流下。
——啊，已经不可能，像是帝王前辈那样了啊。
2.不相似的命运
北部玄驹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中山竞马场。在这里的比赛并不像东京竞马场那样频繁，也不像京都竞马场一样因为包揽了两场3000米以上的超长距离G1而出名。在这里举办的G1比赛只有两场，皋月赏和有马纪念。很戏剧性的是，皋月赏是大多数著名赛马娘所要面临的第一次考验，而有马纪念却是许多马娘的退役战。传奇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中山竞马场就这样贯穿了赛马娘的一生，成为每一个故事里，都无法绕开的地名。小北梦到，自己在赛场上跑着，疾风从呼啸着耳边划过，。她没有抢到先手的位置，只能在前方马娘的后面跟跑，在后面的弯道上伺机超越。
她没有梦到自己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
小北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梦永远只能梦到过去，没办法梦到未来。而对于小北来说，那来自过去的梦对她唯一的意义，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已经和当年的目标，自己的梦想永别了，让她
睡在另一张床上的里见光钻，听着时不时从身边传来的抽泣声，同样没能入睡。
……
距离皋月赏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有些没能在皋月赏上大放异彩的赛马娘已经开始为不久之后的日本德比做准备。虽然皋月赏和日本德比之间的时间间隔比秋天皇赏、日本杯和有马纪念要宽松一些，但是作为对于大多数赛马娘来说她们所面临的第一轮重量级的赛事，这对她们的身体和心理都是非常严酷的考验。有马娘已经开始在采访里放言，说“会一雪皋月赏的前耻”，要在这次的德比上“终结掉大鸣大放的三冠梦”。然而，此前在皋月赏上获得第三的北部玄驹，此时却陷入了沉寂，仿佛从众人的视野之中消失了。对此，外界也有不少猜测，其中被接受的最广泛的一个就是小北正在进行某些特训，就像是在德比上遗憾输给美浦波旁的米浴一样，想要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雪前耻。但是比起外界无头苍蝇一样的胡乱猜测，spica队伍的成员对此倒是心知肚明。不存在什么闭关训练，也不存在什么一雪前耻。小北现在只是单纯的，没法再像以前一样奔跑而已。
“那么，现在开始‘让小北变成绝好调吧’作战会议！”黄金船坐在桌子的首位，气势满满地宣布。
“哦……”迎接她的却只有底下几声有气无力的回应。spica队伍这时候齐聚一堂，却唯独少了小北本人的身影。
“这样可是不行的啊这样！”黄金船在前面大声喊道。“就连你们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可能让小北打起精神呢？！”
大和赤骥一脸诧异地看着黄金船：“不……只是没想到你偶尔也会说出这么靠谱的话啊……”
“哈？你在说什么啊赤骥！黄金船大人可是从始至终都很可靠的啊！”
大和赤骥在脑海里自动过滤掉了黄金船的牢骚，她皱着眉头说：“虽然你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小北的状态，我们又能做点什么呢？”
坐在她身边的伏特加想了想，转头看向身边的东海帝王：“帝王，那孩子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你吗？不如你去给她加油鼓气怎么样？看见自己的偶像也来给自己应援的话，小北应该多少也能打起点精神吧？”
“说的也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她现在的情况你们不觉得和当时帝王输了天皇赏的时候很像吗？”
“呀……麦昆你就没必要在这里揭我的伤口了……”帝王尴尬地笑了笑。“不过确实，以前我也是靠着小北的应援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这一次，该我去给小北加油打气了！”
“对！”“就是这样！”“就要这个气势！”“小北就靠你了！”众人纷纷支持帝王的说法。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就在这时，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里见光钻突然说道。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如果说谁对北部玄驹目前的状态最有发言权，那毫无疑问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光钻了。如果光钻说不行的
“为什么？”黄金船问道。“这种事情不是经常发生吗？”
“不是说这个不行，而是说帝王前辈……”
“怎么回事？”
光钻也犯了难，她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才回答：“嗯……其实啊，在我看起来的话，小北是那种特别容易一见钟情的那种人。非常的自来熟，非常的开朗活泼，我喜欢这样的小北……但是，她也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东西很容易就陷进去。之前她告诉我，她在录节目的时候遇到了大鸣大放，那时候的小北眼睛里好像全都是对方的身影一样一直在想着对方的事情，最近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要和自己的童年玩伴一起在赛场上奔跑，而且要在赛场上赢过她。所以小北输了之后才会这么难受。所以我才觉得，就算是帝王前辈，也没办法让现在的小北振作起来……”
“真不愧是光钻啊……”听到光钻的一番分析，就连帝王也忍不住称赞了一句。不愧是小北从小的好朋友。只是……
“但是你这么说的话，不是只有让那位大鸣大放来吗？”
光钻点点头：“没错，我想现在能帮得上小北的，可能也只有她了。”
突然之间，训练室开着的门被人敲了两声：“阿拉，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大鸣大放正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屋里的人们。
……
小北仰着头，两眼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门响了。
小北微微把头偏了过去，看到的却不是她的室友里见光钻，而是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刚刚进来的那个马娘。
“大鸣大放……姐姐？”
“呦！好久不见啊，小北。”大鸣大放的笑靥如花，一扫小北之前心里的阴霾。自己那样失魂落魄的模样被对方看见了，这让小北有些手足无措。为什么会这样呢？心砰砰地跳着，像是锤在自己的胸口一样，脸庞也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那个，大鸣大放姐姐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小北跪坐在床上，一脸慌忙地问道。
“是你的朋友们让我来的哦。”
“诶？”
大鸣大放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今天我本来打算去spica队里找你的，结果正好碰到你的朋友们在商量怎么让你振作起来。呐，那位叫里见光钻的妹妹，是你的朋友吧？”
“啊……是……”小北莫名有些慌张。
“你可得好好感谢那位朋友哦！这个钥匙也是她借给我的，说想让我来开导开导你什么的。”
“光钻……”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们也想要用其它的方法来给自己加油吗？小北有些愧疚，低下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种话该对她说才对吧！”大鸣大放一边说着，一边用力伸了个懒腰，在小北的对面坐下。“呐，小北，输给我是这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吗？被人小看了我也是很生气的啊！”
“不是……”小北连忙解释。“只是……那个，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罢了。”
“是这样吗？”大鸣大放一脸的怀疑。
“那个……对不起。”小北低下了头。
大鸣大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要道歉啊……”
“……”
“呐，小北看到我也会参加皋月赏的时候，有惊讶到吗？”
“啊？嗯……当时怎么说呢……就有些没有实感吧。”小北努力回忆着自己那时候的心情。“毕竟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心里总是觉得我们还都像小时候一样还是孩子，结果突然说要在赛场上遇见什么的……”似乎是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好，于是她又补了一句，“但是真的见到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
“说的也是啊。小北在我的记忆里还是那个整天跟在我后面叫我姐姐的孩子呢，没想到一转眼之间就和我同台竞技了，时间什么的还真是奇妙啊。”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小时候的往事。
“说起来小北，我听说你很崇拜东海帝王前辈？”
“诶？”小北一脸意外。“为什么姐姐你会知道？”
“嘛，当然是你的那些朋友们告诉我的。”大鸣大放一脸的得意。
“小北是不是会想，自己也有一天，能够成为想帝王前辈一样的赛马娘呢？”
“……”
“啊！看来我猜对了！小北还是那么好懂！”看到小北惊讶的表情，大鸣大放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笑了出来。“但是啊，我却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赛马娘呢。”
“诶？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你来说，你想要成为自己偶像的样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小北就是小北，是曾经跟在我后面叫我姐姐的小妹妹，也是我独一无二的伙伴。三冠什么的怎么样都好，什么继承的意志过去的愿望，那种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小北不会成为东海帝王，也不会成为目白麦昆，小北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北部玄驹，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对手。如果这次的皋月赏没有小北你的参赛的话，我也不一定能跑出这样的成绩，正是因为小北也在赛场上，我才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大鸣大放姐姐……”小北的眼眶里，已经带了些泪花。
“呐，小北。以后，我们一起跑吧。”
“嗯！”小北终于破涕为笑。两个人的小指就这样勾在了一起，就和多年前，她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过多久，里见光钻就欣喜地发现，那个开朗的小北又一次回来了。只是这一次，陪在她身边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那个自己只是初识，却已经和小北相识很久的大鸣大放。
一个月后的日本德比。赛前就状态不好的北部玄驹在最后的直线上失速，最终只获得了第14名的惨痛战绩，而胜者依旧是大鸣大放。但是这一次，小北的心里却没有了失落，取而代之的，是对下一次菊花赏的期待与从心底涌出的战意。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希望下一次比赛能够快点到来，简直一刻都不想多等。她想要在下一次的比赛里一雪前耻，想要在大鸣大放的面前重新证明自己，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小北似乎觉得，自己和大鸣大放两个人会永远这样一起跑着，成为一生的对手和友人，就像是曾经的帝王和麦昆、还有大和和伏特加一样。小北发自内心的，是这样想的。
直到那一天。
3.没有观众的演出
如果不去考虑满足欲望之后的贤者时间的话，那么锦衣夜行，应当是一件无比空虚的事情吧。想象一下，当你在游戏里完成了一个非常极限的操作，想要回头和朋友击掌庆贺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空无一人。好友列表里那些曾经一起战斗的名字一个个下线变成灰色，视频网站上也不再会有人为你的操作点赞，那将会是多么空虚而落寞啊。你会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北部玄驹就在迷茫着，迷茫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在奔跑的。京都10月的阳光依然和煦，洒在草坪上照的人暖洋洋的。虽然和皋月赏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但是小北的脑海仍然是一片空白，就和皋月赏的时候一模一样。从四周传来的欢呼声在耳边响着，却仍然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好像离自己那么遥远。赛场边上，激动的里见光钻笑着蹦了起来，帝王前辈也欣慰地朝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彩色的条带从空中飘落，挂在她的肩上，这本来应该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才对……
好像一副完美的壁画，被挖去了什么一样。
……
时间拨回到五个月前的那一天。
当北部玄驹赶到病房里的时候，大鸣大放已经在有说有笑地和自己的训练员谈着未来的事情了。看到小北来了，她还有些意外开玩笑说：“啊啦，小北这么快就来了吗？呀……我都有点感动了……”
小北看着大鸣大放腿上厚厚的石膏，一时间心乱如麻。从今天一大早开始，报纸上、节目里就仿佛到处都在谈论着大鸣大放，这位新进升起的冉冉新星、二冠赛马娘，因为腿部受伤而选择放弃菊花赏。小北甚至从训练员那里听说，如果后面恢复不好的话，她可能不得不提前结束自己的运动生涯也说不定。一听到这个消息，小北就立刻二话不说感到了医院。然而，直到来到了病房门口，小北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
“呀，怎么说呢……”大鸣大放脸上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德比之前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了，不过当时马上就要比赛，就没怎么注意。结果跑完之后情况突然就严重了很多，走路都不行。检查之后才发现骨折了，要立刻进行治疗，之后的菊花赏也没办法参加了。抱歉了小北，菊花赏不能接着当你的对手了。”
“为什么……”小北站在门口，本能地摇着头。“不是大鸣大放姐姐说，我们要一起跑吗？要做一生的对手……为什么……”
“没办法实现和你的约定了，抱歉了啊，小北。”大鸣大放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我已经，没法再奔跑了……”
她胸前的衣服，逐渐沾湿了一片。
小北也被情绪感染，不由自主地留下眼泪来。
……
“合宿的方案定下来了。”spica的会议室里，训练员拿着手里的文件宣布之后的夏季合宿方案。“从下周五开始，时间持续一周。spica全员包括我一起参加，地点在……”
“那个，训练员……”北部玄驹突然出声打断了训练员的话。
“嗯？怎么了小北？”
“夏天的合宿，我可以不去吗？”
“诶？”光钻猛然转头看向小北，“为什么？”
“是啊，怎么了？”“小北有什么事情吗？”大家也纷纷问道。
小北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个，我和大鸣大放姐姐说好了，要陪她去滋贺的疗养所……”
“但是，那合宿特训怎么办？”
“我也不想错过和大家的合宿啊！”小北很委屈。“但是这是我们之前说好了……”
光钻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被训练员抢了先：“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稍后再跟小北商量一下，先把其他的事情安排好吧。地点的话……”
光钻看了看训练员，欲言又止。
这一晚上，光钻没有和小北说一句话。
但是心不在焉的小北并没有留意。
而最终，小北还是退出了spica的夏季合宿。这让所有人的欢乐，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训练的时间对于赛马娘来说总是不够的，仿佛没过多久，时间就来到了10月份的菊花赏。面对着大鸣大放的缺席，很多观众都有些失望，没办法见证三冠赛马娘的诞生，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悲痛的事实。北部玄驹站在京都的赛场上，看着四周，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一个月前，她在林肯纪念上拿下了自从自己走上经典三冠道路之后的第一场冠军。明明应该是自己久违的胜利，但是北部玄驹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她的心底里仿佛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问她，如果大鸣大放姐姐来了，自己还会赢吗？没能战胜大鸣大放就登上了胜者舞台，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没有了奶油的蛋糕，这样真的能称得上是胜利吗？小北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她想要的，是和大鸣大放一起的对决，想要正面战胜她，而并不是像这样，在一个没有对手的舞台上去战斗。
菊花赏的闸门开了。
小北没有费多少力气，就冲到了第一位。在一路领先的中场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最后的一个弯道。如果是德比，或者是皋月赏的话，大鸣大放在这个时候就会开始加速，从自己的侧后方冲上来，让自己只能看着她逐渐望而兴叹。但是或许是菊花赏3000米的长度远远超出了大部分马娘的极限，直到最后也没有人能够追上来，超越自己。最终，她就这样貌似有些平淡地拿下了自己菊花赏的胜利。
G1的首胜，东海帝王前辈没能参加的菊花赏，经典三冠的最后一战，这些都是北部玄驹在这一场胜利中获得的东西。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她不由得开始想象，如果是大鸣大放在的话，她会怎么样？能不能在最后的直线超越自己，更早一步冲过终点？小北不知道。
胜者舞台之后，就是spica一贯的庆功宴了。皋月赏和德比的时候其实spica的大家也都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可惜最后都与胜利失之交臂，只能后来改成了其它的名义。这一次，总算是能够如愿以偿了，目白麦昆提前订了一个蛋糕送来，要在晚上的时候大闹一番。训练员甚至带了一瓶酒来——虽然马娘们还没有成年，但是他自己喝酒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大家一起捧着胡萝卜汁，欢声笑语地度过了这个夜晚。只是，作为宴会主角的北部玄驹，却有些兴致不高。
“喂！那边的！这可是你的庆功宴啊！不high起来怎么行呢！”就连神经大条的黄金船都注意到了小北的情况。
“怎么了，小北？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光钻皱着眉头看着小北。3000米的距离对赛马娘身体的负担是很大的，赛后发现腿部出现问题的情况之前已经上演过无数遍了，光钻也不由得担心起了小北的身体状况。
“没……没什么。”小北尴尬地笑了笑。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啊！”光钻的语气里依旧满是担忧。“绝对不要逞强啊！”
“嗯嗯！”小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突然，小北的手机响了。
小北耳朵一动，立刻掏出手机，打开视频通话。
在屏幕对面的，正是还在疗养院修养的大鸣大放。
“呦！小北！恭喜你啊！比赛我也看了，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哦！”
小北的耳朵立刻就立了起来：“真的吗？谢谢！”
“嗯嗯，很精彩哦！就算是我的话，应该也没办法赢过今天的小北。”
“嘿嘿……”小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不断摇动的尾巴却显示出了她的心情很好。“和姐姐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你们是在开庆功宴吗？”
“是啊。”
“真好啊……我要是也在就好了……”
“……”
就在小北和大鸣大放的欢声笑语中，里见光钻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4.夺走你的目光，与一切
有这样一个都市传说。
在原始时期，和以哺乳动物的家庭关系为纽带构建起的人类社会不同，由于马娘全部都是女性，她们没办法进行自我繁殖，因此理所当然地也不存在家庭。在那个时候，马娘们维系种群的方式就是去寻找人类的男性，或者用一个更加贴切的词语“狩猎”。而在狩猎的过程中，要防备的不仅仅是人类的反扑，还有同伴的半路截胡——简而言之，马娘们似乎天生的，独占欲就要比一般的人类要强一些。
里见光钻没有听说过这个理论，也不关心这些复杂的东西。她只是每次看到对比赛已经失去激情的小北，看到结束训练之后就去医院找大鸣大放的小北的时候，心口都会想被堵住一样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她想要上前，对她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也看看我啊，小北！！！
……
“什么？光钻要转队？”
北部玄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难怪，在距离有马纪念不到半个月的这个时候选择转会，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她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朝着训练员确认道：“是这样的吗？什么时候？为什么光钻要转会？”
“嗯。”训练员点点头。“她也是昨天晚上才告诉我的，手续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虽然我也想让她留下来，但是最后也只能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我怎么事先都没听光钻说过？”
训练员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嘛……她当然不会跟你说了，毕竟她做出这个选择大概也是因为你吧。”
“因为我？”小北一脸困惑。“为什么？光钻……已经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我……”
训练员叹了口气：“这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去问她吧。”
“……”
北部玄驹并没能在光钻的面前问出这句话。
夜晚，光钻的床还在那里，小北趴到了光钻的被子上，用力嗅着，似乎还能闻到光钻残留的香气。书桌上摆着的书也没有人动过，一切都和她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人已经离开了，没有留给自己任何话语。光钻没有回宿舍，小北从训练员那里听说，光钻这段时间要进行特训，专门申请了外部住宿。小北不明白光钻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转队。她知道的，就只有光钻自己选择了离开而已。
她的泪水逐渐沾湿了被子。
北部玄驹再也没有见过里见光钻。
——直到，那个注定的有马纪念。
“光钻……”
北部玄驹终于在赛场的入口处，看见了已经十几天没有见到的里见光钻。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小北的心里就充满了忐忑。自从光钻不辞而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小北的面前。食堂里吃饭的时候，晚上回宿舍睡觉的时候，一直以来总是和她一起成双成对的光钻消失了，让小北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她甚至还去莉吉露队那边去找过，根据训练员的说法，光钻是转队到那里去了，但是也没有一次见到过光钻的身影，莉吉露的训练员也拒绝告诉她光钻的去向。渐渐地，小北也明白了，并不是自己找不到光钻，而是光钻不想让自己找到她。最终，还是大鸣大放这个旁观者告诉了她办法。就算是光钻不想见到自己，也总是有一个地方，是她们命中注定会相遇的。
有马纪念的话，这场比赛上的话，她就不能再躲着了吧……
直到她在入口处见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光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才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下，填满了自己一直以来那块空洞洞的心房。
——光钻，没有丢下我……
“光钻……”
比起泪满盈眶的小北来说，光钻的表情就要淡然许多。她抬起头来，看着小北：“好久不见啊，小北。”
“嗯……”
“仔细回忆一下，好像自从我们认识开始开始，还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是……这样吗？”小北的记忆有些模糊。她用力摇了摇头，甩开脑海里那些回忆，说道：“为什么光钻要突然离开呢？”
“嗯？怎么，有什么不好的吗？”光钻的话语里却只剩一些讥讽。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会道歉的，不要再这样躲着我了，好吗？”小北的语气里已经带了些恳求在里面，但是光钻却不为所动。
“但是有错的，不是小北你吗？”里见光钻毫不客气地反问道。“神户杯的时候我胜利了，但是小北你呢？一直说着和大鸣大放在一起的事情，也看看你的光钻啊！！！”
北部玄驹哑口无言。
原来，在光钻的眼里，我是这样的吗？
她没办法反驳。
“对不起……”
看着低着头，失落到说不出话来的北部玄驹，光钻也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
“呐，小北，来打个赌吧。”
“诶？”
“如果这场比赛你赢了，那我就会回到spica，重新和你在一起。当然，如果你想要知道我离开的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
“真的吗？”峰回路转，小北一下子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光钻眼睛发亮。
“但是相对的，如果是我赢了的话，小北你就要听我的要求。”
光钻盯着她，说道。
“虽然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小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是的，她们是赛马娘，不管是矛盾也好，争端也罢，都可以堂堂正正的放到赛场上解决。这就是她们的方式，也是她们的目标。
两个人就这样转身，走向了那个属于自己的赛场。
这是命运的一战。
小北这样想着。就像是之前皋月赏的时候，和大鸣大放姐姐那时候一样。
……
小北像往常一样，处在领头的位置。菊花赏的其它15名选手全都被她甩到了身后，这是她的惯用战术。大逃的跑法她已经非常习惯了，经典三冠给了她充足的比赛经验，2500米的赛道此前也练过无数次了，也是她非常熟悉的比赛节奏。之前菊花赏的3000米，也是这样赢下来的，虽然德比的时候没能赢过大鸣大放姐姐，但是这一次，她不会重蹈覆辙。
但是——
拉不开差距。
一千米。八百米。六百米。
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情况，但是从传来的脚步里小北知道，光钻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像是准备狩猎的猛兽一样紧紧地盯着自己。
“进入最后的直线！所有选手都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身后的喘息声近在咫尺。北部玄驹知道，自己必须要加速拉开距离，否则会被光钻追上的。但是，她的脚步却无比沉重。明明只是2500米的赛事，比起菊花赏的时候要轻松很多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腿总是迈不开。
像一只野兽一样，冲了上来。
“追上来了追上来了，最后的冲刺！里见光钻冲上来了，里见光钻冲上来了，是里见光钻吗？还是北部玄驹吗？里见光钻！超过去了！超过去了！”
在终点前的最后一瞬间，小北看到，一条绿色的袖子从自己的右边划过。她本能地把目光移过去了一点，明明没有语言，她却清晰地从小北那宛如正在狩猎的猛兽一样的眼神中读出了对方想要说的话。
“今天的小北，不是我的对手……”
“里见光钻——！新的有马赛马娘，就在这一刻诞生！”
北部玄驹喘着气，扶着膝盖垂着头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的，她的心里此时却无比的平静，丝毫没有失败时的悲伤。她看向不远处的光钻，却看到光钻也在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小北连忙把脸转开。可是她却用余光瞟到光钻还在盯着她，想起赛前光钻和自己说的那个约定，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光钻这是要把我吃掉吗……
吃完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庆功宴的火锅，spica的大家也都在担心着小北这次会不会又有什么问题所以都在尽力活跃着气氛，但是她们多虑了。经过了皋月赏的败北，经过了大鸣大放的伤退，经过了光钻的离开，小北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逐渐学会面对失败，面对这样的局面。只是……
光钻……
一想到光钻，小北的心里就一阵悲伤。
很快，心不在焉的小北就回到了宿舍门口。她打开门，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正坐在床上。
“光钻……”
里见光钻看着小北，面色如常：“欢迎回来，小北。”
“怎……怎么回事……”
“很奇怪吗？我也有宿舍的钥匙，有马纪念也结束了，回来住有什么奇怪的吗？”
“但是……但是你……我不是输了吗？”
“那是另一回事吧？”
“是……是这样吗……”小北还是有些搞不清状况，也搞不清楚光钻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个……嗯……恭喜了，今天的比赛……”
“谢谢。”光钻毫无诚意地道谢。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那个！”终于，小北忍不住了，她弯下腰，向坐在床上的光钻鞠躬道歉。“对不起！之前让光钻伤心了，对不起！”
“哼嗯~？”一个拖长的音调，光钻的回应有些冷漠。“现在才想起道歉是不是有些晚了？明明那个时候整天都在说着大鸣大放的事情，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道歉，已经晚了啊小北！”
“……”小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也立刻反应过来，反问道：“但是这样说的话，光钻不是也应该向我道歉吗？”
“啊？你在说什么啊？”
“光钻既然不高兴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为什么要一言不发直接离开呢？”
“那个时候你不是整天都去和大鸣大放在一起吗？我们去特训的时候你也没来，我就算告诉你也会被你无视掉的吧！”
“我那是有原因的啊！大鸣大放姐姐那时候刚刚受伤，我是担心她伤心……”
“那我这边你就不管了吗？！”
“……”
“……”
然后，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真是的……小北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光钻才是，跟小孩子赌气一样闹着离家出走……不然去问问帝王前辈啊？”
光钻看着面前的小北，语气里满都是怀念：“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呢……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这样，为着到底是帝王前辈能赢还是麦昆前辈能赢在拌嘴……”
“这样啊，太好了。”小北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她朝着光钻伸出手去，“那，还能像那个时候一样，继续当我的朋友吗，光钻？”
光钻笑了笑，拉上了小北的手，回答道：“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一辈子的朋友。”
小北用力点了点头：“嗯！一生的朋友！”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庞，一直笑个不停。
“说起来，之前的事情，小北是不是该给我道歉呢？”
“对不起！”小北也是很干脆地道歉。
“这样的话诚意可是不够的哦。”里见光钻突然站了起来，让小北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她就直接把小北推倒在床上。
“等一下，光钻你要干什么，等等光钻……”
面对着光钻喘着热气近在咫尺的脸庞，小北一下子慌了神。
“呐，小北，我们不是一生的朋友吗？”
“嗯？是的啊，怎么了？”
“一生的朋友是很好，但是，我还想要更多……”
“诶？”
“我是小北一个人的光钻，所以，小北也做我一个人的小北，好吗？”
“什么意思？”
被光钻按在身下的小北挣扎了几下，却没想到光钻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地按住了她。
“不行啊小北，按照约定，小北这一晚上都是属于我的哦！所以，不能去想别的马娘……”
“等一下，光钻，等……唔——呜……”北部玄驹的声音就这样被光钻的嘴唇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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