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空绫】这次,你能好好地看着我吗
前言
本来想说三篇内完结⋯⋯
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毕竟后面还有一堆事要交代。
算了,有多少写多少。
那么,正片开始。

『在此之前,你要好好保管好自己的佩剑哦。如果哪天被我偷走了,你的性命⋯⋯也就交到我的手上啦。』
- 演武传心.在夕阳之下 -

回家
包起绷带的手端上了一盘甜品,但桌上的宾客却丝毫没有兴致。
「派蒙,吃些吧。」
「不!我要找到空,就算是和他一起死!我也要待在他身边!」
大家都知道,派蒙是有个绝不能惹的人选名单,迪卢克,应该算是首位吧。
但迪卢克绷带下的那只手,却留下了派蒙的带血牙印,自己当时差点吃痛放开。
还好凯亚一把抓住了派蒙。
「其实,我这里是可以庇护空的。但他看见了凯亚,却似乎惧怕著什么⋯⋯」
「当然了!当时西风骑士团的人都想杀了空!凯亚是骑兵队长,他当然要跑了!」
「你也保护不了空,连神明都不能,你也不能!」
「我至少可以给他一个缓冲的余地。」
「迪卢克老爷,你是可以,但他们呢?那群想要取下空头颅的人呢,他们会想和空商量吗?」
「迪卢克老爷,你不知道⋯⋯空,当时受了多少苦⋯⋯」
「他一步一步,从蒙德,击败风魔龙,璃月的送仙典仪与奥塞尔之战⋯⋯在稻妻,反抗影的眼狩令⋯⋯在须弥,拯救被贤者们囚禁的纳西妲⋯⋯我都在看着的啊⋯⋯」
「他哪里是叛徒了!他不是叛徒!他是英雄,他抵御了魔物,他凭什么不是英雄!」
「为什么那些西风骑士团的可以接受市民的欢迎,而空只能被枪尖指著?」
「叛徒明明是你们!你们背叛了空!」
「都是,你们的错⋯⋯」
派蒙哭得很大声,她从未想到,空会被如此对待。
向来都是自己和空说,饿了,饿了,然后空会给自己烧各种各样,自己中意的菜肴。
无论在哪里,山上,平原,雨林,甚至是层岩巨渊,他都没有让自己饿著。
但,但那天,他一直和自己说。
派蒙,我饿。
我好饿。
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真的是他的应急食品⋯⋯
哪怕再疼,让他吃一口就好,让他不饿,就好⋯⋯
挨饿,很难受的⋯⋯
他,不该挨饿⋯⋯
凯亚看着敢咬迪卢克的派蒙,面色清冷,西风骑士团,居然真的去抓空了⋯⋯
而且,把他逼到那幅模样。
凯亚深吸一口气。
冷,真的太冷了。
自己本来到晨曦酒庄,就是想和迪卢克商讨一下,如何保护空⋯⋯没想到,却一手塑造了他的绝望⋯⋯
与最后的温柔。
让迪卢克保护派蒙。
或许在他眼里,保护无辜的派蒙,不让派蒙挨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派蒙,首先,我要向你致歉。是我没劝住他们。对不起。」
凯亚突然直挺跪下,惊了迪卢克,也吓著了派蒙。
凯亚只觉得自己对不起空。
自己能做到,只有无动于衷,只有逃避。
「凯亚⋯⋯」
「我⋯⋯空⋯⋯空不会怪你的,你不想着抓了空,空就会很感谢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告诉他们,空,是被冤枉的,好吗?」
「我不知道空还有没有活着⋯⋯但我,不想,他,做了那么多事,那么多好事,还要被别人批判成叛徒和罪人。」
「他是好人,最好最好的人⋯⋯是整个提瓦特,最好的⋯⋯」
「我知道,派蒙,我知道⋯⋯」
「派蒙,算我求你。你,吃些东西吧,不然,如果空还活着,等他回来,看到你瘦了,他会伤心的。吃些,好吗,吃些。」
凯亚递过餐盘。
派蒙看着,泪仍不止。
抓起由管家精心制作的甜品和糕点,却像吃猪食一样往嘴里海塞。
一边吃,一边哭。
空,还什么都吃不到呢⋯⋯
难吃⋯⋯
好难吃⋯⋯
好难吃⋯⋯
或许是上天回应了她的愿望。
又或是对这位小向导的怜悯。
风,吹开了晨曦酒庄的大门。
「派蒙在这里吗?」
来者,正是那位吟游诗人。
「温迪!」
派蒙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哪管得了手上的精致糕点。
「温迪,拜托你,救救空!他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罪⋯⋯」
「求你⋯⋯救救他⋯⋯」
泪眼婆娑。
使尽力气抓着温迪的手。
「派蒙,放心。」
「空,已经救到了。」
这或许是派蒙第一次把温迪当成风神来看待的时候吧。
以往那个摸鱼的酒鬼,他做到了,做到了其他神明都做不到的事。
迪卢克单膝跪地。
「感谢您,巴巴托斯大人,以后,晨曦酒庄所有的陈酿,任您享用。」
凯亚顿时傻眼。
迪卢克叫他什么?
巴巴托斯?
他无法理解。
眼前这位老是在天使餽赠喝得烂醉的酒蒙子。
竟然是自家的风神大人?
「停,先别急着感谢我。你们该感谢的,是她。」
「她就在外面,在特瓦林的背上。」
派蒙二话不说,直冲门外。
她看到了。
东风之龙,正在晨曦酒庄的庭院休憩。
背上,女孩正细心照料著昏迷的男孩。
派蒙对这个女孩再熟悉不过了。
社奉行高贵的白鹭公主,她的旅伴心心念念的女孩。
只是,她不知道,为何身在稻妻的她此时会出现在蒙德?
在那东风之龙的背上。
洋装上沾染的深红尚未褪去。
那是怀中男孩的血与泪。
迪卢克和凯亚也来到了特瓦林面前。
见到躺在女孩的膝枕上,那浑身是伤的少年。
心如刀割。
女孩将男孩交由旁边的小忍者照顾。
纵身跳下,如蜻蜓点水。
「请恕小女礼数不周。」
「稻妻社奉行神里绫华,以此身见过二位先生。这次,我是来带走派蒙,带她回稻妻。」
身沾血污,但不失优雅。
提裙,行礼。
行云流水。
「派蒙,走吧,我们回稻妻。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家。」
「绫华⋯⋯」
重逢的喜悦总是让人欣喜。
只不过⋯⋯
「看来⋯⋯已经没时间让妳们叙旧了。」
温迪皱眉。
风,已经带来坏消息了。
「西风骑士团的追兵已经发现空在这里,带头的,是丽莎。」
在场的人已经听到附近开始有吵杂的人声。
「迪卢克、凯亚。现在,我以风神巴巴托斯的身分,命令你们,在我们安全地离开这里之前,誓死保卫晨曦酒庄。」
「是!」
莱艮芬德兄弟双双领命。
「放心,不会让你们独自面对。」
帮手,已经到来。
空气中夹杂着寒冷。
狼吼震天。
酒庄的周围筑起了冰墙,坚冰,阻挡着来犯之敌。
北风的王狼踏着风,踏着雪,背上载着一位手持大剑的少年。
「空,是朋友,是卢皮卡,认可的,朋友。朋友,就该,互相,帮助。就算,对手是,师傅,也一样。」
一字一句,展现出狼少年的,决意。
「雷泽,谢谢你。」
骑兵队长如是说。
「安德留斯,麻烦你了。还有迪卢克老爷,如果你有遇到琴,就跟她说⋯⋯」
「我对骑士团,对蒙德,很失望。」
诗人起风,带着绫华和派蒙,飞到特瓦林的背上。
火鸟烧尽了来自骑士团跨越冰墙的箭矢。
东风之龙再次振翅,飞向蓝天。
穿过了龙脊雪山,飞越了孤云阁。
派蒙俯瞰著,令空,令自己感到失望的契约之国。
再看着身旁,令空,令自己感到安心,那位身着枫丹洋装的稻妻公主。
看着躺在她怀中,浑身是伤的空。
「绫华⋯⋯我们要回去鸣神岛吗?稻妻⋯⋯是不是⋯⋯」
「很抱歉,我无法阻止将军大人颁布通缉令,所以⋯⋯我们并不是要回到鸣神岛⋯⋯」
「而是⋯⋯海祇岛。」
「欸?」
「当我决定离开稻妻前来救空的时候,就代表着,社奉行,选择背弃稻妻的民意。兄长大人于是联系上了珊瑚宫小姐。」
「还好珊瑚宫小姐在听取事情缘由后也表示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况且,珊瑚宫小姐的医术或许能救治空的伤势。」
「兄长大人跟托马还在海祇岛,等着我们回去一起玩火锅游戏呢。」
派蒙听完,泪如雨下。
那是感激的泪水。
她感激,那位运筹帷幄的神里家家主。
她感激,愿意相信他们的现人神巫女。
她感激,眼前这位,在紧要关头救了他们的白鹭公主。
「谢谢妳⋯⋯绫华⋯⋯谢谢妳⋯⋯」
「空、派蒙,我们回家吧。社奉行,永远会是你们的家,永远都有属于你们的位置。」
「温迪先生、特瓦林先生。麻烦你了。」
龙,翱翔于天际。
目标很明确。
稻妻 - 海祇岛。

变化
一道娇小的红色身影靠在望舒客栈的观景台。
手中还死死抓着赖以维生的相机,惊魂未定。
对少女来说,这几天肯定是她最倒霉的时候了。
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少女很是无奈。
结束公司给予的假期,回到枫丹,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天。
旅行者是引发魔物潮的元凶,相关的负面传闻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自家报社的报章杂志都在报导他的事。
甚至影响到了其他六国。
她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她的认知里,那个如阳光般的男孩不可能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
顺手拿了一份报纸,少女越看越是火大。
谁写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写的?
毫无证据、满是污蔑。
身为新闻记者的她告诉自己。
自己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而且还是自己工作的报社。
少女二话不说,直奔蒸汽鸟报社。
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写出如屎一般的东西?
究竟是谁批准这份报导?
那照片究竟是哪来的?
她必须要向自家老板问清楚,究竟是谁做的?
可惜,这个答案,她是永远无法知晓了。
眼前的报社早已烧成灰烬。
相关的人士早已成了焦炭。
少女顿时感到绝望。
没了,什么都没了,自己在这里工作的资料,伙伴,所有所有的生活点滴。
全都没了。
存放在报社,关于那位旅行者的相关证据。
全都没了。
除了绝望,还有苦恼。
自己要如何替他申冤?
自己要如何证明,空,是被冤枉的?
「嘿~原来还有活人啊?看样子,是刚休完假,所以才逃过一劫的是吧?」
「假期,玩得开心吗?夏洛蒂小姐。」
冷漠,带有耻笑意味的女声在少女背后响起。
少女转身,她看见了⋯⋯
纯白的旅行服,头上戴着因提瓦特的发饰。
和他一样的金发,和他一样的琥珀色双瞳,和他相似的容貌。
金发少女笑着,仿佛是在告诉她。
这件事,就是我干的。
夏洛蒂顿时感受到来自金发少女的强大威压。
「本来想说,只是来检查渊上那个臭家伙有没有照着我的指示做,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漏网之鱼~」
「妳知道,当妳在游山玩水的时候,我哥吃了多少苦?从须弥一路被追杀,璃月、蒙德都拒绝他。甚至差点成了海中游鱼的食物?」
夏洛蒂听出了关键字,依靠先前与旅行者相处时的记忆,得出了眼前金发少女的身份。
旅行者寻找已久的妹妹,也是他旅行的目的。
「荧小姐⋯⋯」
「看来,我老哥还告诉过妳不少,关于我的事呢?」
荧的眼神,诉说着她对这世界的怨恨,手掌凝聚著深渊的力量。
深邃,且不祥。
夏洛蒂双腿发软,她想逃,却也逃不了。她很清楚,就算自己有冰属性神之眼,也不会是荧的对手。
深渊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
自己,却无能为力。
夏洛蒂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唉⋯⋯
「星海谐律。」
预期的疼痛感没有到来,只听闻一声叹气。
睁开双眼,靛蓝色的斗篷挡在自己身前,手上的金光球体周围缠绕她看不懂的符文。
而眼前这位差点取了自己小命的少女。
现在,她的全身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她脚下的地板也被无形的重力压出裂痕。
荧除了恶狠狠的瞪着挡在两者之间的靛蓝色斗篷,以及,在他身后的自己。
「妳想替他申冤吗?」
沧桑的男声正在询问身后的记者少女。
「欸?」
「如果妳还想替他申冤,我劝妳快点到璃月的望舒客栈,妳认识的朋友会在那边接应妳。」
夏洛蒂没有回应他,但她的双腿给出了答案。
她毫不犹豫的逃离现场。
逃到哪?男人很清楚。
毕竟刚刚就已经读出了夏洛蒂的心思。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明显了。
在芙卡洛斯知晓这边的情况前,先来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吧。
跑了多久,夏洛蒂不知道。
从枫丹,来到璃月,花了多久时间?
一天?两天?三天?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去望舒客栈。
一路奔波,只靠着路边的日落果和树莓果腹。
她知道,有件事情,只有身为记者的自己才能做到。
那就是用证据,用自己的文字,去颠覆那则已经传遍全世界的丑闻。
孤身一人来到璃月,还被古岩龙蜥追着跑,所幸一位持着长枪的绿色身影救了她。
还顺便带她去望舒客栈。
见到了熟悉,却又意想不到的人。
「绮良良小姐?」
「夏洛蒂小姐?」
久违的重逢。
夏洛蒂很是欣喜。
终于遇到一个能信任的人。
上次见面,还是在七圣召唤全国大赛的时候。也是在那个时候和那位旅行者第一次见面。
只不过,这次跟在猫又身边的是一位稻妻人,但是他却背着那熟悉的背包。
那是旅行者的背包。
「您好,夏洛蒂小姐。我叫鹿野院平藏,是个侦探。」
夏洛蒂开始思考,难不成那位先生说的⋯⋯
「三位,跟我来。」
魈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示意要跟着他走。
去哪里,魈没有说。
平藏、绮良良、夏洛蒂也不敢问。
因为魈的眼神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允许发问。
魈带着三人来到望舒客栈的顶楼。
一张茶桌、一杯茶、一壶酒、两副牌。
两个男人⋯⋯不,两个神。
魈看见了⋯⋯蒙德和璃月的神正在打七圣召唤。
这到底是什么UR级别的超稀有场景?
「魈,人带到了吗?」
「是的。」
「老爷子,你输了,说好的桂花酒。」
「⋯⋯」
钟离很是无奈,但⋯⋯先前已经说好的赌注,他不能违背,毕竟自己是契约之神。
虽然⋯⋯已经退休了。
「算了,这酒,我请你,到时候跟老板说帐记往生堂。」
魈看着眼前的二神,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无数折磨。
自己感应不到放在空身上的仙气了。
本来就能感到仙气代表的生命力正一点点微弱,自己便想赶去的,结果又发战乱,自己只能先行抗敌。
等砍断魔物的身躯,魈突然发觉,自己无法再感应到空了。
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当时事发突然,魈无法判断空是突然消失还是渐渐失去生命力。
生死未卜。
而回城途中,魈又听闻了些不大和谐的音符。
空,叛徒,逮捕。
自己听得清楚,却不能明白。
先前和空是一起在望舒客栈前抵御魔物,他怎么可能是叛徒?
毫无逻辑。
魈不担心空会死于魔物之手,他知道空的能耐,但魈担心⋯⋯
空被熟络所害。
魈的呼吸有些紊乱。
空,还活着吗⋯⋯
他会在哪⋯⋯为什么自己完全感应不到⋯⋯
空,你在哪,空⋯⋯
魈很少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不知不觉间,空的存在是如此重要,魈愈发烦躁。
业障丛生。
最终,魈还是止不住心中的那份不言的担忧。
至少,要知道他是生是死。
活着,自己就去找到他,保护他,证明他的清白,自己好歹是个仙人,有这个面子。
如果死了⋯⋯
自己就替他复仇,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业障把仇人吞噬殆尽。
「帝君大人!」
魈忘了,自己不能这样称呼钟离的。
他的心乱了。
所幸,钟离现在也没心思纠正他,包含另一位——酒鬼。
还在喝酒的酒鬼。
但他并没有醉,神色肃穆。
「魈。」
「帝君大人,魈斗胆请您⋯⋯」
「活着。」
钟离总是什么都知道。
魈松了口气。
帝君是不会骗自己的。
永远不会。
空还活着,太好了,自己要带他回璃月。
谁再敢胡说八道污蔑空的清白,自己就把魔物的尸身塞他嘴里。
「帝君大人,可以告诉我位置吗?我去接他回来。」
魈没在意,此刻的他笑得是多么温暖,仿佛找到了那个值得守护一生的人。
「他⋯⋯他走了。离开璃月了。」
「帝君大人,不过是他国而已,无论多远,我很快就能带他回来!」
「魈⋯⋯他,回稻妻了⋯⋯不会再回来了。」
「帝君大人,您这是⋯⋯」
「七星派兵去捉拿他。他被璃月人亲手赶出了璃月。还有,蒙德人。」
「对吧,巴巴托斯。」
发梢微亮。
他屡屡举起酒杯,再灌一口。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要不是在雪山外海碰到那位白鹭公主,带着她一起去救空,空搞不好已经掉到海里被鱼吃了。」
「当时我看到空的伤,我一直在想⋯⋯他这一路上究竟受到了什么对待?」
「回了稻妻,要不是白鹭公主向海祇岛的反抗军解释,他们差点就要跟我打起来了,我只能一直向他们道歉。」
「那些人凶起来⋯⋯连巴尔泽布都不怕,更何况是一个蒙德的神。」
「现在,那位现人神巫女架起了结界,将整个岛封锁在内,跟外界断绝一切关系。」
「巴巴托斯,我们子民犯下的罪孽,终究是要我们来承担。」
「老爷子,你别告诉我你看不懂人心,我就想问,这群人,先前到底在干什么?」
「巴巴托斯⋯⋯人心如此。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尽可能地,替他们挽救⋯⋯」
魈突然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自己无法感应到空了,为什么空的生命体征会越发衰弱,为什么⋯⋯
空没有向自己求救⋯⋯
在空眼里,自己,恐怕也会想杀了他⋯⋯
自己,想保护的人,惧怕自己会,杀了他⋯⋯
「帝君大人,那些捏造谣言的人,是谁,在哪?」
「魈⋯⋯」
「他们早死了,死得很凄惨。是深渊的人干的。枫丹人甚至都没有在乎他们几个的死亡,我也不在乎了。虽然是曾经的老板与同事,但我现在也为他们的行为而感到可耻。」
可不是吗?那位大人只会享受着审判人民的游戏,才不管这群人的死活呢⋯⋯
夏洛蒂的话让魈捂住心口,用和璞鸢支撑著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和神经。
自己,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
「帝君大人,我⋯⋯」
「魈,不怪你,怪我。我也,无动于衷啊。」
「我立下契约,不干涉璃月的行动,却没想到,这次的他们,居然屈服于舆论。」
「你不必为现在感到失望,因为几天后的七星、璃月人民,会比谁都还要绝望。」
钟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三位,这件事,只有你们能做得到,尤其是夏洛蒂小姐,我以岩王帝君的名义恳求妳,让世人,知道真相吧。」
平藏、绮良良、夏洛蒂三人无语。
魈从未见过这样的帝君。
堂堂的契约之神竟然会为了一个人恳求自己的帮助。
如此的卑微。
「帝君大人,您不必如此践踏自己。这件事,我早就想做了,但是,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所以还请在场的各位,帮助我,让世人知道真相吧。」
在场的众人团结一心。
目标一致,都是为了证明空的清白。
「首先,我需要大家帮忙蒐集有利于空的证据,再来就是准备打字机跟印刷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一个人顶多只能跑遍整个枫丹庭,所以需要有人替我到其他六国发送报纸。」
「那么,身为没事干的吟游诗人的我就负责自己的领土吧。」
「那我来负责稻妻,毕竟那边的人我都算熟识。」
「我负责璃月。」
「那我就负责须弥,就当作去那里送货了。」
「嗯⋯⋯就剩纳塔⋯⋯跟至冬了。」
「呦,钟离先生,关于伙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既然这样,至冬跟纳塔就交给我吧。行吗?」
爽朗的男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
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帮手,在此现身。

午间耳语
双眼缓缓挣开。
醒来,空对于自己所处在的环境与稻妻风格的摆设感到相当的熟悉。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从蒙德飘流至稻妻,然后可能被哪个好心人捡到之类的⋯⋯
怎么可能啊?
自己可是被全世界追杀的啊⋯⋯
搞不好稻妻其实也⋯⋯
但是想了想⋯⋯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若不是感受到周围那让人感受到舒爽的仙气,以及放在床边,自己最珍惜的⋯⋯
白鹭流光之簪。
他才知道。
这里是自己的房间,在尘歌壶的小小洞天里,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当初为了熟悉稻妻的环境还特地将自己的洞天参考神里屋敷的格局来改造⋯⋯
等等⋯⋯神里屋敷?
空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自己从须弥开始一路被那些曾经熟识的人追杀。
他知道自己无法对那些人下手,只能带着派蒙⋯⋯
一直逃⋯⋯一直逃⋯⋯
从须弥,逃到璃月,再逃到蒙德。
把派蒙交给迪卢克,然后继续往摘星崖的方向。
一直逃⋯⋯一直逃⋯⋯
最后,因为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体力不支。
倒地、坠落。
往海里⋯⋯
坠落⋯⋯
最后在那朦胧的意识里⋯⋯
自己看到那位身着枫丹洋装的稻妻公主⋯⋯
闻到那熟悉的樱花香气⋯⋯
等等⋯⋯
樱花香?
空掀开被褥,审视全身,自己穿着宽松的灰白色浴衣,或者说是给病号穿的大宽袍。
闻闻衣服上的味道⋯⋯
是那淡雅的樱花香⋯⋯
是她。
空对这樱花香气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很清楚,这个香味,代表着那一位女孩。
那位洁如白鹭的女孩。
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
「绫华⋯⋯」
轻声低语着她的名字。
空不清楚。
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绫华?
第一次与自己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和自己一同面对野伏众的时候?
在小仓屋前将发簪送给自己的时候?
第一次参与了祭典,一起写下绘马的时候?
还是在镇守之森的月光之下⋯⋯那个扇舞?
又或者是⋯⋯演武传心表演赛后⋯⋯
在夕阳下,穿着枫丹的洋装,指著自己的心脏,说出几乎是告白的那段小说台词。
空现在,只想见她。
他起身,走出房门。
站在门廊上,脚下的实感让人安心,自己认得这座小庭院,也认得她身上的气味,脚步,嗓音⋯⋯
进入门厅,这里,是神里家平时吃饭的地方。
一样的榻榻米,一样的屏风,一样的扇门与窗户纸,一样的字画,一样的矮桌,一样的坐垫。
空按照当时自己寄宿在神里屋敷时的记忆,完整重现当下的格局。
重现在记忆中那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矮桌摆满了佳肴,但现今坐在主位的⋯⋯
却不是令自己日夜思盼的梦中倩影。
而是另一位有着和女孩相似的发色,俊逸身姿的男人。
他面朝门廊,独自酌茶。
空很清楚,眼前正是那位女孩最可靠的兄长。
「早安,空,身体状况如何?」
「早安,绫人,目前⋯⋯还行吧。」
「你睡了将近七天左右⋯⋯肚子一定很饿吧,先吃点早饭,补充体力。」
「很抱歉擅自使用你的尘歌壶,不过,我当初还以为派蒙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你还真的把神里屋敷完整重现出来。」
绫人还是那张职业微笑,让空无法察觉他内心到底在盘算什么。
空吃了一口装在盘子里的稻荷寿司⋯⋯
好吃。
「谢谢⋯⋯话说,这些料理⋯⋯」
「如果我说这些料理是我亲自下厨的,你相信吗?」
空的手抖了一下。
自己可是领教过这位神里家主的厨艺。
虽然没像他们家的那位宅女神明一样⋯⋯
但至少也能跟往生堂的某堂主有得拼⋯⋯
空依稀记得,自己吃过绫人做的菜。
往后的三天可说是都在厕所内度过⋯⋯
「好吧⋯⋯那我先谢谢托马了⋯⋯」
「嗯哼?」
绫人笑着。
空感到疑惑。
「不对吗?这些料理难道不是托马做的?」
「唉⋯⋯你这样说,她可是会伤心的⋯⋯」
欸?
听着绫人像某个屑狐狸一样调戏自己的语气,难不成⋯⋯桌上的佳肴⋯⋯
是绫华做的?
那个曾经在木南料亭把锅子炸掉的绫华⋯⋯
「家妹在这一年里,不知道是为了谁,没日没夜的拼命在跟托马学习做料理。可惜啊⋯⋯」
「⋯⋯」
空自知理亏,只好安安静静的将早饭吃完。
之后,再好好的谢谢她吧⋯⋯
只不过,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绫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尘歌壶里?
当初阿圆有说明过,如果没有洞天关碟,外人是进不了尘歌壶内部的。
而洞天关碟发放的权限,除了自己以外⋯⋯
也就是那个成天要吵著吃大餐的应急食品而已。
可是派蒙不是在晨曦酒庄吗?
是自己将派蒙交到迪卢克的手里⋯⋯
难不成⋯⋯
「不好意思,是派蒙让我们有进出尘歌壶的权限。而且,你昏迷的这几天也确实是家妹一直在照顾你。」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的来回答你。」
绫人缓缓道出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影对自己颁布通缉令⋯⋯
绫华、早柚、平藏、绮良良兵分两路到璃月和蒙德寻找被追杀的自己⋯⋯
绫人带着社奉行的家臣们来到海祇岛寻求合作⋯⋯
迪卢克、凯亚、雷泽、北风王狼对骑士团的追兵大打出手。
温迪和特瓦林载着绫华、派蒙、早柚,以及受重伤的自己回海祇岛⋯⋯
心海将全岛封锁,除了社奉行和死兆星号合作负责运送物资,其余人员不得进出⋯⋯
夏洛蒂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在提瓦特各国奔波⋯⋯
「各位⋯⋯」
空泪如雨下。
这次的事件虽然让空伤透了心。
有人相信谎言,选择对自己刀剑相向。
但是也有人拒绝谎言,选择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
那个女孩,也选择相信自己,共同面对这如此荒谬的世界。
空想好好感谢那些愿意保护自己⋯⋯
为自己发声的人们。
以及那位心爱的女孩。
空闭上双眼,再次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绫华⋯⋯」
「空,我在。」
恍惚间,少女的樱花香萦绕开来。
那焦灼的呼吸又再一次将他包围。
一股温柔的力量握著空的手。
她轻柔的牵着,带领着空进入温柔乡。
「这次,你能好好地看着我吗?」
银铃般清澈的声音灌入脑海。
空睁开眼,只见一双白嫩的手不知何时按住自己的手背。
肩膀有一丝沈重,耳边还飘绕着温热的香风。
绫华就这么跪着,从背后抱住空,直到彼此的心跳回到同一个节奏。
「空,谢谢你,让家妹找回原本的自己。」
「兄长大人也真是的⋯⋯空,让我来伺候就好⋯⋯」
「绫华,空才刚大病初愈,少折腾点。」
绫人无奈的说完,识相的离开了庭院。
反正,空本来就是自己的好友。
也是,自己所认可的妹夫。
就算是,留给重逢的小俩口一点私人的空间吧。
对空来说,自己觉得最幸福的时刻⋯⋯
或许指的就是现在吧。
转过头,看着枕在自己背后的佳人。
她所穿着的并非是熟悉的莹辉流华。
而是当时由稻妻民众票选。
与自己一同在表演赛上对抗魔偶剑鬼所穿着的。
花时来信。
宛如来自枫丹的贵族小姐。
『在此之前,你要好好保管好自己的佩剑哦。如果哪天被我偷走了,你的性命⋯⋯也就交到我的手上啦。』
空似乎是听到当时的话语。
从演武传心那天分别开始。
本来无望的重逢,却在此刻降临。
空看着向自己撒娇的绫华。
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感。
转过身。
将绫华揽进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佳人的温香软玉。
覆住了她的唇。
紧闭双眼,不去看她的目光。
只是激烈地倾诉着想念。
「空,你⋯⋯」
绫华微睁着眼,喘着气。
脸上尽是羞红,跟苹果一样。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
「绫华,我爱妳。真的,真的好爱妳⋯⋯」
绫华那有着泪痣的眼角,落下了欣喜的泪水。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自从在镇守之森的小溪里,为他而跳的扇舞。
绫华一直在等⋯⋯
她害怕,眼前的旅者会因为要寻找血亲⋯⋯
选择拒绝自己。
又或者,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时⋯⋯
孑然一身,终生未嫁。
只为了等到他的归来。
自己对他的爱,就是如此深沉。
但是今天⋯⋯
绫华终于等到了⋯⋯
等到了由少年的口中说出,自己最想听到的三个字。
「空,我也爱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这次,绫华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交织著彼此之间的爱。
爱。
就是爱。
现在,他们是一体的。
未来,他们永不分离。

后记
好消息,终于爬完马斯克礁第12层了。
坏消息,没抽到白金神君的光锥⋯⋯
我发现自己好像很不会做下集预告,说好的跟各国算帐呢?
嗯⋯⋯以后这个环节还是删掉吧。(识宝欸嘿.jpg)
写着写着,还是写到糖了⋯⋯
如果不够甜的话,我尽量改进。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恋爱大师⋯⋯
只不过是穿梭在各地空绫甜文之间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
后续的剧情还要花多少篇幅⋯⋯随缘吧。
至此,请先容许我暂且告一个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