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空想花庭剧情整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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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ST-2 在花园里
爱琳 快来看这个,霍斯特!这边,你看!
爱琳 居然真在圣像前种上花了,而且总觉得这里的花开得比其他地方更漂亮哦?克莱芒那家伙脾气虽然软了点,但还是有点本领的嘛!
爱琳 真亏斯特凡诺能同意,又是挖圣堂地板,又是到处找土什么的......连用什么土都这么讲究。
杰拉尔德 慢点跑,别忘记你身上还有伤。
爱琳 这点小伤算什么?
杰拉尔德 小伤也有恶化的风险。
杰拉尔德 还有,现在别再叫那个名字了,叫我杰拉尔德。
爱琳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怎么也开始管东管西了......可别和斯特凡诺学这个啊!
爱琳 斯特凡诺那老头子就是管得太多,所以才长那么多皱纹。
爱琳 老人家就得放宽心,少操心少管事,这样才能长寿!
杰拉尔德 爱琳!说得太过了,斯特凡诺只是一心为修道院的将来打算。
杰拉尔德 我们能像现在这样住下,也多亏了他。
爱琳 我知道!我只是说他打算得太多了,我看了都替他觉得累得慌!
爱琳 就怕他哪天扛不住了,受不了了,那是要吃大苦头的......!
杰拉尔德 斯特凡诺不会听劝,他在萨科塔里应该也是特别固执的那一类,只要是他认准了的道理,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杰拉尔德 不过,我们能在这里定居下来,也多亏了他的这一点。
杰拉尔德 他说我们萨卡兹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爱琳 老头子这话说得没错啊。
爱琳 算了,要是真有他扛不住了的那天,大不了你我帮忙搭把手,替他撑着......也算是报恩了。
爱琳 你也别再想之前的事了。我们那时离开卡兹戴尔,已经背弃了特蕾西娅殿下......杰拉尔德,我们回不了头了。
爱琳 你我都是。
杰拉尔德 ......我知道。
杰拉尔德 不用这样提醒我,爱琳。
杰拉尔德 我曾追随殿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不再能看见殿下描绘的图景......在卡兹戴尔的两位殿下身上,我找不到我们萨卡兹的未来。
爱琳 别难过。
杰拉尔德 我没事。至少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杰拉尔德 我把愿意离开的人带出卡兹戴尔,就会对他们负起责任。
爱琳 现在这日子......比从前好多了。
杰拉尔德 别大意,我们现在和从前不同,没有物资支持,那些强盗里偶尔也有不好对付的。
爱琳 你是不是也太小心了一点?
爱琳 搞不好几年、十几年之后,凶名赫赫的雇佣兵都要变成乡下猎户咯。哈哈哈哈!
爱琳 哈哈哈哈......
爱琳 ......那个,我说,杰拉尔德啊。
杰拉尔德 嗯?
爱琳 你想过你真的放下武器,变成乡下猎户会是什么样吗?
爱琳 到时候我又会变成什么样?
杰拉尔德 没有。我没想过。
杰拉尔德 那时候的我会变成什么样......
杰拉尔德 爱琳,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亲自确认。
*此处背景变为黑屏
很久以前,在与人拼杀后的深夜,杰拉尔德总会在想要喘口气时放任自己抬头看天。
天空是压抑的黑色,篝火渐熄,火焰逐渐冷却。
战场上浑身染血的雇佣兵擦掉身上脸上的脏污,注视着同样伤痕累累的同伴,短暂地思考过某些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奢侈的问题。
他们这样的萨卡兹,是否真的能够拥有所谓幸福的一生?
他曾坚信萨卡兹重新拥有家的那天一定会来,只是他感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力不从心。
他们流了太多血。在实现那位殿下的美好愿景前,他们的血就快要流尽了。
杰拉尔德终于决定放下卡兹戴尔的一切,他带上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人,逃一样地离开了曾经为之拼命的土地。
他们隐姓埋名,终于找到一处能容他们萨卡兹安身的场所,他们只期盼在这里过上平静的、与常人无异的生活。
这个愿望一度得以实现。
但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开始变得苦涩,开始无法呼吸?
就好像是放在台子上无人品尝的佳肴。
明明努力维持,没人破坏,却还是变了质。
如果只有鲜血能让这一切结束......
那么我所能做的事,就只剩下这么一件。
//
杰拉尔德 克莱芒,你不必再劝我。
杰拉尔德 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杰拉尔德 我从没告诉过你我之前的名字,那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过去,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一个臭名昭著的逃兵。
杰拉尔德 有我在,他们就有理由对其他人动手。
杰拉尔德 别这副表情,我只是先一步去见爱琳,这没什么,死亡对我这样曾经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并不算太陌生。
杰拉尔德 如果用我的脑袋就能交换其他人的生路,也算是值得。
杰拉尔德 我走之后,你不用担心这里剩下的人,他们会听我的话。
杰拉尔德 莱蒙德还年轻,恐怕他会有点冲动。到时候......就拜托你多劝劝。
杰拉尔德 ......
杰拉尔德 最后......
杰拉尔德 帮我转告斯特凡诺,或许最开始我们在荒野上流浪那会,就不该贸然停下,不该尝试留下来。
杰拉尔德 只是对我,对我们萨卡兹来说,这里实在太好了......
杰拉尔德 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一切真像是一场梦,但我清楚我们终究要面对现实。
杰拉尔德 替我向斯特凡诺说一句——谢谢,我很抱歉。
杰拉尔德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克莱芒。
杰拉尔德 到了最后,还是以这个身份......
杰拉尔德 我究竟是个猎户,还是......依然是那个雇佣兵?
杰拉尔德 抱歉,爱琳,我现在的样子,恐怕你看了也不会感到满意吧。
//
克莱芒 ......天亮了。
克莱芒 从昨天到今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又好像只是一眨眼,一切就都结束了。
克莱芒 不管怎么说......这个夜晚确实漫长,不是吗?
//
费德里科 你在做什么?
克莱芒 不是什么值得您过问的事,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我只是想找一朵花,杰拉尔德总不能空着手去见爱琳,这不太好。
克莱芒 不过,我好像......昨晚的那场大火把东西都烧没了,什么都没剩下。
费德里科 如果你只是想要鲜花,不必特地来这里。
克莱芒 您不清楚,费德里科先生,那不一样。
克莱芒 这里的花是特别的。它们是这座修道院培育出来的特殊品种......
费德里科 象征友谊与希望。
克莱芒 是的,友谊与希望。主教阁下曾告诉我,这是拉特兰与伊比利亚携手合作的象征,是修道院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克莱芒 多好啊......当时的我,立刻就被它们迷住了。
克莱芒 那个时候修道院里还到处都是成片种植的花卉,每到花期,从钟塔那样的高处往下看,整座修道院就像是被花填满。
克莱芒 爱琳特别喜欢那种风景,杰拉尔德也喜欢......
克莱芒 有很多人原本很怕萨卡兹,不敢和他们说话,但在经过一次花期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变好了很多。
克莱芒 大家发现,原来就算是传闻中冷酷好斗的萨卡兹,也会在路过花圃时,停下步子看一小会,也会尝试摘一两朵,装饰在家中。
克莱芒 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凶恶的亡命之徒,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这里还有一朵。
克莱芒 嗯?啊......您说的是圣像下面的这一朵吗?
克莱芒 我看到它了,它很幸运,应该是正好被倒下的圣像压住,才能像这样保存下来......
克莱芒 但是很可惜,它不是我想要的那一朵。
费德里科 理由?
克莱芒 您看这朵花......看看它,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克莱芒 就算躲藏在圣像之下得以幸存,它的花茎却早已折断,花瓣也被火焰燎烤,它已经伤痕累累了。
费德里科 但它还在。
克莱芒 是吗,它真的还在吗?
克莱芒 我之前也相信,有些东西可以扛过风吹日晒,不怕刀山火海。请不要笑话我......我曾经真心相信过。
克莱芒 那个时候,尽管生活依然不算轻松,但一切好像都还很好。
克莱芒 只要有一点余裕,妮娜大婶就会给孩子们做些小点心。
克莱芒 您听过青草格子饼吗?
克莱芒 妮娜大婶和赫曼一起,用从拉特兰带来的配方,加上萨卡兹栽培的香草,做出了大家都喜欢的、独属于修道院的甜点。
克莱芒 妮娜大婶总是说,我们大人苦一点没什么,可是我们的孩子们,他们不能只知道“苦”的滋味。
克莱芒 孩子们需要知道什么是“甜”......
费德里科 ......我会记住这种甜点。
克莱芒 哈哈,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忘记甜味太久......
克莱芒 事到如今,恐怕已经没有人会特地再去做一份格子饼了。
克莱芒 费德里科先生,有的时候我会感到好奇。
克莱芒 如果萨科塔没有那么特殊,如果拉特兰都是如我一样,最平凡、最普通、最不值一提的人......
克莱芒 那座圣城,还会是如今这般模样吗?
克莱芒 拉特兰,还会是拉特兰吗?
费德里科 ......我不知道。
克莱芒 真遗憾。
费德里科 克莱芒,你......
费德里科 你已经不再相信——你已经改变想法了吗?
克莱芒 我只是不得不看到现实。
克莱芒 许多东西并没有人们想的那样牢不可破,考验只会让它受伤。
克莱芒 而只要有了一点瑕疵,混入了一丁点异物,哪怕只是有一点不起眼的伤痕,都再也没法修复,没法挽回......
克莱芒 就像您发现的那朵花,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要的花了。
费德里科 ......
克莱芒 快要到晨会的时间了,我也该走了。
克莱芒 再见,费德里科先生。
//
*此处背景变为黑屏
费德里科 ......
*此处出现CG
费德里科·吉亚洛独自留在这个清晨的圣堂。
火灾留下的痕迹已经过简单处理,失去了原有摆设的圣堂内越发空旷,只有脚步声独自回荡。
费德里科是一位优秀的公证所执行者,这是他成为执行者的第六年,工作早已得心应手。
同时,这也是他被加上圣徒名号的第一个年头,没有人能给他启发或指点。
沉默的圣徒拾起那枝花茎断折,花瓣焚毁的花。
圣像给予其庇护,让其免于被火焰吞噬,在那样的大火中,它的幸存是某种奇迹。
可在另一个人眼中,这份奇迹一文不值。
费德里科 花还在。
费德里科 却不是想要的那一朵?
费德里科 不可修复的伤痕......
费德里科 无法理解。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拉特兰是否还会是拉特兰......?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可参考的数据不足,无法得出答案。
执行者费德里科在这时忽然意识到——
克莱芒的神色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他既没有提起杰拉尔德的死,也没有提起其他萨卡兹的安排。
而自己呢?
不伴随行动的言语毫无力量,所以他不会说一定会找出真相。
也不会说,自己一定会完成杰拉尔德最后的请求。
费德里科注视着眼前残破的花。
他有所预感——
总有一天,自己所怀有的疑问,能够在这朵花上得到解答。
//
艾伦戴尔 嗯——哈噢唔——
艾伦戴尔 早上啦......萨拉,该起床啦......
艾伦戴尔 唔,唔呣唔呣,呼......
艾丝塔拉 艾伦,艾伦!醒一醒,艾伦——
艾丝塔拉 别睡啦,妈妈,妈妈昨天回来啦!
//
艾伦戴尔 欸?!
艾伦戴尔 妈妈回来了吗?在哪里在哪里?
艾丝塔拉 嗯!一定是妈妈,你看——
艾伦戴尔 哇!这是妈妈给我们的新毯子吗?但是破破的......
艾伦戴尔 不过上面还有圈圈的图案呢!还有长翅膀的小人......嗯,没错,这是妈妈之前说会给我们带的!
艾丝塔拉 破一点也没关系呀,我们是好孩子,要体谅妈妈啦,妈妈自己的衣服都破破的......
艾伦戴尔 好啦,我当然知道嘛。
艾伦戴尔 走吧,我们去找费德里科哥哥!
艾丝塔拉 今天也能和费德里科哥哥一起玩吗......?
艾伦戴尔 笨笨,我们是要去告诉费德里科哥哥,妈妈晚上有回来看我们,让费德里科哥哥不要担心啦~
HE-7 以爱相连 行动前
瘦削的修道院居民 主教阁下,您来了。
//
修道院主教 今天轮到你打扫礼拜堂啊,约里。
修道院主教 辛苦了。
约里 应该的。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本来也睡得不安稳。
约里 我来帮您拿圣餐吧。
修道院主教 唔,不用了......
约里 啊对,瞧我,手上全是灰尘。
约里 呃,您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隐隐约约的......
修道院主教 奇怪的味道吗?
约里 不,很好闻,很清新,我能从中感受到一种......生命力。
约里 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像是站在下风口,虽然分辨不出源头,但循着这个味道,往前走......往前走肯定能到一个什么地方。
修道院主教 ......
修道院主教 应该是花香,约里。
修道院主教 小麦粉不够了,今天圣餐里无酵饼的原料,有三分之一是可食用花粉。
修道院主教 地窖里还剩下的那几瓶葡萄酒有些酸了,所以我也撒了些花粉在里面。
修道院主教 前两年花期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克莱芒就提前收割了一些花朵,晒干,制成粉末,存在地窖里......
修道院主教 他爱护那些美丽的花朵,他也爱护我们。
约里 唔......
修道院主教 这是修道院离开这里前的最后一次圣餐,但我们的存粮已经见底,只好把每个人的圣餐份额减半,还要掺些......杂粮。
约里 不,您别这样说。况且今天的圣餐,让人有胃口极了......
修道院主教 既然如此,约里,你赶快回房间洗把脸,晨会之前和其他人一起过来。
修道院主教 剩下的准备工作,我自己来就好。
约里 好。
//
约里 主教阁下,今天之后,我们都会被拯救吗?
约里 所有人,萨科塔、萨卡兹......这座修道院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拯救吗?
约里 可是明明杰拉尔德已经......
修道院主教 ......
修道院主教 你先去吧,约里。
约里 那,待会儿见,主教阁下。
//
修道院主教 ......
老人掩上了门。
他缓慢地走到了祷告台上。
年迈的安布罗修修道院主教,斯特凡诺·托雷格罗萨,开始将圣餐中的无酵饼和葡萄酒小心地分成一份一份。
他低着头,时候尚早,还很暧昧的晨光从圣像后的窗户透进来,圣像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他的表情也同样看不分明。
修道院主教 会的。我们都会得到拯救。
//
她走进倾颓的圣堂,一些徒留形状的植物根茎在她的脚下化作齑粉。
屋顶的拱形承重结构已经在大火中倒塌,圣堂暴露在天光之下。
风早已吹散刺鼻的焦味,但满眼都是断壁残垣,短时间内没有人会来整理。
除非重建,那场大火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
她看了一眼躺倒在地板上的半截圣像,突然扭过头去,看向身后空荡荡的地方。
阿尔图罗 ......
阿尔图罗 人们总是挣扎,翻来覆去地自我拷问、自我开解,就像奏鸣曲来到高潮段落,弦键纷飞,快慢错落,激昂,萦回。
阿尔图罗 下定决心后的那刻,奏鸣曲则进入平缓悠长的尾声,这是一种脱力后的虚无,但又无比决绝。
阿尔图罗 情感是复杂的,但情感的变化总是相似,旋律工整得让人没有惊喜。
阿尔图罗 ......我感受到了你的平静,所以你终于做好了选择。
阿尔图罗 不管怎样,我应该演奏你。最后的时刻,你应该听见自己的心声。
阿尔图罗 迷途的、丰沛的灵魂啊。
//
里凯莱 这些坛子,还有案板......烘焙的痕迹,但空气中并没有残留发酵的味道......嗯,无酵饼确实也不需要发酵。
里凯莱 看来这里就是准备圣餐的场地了。
里凯莱 某种异物的碎屑,暂时分辨不出来历......摸起来很潮湿,是因为在地下吗......
里凯莱 不对。
里凯莱 桌角还残留着一些小麦粉......为什么也会这么黏稠......
里凯莱 这个味道......
里凯莱 ......
里凯莱 ......那位虔诚的主教,努力到最后,只能选择这样一条路吗?
里凯莱 费德里科那边还是联系不上......直接把这些信息告诉奥伦?那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里凯莱 哈哈,不会真的要我来处理吧?伊比利亚那边的东西,我了解得可不多啊。
里凯莱 唉,头疼。
//
奥伦 特勤部队很快便会全部到达修道院外围......
奥伦 到时候我出去指挥他们布防,封锁出入路径,你留在里面接应,配合我们突入。
斯普莉雅 唔......
奥伦 怎么了?
斯普莉雅 奥伦,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奥伦 斯普莉雅,你见完蕾缪安后,就倒向她那边了吗?我不觉得有浪费时间再解释这个的必要。
??? 但我会直接拦住你,奥伦。
斯普莉雅 学姐?
//
奥伦 啧,还是被追上了。
奥伦 斯普莉雅,拦住她,我出去接应。
斯普莉雅 我拒绝。你没看见学姐的表情那么严肃吗?
斯普莉雅 她凶起来很可怕的,当年把我从学校的小房间里揪出来,没收了我刚发明的无人机,到现在都还没还给我。我可不愿意和她唱反调。
蕾缪安 斯普莉雅,谢谢。
奥伦 ......
蕾缪安 奥伦,你的心思一直都不在如何说服主教将这座修道院带回拉特兰上。
奥伦 那是你的工作。
蕾缪安 你一开始的计划,便是不放任何一个萨卡兹离开这里,为此甚至私下调动了特勤部队......
奥伦 五个十人队......是我能力的极限。
蕾缪安 奥伦,你视拉特兰的律法为何物?
奥伦 回到拉特兰后,我会领受教宗阁下的责罚......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应该被惩处。
蕾缪安 你应该清楚,这样一支拉特兰军队突入修道院,会造成什么后果。
蕾缪安 无论是萨科塔,还是萨卡兹,里面那些离群的人,就像一群在荒野上迷路的旅人,这座残破的修道院是他们最后取暖的篝火。
蕾缪安 篝火会指引前来救援的衣衫整洁的同胞,篝火也会吸引同样流浪到此的其他落魄的旅人。
蕾缪安 他们无依无靠,他们脆弱惊惶,他们依然保持着可贵的善良。
蕾缪安 所以杰拉尔德才会以死来恳求我们......也以死来命令他带领的那些萨卡兹,让双方维持和平。
蕾缪安 但如果篝火招来的是野兽呢?
奥伦 ......
奥伦 我真想能像你一样,说点漂亮话,做些讨人喜欢的工作,蕾缪安枢机辅佐官。
奥伦 可是没办法,你没有跟着成千上万的流民穿过战乱后的荒野,在伦蒂尼姆城外看见那片遮天蔽日的乌云。
奥伦 不过讲真的,我原本以为至少你能和我有点默契,至少能考虑到,把那群萨卡兹放走会有多大的隐患吧?
奥伦 萨卡兹在维多利亚的暴行有目共睹,他们散播的恐惧在这片大地上不断蔓延。
奥伦 如果你真的相信教宗阁下的计划,觉得万国信使有其价值,那更应该明白,拉特兰为什么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
奥伦 万国峰会之后,拉特兰为各国搭建起的友好关系,比这走廊上糊的窗户纸还脆弱。
奥伦 修道院里的萨卡兹心怀怨恨,又受到阿尔图罗源石技艺的影响,他们一旦离开,很可能用尽各种手段报复。
奥伦 况且,拉特兰的移动修道院竟然与萨卡兹勾结了这么多年,如果这段经历被传播出去......
奥伦 拉特兰又该如何在泰拉诸国间以其圣洁自居?又该如何维系本就勉强建立的外交关系?
奥伦 战火洗劫后的圣城将变成什么样子?
奥伦 而五个十人队,足以平息这座修道院里的任何事端,将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中。
蕾缪安 ......
蕾缪安 但里面的萨卡兹,只是一些猎人、农户......唯一的雇佣兵,已经死在了我们的面前。
蕾缪安 你所谓的平息事端,将会是一场屠杀。
蕾缪安 在思虑未来该如何维护拉特兰的圣洁之时,你便已经玷污了它,不觉得可笑吗?
奥伦 可笑的是你,蕾缪安。
奥伦 据我所知,“噤声的蕾缪安”处理这类事情时可是连眼睛都不眨的。
奥伦 是病床上那五年的沉睡改变了你的性格,还是......
奥伦 那个号称“殉道者”的家伙影响了你——
//
奥伦没能说出那个名字。
轮椅突进到面前,狙击铳的铳管狠狠捅在他的腰间,他靠在墙壁上才没有摔倒,咬牙让自己吃痛的声音不至于变调。
奥伦 嘶——
蕾缪安 你继续说。
奥伦 ......
斯普莉雅 ......“噤声的蕾缪安”。
斯普莉雅 ......说了学姐不好惹。
//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第二分队已经抵达目标地点,爆破物设置完毕。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依据安布罗修修道院的建筑图纸,他们已成功控制了三处可用的逃生通道。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内部人员如果强行向外突破,爆炸将直接导致通道坍塌,将他们堵回去......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应该会把人直接埋在下面吧,二队那个家伙之前笑嘻嘻地回复我说,定点爆炸太麻烦了,而且没什么必要。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你继续。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第三、第四分队已完成分散部署,占据制高点,确保修道院各个方位均在狙击视野内。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一切准备就绪。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很好,部署时间与计划一致。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报告奥伦阁下:我们随时待命,准备清剿修道院内的萨卡兹。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重复:我们已经就位。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怎么了?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没有回音。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情势严峻。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哈,别担心,他很可能只是在吃超大份可丽饼,腾不出手而已。
年轻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这样的情况......很多吗?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稀松平常。这是你第一次执行特别任务吧,镇静啦,拉特兰会护佑你。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当然,做好准备,如果始终无法联系到奥伦阁下,或者有任何异动,我们直接从正门突入。
//
莱蒙德 ——走廊没人。快,我们往这边跑。
福尔图娜 这是往修道院外走的路?我们不是要一起去找杰拉尔德叔叔吗?
莱蒙德 不。我要先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福尔图娜。
莱蒙德 你没听到吗?那帮拉特兰人要强行接管这座修道院,军队可不会像那个叫斯普莉雅的女人一样,用看管和安抚这样“仁慈”的手段。
莱蒙德 你不能出现在拉特兰军队面前,你刚刚堕天,在他们眼里,你现在也是恶......
福尔图娜 说下去,莱蒙德,我愿意听。
福尔图娜 别......别像菲娜那样被我打断。
莱蒙德 不,福尔图娜,我只是想说,你在我心里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
莱蒙德 ......
莱蒙德 总之,你现在的处境和我们这些萨卡兹一样,留下来也只会给修道院的其他人添麻烦......
福尔图娜 ......嗯。
福尔图娜 我听你的。
福尔图娜 只是,莱蒙德,那你呢?你会不会有事?
莱蒙德 放心,杰拉尔德老大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连刚刚我们听到的那些事,凭他的本事,也应该预料到了。
莱蒙德 等找到地方安顿好你,我再回来帮他。
莱蒙德 ......
福尔图娜 莱蒙德,你的手心出了很多汗,脸色也不太好,怎么了?
莱蒙德 没事,从刚刚开始,老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
莱蒙德 可能是跑得太快了,早上还没有吃东西,有点心慌吧。
莱蒙德 没这些事情,这个时间,我们应该在和杰拉尔德老大,还有大家一起领圣餐......
福尔图娜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福尔图娜 深呼吸,莱蒙德,现在换我带着你跑。
//
福尔图娜 走这边,这里的房间都空着,不会被发现。
莱蒙德 我没事了,马上就到大门口了。
莱蒙德 推门的响动太大,那些拉特兰人很可能会注意到。我们出门就往右跑,右边是杂草丛生的乱石堆,应该能藏住我们的行迹。
莱蒙德 准备好了吗?我拉开门闩了。
//
莱蒙德 ......
福尔图娜 这、这是......
莱蒙德 刚刚的预感,原来是因为这些拉特兰军队,呼......
莱蒙德 站到我后面,福尔图娜。
老练的拉特兰特勤队成员 ......第一小队,正门发现萨卡兹。
HE-7 以爱相连 行动后
*此处背景图变更
//
约里 早安,主教阁下。
修道院主教 早安,又见面了,约里。请招呼一下其他人。
约里 好的。
胆怯的萨卡兹居民 主教阁下,我们......
修道院主教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苏拉尔,我理解你的愁苦。
胆怯的萨卡兹居民 我们是不是不该来?拉特兰来的那些人会不会......
修道院主教 没关系。
修道院主教 生活在安布罗修修道院的人,都有资格进入礼拜堂,十年来都是如此。
修道院主教 就坐在第一排吧,苏拉尔,像以前一样,不用紧张。
修道院主教 拉特兰人不会打扰已经开始的圣餐仪式。
*此处背景变为黑屏
修道院主教 各位,请入座。
修道院主教 接下来是餐前祷告的时间。请各位等待,请各位聆听,请各位感受此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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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出现CG
修道院主教 本人斯特凡诺·托雷格罗萨,安布罗修修道院主教,向各位居民致意。
修道院主教 我习惯用“居民”来称呼大家,而非“信徒”“同胞”或者其他。
修道院主教 世人,包括我们自己,对萨科塔和萨卡兹的印象从来如此,律法与野蛮、秩序与暴力、和平与战争、天使与恶魔云云......
修道院主教 光环与角是我们醒目的体貌,是镌刻进生命的符号,我们各自都是行走在这片大地上会引来关注的群体。
修道院主教 但过去的数千个日子里,我们共同生活,今天又聚集于此,分领圣餐,共享荫护与赐福。
修道院主教 大家来到修道院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最短的也已逾十年。
修道院主教 在更长的时间里,我们无从确定自己是否已遭离弃,或已被遗忘。我们未知前路,而又身处险地,终于在无人知晓的歧路相逢。
修道院主教 我们并非没有矛盾,我们并非没有隐秘,但我们试着彼此接纳。
修道院主教 此刻,礼拜堂中的所有人,我们知晓对方的名姓,了解彼此的习惯,我们自觉分享食物,愿意为对方抵御风雨。
修道院主教 我们共同驱赶野兽,对抗匪徒;我们共同烧制砖石,整理路面;我们修补每一扇窗户,耕种每一垄粮食。
修道院主教 我们亲如手足,我们彼此爱护,我们将对方的安宁视作自己的所求。
修道院主教 我们的联系如此紧密,共同的体貌或天然的感应不足以证明什么,信仰的差异或理念的分歧不足以阻隔什么。
修道院主教 但我们苦熬长夜,却禁受不住晨光熹微之时的寒冷。
修道院主教 远道而来的拉特兰特使、执行者,以及......异域的使者,他们各有盘算,带来了新的希望,也带来了令人苦痛的抉择。
修道院主教 我们本就残破的梁柱在大火中倾塌,我们可敬可靠的手足在矛盾中殒命......
修道院主教 斯特凡诺·托雷格罗萨想要谋求尽善的结果,哪怕那是一个未经验证的答案,为此我祈求各位的原谅。
修道院主教 安布罗修修道院并非乐土,但它是我们共同的“家园”。
修道院主教 我相信我们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
*此处背景变为黑屏
修道院主教 祷告结束,请各位领取并享用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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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缪安 疼吗?
奥伦 还好。
斯普莉雅 别嘴硬了,奥伦,我都听见你上下牙打颤的声音了。
奥伦 力气再怎么大,狙击铳铳管的威力也不会大过它的子弹。
蕾缪安 我不介意真给你一颗。
奥伦 我能清晰感受到你的愤怒......真是强烈。
奥伦 你在为我冒犯了你信仰的纯粹而愤怒。这样的愤怒,说明你正是作为一个拉特兰人在思考问题。
奥伦 你的任务是将安布罗修修道院带回拉特兰,救助其中意外离散的萨科塔同胞。而我的目标,则是维护拉特兰之所以为拉特兰的合理性。
奥伦 放下那些感性的念头吧,蕾缪安,我们从来都没有矛盾。
蕾缪安 你依然在诡辩。
蕾缪安 这套靠用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唬人的说辞,是从维多利亚那些公爵,还是从哥伦比亚那些商人身上学来的,万国信使奥伦?
蕾缪安 我说过,突然出现的野兽会惊吓到流浪的人,我不会坐视一场屠杀发生。
奥伦 特勤部队马上就会就位,你阻拦不了我。
蕾缪安 我大可以制服你,然后再想办法搞定他们。
奥伦 除非你真正对着我的脑袋给我一颗子弹,不然这样的偷袭不会成功第二次了,蕾缪安。
蕾缪安 是吗?
斯普莉雅 等等,学姐,奥伦,不是吧,你们要来真的——
//
*此处出现CG
突兀的一声轰鸣截断了在场三人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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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出现CG
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又是同样的两声,近得让人觉得守护铳仿佛是贴在耳边发射,有那么几秒,他们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火舌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舔出伤口一般的长痕,天光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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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里科 拉特兰公证所执行者费德里科,鸣铳示警。
费德里科 教皇厅枢机辅佐官蕾缪安、万国信使奥伦,还有随我同来的第六厅技术员斯普莉雅,立即停止你们无谓的争斗。
费德里科 我没有必要理解你们的立场,更没有必要调停你们的冲突。
费德里科 任务尚未完成,新生的变故尚有继续恶化的可能,这座异乡的修道院此刻需要秩序。
费德里科 如果如你们所说,你们没有矛盾,却争执难断,拥有共感的群体却依旧有崩解的可能......
费德里科 那么我来维持秩序。
费德里科 鸣铳同样是对外面特勤部队的示警,拉特兰的官方军队决不能贸然进入安布罗修修道院。
费德里科 奥伦,你私下调动了他们,那么就由你来负责约束。让他们后退一公里待命。
费德里科 蕾缪安,斯普莉雅,你们此前与居住在这里的萨科塔和萨卡兹接触较多,接下来负责安抚他们的情绪,防止事态恶化。
费德里科 完成任务后,前往礼拜堂会合。里凯莱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正在追查。
费德里科 而我会尽快找出这几起异常事件背后的人。
奥伦 ......
斯普莉雅 ......
蕾缪安 ......
费德里科 现在,行动。
//
??? 祷告结束,请各位领取并享用圣餐。
//
里凯莱 唉......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礼拜堂的门留了一条缝,里凯莱贴过去看了看,领完无酵饼和葡萄酒的众人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隔得远远的,祷告台上年迈的主教抬头看向门外,里凯莱有种和对方对视了的错觉。
//
里凯莱停顿了一秒,然后将礼拜堂的大门合紧。他想了想,又从腰间掏出一支备用铳柄将门的把手别住。
里凯莱 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只能等里面......结束了。
//
里凯莱 唔?这么果断,看来是费德里科......他都遇到了情况,那这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收尾了......
里凯莱 真麻烦啊。
里凯莱 早知道,还不如领另外那份去萨尔贡调查失踪的万国信使的任务呢,远是远了点,但那帮和黄沙打交道的家伙情感总不会这么复杂。
里凯莱 难不成,我注定要成为一个工作狂?还真是应了那句不知道哪儿听来的俗语,“命不由人”。
里凯莱 唔,膛线与触发装置正常,守护铳随时可以使用。
里凯莱 万一里面的人待会儿都......一发一个能解决吗......子弹可能不够。难不成用拳头?
里凯莱 等回到拉特兰,得向公证所申请一次奖励休假才行,这个工作量,不可能不给批吧。
HE-8 愿跟随主 行动前
修道院主教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众人会在晨会上吃下它......吃下最后一顿餐食。
修道院主教 你的琴声......会为我感到悲哀吗?还是庆贺?
修道院主教 我不懂音乐,阿尔图罗。就像我无法理解你。
修道院主教 你站在这里,我与你共感,但你仿佛一片空白。
阿尔图罗 我不过是依照我的意愿自由演奏,阁下。我的音乐只是一面镜子。
修道院主教 镜子......呵。
年迈的主教端起瓷盘,双手在琴声中颤抖着。
他仿佛在与幽暗中回荡的琴音角力,等待着对方的终结。
多年前修道院里响起乐声时,他还很年轻,年轻到在喷泉里的倒影中看不见一根白发。
荒野的羽兽被吸引到这片移动的沃土上,在管风琴声中振翅,飞过广场。年迈的老主教将修道院交给他,最年轻的修士斯特凡诺。
居中显示文本 “你要留众人活在乐园之中。”
居中显示文本 我要如何留众人活在乐园之中?
如今历经沧桑的主教托雷格罗萨闭上眼睛。
琴音依然回荡着,回荡着,回荡着。然后——
他松开了手。
//
阿尔图罗 ......啊。
阿尔图罗 多痛苦啊,这就是你的选择。
//
费德里科 ......
礼拜堂紧闭的大门里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费德里科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听了片刻,然后转身走上了楼梯。
//
费德里科 ......装备正常。
费德里科 截至目前,唯一的损失为一枚通讯器。
费德里科 当前目标未更改,继续执行任务。
费德里科 已锁定嫌疑人。
//
奥伦 里面情况怎么样?
里凯莱 圣餐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
奥伦 ......情况和我想的一样吗?
里凯莱 恐怕是的。
奥伦 该死,费德里科呢?
里凯莱 联络不上。
奥伦 ......他知不知道深海教会养出来的怪物有多难对付?
里凯莱 工作总是需要人来做。蕾缪安和斯普莉雅呢?
奥伦 收到你的消息之后,她们去地下调查了。
里凯莱 好吧,那这最麻烦的工作只能我们两个人来干了。
里凯莱 推门吧。
//
修道院主教 无论身在何处,无论面对何种境遇,我们都应当彼此尊敬,彼此爱护——
修道院主教 ——早安,来自圣城的使者。
奥伦 ......
里凯莱 ......盘子已经空了。
奥伦 里凯莱,控制住全部居民。我来对付主教。
修道院主教 你有什么疑问吗,使者?
奥伦 疑问?倒不如说......阁下为何想不开,非要将这次晨会变成“最后一次”?
奥伦 蕾缪安应该告知过阁下,回到拉特兰对接之后,阁下有很大机会继续担任这座修道院的主教......
修道院主教 拉特兰的使者,你们......凭什么来质问我?
修道院主教 我已做出自己的选择,放弃了所有人都能得救的宏愿。
修道院主教 修道院已经穷途末路,最后一次晨会上,就让所有人的盘子空着吧。
修道院主教 我刚刚向众人宣布,安布罗修修道院,同意返回拉特兰。
奥伦 ......返回拉特兰?
奥伦 阁下该不会认为,我们会放任深海教会......
修道院主教 ......我说过了,我已做出选择。
里凯莱 奥伦,他说的是真的。
里凯莱 居民们并没有产生变化的迹象。我检查过餐盘了,是干净的。
修道院主教 是的,我亲手处理了那些怪物的血肉,全部掺进了面包里。
修道院主教 不过这批原本用于晨会的面包,我已经锁在了地下的柜子里,以免饥饿的居民误食。
修道院主教 如今奥卢斯已经离开,你们担忧的东西不会继续滋生。
修道院主教 这是柜门的钥匙,请你们拿去。这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你们或许也更清楚如何处置深海教会的赠予。
里凯莱 多谢配合。
里凯莱 看来今天用不上这把铳了......
奥伦 你该不会觉得遗憾吧?
里凯莱 怎么会?
里凯莱 我只是松了口气,麻烦的事情终于结束了。接下来的工作该回到正轨了......吧?
奥伦 ......蕾缪安,你听到主教说的话了吗?我这就带着钥匙下来。
蕾缪安 不用了。
蕾缪安 柜子被人砸穿了,里面是空的。
//
蕾缪安 褪色餐巾,地上的瓷盘碎片,其他细节全都和主教的陈述一致呢。
蕾缪安 而且,从之前的记载来看,吃下这些东西的后果是不可逆的......他如果真的已经让人吃下了这些,就没有必要再对我们说谎。
斯普莉雅 那就说明有人偷走了这份“圣餐”。
蕾缪安 我们必须立刻找到这个人。
斯普莉雅 呃,在这么大的修道院里找人,是不是有点太困难了?
蕾缪安 ......
蕾缪安 我在想,我们好像都忘记了一些事情。
蕾缪安 比如,杰拉尔德听说了那个萨科塔女孩堕天,这件事给了他很大打击。
蕾缪安 但我们绝不可能把堕天的消息传出去,杰拉尔德是如何得知了这件事?
蕾缪安 再比如,圣堂的那场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蕾缪安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支持,主教或许也不会如此一意孤行......
蕾缪安 在这一切之后,恐怕失望的人不止主教一位。
斯普莉雅 ......我记得,福尔图娜走进礼拜堂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
*此处背景变为黑屏
居中显示文本 主教阁下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居中显示文本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最后事情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居中显示文本 主教阁下是个善良的人,这份善良令他怀抱着崇高的理想努力到现在,也使得他在最后一刻败给了软弱。
居中显示文本 而我与他不同。
居中显示文本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再怀抱希望。
阿尔图罗 唔?有客人来了。
阿尔图罗 不得不说,我有些惊讶。虽说给了你提示,但是......
阿尔图罗 我还以为根据你的那套理性逻辑判断,你会得出“有其他优先级更高的事项要处理”这种结论。
*此处出现CG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费德里科?五年,还是六年?
阿尔图罗 咦,怎么你不说——“停止这些没有意义的言语,通缉犯阿尔图罗”了?
阿尔图罗 还是说,这次你终于打算换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阿尔图罗 那不如就像住在我家里的那些年一样......叫我一声姐姐?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哦?到了这个地步都没有生气吗?
阿尔图罗 你走进这扇门,竟然没有在看到我的第一时刻动手,这不是你的风格。
阿尔图罗 那就让我来猜猜你现在反常的原因好了。
阿尔图罗 你是在等待什么吗?
阿尔图罗 还是说......你在犹豫什么?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你听,这座小小的修道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阿尔图罗 悲伤,痛苦,猜疑,嫉恨......还有绝望。
阿尔图罗 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比任何人为创造出来的旋律都要细腻动人。
阿尔图罗 啊......真是好奇。费德里科·吉亚洛,你感受到什么了吗?到底有没有哪一种音符,能在你那不同于常人的大脑中跃动?
费德里科 通缉犯阿尔图罗,我已对你的言语与行动完成评估。
费德里科 目前我要优先处理的事项不是你。
//
克莱芒 你没有去礼拜堂吗,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我以为你和你的同事们的视线都会被主教阁下吸引......
费德里科 你才是主导这一系列异常事件的嫌疑人。
克莱芒 ......嗯。
克莱芒 我尊重......是的,我尊重主教阁下的选择。
克莱芒 所有人都尊敬他、爱戴他,当然会这样,因为我们都在主教阁下的庇护之下......
费德里科 ......
克莱芒 这很好理解,对吧?
克莱芒 在你出于各种原因被城市驱逐,只能徘徊在荒野上,认定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
克莱芒 在你饥肠辘辘,不管朝什么方向走,都只能看到单调绝望的景色,好像永远走不出这片吃人之地的时候......
克莱芒 就在这时候,你跨过一个小坡,越过一块岩石,穿过一条峡谷。
克莱芒 你看到尘土的后方,竟然有一座城一样的建筑,里面的人给你端来食物,还让你留在屋子里过夜。
克莱芒 尽管只有一点点粗糙的面包,一碗味道很淡的汤。
克莱芒 尽管屋子的墙壁有裂缝,总需要修修补补......
克莱芒 但你没有在荒野上死去。你被接纳了。
费德里科 所以你们有些人会称这里为“乐园”。
克莱芒 “乐园”......然而是虚假的。
克莱芒 在来到这里不久之后,我发现......身边有感染了矿石病的萨卡兹朋友消失了。
克莱芒 我找了她很久,才发现......就在这里,在地下有一间房间,听说从前是个训练室,那里的墙壁很结实......
克莱芒 人们会把病得快要不行了的人送去那个房间里。
费德里科 ......非专业的防护设备并不能真正有效地阻断源石粉尘传播。
克莱芒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克莱芒 或者,你想说那些得了病的人,可以自觉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离开修道院,独自去荒野上等待死亡?
克莱芒 我们能做的只有把这些痛苦埋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别过头去,掩住耳朵......我们从来救不了谁,也没有谁能救我们。
克莱芒 可即便是这样虚假的平静,也终究会被打破。
克莱芒 就像现在,你们来了。
费德里科 我们的任务是维系这里的秩序。
克莱芒 当然,这里的生活并不是被你们摧毁的。它只是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克莱芒 就像我种的花,无论我再怎么精心呵护它,到了它该凋谢的时候,它还是会一点点地变得面目全非。
费德里科 你被阿尔图罗影响了。
克莱芒 你是说阿尔图罗小姐的琴声?
克莱芒 或许吧。从她的琴声里,我常常能听见上面这些回忆。
克莱芒 但她从来没有走进我们的生活。我知道的,她只是把我们的烦恼、我们的痛苦,当作闲暇的点缀......
克莱芒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干扰我们的意志,替我们做出这些选择呢?
//
费德里科 ......检测到危险物品。
费德里科 你在这处圣堂,不,整座修道院的地下藏了大量可燃物。
克莱芒 嗯。
克莱芒 这是一个......可能的选项。
克莱芒 无论你们来还是不来,这座修道院中的平静生活都已经无法延续。
克莱芒 你见过饥饿与对流落荒野的恐惧将人逼到什么地步吗,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我见过。
克莱芒 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之前......我会终止这一切。
//
费德里科 克莱芒·杜波瓦,你涉嫌破坏安布罗修修道院,并与多起发生于此地的牵涉拉特兰公民权益的案件有关。
费德里科 你被确认为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目标,根据相关条律规定,我会立刻执行抓捕程序。
克莱芒 ......
//
费德里科并不会说出多余的警告。他只会用手中的武器来替代言语。
克莱芒并未倒下。
消瘦的男人捂着失去知觉的胳膊,惨笑了一下。
费德里科 确认点火器已破坏。
克莱芒 为什么......不杀死我?
克莱芒 为什么还要费力瞄准点火器?
费德里科 你的行为并未直接导致任何拉特兰公民的死亡。律法并不会宣判你的死刑。
克莱芒 律法啊......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聆听着主教阁下的指引,遵循着你们的律法。
克莱芒 在平时我总能感受到它的约束......可在混乱中,在我们最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会消失不见。
克莱芒 从某一个时刻开始,我就只能听到阿尔图罗小姐的琴声了。
克莱芒 费德里科先生,想救我的是拉特兰的律法......还是你自己?
HE-8 愿跟随主 行动后
居中显示文本 我们对生活应该是有所憧憬的。
居中显示文本 这话说起来好奇怪,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居中显示文本 如果对生活没有半点期待,那我们又为什么要拥有生命,降生在这世上呢?总不至于就是为了来受苦的吧?
居中显示文本 你看,孩子们就不会考虑这样奇怪的问题。
居中显示文本 童年是多么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啊,只有脱离童年的人,才能明白那时候的好。
居中显示文本 这话放在少年、青年时,也都适用。当时总觉得有许多烦恼,可等之后回头再看看,那时候的小烦恼,算得了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那个时候,我们都有使不完的力气,总想去做点什么,总相信生活能越来越好。
居中显示文本 我们是如此认真,如此努力地在生活。
居中显示文本 真奇怪,所有事情难道不是都应该越来越好吗?
居中显示文本 很难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像是已经丧失了憧憬未来的力气。
居中显示文本 能容纳我的空间越来越窄小,能供我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生活变得沉重,变得能够看到尽头,变得......不再有希望。
居中显示文本 就像从山上向下滚落的石头。
居中显示文本 谁都知道石头不会停止,只会不断下落。
居中显示文本 直到摔个粉碎。
//
克莱芒 我的花......都没了啊。
费德里科 别再往前走了。
费德里科 此处建筑结构遭到多次破坏,具有高度不稳定性......
//
克莱芒 呃——!
费德里科 克莱芒,回来。
克莱芒 不,费德里科先生......我想......再找找看。
费德里科 你说过的,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花了。
克莱芒 是啊,我就是想确认......所有的花都死了。没有一朵......任何一朵......幸运地得救。
//
克莱芒 唔......哈......哈......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无法解析你的行为。
费德里科 无法......
克莱芒 我亲手种出的花......代表友谊和希望。
克莱芒 可人们早就不再在意这些,没有人再关注花期,他们遗忘了最不该忘记的事。
克莱芒 难道不可笑吗?竟然有人怀疑莱蒙德会放火,就因为他是萨卡兹?
克莱芒 我们明明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越是困难的时刻,我们越该相互依偎......这是主教阁下说的话。我很想相信......我本该相信。
克莱芒 然而事实就摆在我面前,我无法扭过头去。
克莱芒 为何隔阂始终存在?人与人是不是注定无法彼此理解?
克莱芒 一点点的混乱,就足以让表面上的秩序走向崩塌,而一旦陷入混乱,人们就会互相伤害......
克莱芒 够了......我已经忍耐够久了。
克莱芒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被大火烧毁的圣像面前。
那里没有第二朵幸运的花,只有一个破旧的木盘,里面盛着几片干瘪的面包。
他将那气味有些古怪的面包放入口中咀嚼。
是略有些腥咸,带着海潮一样苦涩的滋味。
克莱芒 咳、咳咳,难吃......
费德里科 克莱芒,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
克莱芒 放下?这可不行......
克莱芒 咳咳......
克莱芒 昨夜,我本想去告解,结果无意中听到主教阁下的计划......
克莱芒 我本来想,至少杰拉尔德他们不用参与进来,他们本来就要走了不是吗?
克莱芒 但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费德里科 ......
克莱芒 我会吃完这些东西。
费德里科 你并不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为何还要尝试转化?
克莱芒 我只是想求一个答案。
克莱芒 我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能救我们的存在。
费德里科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阻止眼前的这个人。
但现实是,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几步之外,阿尔图罗奏响了她的乐器,琴声划破寂静的帷幕,其中的情感费德里科不明白,也从不试图明白。
只是头一次,执行者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
他开始无法理解自己。
居中显示文本 为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为什么他没有在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动手?
居中显示文本 为什么这个瘦弱的男人吃下了可以把人变成怪物的东西,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乐曲被拉高了一个音调。
音符间弥散的沉默像是某种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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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芒 咳、咳咳......
克莱芒 啊......这是,血?
克莱芒 这算什么,只是这样而已吗?只是,咳咳,只是这样,算什么......
费德里科 呼吸频率加快,刚刚的撞击有造成下呼吸道或肺部出血的可能性,不采取措施的话可能引发窒息。
费德里科 你需要立刻接受治疗。在此之前,我会先对你进行急救。
克莱芒 不,咳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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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芒抬手捂住嘴,尽量压低咳嗽的声音。
但血仍然很快溢出手掌,带着令人不舒服的黏腻,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摔倒在破损的圣像前。
被他烧毁的圣像这时仿佛又接纳了他这个失去了力气的凶手,圣像的断臂落在两侧,好似一个轻柔的抱拥。
克莱芒感到一阵奇异的温暖。
克莱芒 哈......哈哈......
克莱芒 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克莱芒 结果连这个也是假的,主教阁下他受到了欺骗,根本没有什么神明......
克莱芒 咳......
费德里科 你吃下的东西是出自海洋的某种残渣,有极大概率引起生理层面上的变异,但从来都与你口中的神明无关。
克莱芒 哈......多可笑啊......
费德里科 你的状态很糟糕。
费德里科 依照目前的速度恶化下去,你将会进入休克状态,死亡的风险很大。
克莱芒 是吗?那真......不错......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如果你想要留下任何遗嘱,我可以作为你的遗嘱执行人为你服务。
克莱芒 遗嘱......?
克莱芒 ......不......
克莱芒 我没有什么要留下的......
克莱芒 拉特兰人......我们的乐园是虚假的,你们的信仰是虚假的。
克莱芒 友谊、信赖、期盼、未来......什么都没有了,没人能真的得救......
克莱芒 没有人......没有人能真正获得救赎......
*此处背景变为黑屏
这是一种选择吗?这是某种好的结局吗?
执行者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
不论如何,所有的苦痛都逐渐远去。
疲惫的花匠终于合上眼。
//
阿尔图罗 余音还在回荡,我还能感受到......最后一刻琴弦传导至指尖的震颤,尖锐得几乎能割破皮肤的尾音。
阿尔图罗 可是最初,那旋律平静如涓流。
阿尔图罗 一个原本平凡的人,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一件事——并不存在什么拯救者。他顽强的精神战胜了变化中的肉体。
阿尔图罗 多么美妙的音乐......这就是人类坚韧又自由的精神,与那些可悲的海洋生物截然不同。
阿尔图罗 这首曲子将把他的故事带给所有人。
阿尔图罗 人们将理解他的情感,称颂他的意志,赞美他的勇气。
阿尔图罗 克莱芒·杜波瓦将被世人铭记。
阿尔图罗 ——你说是不是,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我还以为你会在那里多留一会,毕竟你好像十分在意那位死者......甚至认为他的事务优先级高于对我的追捕。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你学会哀怜了吗?还是说,你依然和过去一样,识别不出他人的喜怒哀乐,与众人格格不入?
费德里科 通缉犯阿尔图罗,你的源石技艺又一次引导了他人的死亡。我不可能放过射程范围内最大的威胁。
费德里科 依据拉特兰律法,你的刑期会再次增加。
阿尔图罗 求死是他的个人意志,即使没有我的演奏,他也会走上这条路。
阿尔图罗 一次又一次,我只不过揭示了这些可怜人内心的疮疤,旁人却要扭过头去。
阿尔图罗 你也和其他人一样,被他的经历刺痛了吗?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你是不是至今仍然不理解无法按捺的冲动?像那位主教坚持走上一条荆棘之路......
阿尔图罗 ......像我不能自已地想要演奏他们的情绪。
费德里科 我的确不能理解。
费德里科 理解与否,并不影响律法的执行。
费德里科 但我是为了克莱芒得到应有的处置而前往圣堂。
费德里科 他罪不至死。
阿尔图罗 ——哦?
阿尔图罗 你想拯救一个意图自毁的人。
阿尔图罗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这个念头并不合乎逻辑。
费德里科 克莱芒说,在看似完美的事物上,伤痕一旦出现就无法挽回。
费德里科 ......我会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你好像确实变得有趣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或许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能弹奏出你的思绪......
阿尔图罗 可惜,我该结束这趟旅程了。
//
“大贵族使者” 请问,是阿尔图罗小姐吗?
阿尔图罗 恭候多时。
“大贵族使者” 很抱歉,明明是我们主动邀请您做客,我却来得有些迟了,这里非常难找。
“大贵族使者” ......唔,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
里凯莱 费德里科!
//
奥伦 这真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头痛三天的画面。
奥伦 费德里科,你怎么和阿尔图罗对上了?
“大贵族使者” 早上好,拉特兰的先生们。
奥伦 早上好,这位......女士。
奥伦 (费德里科,她身上的纹章属于某位选帝侯!)
奥伦 你现在不能直接对阿尔图罗动手,这可能会影响拉特兰和莱塔尼亚之间的关系......
费德里科 ......我拒绝你的提议。
阿尔图罗 你们商量好了吗?
阿尔图罗 不如,费德里科,我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阿尔图罗 如果想要对我举起铳,你该瞄准的是这里......
//
黑发女人捧起执行者握紧铳的手。
她让铳口抵住自己的前额。
阿尔图罗 只要扣下扳机,铳的弹丸就会贯穿我的头颅,从此之后,我就不会再是你的困扰......费德里科,你想要这么做吗?
阿尔图罗 要不要试试看?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我需要将通缉犯逮捕,非必要情况,一般不建议直接击毙。
费德里科 但你的说辞很合理。
//
奥伦 你真动手?!都和你说了会是国际问题了!
里凯莱 等等,奥伦,好像事情没那么严重......
费德里科 不,她不会有事。你不了解这个女人。
阿尔图罗 呵呵,只是玩一个小游戏罢了。
“大贵族使者” 阿尔图罗小姐,这是某种源石技艺的应用效果吗?
“大贵族使者” 即便如此,刚刚的举动也太过危险了。
阿尔图罗 感谢您的关心,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就当作我给你留下的线索吧。
阿尔图罗 你有没有想过,演奏从未停止,只是你听不见?
阿尔图罗 只是不到最精彩最宏大的段落时,所有人都听不见?
费德里科 ......
阿尔图罗 那么,乐声已尽,我也该再次出发了。
阿尔图罗 拉特兰的诸位,下次再见。
//
“大贵族使者” 我们先失陪了。
//
费德里科 ......
奥伦 你居然真的就这么站着,放人走了?
奥伦 我还以为至少得要我和里凯莱两个人一起上,才能把你拦下来呢。
费德里科 你很吵。
//
奥伦 啊?哎,费德里科,你去哪?
里凯莱 他往钟塔外围走了,我记得那边应该是......这里的墓地?
里凯莱 行了,别看了,没出什么事就好。我们也还有事要做呢......
//
艾伦戴尔 费德里科哥哥?
艾丝塔拉 阿尔图罗姐姐......?
艾丝塔拉 不在呢......
艾伦戴尔 没关系,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
//
艾伦戴尔 咦,怎么有一个叔叔躺在这里呀?
艾丝塔拉 嘘,这个叔叔睡着啦,我们不要吵醒他......
艾伦戴尔 知道啦!
艾伦戴尔 我认识这个叔叔耶,他会种好漂亮的花,就是妈妈经常带回家,插在瓶子里的那种!
艾丝塔拉 嗯......
//
艾伦戴尔 萨拉,你干嘛呀,那个是妈妈给我们的欸?
//
艾丝塔拉 可是,叔叔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艾丝塔拉 妈妈说,好孩子要学会感、感际。
艾伦戴尔 是感激啦。
艾伦戴尔 好吧,那就暂时借给叔叔好了!
艾丝塔拉 嗯,希望叔叔睡醒之后,能继续种出好多好多好看的花......
艾伦戴尔 一定可以的!
HE-ST-3 慈光引导
莱蒙德 喂,那边那个长翅膀的。
莱蒙德 我在喊你......喂!别走!
费德里科 假设长翅膀是对萨科塔的称呼,这里存在多个形象符合的人物。
莱蒙德 ......喊的就是你。我知道你叫费德里科。
费德里科 好的。
莱蒙德 啧,你这家伙真擅长让人发火。
莱蒙德 我没工夫和你废话。
莱蒙德 那个叫奥伦的家伙......
莱蒙德 他告诉我杰拉尔德老大他、他为了我们,为了我和福尔图娜......
莱蒙德 这是真的吗?!杰拉尔德老大他真的——
费德里科 是的,杰拉尔德已经死亡。
莱蒙德 ......
莱蒙德 我从来没有这么不想听到肯定回答的时候。
莱蒙德 我搞不懂啊......这怎么可能......
费德里科 ......我很抱歉,但这是事实。
莱蒙德 哈......你有什么可抱歉的?
莱蒙德 呼......
莱蒙德 你离我远点,长翅膀的。最好把眼睛闭上,不许看。
莱蒙德 我只是眼睛有点痛,你们的光环太刺眼了,只是这样,一会就会好。
费德里科 ......好。
莱蒙德 杰拉尔德老大把匕首交给你,那是他的选择,我......没权利否定。
莱蒙德 但是,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把它带走。
莱蒙德 别说你不知道,接下一个萨卡兹雇佣兵的武器意味着什么!
费德里科 名号的传承。
莱蒙德 没错。所以......连同杰拉尔德老大、连同杰拉尔德的名字,还有他的尊严一起,我会全部从你那里夺回来。
莱蒙德 我要向你挑战。
费德里科 你不会赢。
莱蒙德 我必须要赢。
莱蒙德 只要我还活着,我总会找到你,挑战你。
莱蒙德 你可别太小看我。
费德里科 我拒绝你的挑战。
莱蒙德 哈?!你竟然拒绝?!
莱蒙德 我都这样向你挑战了,你这家伙——
费德里科 杰拉尔德只是一名猎户,我这里的匕首不存在任何继承上的意义。
莱蒙德 ......什么意思?
费德里科 字面意思。
费德里科 如果你想要的是一柄继承萨卡兹雇佣兵名字的匕首,我并未持有这样一件物品,向我挑战只是浪费你的时间。
费德里科 如果你想要的是猎户杰拉尔德的匕首,那么它确实被存放在我这里。
莱蒙德 你这家伙......
费德里科 现在就给你?
莱蒙德 ......开什么玩笑。
莱蒙德 这可是杰拉尔德老大最宝贝的武器,就这么轻易到我手上,杰拉尔德老大一定也不会同意。
莱蒙德 所以,你给我把它收好。
莱蒙德 你等着......我会像杰拉尔德老大一样,带着我们的人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莱蒙德 等到那时候,我才有资格接下它。我会再回来找你。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好的。
费德里科 在那之前,我会替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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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图娜 莱蒙德......
斯普莉雅 别看了,我觉得他应该能撑得住。
斯普莉雅 倒是你,你之前说已经无法再握铳,但现在却......在祈祷吗?
福尔图娜 嗯......
福尔图娜 我总觉得,它还会回应我。
福尔图娜 ——斯普莉雅,我还能继续用这把铳吗?
斯普莉雅 能啊,怎么不能,虽然这把铳看起来有点旧,但你可以相信我的手艺。
斯普莉雅 我本来是要去研究遗产铳的哦,那可都是些老古董。
斯普莉雅 不过最近我越来越觉得......还是新鲜的事情更有意思。
福尔图娜 新鲜的事情......你不觉得害怕吗?
斯普莉雅 害怕也没用嘛,害怕也还是会想去了解。
斯普莉雅 而且......
斯普莉雅 技术要为人所用,这是学姐曾经和我说过的话。
斯普莉雅 那时候我其实没太明白,不过现在嘛......
福尔图娜 现在?
斯普莉雅 多少明白一点了吧。我是个工匠,我得对从我手上出来的武器负责......
斯普莉雅 好了,不提这个,你呢?
斯普莉雅 这位准备和萨卡兹一起离开的女士?你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福尔图娜 呃......!你、你已经猜到我要跟你说什么了?!
斯普莉雅 虽然我不能直接感觉到,但你的心思可比一些能共感的萨科塔还容易猜。
斯普莉雅 这么一想,没有共感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
斯普莉雅 如果你是打算乖乖回拉特兰的话,可不会在这个时间郑重其事地来找我。
福尔图娜 ......抱歉。
福尔图娜 我之前明明答应过你,我会服从你们的看管,接受我应得的惩罚......现在我却想逃跑。
福尔图娜 所、所以......
斯普莉雅 所以我会不会放过你?
斯普莉雅 嗯,你猜猜看?
福尔图娜 呃......
斯普莉雅 唉。你的身份还挺麻烦的,进入拉特兰城的话就得一直戴着兜帽生活了。
福尔图娜 果然还是不行吗......
斯普莉雅 当然,在别的地方也好不了多少,至少上面是这么说的。
斯普莉雅 你的角,你的样貌和你的铳,都不可以让太多人看到。
斯普莉雅 然后呢,我依然是你的监管人。无论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定居,只要你还活着,就要和我保持联络。
斯普莉雅 你不会给我添麻烦的,对吧?
福尔图娜 ——啊,嗯。
福尔图娜 ......你要放我走?那、那你怎么办?你放我走,不会被责怪吗?
斯普莉雅 没事,最坏的情况就是从教皇厅辞职嘛。
斯普莉雅 ——啊,我刚刚开玩笑的。
斯普莉雅 不过这次回去确实得为一些事情写报告了,要是写得不开心了,我再考虑要不要辞职吧。
斯普莉雅 总之呢,现在你欠我的不止是一份青草格子饼了。
福尔图娜 好、好的......我......真的很感激。
福尔图娜 我们......还可以算是同族吗?
斯普莉雅 欸,这个很重要吗?无论是不是同族,我都不会便宜你的。
斯普莉雅 下次我去见你的时候,记得做好格子饼招待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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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凯莱 物资运输队马上就要到了,补充燃料之后,修道院就能启动了。
里凯莱 哎,虽说这次的外勤工作地点离拉特兰城没那么远,但事件还挺棘手的。是不是应该借张修道院的床睡一觉休息一下?
奥伦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耗费了很多精力,里凯莱。
奥伦 你不是一直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吗?
奥伦 还是说我该感谢你至少没偷懒把那些与深海教会相关的证据直接倒进下水道?
里凯莱 别这么严格啊,奥伦。
里凯莱 那个萨卡兹雇佣兵的案宗,费德里科肯定比我记得更清楚,深海教会的事情,你和蕾缪安了解过的案例肯定也比我更多嘛。
里凯莱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你开始排斥共感之后,我们勉强能合作了?
奥伦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里凯莱 没有,就是觉得有时候对别人少了解一点也挺好的,就像射击的时候得闭上一只眼睛那样。
里凯莱 呃,不过我还是要说明一下,蕾缪安叫我们排查修道院与深海教会还有没有联系,这项任务我是认真执行了的。
里凯莱 从结果来说,确实可以安心睡一觉吧。
奥伦 算你......不,算我们运气好吧。
奥伦 修道院接受补给之后能顺利回归拉特兰,里面的居民也没怎么被惊动。
奥伦 那个堕天的女孩跟着萨卡兹走了,日后如果有必要,拉特兰能找到她,也能定位这群萨卡兹。
奥伦 总体来说,拉特兰的外交形象不会受到多大影响。
奥伦 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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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修道院居民 我祈祷过了,希望我们去拉特兰这一路足够顺利,没有强盗来找我们麻烦。
男性修道院居民 只要到了拉特兰城里面,我们的日子应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女性修道院居民 我想应该是吧?那些拉特兰来的使者看起来不怎么饿肚子,衣服也都是崭新的,真羡慕啊。
女性修道院居民 你说,他们是用什么办法种地的?还是说他们会给每人配一把铳,大家都去打猎?
男性修道院居民 谁知道呢,我反正想象不出来。要是不用花那么多时间修补房子、拼凑工具......我都不知道闲下来该做什么。
女性修道院居民 我甚至有点发抖,说不上来是太激动还是害怕......
男性修道院居民 唉,那就祈祷吧。不管怎么说,信仰肯定是能保佑我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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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凯莱 好啦,我觉得至少我们尽力了,对吧?
里凯莱 至于最后会不会发生好事,嗯......
艾伦戴尔 ......大哥哥,你知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
里凯莱 啊,小孩子?唔,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附近吗?
艾伦戴尔 妈妈不在......但是昨天晚上妈妈有回来哦!
艾丝塔拉 嗯,妈妈昨晚给我们带了礼物,我们借给一个睡着的叔叔了......
里凯莱 睡着的叔叔......?
艾丝塔拉&艾伦戴尔 嗯!叔叔睡得可香了,一定是在做什么美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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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卢斯 建于一块移动地块上的修道院,在搁浅十数年,与一片土地几乎融为一体之后,重新动起来......
奥卢斯 很壮观的景象。破灭与新生在此交会,令人印象深刻。
赫曼 嗯......
奥卢斯 你看起来情绪不佳。如果有哪里不适,还请不要忍耐。
奥卢斯 毕竟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转变到最好的状态......我的同胞,接下来的路程会比较辛苦。
赫曼 我没事。
赫曼 他们......
赫曼 那些拉特兰人,他们会善待那两个孩子吗......?
奥卢斯 我想会的。拉特兰的现任教宗是个温和派,如果没有意外,两个孩子今后应该会被合适的人家收养,就这样在拉特兰长大。
奥卢斯 有那位堕天使小姐跟着,还有那几位教皇厅的萨科塔关注,你的那些同族应该也不会被事后暗中清算。
赫曼 那就好......
赫曼 只是,您说错了一点,奥卢斯......主教阁下。
赫曼 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同族了。
奥卢斯 如果你如此认为,那么这便会是事实。
赫曼 ......
奥卢斯 好了,搁浅于旷野的乐园已逝,我们也该启程了。
奥卢斯 再次......欢迎你的加入,赫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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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缪安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修道院主教 如我这样的罪人,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蕾缪安 虽然说是有过主观上的加害意图,但是从最后的结局来看,您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损害......
蕾缪安 唔,我个人是觉得没有问题的,不过事情和伊比利亚有关,或许薇尔丽芙那边会比较严厉......
蕾缪安 啊......您本人看起来好像无法接受这种说辞呢。
修道院主教 ......特使阁下,我需先为这段时间的无礼向您表达歉意。
蕾缪安 我能感受到您的心意,我接受您的道歉。
蕾缪安 同时,我也能感觉到......您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修道院主教 ......对自我的宣判不是一件易事......
修道院主教 我一度沉沦于绝望,向心中的恶意垂首,这是不容否认,也不该忽视的事实。
蕾缪安 这个嘛,要说怀抱着善意的伤害,和没有付诸行动的恶意,究竟哪一种更应该得到惩戒......
蕾缪安 我认为是前者。
修道院主教 一道念头出现于我们的脑海,有时只是一闪而过,有时却是潜伏于深处,默默扎根,静待发芽之时。
修道院主教 如今这般结果,您又如何知晓这不会仅仅只是一次动摇?
修道院主教 若我今日选了另一条路,特使阁下,现如今此处又会是什么模样?
修道院主教 我不敢说我已剔除了深种于脑中的那些妄念,我甚至不敢说......我还信着我们的“条律”......
蕾缪安 但您仍能感受到它,不是吗?
修道院主教 是啊,我仍然能......
修道院主教 我时刻祈祷,祈求人们能够在这里得到他们应得的,祈求这偏居一隅的一方乐园不至于在我掌中分崩。
修道院主教 可实在是等了太久了......
修道院主教 太久了。久到我开始质疑,或许信仰的存在,只不过是自我施加的一场欺骗......
蕾缪安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蕾缪安 绝望、恐惧、悲伤......还有什么?这种情绪是......
修道院主教 是荒谬。
修道院主教 我们要怎么做到,去怀疑一个存在于自身脑海里的东西?
修道院主教 那意味着你已经开始怀疑你自己......这份怀疑若是无法得到驱散,会是很可怕的事。
修道院主教 若信仰可以是虚假的,斯特凡诺此人的存在,又有几分真实?
蕾缪安 ......
蕾缪安 我想要去理解,我尝试去理解......但是,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蕾缪安 ......我们没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尽管有着共感这种作弊一样的能力,“理解”却仍然如此昂贵,如此艰难。
修道院主教 ......
蕾缪安 但是呢,在真切地经历过许多事之后,我现在觉得就算没有共感,仍然有许多情感能够在人与人之间传达,并被多数的人所理解。
蕾缪安 至少我可以说,现在的我确实稍微了解了一点某个人的想法,不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亲身体会过了......
蕾缪安 我想,现在我该把这个借给您,斯特凡诺阁下。
修道院主教 这是......
蕾缪安 只是一个曾经在此借住过的修士的笔记,但是我想,或许您会想要看看。
蕾缪安 这个人......或许也和阁下一样,想过很多问题,拥有很多烦恼呢。
修道院主教 ......
修道院主教 特使阁下,您方才问我,打算怎么做。
修道院主教 现在我会回答您。我会去拉特兰——但不是和他人一起。
蕾缪安 您的意思是......要独自一人,从这里出发回到拉特兰?
蕾缪安 像您这样的老人家,这恐怕......
修道院主教 请不要阻拦。我需确认,我需......寻回我的信仰。
修道院主教 倘若有朝一日偿清我的罪过,若当真有奇迹,或许我便可以找回我的拉特兰......
蕾缪安 这样......
蕾缪安 那么,我祝福您。
蕾缪安 我祝福您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斯特凡诺阁下。
修道院主教 ......
修道院主教 我们会于那处乐园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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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没有再说话。
眼前的人实在太过衰老了,在经历了那样的一夜后,对方的苍老越发填满面上每一道缝隙。
在蕾缪安的注视下,斯特凡诺·托雷格罗萨略微佝偻着背脊,缓慢地走出了面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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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里科 执行者费德里科,现进行任务汇报。
费德里科 相关情况如之前所述,两名特使的生存状态已确认。两人状态良好,无性命之忧,不日将回到拉特兰述职。
费德里科 安布罗修修道院拟重新启动,将按计划重新规划航线,目的地设定为拉特兰近郊,预定将于来年春天之前到达目标地点。
费德里科 为确保移动地块稳定运行,及满足居民生存需求,现已向教皇厅发出物资援助申请。
费德里科 修道院内居民共一百五十三人,其中四十一名将于近日自修道院启程离开,其动向将由斯普莉雅负责追踪记录。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是你说的那些萨卡兹,对吗?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必须要承认,虽然早有预感,但这次的事态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不论是修道院内的状态,还是深海教会的动向,以及阿尔图罗......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你做得很好。这次辛苦你了,费德里科。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不。我并未能够完成阁下的委托。
费德里科 我们的介入促使修道院内状态恶化,未能达到当初维持稳定的任务目标。
费德里科 人员伤亡......共三名。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你听起来心怀疑虑,孩子。
费德里科 ......是的。
费德里科 如果面前有一项错误的行为,那么我可以纠正它。如果任务的对象是一名罪人,我有多种方法能够将其拦下。
费德里科 但在本次任务中,我无法找到这样明确可以执行的阶段。
费德里科 如果不存在错误的环节,那么为何无法得出最优的结局?
费德里科 我们的条律是否能够适用于所有情况?如果不能,我该依据什么来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费德里科 我对此怀有疑问。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我无法回答你,费德里科,因为这同样也是困扰我的问题之一。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但我感到很高兴......我很高兴你能够开始提出这些问题。
费德里科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不用着急,你已经开始思考一些从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不是吗?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就像是拔掉了一瓶陈酿的瓶塞,最艰难的部分已经结束,剩下要做的,只是把你想要的东西从瓶口倾倒出来......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而我现在,正要去拜访一位朋友,我想你应该也对他并不那么陌生,我会把你的疑问也一并带给他——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届时,我将与你共享他给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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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圣像在众人身后保持缄默,清晨的光从外侧向内倾泻,执行者挂断通讯,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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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晨光下,年老的萨科塔渐行渐远,背影在光中缓缓溶解。
站在门前目送其离去的蕾缪安忽然有所预感。
眼前的这一幕,或许并不会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位老人。
就像对方亲口说的那样——
或许他真的能够,找到他想要的那个拉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