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薄暮下，我和她（目白阿尔丹）30

落座，等待着幕布的揭开，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我只能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想着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微微地转过头，端详着坐在身旁的阿尔丹。 话说，多久没有和阿尔丹这样肩并肩坐在一起了？貌似还要追溯到上一年的某一天了吧。 貌似和阿尔丹相识也有一年多了吧，作为第一个和我有较深交情的马娘，现在的阿尔丹看起来也比起当时的样子改变了很多。 明明只是学园中的一位学生，但阿尔丹那略显成熟的俏脸还是不自觉的让我认为她应该和我一样是一个成年人。 不知道为什么，和阿尔丹相处的时候，我总觉得特别安心，那是一种对对方无条件信任，能够把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对方的那种感觉。 现在，正因为自己沉浸在这种感觉中的，让我对阿尔丹在眼前做出的举动都毫无反应。 “训练员？” 眼见摆到眼睛前的手还是不能让对方有所回应，阿尔丹便直接将她的玉手上的一指，点在了我的额头上，真实的触感在加上来自空气中回荡着阿尔丹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就在沉沦中清醒了过来。 “啊哈哈，这个戏剧的开场真的好慢啊。你说是吧，阿尔丹。” 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是因为看阿尔丹而看的出神的原因说出来，毕竟这要是让对方知道了可多丢脸啊。所以对于自己刚刚做出的蠢事，我是急中生智，勉强编凑出一个像样的，能够糊弄过去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啊。” 阿尔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看样子是相信了我的话，托着下巴像是在思索了一下之后，阿尔丹就接着对我说： “关于这一部戏剧的话，很早之前我就想看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能够和训练员一同前来观看，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呢。” “哦？那是怎么的故事能够这么吸引阿尔丹呢？” 很明显，阿尔丹就是在等我的态度，听出了阿尔丹的话中所想，我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装模作样的问话，让阿尔丹能够继续延伸她的话题。 “嗯——，是个讲两名关系很好的骑士为了要变得出名，一起去古堡讨伐幽灵的，这么一个一目了然的戏剧。” 可眼看我展现出原来如此的模样，生怕我听说完大致描述就对戏剧失去兴致，已经犹豫到双手的手指互相插在一起的阿尔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虽然基调是古典戏剧，但听说它作为现代戏剧也十分值得一看的。……啊啊，要开始了！” 随着阿尔丹话音一转，那边的两位主角也随即登场了，既然能够在阿尔丹的心中留下那么深棵的印象，或许我也要好好地观看一番呢。 就这样想着，视线也马上从担当的身上转到了舞台上。 日暮，一名身着中世纪的骑士服装的人出现在舞台之上，他的身旁站的是他的好朋友，也是即将要和他共闯古堡的好搭档。 “看啊，吾友。” 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方。 “那正是传闻中只有在薄暮才会现出身形的，被诅咒的城堡！那姿容是多么的威严啊……” 可和他满脸向往和崇拜的挚友不同，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位骑士现在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我才不会害怕不详的幽灵！啊啊，神啊，请注视着这次的讨伐战吧！如今正是我们作为英雄为世人所知之时——” 言罢，只见他一手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远方的城堡，此刻的他，颇有一种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威武雄壮。 果然，专场之际恰到好处的能够挑起各位观众的兴致，让人不禁好奇接下来的两位骑士将会遭遇什么，又会遇上什么样奇怪的事情呢？ 突然间，剧场的灯灭了，仿佛整个剧场正处于那一个阴森森的古堡里面，不定期闪现一下的鬼火灯光更是加重了幽深的感觉。 踢踢踏踏，那是骑士走在城堡台阶上的声音。 空荡荡的旋转楼梯里面，声音不断地回荡着，剧场方面可谓是在环境模拟方面下足了功夫，以至于我已经能够听到一些胆小的观众在椅子上颤抖着，发出着哆哆嗦嗦的声音。 两位骑士现在正一前一后的出现在舞台之上，合作多年关系默契的两人现在正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夹在两人中间的火把成为了他们唯一照明的工具，可就凭那摇摇欲坠的火焰，我貌似能够猜到接下来的剧情会怎样了。 果不其然，即使两人非常小心的护着火焰前行，可无处不在的寒风还是在他们的防御中找到了漏洞，迅速出手之后，两人唯一的照明工具，就这样失去了。 黑暗马上就吞噬掉了还在通道里的两位骑士，现在，他们正面临这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是继续摸索向前，还是选择原路返回。 很明显，火把的丢失不能阻挡他们作为骑士那英勇无畏的精神，既然已经立下了征服古堡的誓言，那就应该继续向前才对。 话说阿尔丹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一个小点儿冒出在我的脑海中，作为女生的她说不定会和别人一样害怕到开始闭起眼睛了？亦或者还在保持着大小姐的矜持而表现的十分不在意？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在微弱灯光下寻找到身旁那道天蓝色的身影还是相当容易的，可是，阿尔丹的反应却超出了我的相像之外，那是如同在训练般的认真，睁大的双眼留意着舞台上角色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这样的阿尔丹，也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奇？期待？向往？ 话说为什么会解读出这么奇怪的感觉啊，我摇了摇头，虽然凭借以往的经验来说是这样的没错，可是现在轮到了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就当我还在试图猜出为什么阿尔丹会如此表现的时候，随着对方忽然抬起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被发现了，原来阿尔丹只是稍微的捂住了胸口。 和阿尔丹动作同时发生的，还有着台上发出奇怪声音，凭借着古堡窗口照进的“月光”，可以看到一个骑士已经摔倒在地上，另外一位则是靠在了墙边。 “幽幽幽幽、幽灵！？” 两位骑士异口同声的询问对方，可慌张的语气已经可以听出，恐惧，已经滋生在两个人的心中。 “诶？不，刚才那是你吗！？” 毕竟还是已经相伴多年的伙伴了，虽然害怕，但是同伴好友的声音还是能够听出来的，相互试探的询问一下，貌似情况并没有他们相象之中的那么糟糕。 “喂，别学我说话！！” 埋怨是肯定会有的，可是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那就有点奇怪了，明知道面对着的是对方，可对方却一直在做出毫无意义的举动，现场的气氛也开始了不对味起来。 “你这家伙！” 听得出来，已经有一位骑士开始生气了，但是，这并不是解决他们当前困境的好办法。 “嘛！……呵呵” 微小但又悦耳的笑声从身边传来，没错，在看到这样的画面之后，阿尔丹居然偷偷笑了，甚至，还稍稍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那逃逸的声音四散出去。 “阿尔丹——” 嘴唇动了动，想要呼唤自己的担当，可是仅仅这样的声音是无法在被演员对话声笼罩下的现场传递到担当的耳边。犹豫片刻之后，我选择了放弃这一想法。但是，在现在，想要观看担当表情变化的这一想法，已经盖过了继续看戏剧的想法了。 阿尔丹究竟会有怎样的表现呢？真的好好奇啊。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阿尔丹居然还能做出那么丰富的表情动作。 …… 随着剧场的灯光亮起，周围的环境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拉回到了现实，倒在台上的两位骑士也同时站起来向大家鞠躬，同时也宣告着这场有趣的戏剧，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 走出剧院，露出了一脸意犹未尽的阿尔丹，也终于发现了站在她身后同样满脸意犹未尽的我。 “真的是如同评价一样的剧目呢。被各种动静吓得跳起来的那两位，真的非常可爱呢。” 如同品尝完一顿美妙大餐之后，从头到尾看完整部剧的阿尔丹也发表了她的感受，跃动着浮光的双眼现在显得格外清澈，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剧作家在认真评判剧本的样子。通过担当现在那已经快要表现出痴迷的程度，我也相信，这是一部十分出色的戏剧。 “只不过，” 之间阿尔丹话锋一转，稍稍低下了脑袋，把手搭在了身前，那是大小姐特有的仪态。 见状，我连忙竖起耳朵，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才是阿尔丹的心中所想。 “直到最后都没有遇见幽灵实在是很遗憾，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不认命地继续在城堡里面寻找呢。” 说着说着，阿尔丹看向了天空，不知不觉的，太阳也溜到了西山边上，仅仅留下了那铺满半边天的晚霞和蓝紫交映的天空。 “就那么想见到幽灵吗？” 顺着对方的视线抬头看上去，才发现，现在天色和当时那两位骑士想要征服古堡的时候相差无几，但可惜，在我这边的世界没有古堡，也没有幽灵。 “想啊，相见得甚至想要和它一起端着红茶杯聊天呢。那一定是位在漫长的时间中，一直见证着城堡的历史的幽灵……如果能够说上话……说不定可以见到，有个被历史遗忘的人，重新被唤醒哪怕一瞬间的光辉吧？” 阿尔丹—— 这个时候，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阿尔丹会执着的想要见到那“幽灵”了，因为这位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历史书中留下光辉战绩的马娘小姐，却从未放弃着她燃烧自己，留下绚丽一幕的想法。 虽然知道这是阿尔丹的信念了，但每每想起，我都不能坦然接受，毕竟作为训练员，需要自家马娘如此这般，那我这个训练员估计也当到头了。 “…………嘛，真是阵令人神清气爽的风呢。” 回过神来，阿尔丹离我远去了那么一点，伸出手，想要拉住阿尔丹，让她稍微走慢一点，却猛然发现，原来只是自己呆着原地未曾动弹罢了。 “那个，训练员？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稍微散一下步呢。夕阳十分的美丽，总感觉……” 前方的阿尔丹回过头来，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搭配上身后那残余的夕晖， 她，阿尔丹，我的担当，居然这么美丽的吗？……而这一切，和剧中的某一幕何其相像！ 由于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的想象世界里面，我不自觉的回答了对方： “说不定现在能找见那座城堡？” “……呵呵，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很棒呢。”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阿尔丹跟着我的身后或者是偶尔的并肩前行，我让给了对方半个领先的身位，而自己则是跟着她的节奏，一步步地跟上。 “小时候我经常想象，如果自己是那天看过的戏剧中的人物，会怎么样呢。可能会变成男孩子，也可能会变成老婆婆。可能会精神抖擞地去冒险，也可能会因为做了坏事而被责备……” 一路上，阿尔丹开始讲起了她以前的故事，似乎一下子就说了这么多想说的，阿尔丹深深地缓了一口气，而后又紧接着抒发出她内心的话语。 “人生只有一次，只有在想象之中可以交换体验到别人的人生。那就像秘密的游戏一般，我很喜欢……” “那你现在是在想象自己变成了骑士吗？” “是怎么样呢？说不定我其实是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前开讨伐自己的骑士大人的幽灵哦？” 说到这里，阿尔丹又一次转过头来，一脸恶作剧的说出了她的想法。很明显，我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已经有一位马娘，把她的训练员和骑士大人的形象揉为一体了。 “只是观察而已吗？” 当然，我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直指对方内心深处的问话被我毫不迟疑的说了出来。 “嗯……这个嘛，我觉得如果骑士大人能发现它，幽灵一定会想和骑士大人说说话的吧。” 面对我一针见血的提问，阿尔丹迟疑了一小会，才终于给出了她的回答，脑袋还不自信的偏向一边，刚刚还在对视的双眼也瞄向了地板。但很快，阿尔丹还是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因为如果我是幽灵，就会想知道骑士大人是位怎样的人，比如说，骑士大人的幼年是如何度过的呢？” 说到这里，面对着担当充满期待的眼神，我的内心直呼不妙，居然在阿尔丹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看来今天不牺牲一下是不行了。 逝去的童年，就此缅怀一下吧。 …… “——嘛，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吗！呵呵，小时候的训练员一定很可爱吧。” 久违的，我在阿尔丹的揶揄老脸一红，背过身去难以面对。 “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题。那训练员还玩过什么游戏呢？” “那个啊——，在这个季节的时候……” “咕——” 话还没说完，一道奇怪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 “……诶？啊……” 马上就轮到阿尔丹红起了小脸。 “失、失礼了。这个……我居然……” “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吧，肚子确实也会饿了，没关系的。” “嘛……是什么时候走到这种地方来了？我只顾着说话，完全都没注意到……我居然走了这么远的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我明明应该注意一下的。” “说什么呢，‘现在的’你走这点路也没问题的吧？” 看着对方的脸，两人的思绪不禁回到曾经。 “所以……您觉得如何？从明天开始就以这个训练量为基准来安排就可以吗。”（阿尔丹） “我也是这么想的。”（训练员） “嘛……呵呵。这得感谢「现在」的自己呢。最近身体的状况特别好，也不会因为发热而动弹不得。”（阿尔丹） “阿尔丹，怎么了？” 眼看担当仅仅是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马上就低下头玩弄着手指头，和刚刚活泼的样子大相径庭。 “啊……不，什么也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真开心啊。” “既然这么开心的话，晚饭想必也会很美味吧。” 娇羞到了极致的少女终于是不能忍受住我的嘲讽了，直接是转过身去选择了逃避，缓了好一会才终于恢复原样。 “真是的，不要总是取笑我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今天真的是非常充实的一天。因为我，出乎意料地发现了从未发现过的自己。” 哦豁，居然还有这种事？ “怎么样的？” “……这个嘛，呵呵，这是秘密！” 糗！ “好啦好啦，太阳要落山了呢，在遇到真正的幽灵之前，我们赶快踏上归途吧。” “偷跑是不对的，阿尔丹！等一等我。” 难得又一次能够在面对阿尔丹时占据主动，眼见对方不敌就想要先行离开，我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目白家门前，我们停下了脚步。 “训练员，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愿意来陪我如此突然的邀约。” 真挚地向我道谢，然后还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相互道别之后，我目送对方走进了庄园。 转过身之后，站在原地，我许久都未能迈开步子，一种从未拥有过的温暖感觉此时正荡漾在心头，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和目白阿尔丹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 那绝不是单纯对担当关怀的感觉，是从未在善信身上感受过的，也不是曾经和麦昆产生的什么“一心同体”的感觉，嗯，反正想不明白呢。 “咕——” 这次轮到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发出抗议了，甩了甩脑袋，把里面那些完全想不懂的问题甩掉，我踏上了回特雷森的道路。 —————————————————————— 写在后面：本篇大致内容都是来自于阿尔丹的个人剧情，用文字将整段剧情呈现下来还是花废了不少功夫，主要就是想要更多人感受到阿尔丹的美好吧，如有不足，各位观众朋友也可以评论指出，up争取更加努力写出满足大家的文章。 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