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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爱你』的游戏

2021-09-04 00:12 作者:我吃两条水库鱼  | 我要投稿

预警:雅各布梦女成分







皮金最近从酒馆认识的一个朋友口中知道了一种奇怪的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找一个人和你一起玩,然后互相对对方不停地说“我爱你”,直到其中一方说出了别的话时,游戏结束;先大笑出来的那个人即是输家。

“一般都会加点赌注什么的。我经常和朋友这么玩,赚了他不少钱。如果你脸皮够厚又正好缺钱的话,可以试试。”

说这话时,这位朋友正得意地请皮金喝着酒馆内最昂贵香醇的酒;他的衣服也都是刚买不久的新衣,很是有范——这些都已经向她说明一切。

凑巧的是,皮金最近也恰好缺点什么:但那不是钱财,而是乐趣。刺客组织内日复一日的训练工作和资料收集让她身心俱疲,就算是她最钟意的水果馅饼也不能让她完全恢复。

她需要找点刺激的事情做做,好让自己不要被枯燥的工作变得过于麻木。

她或许可以找个人玩玩这个——

并且还要找个有时间玩这个游戏而又不会让气氛太尴尬的人。

 

有时间、对奇怪的事情感兴趣、又很擅长让气氛保持得恰到好处——她所认识的人里,全部符合的就只有一个人。

雅各布.弗莱。

 

——

果不其然,当皮金跑到刺客火车上跟雅各布讲解完游戏规则时,这位年轻的刺客大师的墨绿的双眼顿时发出了代表兴致的亮光。这个游戏甚至让他放下了正在打磨的小刀,让他从沙发上舒服的卧靠姿势变成了正常的坐姿。

 

“听起来蛮有趣的,我当然会参加。更何况我的游戏对象还是看起来从不会玩这种游戏的皮金.威尔。”说完他哈哈笑了几声,“不过我敢打赌,你一定会输的。”

“谁知道呢?或许我今天就能赢过你。我的伪装任务可不是白干的。”年轻的红发刺客抱上双臂,不以为意地对着眼前这个自信的男人笑道,“话不要说太早,亲爱的弗莱先生,不然你明天会跑腿跑到累死。”

“那我也把同样的话送还给你,自信的小鸽子。如果你输了可是要听Daddy一天的话哦。”

雅各布笑道。他感到很愉悦,他确信自己能够赢得这场游戏——毕竟,这位看似自信满满的女性在听到自己对她的新称呼时极其不自然地歪了一下身形,她白暂的脸上也染上了几抹难以被人察觉的红晕——皮金本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很快便用“火车颠簸”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雅各布可不认为行驶中的火车颠簸能够轻易使一位训练有素的刺客失去重心。除非这位刺客是有意而为——雅各布自己可利用这个理由干过不少次“坏事”:比如在火车顶上由于重心不稳不小心让皮金挂在了车厢边缘;比如在火车内部由于重心不稳不小心让好不容易抓到的误入车厢的猫咪跑到皮金身上——雅各布知道她很不会应付猫;又比如在火车同座时由于重心不稳不小心靠到皮金旁边——

虽然当事人往往不会相信他的“重心不稳”的理由并扬言要和他约架,但雅各布总是乐此不疲地用着它——他爱死这个理由了。还有什么比合理的理由更说得通的借口呢?更何况,他还可以通过它增加和她的接触,可以从她的反应中摄取到一些让自己愉悦的事情——雅各布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喜欢上这位年纪与自己相近的女刺客了。

 

当他的心仪对象用上了这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并试图将话题拉到别的地方去时,雅各布的愉悦感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多。

他怎么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确定要在今天玩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在状态,老皮。”

 

“我好得很,谢谢你的关心。”

皮金假装轻松地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火车内一些木制装饰品的香味让她刚刚那段尴尬的记忆模糊了些。她仍旧是抱着臂看向雅各布,手上却是不自觉地加大了点力度。

那句“小鸽子”确实差点让她破防了。尽管皮金尽量表现得无事发生,但她现在还是有点恍惚。

雅各布平时也叫过她其它的“昵称”(他本人是这么解释的),比如“甜心”“小南瓜派”“宝贝”等等。但,“小鸽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给她起这么奇怪的称呼?她或许低估了这位刺客的脸皮厚度,她或许应该先找其他人练练——

皮金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到了雅各布身上,后者正一副小得意的模样。

事已至此。

她清了清嗓。

“赶紧开始吧。”

 

“乐意之至——”

雅各布说着站了起来并顶着一副认真的表情慢步向皮金逼近,两人之间愈发明显的身高差让矮了对方一个头的皮金在游戏开始前就增加了不少心理压力。

眼看着平日嘻嘻哈哈的人突然用严肃的模样逼近自己还是挺锻炼心理承受能力的。更何况雅各布还比自己高出那么一点。

但皮金相信自己能遮得住这种压力。如果连逼近的雅各布都能让她表现出慌张的样子,那么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冷静下来呢?

她便盯着他,等着他说出标志游戏开始的第一句话。

狭长的车厢容不了年轻的黑鸦走出太长的路线,他很快就到了皮金的面前。只见他浅吸一口气,随即便用他惯用的磁性声线缓缓对面前这位故作镇定的刺客说出了游戏开始的信号。

“——我爱你。”

 

听完皮金不禁掐住自己大腿根的肉,好让自己不要叫出来。

让雅各布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的冲击力果然太大了。真亏他能够用认真的姿态将这三个字对她说出来——如果不是游戏的话,皮金相信雅各布现在应该已经在为这种滑稽的话发笑了。

事实上雅各布此时确实是在暗暗发笑——不是为这句话本身,而是为皮金的反应。她看起来就像受惊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它在慌张的小型鸟类。他现在倒是有些理解那个叫威廉的家伙给她作的小鸟比喻了。

 

“……我爱你。”

天知道皮金给自己做了多少思想准备才将这三个字挤出来。要在不笑出来的情况下对对方说这种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简直比对一堆几十岁的老头献殷勤还难!

 

雅各布轻笑一声。他有意地往前走了一步,假装无意地将皮金引向她身后那堵墙上。

“我爱你。”他说道,带上了几抹笑意。

他知道,只要他把这只鸽子堵到那面墙边,胜利的女神就会毫不犹豫地让天平倾向他——以雅各布对皮金的了解,她应该很不会应付熟悉的人的过密的肢体接触。

他已经开始设想明天的事务安排了。一位刺客可不是经常能空出任人安排的一天的。

 

皮金的动作没有让心思慎密的刺客大师失望。几轮来回,刺客的脚后跟已经碰到了车厢壁。她没有可以后退的空间了。

“请接受我突然的爱意,威尔女士。我必须有一句话得立马告诉你——”

雅各布已经轻松得开始沉浸在扮演各路角色的乐趣中了。尽管他并不是很喜欢听皮金和他讲过的各路追求者的故事,但他倒是很乐意扮演追求者的角色。尤其是用不同的语气来演绎——毕竟,一句单一的“我爱你”对十分擅长在伦敦寻找乐趣的雅各布来说,实在是过于枯燥。

好在这个游戏快接近尽头了。在来回中愈发自信的鸽子却被富有心机的黑鸦“逼”到了角落。不管是从哪种意义上来看,名为“皮金.威尔”的鸽子已经无处可逃。

雅各布顺势撑住了皮金身旁的墙。除非皮金将他推开,不然她是哪都没法跑了。

“我爱你。现在到你的回合了。”

 

“在这之前,我们真的有必要拉这么近的距离吗?”

对方离自己如此之近,以至于皮金都需要微仰着头去看对方。她甚至都闻到了雅各布衣服身上附有的茶香味。

“这不就是这个游戏的乐趣所在么?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管享受它就行了。”

弗莱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可以的话他不介意再近一些。前提是对方不会因此把他扔下正在行驶的火车。

“酒馆里的那些家伙可没这么做过。”

“享受它,老皮,享受。游戏为乐趣而生,太多规则就没乐趣了。”雅各布特意加重了“享受”的发音,“或者说,难不成你会因为‘靠得太近的雅各布·弗莱’而输掉原本或许可以赢得的这场游戏?”

“······你或许太过自信了,雅各布。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要适当的活动空间。你只需要往你的沙发方向退几步,这一定比你等会从火车下面爬上来简单。”

皮金微微扬起下巴,面不改色。几回合复读下来,她已经适应了这个游戏的氛围;至于雅各布这种有意且可疑的、甚至可以说是幼稚的围堵行为在这种时候也对她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日常生活里皮金或许会感到不自在,但在这种游戏里不一样:至少她知道雅各布这么做大概率是出于他本人的奇怪趣味而不是出于某种特定的目标。

这里也没有什么绅士们必须要维护的社交场面。如果某位绅士让她不舒服了,她大可以直接往对方的裆部踢一脚,而不是费尽心思地使用繁杂的话术去缓解这种不适。就像现在这样。倘若雅各布要做些什么,皮金大可以把他扔下火车——虽然她实际上并不会这么做——来解决问题;告诉他的姐姐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好吧,随你喜欢,女士。”

雅各布有些扫兴。他耸了耸肩,识趣地让开了好不容易占领的战略位置。

“现在你的活动空间够大了吧?该让游戏继续了。”

“当然。”

皮金对扩大了的活动范围很是满意。

不过她很快就又不满意了。

视野范围的扩大让她看到了车窗外的景色:然而,本来应该是在变换的景色却静止得像一幅画。他们脚下的火车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颠簸。

 

有些不对劲。

 

她看向雅各布,雅各布也恰好看向了她,黑鸦刚刚还郁闷的脸上写上了警惕——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一点。车厢内极速安静下来的空气接收到了来自其他车厢的跑动声,并且越来越近。

“看来游戏需要中场休息一下了,好像有新伙伴想加入我们。”

雅各布套上了他的指虎,上面带刺的尖端将会在等会的战斗中让这些在不恰当的时机来访的家伙好好长点记性。

“我认为中场休息应该喝点茶···不过管他呢。”

皮金抽出了她的库克力短刀,银色的刀刃在煤气灯的光亮下闪着寒光。

 

肩膀上披着红十字和衣服主色调为红色的敌人此时已经出现在他们两个的视野范围内。来自圣殿教团的成员们正从车头和车尾两个方向往他们所处的这节车厢前进,前后包抄。

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内,为了不让敌人袭击到后背,两位刺客不得不抵上双背,好保证两个方向都有人看着。

“他们不用喝下午茶的吗?”眼看五六个红色蟑螂逼近,皮金瞄了眼墙上的钟表,她只觉得烦躁,“这才下午三点多。”

“或许他们也正这么想。”雅各布压了压他的指关节,闪烁着兴奋的眼只盯着逼近的敌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来场刺客比赛怎么样?就比谁解决的圣殿家伙多。”

“有趣,我接受。赌注是什么?”

“这个嘛······”雅各布在他的脑海里转了一圈,最终从他那装着各种点子的柜子里选出了最合他心意的一个,“一天的自由时间如何?加在刚刚的游戏上边。”

圣殿的打手刚好跳过了车厢的连接处。

“不如都归到这个游戏的赌注里。我喜欢一次决胜负。”

两人同时压低了重心。

“我喜欢这个提议。”

与此同时,打手们一股脑地冲了上来。

 

两位刺客不约而同地往自己的前方杀去。静止的车厢开始了它幅度不明显的晃动。红色的流氓不断地从车厢外的地方涌进,但却又总是在车厢的入口处就倒在先来的同伴身上——两位始作俑者非但没有一点劳累,他们的动作反倒越来越精准致命。

指虎与短刀越来愈默契的共舞也给车厢内带来了不少快活的空气——当然,那些被舞步踩在脚下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分针在这愉快的混乱中走过了一大格。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车厢内已是一片狼藉。除去地上多出来的几具红色尸体外,车厢内部的各类装饰也被搅得乱七八糟,用“战场”来形容这里的杂乱也不为过。

 

“噢哦,艾格尼丝看到这些一定会发疯的。幸好她现在不在火车上。”

雅各布嘴上说着,手上却从恰好避开这场战斗的茶桌上麻利地倒了两杯红茶,拿起自己的那杯后便靠回他最爱的长条沙发上,嘬了一口茶水。这是他在皮金还没来的时候泡的,现在恰好是不烫口的温度。

“不错。要不要来点茶?我还记得我们还有个没做完的游戏——对了,刚刚你解决了多少个?”

“嗯···四个。不多,也不少。”

皮金随手拿起另外一杯红茶喝了一口,茶叶的安神效果让她慢慢从战斗的兴奋中脱离了出来:这同时意味着她不得不去正视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或者东西。

 

老天,他们刚刚应该去火车顶打架的。这样她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些捣乱的浑球扔到铁轨上,她也不用去收拾他们的尸体了。

 

“那很不巧,我恰好比你多一个。”雅各布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他拍了拍正在为收拾而烦恼的刺客伙伴,“哈哈,老皮,我已经等不及明天的到来了。我敢保证,你明天会很充实的。”

红发刺客的烦恼顿时又加了一个。

“真是糟糕透了······”

 

——“总不会比在满是尸体的车厢里喝茶更糟糕了!”

尖利的女声忽然从车厢一头传来。一个身材矮小而臃肿、气场却完全不输在场的两位刺客的女性正气冲冲地朝他们走来。

“弗莱先生、威尔小姐,我刚刚从列车长那里知道火车遇袭的事了。我很感谢你们保护了这辆火车,但我希望你们现在马上好好清扫一下你们的成果。我在隔壁车厢都闻得到这里的怪味!我的宝贝火车可不能沾上它们太久。”

“雅各布你刚刚不是说她不在火车上么?”

但被问的人只是不解地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刚才都是的,小姐。”艾格尼丝叉着腰,扬着下巴看着高了她不少的皮金,气势未减丝毫,“我听说我的火车好像在这附近抛锚了,就赶过来了,然后就正好看到你们二位在这里喝茶。”

“我们会尽快清理的。”

皮金忽然感到一阵疲惫。清理工作真的是所有工作里最无聊的一种。她宁愿去地下的拳击俱乐部闻一堆男人的汗臭味也不想做一丁点的打扫卫生的事务。可她现在如果不做完的话,怕是离不开这里。

好在车厢不大,这里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就连雅各布泡好的红茶也是——他在做完这堆繁杂的事务后很快就又泡了新的茶叶。他总是不会忘了给自己留点愉悦的东西。很快,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又分别出现在了两位刺客的手中。

 

“说来刚刚的游戏还没结束,”雅各布斜靠上沙发的把手,架上腿喝了一口茶,很是惬意,“我们应该继续玩下去。”

很明显,和圣殿喽啰们打一架并不能消耗雅各布·弗莱多少精力,他甚至都还没玩够。而关于玩游戏更是如此:他还有各种各样的有趣说辞没放出来。

“我以为已经默认你赢了。你不是已经拿到两天的时间了么?”

“那只是结果,游戏过程带来的趣味不能少。来吧老皮。”

见雅各布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皮金终究是不舍地放下了属于下午茶时间的茶杯。

“好吧。不过事先说明,不管最后如何,你能够用的都只有两天时间。”

 

“那是当然,我肯定只会拿两天。”雅各布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故作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发誓。”

毕竟两天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这位事务繁多的刺客伙伴好好消化雅各布即将通过接下来的游戏来直接告诉她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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