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卡尔·瓦艾莉特:往日破碎》第七期
烛光无法照亮眼前这个黑暗的房间,无法照亮整个黑暗的夜,更无法将面前端坐的恶魔给驱赶走。
森尔与君的心脏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时的西先生一直都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杀气,就像一把刀子,抵在她们的咽喉上。
幽卡尔倒是表现的很自然,直接坐到了左边位于中间的椅子上。而君与森尔,则坐到了长桌的对面。黑色深木椅子搭配天鹅绒的坐垫软硬十分舒适,然而不管坐垫再怎么舒服,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喘不上气来。
“魔神王……“森尔看着西先生,双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
而西先生咳嗽了一声,两人依然正襟危坐,幽卡尔则很随意的问道:“还不吃饭吗?老头?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西先生看了眼幽卡尔,说道:“两个多月没见,你倒是一点也不想我。“
君斜眼看着森尔,而森尔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着。这时候西先生平淡的说道:“平时基本没什么人在我的宅子里。而我这个人也比较喜欢安静,所以就故意装修成了这种风格。但愿这些开胃小菜,能让二位的心稍稍放松下来。别紧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君和森尔又一次眼神交流了一番,森尔慢慢将自己的手抬起来,放在桌面上。幽卡尔则翘右腿搭在左脚上说道:“你总是这副死鱼脸,迟早得把客人吓死。“
西先生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厨房看看,菜做好了没有。
幽卡尔微微皱起眉头,而西先生还不忘说一句:“切莉不在,而且我记得厨房里应该做了你最喜欢喝的火龙果牛奶。”
幽卡尔看了一眼西先生,什么也没说,便起身离开了会客室。
格鲁姆此时也恰巧走了进来,将一盘无酵饼与两杯葡萄汁送了上来。西先生问道:“要餐前祷告吗?我还有本普兰特裘泽时期的教典。”
森尔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答道:“不用了,无论是圣餐,还是虔诚的祷告,女神恐怕都听不到吧,西格雷奥斯先生……”
西格雷奥斯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烛光顿时明亮起来,冒出淡淡的红色。西先生面色十分平静,他看着森尔,身子微微倾斜,说道:“森尔·薇尔小姐,作为佛尔斯特的六大领主之一,我是不会做出任何威胁公民人身安全的行为。”
“这话从魔神的口中说出来貌似并不可信。“君双手环抱在一起。而西格雷奥斯说道:”当然,也包括你,君·斯内普先生。也许我应该要叫你兰·瓦艾莉特小姐。但你的那张身份证明已经过期了至少三千年。“
君皱了皱眉头,而西格雷奥斯又说道:“战争早就结束了,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只有信仰,没有自我的庸人,不是吗?森尔小姐。“
“你选择来赴约,来到这里,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不是吗?“西先生抬起手,拿出一个怀表,说道:”幽卡尔从厨房来回需要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她嘴馋的话,应该会在哪儿喝一会那杯火龙果牛奶。你们已经浪费掉一分三十七秒了。现在,你们只有一个问题能问。“
森尔微微仰起头,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放过了玛丽卡女神?“
“哦?“西格雷奥斯听到这里坐正身子,反问了一句:”我给过玛丽卡很多次机会,你指的是那一次?“
“最后一次。“森尔眼神犀利,与西格雷奥斯针锋相对起来。诸神战争的末期,所有的一切都有利于你,即便教义上写着奇迹再一次降临,女神爆发出生命的力量,将你重伤,群魔元气大伤,信徒们高唱凯歌,将你们击退。但,那是不可能的,对吗?那个奇迹是虚假的,只是用来掩盖真相的一层薄暮!”
“那么,森尔,你为什么要相信我说的话,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撒谎?”
“因为你不屑于撒谎。你总是喜欢将真相揭露出来,就像是撕开人的皮,露出血淋淋的肉一般。“森尔回答道
西先生听到这里,喝了口茶,便说道:“那我便说给你听吧……“
石锤飞了出去,一缕金发带着丝丝的血迹,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玛丽卡倒在地上,西格雷奥斯手中的剑还滴着血,他低声说道:“玛丽卡,一切都结束了。”
玛丽卡抬起头,尤里安重伤倒地,鼻子嘴里都是血。斯柯林与艾尔玛利背靠背,周围则是黑压压的各种恶魔。
联军彻底溃散,温迪戈并没有行动,即便他们饥渴的眼神早已经全部锁定在了他们身上。黑精灵与影魔们混在一起,只需要西格雷奥斯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刻展开屠戮。
西格雷奥斯双手将剑高举,准备砍下玛丽卡的头。玛丽卡这时候说道:“等一下。”
西格雷奥斯愣了一下,接着听她继续说道:“我想……与你打个赌,西格雷奥斯。“
“你已经没有筹码了,玛丽卡。好好看看现实吧,你的联军早就四散而逃,你的梦该醒了。“西格雷奥斯放下剑说道
“你曾经,也有梦,不是吗?而且,我要赌上的,便是……我的梦,还有,所有人的未来。”玛丽卡嘴角的鲜血还在流淌,她双臂不断的颤抖着,试图重新站起来。
“咳咳!西格雷奥斯,这个世界确实是不堪入目,就像是你说的。但我,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不会永远这样。”玛丽卡的金发已经沾染上了泥泞,她浑身脏污的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位神。但,她眼神中的热情依然没有熄灭,那股悲壮也丝毫未减。
“我赌,所有种族,都能和谐的生活着。我坚信,所有种族,都会团结在一起。那城市,会容下每一个人。”玛丽卡喘着气,而西格雷奥斯只是觉得浪费时间。
“我的筹码对你而言还是不够,对吗?西格雷奥斯。”玛丽卡直起腰,看着西格雷奥斯,看着魔神王。
西格雷奥斯平淡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我又听你在说废话。不过,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用命,来换取……“西格雷奥斯说着,扭头看向那些所谓的”圣徒“们。
他抽出了一把匕首,扔在了玛丽卡的面前。
“……与我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