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死之王——毁灭（10）

第三章

基石之力（第三部分）

[75]/[41]为首的兽人步行机轰然倒下，再起不能，浓浓的黑烟从从它两肩之间炸裂开来的缺口处喷涌而出。在它的右侧，另一架步行机迈着笨拙的步伐从它身旁走过，向着大藏骨墓穴的大门射出一根红色的闪电能量柱。巨石碑被击中，巨石碑在这噼啪作响的奇怪能量的威能下被拦腰炸断，瘫倒在基座上。不远处的另外三座巨石碑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尽管巨石碑会慢慢的进行自我修复，但现在它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显然，乌纳斯法皇和绝大多数王朝的法皇一样，都过于沉迷于往昔，完全不考虑他们的这种行为最终会将他们自己至于万劫不复之地。他们为什么要考虑这种事情呢？纵观整个银河系，太空死灵的复苏还处于刚刚开始的阶段，陷于亘古长眠的墓穴世界远远多于已经苏醒了的世界。当全部的墓穴世界重新苏醒之后，太空死灵的军队其数将无可计量，但贵族们的数量却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而且，乌纳斯应该要比别的法皇更加在意自己王朝的衰败，因为过早的苏醒让依萨卡斯王朝和那些处于相同状况的王朝一样，已经开始慢慢陷于命运的泥潭之中，虽然知道结局如何但根本无力回天。因为伊萨卡斯的所有墓穴世界都已经苏醒。整个王朝的国力已经达到了巅峰，不可避免地慢慢走向衰落。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王朝空缺的阶位不断地增加，终有一天，除了一个像一块破布般千疮百孔的王朝外，什么都不会留下。这也是所有王朝最终的命运。惧亡者也许生来就是为死亡而生的，而太空死灵也同样难逃厄运。

欧提克斯清空了他心中这阴郁的思绪。不管他的臣民最终的命运有多么悲惨，现在去思考这件事完全是荒谬且浪费时间的，因为他现在正在努力的去改变他的臣民即将面临的厄运，但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呢？就算是微乎其微的改变也好。残存的往昔回溯正在消失，消失的速度就如同兽人和太空死灵战线间不断缩短的距离一样快，到目前为止，他一无所获，从回溯那里探寻到的都是一些无用的情感。

[68]/[34] 在战略意识的指挥下，奈斯结结巴巴的命令声在硝烟四起战场上空回荡。大藏骨墓穴的防御系统，绝对能令人膛目结舌。墓穴城墙上霎时间泛起阵阵涟漪。显现出了一组一直隐藏于次元维度中的解离炮阵列，向着兽人军队进行了一轮齐射。当解离炮阵列开火后，兽人军队立刻躁动起来，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全部开始哄笑起来。刚才的武器攻击对它们来说没有任何伤害和威慑。

欧提克斯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次级思维提出的应急预案，撤军的欲望此时只增不减。因为至今为止回溯只是强调着以前惧亡者的那些陈腔滥调，这对于眼下的战争根本毫无帮助。他只需要打一个响指，就可以启动大藏骨墓穴那强大的转录中继器，将他的全部军队转移到不远处易守难攻，冰雪密布的卡塔斯山上。大藏骨墓穴肯定会被兽人攻占，但若他及时发起反攻，他完全可以在兽人下一波登陆艇到达时夺回大藏骨墓穴。

[60]/[26]就在兽人军队演唱着由嘲讽和哄笑组成的大合唱时，合唱被一阵钢铁的呻吟声所打断。太空死灵武器的威力无容置疑，只是兽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太空死灵的武器威力并不取决于物理与能量，而是让弹药直接改写目标的物理法则:弹药狂妄的摧残着目标本体的物理结构，令目标的分子将彼此撕扯粉碎，直到让目标的分子结构彻底地分离崩解。随着武器对目标的影响逐渐深入，金属的嘎吱声变成了急促的嘶嘶声，步行机的上半部分如同坍塌的沙堡，化作由沙子组成的瀑布砸向兽人军队。兽人们再也笑不出来了：它们正在慢慢的被自己所打造的战争机器闷死。

当他接受了应急预案确实具有可执行性后，欧提克斯感觉他的大脑有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撤军的想法在脑中急速的上升，几乎到了确定无疑的地步。但他还是心里没底，手悬在中继器的上方不断地画着圈，纠结撤军这种简单的战术真的能否解决现如今的窘境。

不管次级意识如何粉饰他提出的这个战术，令人无法接受的就是圣地将会被敌人所玷污。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侮辱。

迦瑟洛斯对他的言传身教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中，为了让王朝得以延续，任何人或事都可以为之而牺牲——这是所有人都要恪守的根本原则，绝不能违背。对于他哥哥的这些训诫，欧提克斯已经听过了无数遍，无需回溯的力量他就能将这些复述出来。王朝的力量源自于雕像，陵寝和王朝的一砖一瓦之中。虽然皇太子的措辞古板无聊，但他哥哥所言的确言之有理。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摧垮了欧提克斯的内心，他的大脑再次因为纠结而宕机。他既不能在此处和兽人血战到底，也不能带领军队撤离。虽然他这次的要求相比过往有些过于严苛，但他要求唤魂触媒帮他找到第三种破局之法，而不是让它在两种不可行的策略中做选择。

一定能找到破局之法的。一定可以——他坚信这一点——生体转化标志着他的人民思想的彻底改变。要想出一种避免正面战斗，以谨慎和多变的战术为优势的全新战争之法。如此思考，太空死灵本身就是确保王朝延续的力量。在被流放到赛特之前，他就曾设想过此类事情，通过尽可能明智合理的方法统治臣民，或许可以把王朝无可避免的厄运推迟足够长的时间，从而找到王朝不再衰落的方法。

[53]/[19]当步行机化为齑粉后，一辆辆兽人运兵车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从步行机的内部冲出，它们一直藏在步行机体内来躲避巨石碑高斯光束的怒火。他们有数百个之多，数量之多完全超出了守军现有武器的防御范畴，运兵车加速甩开步兵穿过风暴在泥泞的雪地上飞驰着。在离太空死灵阵线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急停了下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响，扬起一片灰白色的雪帘。当所有运输车都到达后，车的尾部的挡板直接脱落，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令人厌烦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