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帕弥什] 洄游之鱼 Selena 第二章

地下室 1月20日 8:00P.m. 数小时前收到来自司令部正式通知，允许他在地面除去巡视保育区，据点外可进行限定范围内的自由活动。常年奔波在外勤的前线的指挥官早早收拾好了必备物资，双手合扣撑住下颚在椅子上坐定。谈不上紧张抑或激动，他异常平静地的眸子映射出诱人的紫色花瓣，失去焦点的目光表明他正在失神。 上午对艾拉所说的句属实，也在某个部分欺骗了她。内心被惊讶与忧虑充溢的粉发少女忘却了关键问题，一如当年她并未得知与恶龙缠斗的勇士最终去了哪里。单纯如她，自然比不上常在各方势力、暗流中斡旋的指挥官。 这倒也好，他这样想到，也省的再去编造，描绘虚妄的愿景。自己并未直接欺骗她，到那时负罪感会小上不少。至于他的队员…做出那个决定后就已不再奢望、乞未任何人的宽怒。不过他们，恐怕难以痛斥就是了。“自责吗?”升格网络发问。换作昨日的他，早就无力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并不，纵使声音依旧嘶哑，听不出半点犹豫与颤抖。这可不像你往日的作风。”“我往日作风为何?”并不戏谑的反问。“坚定，意志不容动摇，渴求胜利，人类的引航星。”“那倘若我告诉你，曙光已然降临呢?炬火的使命仅存于黑暗之中。所以炬火不能停下脚步，在日光下它散发着呛人的黑烟，令人生厌。前行，唯有前行，去追逐山头黄昏时晚妆般的艳丽，去追逐，上一个黑夜。不同于那位早行在霜结板桥上的诗人，对于人类来说，黑夜已无浸染更多土地的可能。所以炬火不会再被点燃，还魂的鬼是丑恶的幽灵。”他伸手拿出一打空白的信笺和一张花笺，“我不自责。曾经后悔，是因我未预料到故事的走向，既而抗据结局。但现在，你看，我是主笔了。况且，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不…你知道，你是最大的变量。我现在已经无法做出预测，对你和未来。”指挥官嘴角略微上场，“那就像我以前，走一步看一步吧。” 旋开钢笔灌入满管墨水，伏于案上写着什么。将信纸悉数放入保险箱，揉搓着因劳累而紧皱的眉心，他又从书橱下柜子中拎出略有磨损的黑色挎包，绣在表层的鸢尾花有几处断线。那是盛夏的某一天，得知自己将成为预备役指挥官后随少女的信件到来的。第一次刺绣的她难以避免走线的歪斜，还不慎刺伤了如玉湿润的双手，为深蓝色的花朵点染几处别样的嫣红。包中珍藏着上等封纸包裹的四九封皇室蓝墨水书写的花体信件。 检查过挎包确认没有破损，指挥官将那个经自己动过手脚的电磁脉冲衰竭器一并封入包中——那是在军部任职的她父亲亲自交给他的，眼中的不舍，决绝与乞求一并纠缠。看来，又要辜负他人的心意了，他自嘲地轻笑。做完这一切后，转身拿起桌上的相框仔细端详，突发痉挛的手让它重重落在地板上。他弯腰去捡，仿佛被裂开的碎片划伤的手指感受不到痛觉，任凭两人的面容被液体浸泡至难以辨别的暗红。一夜无话。 空中花园 11月21日 4:00a.m. 人造天穹依旧维持着夜幕状态，指挥官在书房的地板上醒来。穿好作战服，把挎包挎在左肩，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的身体些许侧倾。更改完门锁的密码，将门叩上的他向舰桥走去。书房地上的玻璃碎片并未被清除，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再踏入那里。 艾拉早已在运输机前等候。一向乐观的她此时也难以强颜欢笑。“指挥官，保重身件。”纯粹的关心在此传递。“一定”，他微笑着踏入机舱，拉下面部护具。“出发”，他向驾驶员命令。在引擎作响的震动中，指挥官呢喃着:“去南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