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和他的猫猫 6｜HCY水仙文（十飒）
飒飒难得睡了个懒觉，他睁开眼，阿十趴在枕边舔毛，身边有一小枝白色的风信子，十见飒飒醒了，起身衔起花递到飒飒手里，算是了了之前小小的遗憾。“阿十送给我的吗？谢谢你。” 飒飒将风信子凑到鼻尖，另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宠溺地揉了揉阿十毛茸茸的小脑袋。
浓郁的香甜带着苦涩，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飒飒不知道阿十在哪里找到的，他猜测是阿十早上溜出去在哪位邻居家的花园里摘来的，这位邻居该是有一位意中人在温柔地暗恋着。“不可以摘别人家的花噢。” 飒飒温柔地给自己最爱的小猫猫讲着他听不懂的道理，纤细的手依旧爱抚在灰蓝色的细毛上。
飒飒换上新的栗色亚麻衣衫，来到楼下厨房，暴雨之后万里无云，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整个一楼照得通亮。十跟着飒飒来到厨房，跳上宽敞的白底灰纹的大理石灶台，看着飒飒洗出三只不同的锅子，分别煮上给阿十和自己的鸡胸肉还热了一小锅牛奶。温吞的牛奶倒进阿十专用的水碗里，“阿十昨晚想喝奶了吧？” 十正低头喝着突然愣住，抬头紧张地盯着飒飒，嘴巴周围还有一圈牛奶渍，灰色的胡子上也沾了几滴。“昨晚没喝到呢，飒飒现在有奶给阿十喝啦。” 十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是吸过飒飒的小*r/%ǔ:头，由于太舒服了甚至还在他胸上踩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说什么，有奶给自己喝…… 飒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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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飒飒抱着阿十走出了小院儿，来到了宽阔无人的海滩把阿十放在干燥细腻的小沙丘上，“阿十你看！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御用猫砂盆啦！” 十无语地看着骄傲叉腰的飒飒，为难地用小爪子刨了几个浅坑后找了个好位置，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大坑自己蹲进去。十酝酿了好久可是在飒飒热情似火的目光下根本做不到，他讪讪地爬出沙坑，小爪子不自然地把挖出来的沙子又埋了回去，假装自己完事了。
飒飒笑得好大声，十好羞耻。在附近暗中保护的黑衣人猫猫都傻了，毕竟总裁上厕所这事可遇而不可求，平时严肃认真的工作狂总裁在猫猫形态下这么乖这么听话还有点反差萌。飒飒又带阿十在沙滩上散步玩耍，无意间飒飒抬头瞥见了十总的那栋别墅时愣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而终于可以跟小主人在沙滩上玩耍的十猫猫抑制不住兴奋，趁着飒飒愣神跳起来把飒飒扑倒，飒飒跌坐在细软的沙子里，把胸口调皮的小猫猫抱起来，由着他开心地舔着自己。飒飒捏起十的小爪爪摆弄，一人一猫快乐地度过了一天，这就是飒飒向往的夏威夷之旅该有的样子。
疯玩了一个下午，飒飒抱阿十回家，刚进家门十就从飒飒怀里跳出来跑进那只被遗忘在角落的蓝色礼盒，飒飒好奇地跟过去，只见小猫从箱子里探出头，嘴里叼着一张卡片。飒飒拿起这张磨砂的厚纸卡打开，“可以原谅我吗？” 十总给他的留言，他才想起黑衣人好像说今晚十总请他吃晚餐的事。
“阿十，你说，我要不要原谅他啊？” 飒飒盯着卡片发呆，阿十走过来蹭蹭他轻轻喵了一声。飒飒的实际行动暗示了他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思，他去好好泡了个澡，用了喜欢的精油把自己弄得香香的，穿着洁白的纯棉浴袍一边吹头发一边哼着歌，十在一旁看着，眼神似笑非笑。
“怎么了嘛！人家把你送回我身边，我要好好感谢他才行呀！他那么有钱，肯定过着高端豪华的生活吧！我邋里邋遢的去他肯定不开心的吧！对吧！” 飒飒一边挑衣服一边对着十狡辩，小猫猫听不懂自己的话，他还在这涨红了脸跟他解释什么呀…… 反正，他是心存感激地去，心里没存其他的。
快到六点时，黑衣人来接他了。“我可以带上阿十吗？” “emmm不好意思餐厅规定不可以带宠物。” 飒飒把门窗都锁好防止阿十乱跑，出门时拿上了信用卡，他还是没放弃拒绝十总的财务支持。
飒飒上的车开远了，从椰林后面又开出一辆车，寸发男人理了理灰蓝色的西服外套，打开卧室阳台的门后从别墅里出来，坐上车风风火火地回到自己的别墅洗漱更衣，又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餐厅。
飒飒那辆车故意在市区绕了一圈，堵了会儿车，当他到的时候十已经在等他了，男人起身帮飒飒推了椅子，借机闻了闻他头发上的花香。飒飒紧张局促地低头看菜单，这家店暗色的门面看起来很隐蔽，内部的布局装潢和艺术品摆件不难看出这家店应该价格不菲。木质屏风将每一张桌子隔开，可他一路走进来都没看到其他客人，虽然菜单上的菜品没有标注价格，不过这家店没人的原因应该就是价格太高了吧。
“飒飒想吃什么？” 十面前的菜单一直合着没有动过，他微微含笑望着可爱的小美人儿。“唔…… 我，我不知道……” 飒飒窘迫地看着菜单上不认识的菜，每个词他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又不认识了，“还是，你来点吧。” 服务生站在旁边有种无形的压力，飒飒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稍稍蹙着眉向他求助，十笑着问了他的喜好，然后点了道牛排和龙虾给他。
“谢谢你。” 飒飒小脸儿有些红红的，可能是喝了红酒的缘故，他歪着脑袋小声道谢，眼睛往十总脸上瞄，却不敢多停留，借着烛光飒飒看清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英俊的面容上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弯起来笑得好温柔，眉骨上隐约有一块棱形的皮肤与周遭肤色不同。“谢谢你把阿十带回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猫包被扔下去的位置正好在山脚，包是沿着陡坡滚下去的，最后卡在岸边的礁石上他才捡了条命，后来被徒步旅行的人发现送到了收容所。我要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飒飒盯着桌上跳动的烛光，眼神沉静又温柔，“谢谢你。” “不用。”
从餐前面包和开胃菜开始，飒飒就没再理过对面的人，十总领教过一次，也便安静地看着飒飒专心吃饭的样子不再打扰。飒飒腮帮鼓鼓的看起来很软，十总努力压抑自己想捏的冲动，只是痴痴地看，盘中的食物跟飒飒一比全都索然无味。“唔……你不吃吗？” 飒飒漂亮的眼睛对着十眨呀眨，十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没动的开胃小菜，他刚刚一直忙着看飒飒，还没来得及吃东西。“飒飒想吃吗？” 十笑着将自己的碟子和飒飒的空盘互换，他了解他的小主人，他的小主人除了香菜葱花和姜之外什么都吃。
飒飒看到喜欢的美食多了一份摆在面前，咧着嘴傻兮兮地笑。「好可爱……」十继续温柔地注视着狂吃的飒飒，嘴角也不自觉弯起来，「得想个办法娶回家。」飒飒吃完了自己的牛排啃完了自己的龙虾，眼巴巴瞅着十盘里的三文鱼，十笑出声来，对于飒飒这食量，带他吃这种法式餐确实难为他了。“飒飒还想再点些什么吗？” 十一边换盘一边问。飒飒被十总一问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抢了人家好多吃的了，他是不是嫌自己吃太多，飒飒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下头，“我……我还想吃烤鸡……还想要一个香肠拼盘……” 就算被嫌弃，他也要吃饱，这是原则。
“噗……” 十被逗笑了，招手叫来服务员加菜。“啊，再要一份牛肉taco，嗯，然后再要一个三文鱼。” 飒飒又补充了两个菜。“三文鱼是给你的，” 服务员走后飒飒心虚的解释，“我把你那份吃了，我再给你要一份。” 十看着飒飒红红的脸颊温柔地笑了笑，又倒了杯红酒给他，“没关系，飒飒想吃什么我都给你。”
飒飒干完了从十手里抢来的鱼，又到了漫长的等上菜时间，他难得地抬起头喝了口酒，又进入了可以聊天的模式。飒飒吃了好吃的整个人心情都晴朗了，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捧着被酒精催得微微有些红晕的小脸儿，眼前的男人在暗淡的烛火中对着自己笑，飒飒有一瞬间感觉好像是在约会一样。“十总……” 飒飒语调懒懒的跟快要睡着似的。“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飒飒眼睛弯成小月牙，眸子里有暖色的火光在跳动，好像贝多芬在看过这样的景色后才写下了《月光》。
“第一次见你是在路上偶然遇见，你那时应该没有发现我，但我被你吸引住了，我想你应该是个温柔的人，所以想靠你近些。” 这都是十的心里话，他就是这样决定留在飒飒身边的。他还是小猫猫时在小区的草丛里闲逛，看见一个人蹲在角落拿出七个猫饭盆倒满小鱼干，这附近的野猫全都跑来，一共七只，还都跟他很熟似的蹭蹭，看来这个人照顾这一片的猫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十绕到飒飒正对面的草丛后，隔着枝叶看见飒飒收好猫饭盆站起身来，精致可爱的小脸儿迎着夕阳，笑容像蜜糖一样，温柔地跟七只猫猫摆摆手离开了。
后来几天，十猫猫一直悄悄跟在飒飒身后，从小区到地铁站，再从地铁站回来小区。飒飒家住在一层，十有时会跳上飒飒窗根底下堆放的杂物偷看他，他似乎总是很累，常常心情低落，在家从不吃早饭和晚饭。直到有一天十看见他红着眼从地铁站出来，脸上写满了难过，十跳到窗台上看见床上一个粽子在呜呜哭，他不忍心看这么温柔的人这样伤心，于是叫了几声引他出来将自己抱回了家。这样有自己陪着，至少他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飒飒渐渐变得爱笑了，而且把十照顾得很好，出乎意料的是，从不给自己做饭的飒飒却每天给十准备营养美味的餐食。飒飒原本就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只是失去了对幸福感的追求，但愿意为了阿十重拾这份美好。
飒飒借着烛光瞄到了十总眉骨上的痕迹，他先是一惊，对上男人的视线后又慌慌张张低下头。十看着飒飒不停地看自己又马上移开目光的样子，像是害羞的高中生一样可爱，便笑得更温柔了，还将声音放得更轻，生怕自己惊到这个稚嫩青涩的小美人儿。“十总……一会儿要不要去看看我的猫猫？” 十感到遗憾极了，飒飒竟然主动邀请自己进他家里，可是他又不会分身，十总和十猫猫不可能同时出现在飒飒眼前。“我之后还有些事要处理，下次吧。”
“哦……” 飒飒低着头，没让十看到自己扩散开的黑瞳，他微微有些冷汗的双手藏在桌下攥着信用卡，犹豫了一会儿将信用卡放在桌上推过去，还没等他开口，十总就表示如果飒飒有任何消费对他来说都是开心的。“飒飒，我想让你不必再为生计发愁。工作总是会不尽如人意，不是吗？” 飒飒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盯着餐盘，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他的想法太荒谬，不像是建国以后可以发生的事，「不可能的……怎么会有那种事呢……」
“嗝……” 飒飒又没忍住吃多了，他有些昏昏欲睡，但他不敢在这个强吻过自己的身份成谜的男人面前放松警惕，他得吃点凉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唔……我还想吃……冰激凌……” 虽然十总殷勤地把所有口味的冰激凌全都摆在飒飒面前，飒飒也吃了个精光，但是没有用，飒飒就是肚子里一有了食儿就会嗜睡的体质。这种坏习大概是大学时期被人**的，明明非常小心，但那个看上他的校霸总能找到方法在他的午饭里动手脚，飒飒吃饱后会突然晕在校园的某个角落又衣衫不整地醒来，虽然校霸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但持续了几年的噩梦让飒飒的身体出现了这种不正常的应激反应。所以飒飒即使逃回国也再不敢在外面吃饱，身体越发变得弱不禁风，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唔……十总，我得回去喂阿十了。” 不管怎样，飒飒决定先赶快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趁着自己迷糊过去之前。“好啊。” 十总答应的倒快，只是飒飒忘了他们住得近，会乘同一辆车回去。回去的路上飒飒拼命掐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全都被身边的十总看在眼里。
“飒飒困了？” “嗯？没…没有。” 实际上飒飒已经到了一放空就会睡着的地步，但他不能承认，他怕这个男人趁自己睡着对他动手动脚，跟那个校霸一样，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些老总一样。飒飒有些害怕地缩在一边，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恨自己怎么一看见好吃的就忍不住。
十知道飒飒在怕什么，可自己现在做任何保证恐怕都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前两天没控制住把人【……】，还把人弄哭了，现在好不容易飒飒肯原谅他，他不敢再说错话做错事，于是只催促司机快些，将大衣脱下盖在飒飒身上。小人儿用带着体温的衣服将自己整个遮盖起来，这样十总就看不到他打架的眼皮，想起这生理反应的形成原因，大衣下的小人儿委屈巴巴地又掐了自己一把。
车子驶进椰林，稳稳停在飒飒的别墅门口。“飒飒，到了。飒飒？” 飒飒还是不争气地睡着了，十拨开羊绒大衣，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出来，靠在座椅上，小脸蛋儿粉嘟嘟的看起来很好亲。十无奈地笑笑，抱飒飒回了房间，拉过被子帮他盖上，转身关上原本留给自己回来的阳台门，然后变回猫猫靠在飒飒身边轻轻舔咬飒飒粉嫩的脸颊和柔软的双唇，他已经忍耐了一晚上了。他的小主人很轻易地就会失去防备被居心叵测的人玩弄，他得时刻待在飒飒身边保护他才行。
飒飒睡得很不安稳，十也感受到身边人翻来覆去，痛苦地梦呓连连，十看见小主人脸上红红的还蒙着一层冷汗，身体在发抖，眉头紧皱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些什么。阿十刚被捡回来的时候飒飒经常会这样，后来这种情况慢慢消失了可今天又再次出现，十像从前一样钻进飒飒怀里，亲亲小主人的眉心，蹭蹭滚烫的小脸儿，最后小嘴巴轻轻点在飒飒发抖的唇上。这样的安抚很有效，飒飒在十的轻吻下逐渐安静，抱着软乎乎的小猫猫沉沉睡去。
他又梦到了大学毕业那年，他刚逃出被霸凌的校园，在实习期间遇到一个男人，他爱上了那个男人，却并没有被当成恋人一样珍视。那人过于频繁的**激发了他强烈的**，男人又教他如何取悦自己，还恶趣味地指使飒飒去**别人。他梦见第一次被那人教如何变得**，被逼着把**脱下来咬在嘴里，他羞耻得抖个不停，男人却给予了他温柔的爱抚。“好孩子。” 男人抚摸着飒飒的头发。“呜呜……” 飒飒愉悦地叫着，他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温柔，有些小小的开心。从此飒飒知道了换取温柔的方式，首先是让自己变得**，虽然这种方法不是一直管用，有时候这样的表现只能换来粗暴的对待。
他决定离开的那个寒夜反复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挥之不去。男人那天喝醉了，把气撒在飒飒身上，小可怜儿带着一身伤被赶出家门，在公寓一楼大堂的长椅上凑合了一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好的。他不懂，自己明明按照男人教他的做了，可同样的表现，有时候可以换来男人温柔，而有的时候却会被狠狠打骂。
男人总是下手很重一点不留情面，又在隔天缠着飒飒道歉说离不开他，飒飒心软就信了男人不会再犯的鬼话，一次次的受伤和失望让飒飒疲惫不堪，他用逃跑回国的方式来放弃这段感情。飒飒想要的是被温柔地对待，可那人阴晴不定，时而温柔时而狠毒，又对飒飒很执着，飒飒悄悄地迅速地买了机票飞走没给那人反应的时间，不然恐怕他真的会做出**之类的事。
飒飒梦见那男人把他最喜欢的小说朝自己砸过来，“呃嗯……不要……” 飒飒吓得心脏狂跳，拼命想躲却被男人用力推倒撞在了桌角。他害怕得发抖，忽然，小说中的猫从散落在地上的书页中走出来，带着一副看透了世间和人性的目光悲悯地看着他，蹭了蹭飒飒受伤流血的小脸儿，给了他慰籍。周围变得明亮温暖，是猫猫给予的温柔带他脱离苦海，引他来到了安全舒适的地方，让他不再想着了结，飒飒抱起身边轻吻自己的猫猫甜甜地笑了，他该换个活法。
「是阿十吧……将我从绝望深渊里解救出来的……他救过我好几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