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海上（135）——冷冰冰？的加斯科涅
出场人物：加斯科涅、女灶神、夕张、托里拆利
我陷入了非一般的困境。
从我见到加斯科涅的那一刻起。
这位苍蓝色头发的女孩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对我说：“加斯科涅，唤醒完成。确认指令：将自由与胜利带给主人。您就是主人吗？加斯科涅，为您服务。”
加斯科涅一句一顿地介绍完了自己后，我就已经察觉到一丝异常了。
我和往常面对其他方案舰一样，向她介绍了自己和整个港区，因为方案舰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一点必要的知识是她应该最先了解的。而加斯科涅全程只是默默地听着，面无表情。
不同于君主的略有不耐烦，吾妻的面带微笑，或是伊吹的认真聆听，加斯科涅完全像是在发呆，冷冰冰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加斯科涅，你有在听吗？”
“回答，加斯科涅已经全部记录完毕，开始复述……”
“等等等等……复述就不必了。”
加斯科涅用她普普通通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而我也陷入了沉思。
“判定——主人的状态属于偷懒，对工作会产生影响。”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了句：“跟我来。”
加斯科涅果然顺从地跟着我离开了舱室。
我一直在想加斯科涅这样的奇怪表现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光靠我的脑袋是想不明白的。
于是在安排了一下加斯科涅的逐项事宜后，我带着她来到了女灶神的医疗室，本来按惯例，新舰娘都要到女灶神这里体检的，但我这次实在放心不下，选择了一起前往。
“指挥官，接下来是私密检查哦，你也要跟过来看吗？”
“啊？算了，你单独给她检查吧……”
女灶神微笑着拉加斯科涅准备进房间，但却拉不动她，加斯科涅看着我说：“检测到未知行动，请主人指示——顺从或拒绝？”
“你跟着女灶神进去吧，在里面全部都要听她的话。”
“加斯科涅明白了。”她果然听了我的话跟着女灶神进去了，当我看到女灶神有点错愕的表情时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女灶神要对加斯科涅进行全身体检，当然也要脱掉所有衣物。
我在外面等待了几分钟，回头突然发现加斯科涅衣服也没有穿就打开门准备出来，身后的女灶神直叫道：“喂！把衣服穿上再出去呀！怎么我说可以出去就真的直接出去了……？！”
我挠挠头转过脸去，就当无事发生。
等到加斯科涅把衣服穿好后，和女灶神重新出来时，她对我说：“体检没发现什么问题，身高与体重都非常标准，扫描也未发现身体异常，加斯科涅的情况可能不是一般的疾病。”
“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最好找夕张问问看？”女灶神回复我一个担忧的表情。
而我也只能按她说的做，去找夕张看看了，去的路上我询问了其他几位也拥有加斯科涅的指挥官，他们的回复说加斯科涅并不会表现出无感情的异常状态，有说有笑，和普通舰娘一样。
所以很明显我的加斯科涅，出现了一些问题。
来到夕张这里的时候，她正和托里拆利研究新鱼雷，我叫她停下手头的工作，先看看加斯科涅有没有办法治。
她看着加斯科涅陷入了沉思，忽然说道：“或许是……情绪模块出了问题？”
她突然跑开，去她工作间的角落里翻找，终于拉出来一个拖着长线，积满灰尘的头盔，夕张解释说：“这是检测舰娘心智数据的仪器，但是非常难搞，只做了一代就没有继续改进了，而且想找实验人选又找不到，所以后来就放弃了，不过感觉今天可以用一用！”
“等一等……你这玩意不会把加斯科涅……搞坏吧？”我看着她那破旧的头盔，心里十万个拒绝。
“肯定不会，我对着自己用过，还记录过数据呢，只是过程有些微妙，毕竟是窥视自己的大脑。”
我看着加斯科涅，她全程只是注视我和夕张，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知道她都听见了，所以还是问了一句：“加斯科涅，你想用这个检查一下吗？”
“加斯科涅是属于主人的，只要是主人希望的事情，加斯科涅都会去做。”
“主人……唔呼呼，指挥官居然又多了一个‘仆从’呢……”
夕张扭头怼了一下托里拆利。
“那就上吧……也没别的办法了，夕张，如果治不好的话，你也千万别搞坏加斯科涅啊……”
“放心吧主人，我的发明你还信不过吗？”
加斯科涅坐在一张椅子上，带上那简单擦了灰的心智检测头盔。连接成功后，夕张面前的显示器立刻亮了起来。
我问道：“加斯科涅，有什么感觉吗？”
“回答主人，没有感觉。”
夕张在一大长篇的乱码里反复翻找，渐渐焦躁起来：“坏了，这些代码是用新语言写的，这台老机器识别不出来了。”
“据说是二期方案舰以后都用了新科技改进，但偶尔也会出现一点bug，看来指挥官这次很不巧呢……唔呼呼……”托里拆利说。
夕张的电脑虽然无法识别大部分代码，但有一些字母还是通用的，夕张一行一行地寻找，终于找到了加斯科涅的感情模块，夕张敲下回车，屏幕上又是一串乱码，而且只有一个选项也就是返回，而且与此同时加斯科涅表情还会抽搐一下，似乎有些痛苦。
夕张反复敲下回车，加斯科涅就要一次又一次地紧缩起面部表情。
“停停停，别按了。”我连忙叫停夕张。
“真是奇怪了，这个意思是，情绪模块无响应？”夕张离开电脑，看着加斯科涅陷入沉思。
“加斯科涅，我敲下回车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夕张问。
她看着夕张回答说：“有些奇怪，加斯科涅不能分辨这种感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变化。”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主人，”夕张叹了口气，“我也怕再这样下去加斯科涅会出什么问题。但现在感觉她已经有了点变化了，不是吗？”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内心情绪的变化了，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谢谢你，夕张。”
“都是小事情啦……”她走过去取下加斯科涅的头盔，还贴心地吹一吹头发上的落灰。
“我会继续改进这个头盔的，争取能解锁加斯科涅的感情模块。”夕张说。
“你慢慢来，现在还是帮忙改进舰娘们的武器更重要，加斯科涅这边我会想办法的。”
“再见，主人。”
“再见指挥官。”夕张和托里拆利二人和我俩道别。
我和加斯科涅离开潜艇港，路上我慢慢和加斯科涅聊：“刚刚你内心的感觉，是情绪，是每个人都会拥有的情绪，它可能是快乐的，可能是悲伤的，你现在开始要学会分辨它们，当然这不容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加斯科涅，直到你找回情绪模块为止。”
加斯科涅还是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收到任务，现在开始学习分辨情绪。”
“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我，和港区的其他朋友相处时，你先暂时拒绝所有请求吧……等你学会拥有情绪分辨情绪的时候，我再允许你和其他人一起，但是并不是让你拒绝和所有人交朋友，相反，你要尽量多的和其他舰娘交朋友，聊天，这有助于你的情绪学习。”
“加斯科涅——分析中。分析完毕，加斯科涅明白了，我会多交朋友，和她们交流，但是拒绝所有请求。”
“做得很好。”我终于安心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
“询问，加斯科涅此时感受到的情绪，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当然是快乐的，我摸摸你的头，你就会感觉心情愉快，或者我对你做鬼脸，你也会感觉开心。”
“愉快、开心。询问，它们和快乐的区别是什么？”
“额……差不多吧，你暂时把它们当做一个意思就可以。”我又说，“另外感觉快乐的时候，你可以笑一下，加斯科涅知道怎么笑吗？像我一样。”
加斯科涅看着我试图勾起嘴角，但太过僵硬，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算啦……你慢慢来，说不定某一天你会发自内心的笑出来。”我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