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破魂兽影 8-3 WI
“还好吗？能适应吗？一开始声音会很不适应，这是正常的。”威尔德轻抚那孩子的头，至少他的毛发还算干净，还没有像一团泥一样沾在他早晚会腐败的皮肤上。 “你是……呃……唔……”他的语速缓慢，还伴随着不少试探性的呓语，却是和灰狼相仿的音色，只是沉闷些，还有极细微的电子音。威尔德听见他的声音后，急忙将手缩回，引得那只狗径直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匹配完毕。”另一种电子合成音在同时响起。 “威尔德•沃尔夫，和你一样的名字，包括一样的教名。但无所谓，我们都不是教会的孩子，这里也没有教会？别慌，慢慢来……”威尔德本想将他扶起，却被对方先一步搭住了肩。残缺的手臂像一块拼图靠在不相合的边框上，显得蹩脚而尴尬，但他自然是意识不到的。 “哦……哈哈……果然，这个味道，我没有猜错，我没有猜错！既然什么都可以有不止一种可能，那这种可能也应该在可控范围内……你好，我自己，还能久违地与人谈话，真是感激不尽……”像是无数干瘪的音节被强行拼凑在一个句子中似的，那个只会呜咽的沃尔夫平淡地说着。 “慢点来……”威尔德绕着那个项圈的周围抚弄着，直到找到一个他所需要的开关为止，他才松开手，继续说，“这样你就能看清我了，只是视线有相当大的偏移，你得先习惯一下。” 说罢，一个小型摄像头从项圈的一角冒出，顽皮地探出，死死盯着灰狼。“谢谢，都因为我摸不到。”他别扭地说着，还似乎想要摸到什么，把断肢在身前使劲摆弄，却险些跌倒，还是威尔德将他扶了起来。 “依着年龄的话，我比你大……介意我叫你小威尔德吗？还是你叫我大威尔德？哈哈，只是个玩笑而已，不必在意。”灰狼抓住对方轻盈的身躯，将它摆在自己身前，像一座拱桥稳稳地架在两肩与膝盖之间。 “噢，我不在意。拉尔夫，这个称呼你应该是熟知的。就用它来称呼我吧，我不应该要求更多。但是除了感激，我也做不到别的什么……抱歉。”望着他从扬声器而非喉咙中发出声音，威尔德更觉得伤感了些。他从头至尾抚弄着那个年轻的自己，并顺便解开一小部分打结的毛发。 “好吧，拉尔夫。我猜你有很多东西想问，直接对我说就好。我可以把我的手放在任何一本经书上——即使我根本不信他们，我也会一一耐心地给你解答。”威尔德试图安抚他。 “这倒……不，我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已经很感激你的宽容了，无论你和那家……他有什么关系，我不能再追问下去。不如说，光是这样，我就已经很好了。”拉尔夫的头靠在灰狼的身上，同样银灰色的毛发相触时，一种莫名的惧怕感让灰狼打了个寒战。 “他对你做了些什么……这副模样，着实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你是多次逃跑了吗？我相信，只要你服从他，他是不会……”威尔德先是惊诧，沉思片刻后，他又继续说着，直到被拉尔夫打断。 “不！不是……不，没什么。你不必在意我做了些什么，那都是你会做的事情。我顺从了，至少现在，我服从了，而且我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很满足在他的……他的膝下栖息的日子。”拉尔夫似乎很是激动，除开突变的音量，还有他止不住的呜咽声。尽管他全力止住悬河的溢出，却因为堤坝的缺失，只能任凭洪流泛滥，而无可奈何。 其中也有落在威尔德肩上的片段。但他没有怎么在意，只是用手擦干。“他是不会相信的……那么，这么做呢？既然都是自己，我不该这么在意。”他如此想着。 下一刻，他便凑到了拉尔夫身前，让两座峭壁相遇，只是其中一座打满了栏杆，另一座则只有打好的基底。暖流透过地下水系蔓延至他的感官中，而他只是放任自己发狂地感受自己的气息与自己的味道。他不得不怀疑起所有，即使他已经装了无数次傻，他也得质疑，而不是像具死尸一样被蒙在鼓里。 “看到了吧，相信我。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其它的眼睛。即使你已经无法感受体内的电流了，我还能。我可以担保，我不会说出关于你，关于这里的任何事，给那个……给我的沃利尔•诺曼。”威尔德搂住拉尔夫，把头搭在他的肩上，就像他先前做的那样。 “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而不是他的下一次考验呢？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变轻了一点，被切除倒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就算我已经服从了，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不断地被削减，直至从这个世上消失为止。我不奢求我能够回到原本的模样，这样的我，也很好……”电子音大抵已经无法模拟他激荡的感情了，拉尔夫的声音才会变得既刺耳又嘈杂，像被击倒的马蜂窝里，无数振动的翅膀要将人折磨至死似的。 “我能猜的到……拉尔夫，我不指望你能相信我，但是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让我自己做一个奴隶下去。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连牲口都不如的这副模样……”威尔德的另一只手握成了拳，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答案，但他不得不亲耳聆听。他需要确认，也必须确认这个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只记得他说过的，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拉尔夫却像骤停的暴风雨一样，平缓地说着，“‘至少这给了我一个，把幻想……不，是设想付诸实践的机会。’他这么说。哈哈哈，这倒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但是，我自己需要警惕，你清楚吗？”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在“自己”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不过，威尔德并没有显得过于激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独自思考着。这是一个他一直以来不肯直视的梦，而现在，梦已经在瓦解了，他离做出选择的时间更近了。 开始随性发挥h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