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大三角】轻刀快马番外篇《泾河鬼龙》:第一回,铃盏村现凶

午后飘着些细雨,润湿了官道上的土块。差吏纵马而过,蹄铁将那浮沉碾入泥水,一霎时四下无声,只听人喘马嘶。
一团黑云压在头上,任谁心里都不由得发闷。驿站里歇脚的小哥儿抖抖袖子,抄起雨披,皱着眉往外走。他这一走与来人轻擦一下,倒是没碰到来人身子,腰眼却莫名一痛,好似被什么器物怼住,脸上颜色一下就暗了。
来人戴着雨笠,看不清相貌,手脚却轻快得很。像是察觉小哥儿脸上不快,来人赔礼还揖,
“这位小哥儿,对不住,出门在外带着家伙,方才没注意,冲撞了。”
小哥儿揉揉腰眼,那人声音清脆,像个女孩儿,他便没大在意,只下意识扫了来人腰间被雨水淋湿的装具:那装具有些年头了,皮革被雨水打湿微微发黑,只中间两抹火红色夺目非常。那分是两柄短刃,火红的是刀柄,刀身藏在鞘里,上眼比小臂还长出不少。小哥儿正发愣,又听来人身后娇声,
“姐姐鲁莽得很,奴家给小哥儿赔不是~”
“我早说贝拉应该分我一柄刀,那刀上落了雨水,雨水下不去,坠得刀乱晃。”
虽都戴笠着披,可这身段、娇音,实在有入骨之魅,那小哥儿脸颊一下红了,脚下快捣几步,出了亭子去。
“小二,可有热茶?”
“客官,不光有热茶,还有热巾,您三位里屋歇脚。”
来人解了雨披,露出一副俏容,眉眼更绝英气。这女子一身鲜衣,外罩白色丝袍,俨然一副英雄相。后随二人也摘了雨笠,个顶个得绝艳,尤其是那温润女子,眼中秋波勾得人七魂少了三魄,若是当年妖异当道,怎么也算个绝品狐妖。那旁第三位女子趁了几分可爱又具些许英气,短发垂颈,身形干练。她用肘碰碰身边人,嗔怪道,
“乃琳姐姐又贪玩,贝拉才交代出门在外不可轻露神通。如今啊,已经是…”
“珈乐妹子才是,不知几时,竟比姐姐还爱说教了。”
领头人不在意,微微朝一旁引道的小二躬身作揖,
“店家,我三人不是此地人氏,路遇乌云,想必有场大雨,敢问店家哪里有投宿的,也好避它一避。”
小二为三人取来热茶奉上,
“客官,先前此地还算是红火,前后都有馆舍。您也知道,三年前补天眼上五仙斗狐魔引得精怪群出,荒芜了不少地界,这附近也颇受其害…”
“怎么?连南方州都知道补天眼混战?”
“瞧您说的,那么大的阵仗,谁能不知?再说了,当今人皇杜向晚不就是五仙之一吗?谁敢不知啊。”
贝拉轻笑两声,示意店小二继续。他斟了茶,又取来热巾,
“也多亏了五仙,不然如今这中土什么模样都还难说…您瞧我,净扯皮了,还没答您的问题。这附近估摸着只有铃盏村此时还有空房招待了。”
“铃盏村?什么方位?”
“嗨,离着此处不远,您上马一刻就到。这铃盏村自古就是大户,当年补天眼混战引出妖魔,就是铃盏村的带头抵御,家底厚实,战后发展也快…就是…就是…”
“嗯?有话但讲无妨。”
“嗨,也没什么,就是大家传这铃盏村它闹鬼。您说邪性不邪性,当年妖魔横行也没听人说闹鬼,反倒是如今太平了,这言语就窜起来了。”
贝拉看看身旁乃琳,后者正捧着珈乐的茶替她吹凉。察觉贝拉视线便大方回贝拉一个微笑,打得贝拉措手不及,脸上翻了几番红彩。
小二以为是自己言语不周,冲撞了客人,赶快赔礼道歉,
“小的该掌嘴,您三位才说投宿我这就嘴上胡言,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一直闷着头喝茶的珈乐忽然抬头,冲那小二一问,
“喂,上茶的,怎么个闹鬼法儿?我们三个有本事,会捉妖。”
…
入夜,那压天的黑云依旧在,月光都透不过来。可本该下的那场雨没了踪迹,靠海的南方州地界,此刻空气里竟多了几分干热。
老头儿看看身后,他腿上还有残疾,走不利索,所幸已然抵住家门。他拉开一道缝儿,用奇怪的姿势闪进去,急急忙忙掩住身后的大门。院内小童听了响动,赶快凑上来,
“爷爷,你终于回来啦…”
“你出来做甚!?快回去!”
“可,爷爷…”
还不等那稚童委屈,一阵黑风就把爷孙身后的房门吹闭,似乎是有意不叫二人进屋。孙儿应声回望,却没看见东西,一回头发现爷爷跌倒在地,赶快迎上去,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那老人像是见了鬼,脸色煞白,落下残疾的那条腿不住地抖,嘴唇不停翕动,
“龙王…龙王…是那龙王来索命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
不知是一瞬还是先前爷孙二人过度紧张没有察觉,院子内多了一股腐肉的臭味。那味道浓重,入鼻好像生生塞住人七窍,任他如何喘息都只觉痛苦难耐。
“咳咳…呕…”
小孙儿不似大人禁得住,没几下就干呕出声,接着就呕出胃液来。有那么一阵儿,等小孙儿呕得舒服了,爷爷拍拍他背脊,发现孩子忽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孙儿?孙儿?你这是…!”
那小孩儿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滩腐肉,浑身骨架不知去向。那老人禁不住这样刺激,险些昏死过去。
忽然门上环铃响动,一霎时院落内又没了声音。说来也怪,不闻风声,居然也没了老人啼哭的响动。
那门环继续作响,原是客人来投宿,
“深夜叨扰多有打搅,我见贵府深夜点灯,想是还不曾休息。我一行三人来至此处,夜深想讨个住处,还请主人家行个方便。”
院内仍然寂静无声。
院外叫门的也没了动静,过了半天只听几人在门口商量,
“贝拉,不对劲。”
领头的点点头,向上指了指屋檐,压低声音,
“哭哭,从上头看看。”
还没等短发的娇娥动身,那木门忽然急速腐坏,像是一霎时衰老了几十岁光阴,最后落成腐渣。
白裙的女子立在门边久久没有发话,只死死盯着院内。鲜衣白袍的察觉了,悄声问,
“乃琳,可是有什么异样?”
“姐姐…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正当三人立在原地发木时,身后渐渐亮了火光,几个村民打扮的人家战战兢兢探出头来,
“客官,深夜在此处作甚?”
“夜深了,我等见这户人家点灯,想讨个住处,过上一晚。”
带头的村民手颤颤巍巍抬起来,嘴唇止不住地发抖,
“客官…可是说的这户人家?”
“正是。”
“可…可这家三年前就死干净了…”
(未完待续)
(这篇番外随缘更新,写着试一试,不指望大家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