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幻花(二)
我知道,这样一走了之是不负责任的,崔教练也一定会很挂念我。但我必须走,我必须还叙一一个美好的前途,也必须改变我自己。
……
带着自己仅有的一些“家当”,我来到了崔教练的故乡,一座静谧的、不大的外国小镇。来到这儿后,我并没有获得想象中心灵的宁静,哪怕是一丝一毫。
小镇中有冰场,可我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踏足的欲望,只是一天天百无聊赖地路过,看着里面的教练在教一些小朋友们滑行,又不由地想起了曾经的哈牛俱乐部,想起了晴明,想起了崔教练,想起了叙一……
那一晚,我没有顾及我酒精过敏的病症,硬着头皮喝下了好多白酒,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酒。白酒很辣,酒精所带来的快感不断冲击着我的头脑,也好似一把打开心中锁着所有眼泪闸子的钥匙。
一时间,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痛楚喷涌而出,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我还是想家了。
迷迷糊糊中,我踉跄着缩进一个昏暗的墙角。酒喝完了,我也如这酒瓶一样将被抛弃了。 偶你有一两个人踏过,却也总是在给我投送奇怪眼神过后,冷漠地走开了。我戴上口罩以掩盖左脸上的伤疤,渐渐昏睡过去……
恍然间,我感觉到有一个人给我披上棉袄、裹紧衣服。缓缓睁眼,我好像看见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在我的面前,跪坐着。他穿着和叙一相似的白蓝相间短衫,眉宇之间、一颦一笑都是曾经那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难道他就是叙一?叙一终于来找我了吗?叙一——
眼前模糊的身影起身就要离去,而他的面庞也好似在我的脑海之中骤然清晰,我紧张抓住他的手,胡言乱语道:“叙一!你别走——”
那少年突然转头,我能感受到,他的手颤抖着摘下了我的口罩,可我根本无力抵抗——他看到了我的伤疤、我那丑陋的面庞……
一种愤怒和无力感涌上我的心头,又是排山倒海般的眩晕,然后我就什么都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来时,我正仰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依旧十分强烈,或许是酒精所带来的副作用,又或许是谁让我吃了什么迷魂药,而酒精过敏也再一次给我带来了一身的荨麻疹。
我强撑着起身,望向四周——房间不大,陈列的物品也不多,却被这间屋子的主人打扫得井井有条,显得舒适而温馨。
最为引人注目的,无外乎是窗台上那一株以蓝色与白色为主、又零星地点缀着一些浅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