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传（其六）
私设，渣文笔警告，人设崩塌警告，请酌情观看。
“指挥官？指挥官？”
一阵熟悉的呼唤声传入指挥官的耳里，打断了指挥官的沉思。
一听就知道，又是露西亚来督促自己了。
“指挥官，我们到了。”
指挥官伸了个懒腰，将疲惫感消除了一些，然后起身跳下了运输机。
尼科拉可真够抠的，派了个老掉牙的运输机来送，差点没把他挤成肉饼。指挥官一边揉着被露西亚坐麻了的大腿，一边在心底暗骂尼科拉不当人。
“指挥官，你刚才，在想什么吗？”露西亚试探性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这个该死的任务。”
指挥官转头看了眼露西亚，“突击鹰小队离这里有多远？”
“很远。如果我们前去汇合的话，差不多要一天的时间。”露西亚回答道，“指挥官，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她有些疑惑。
“这个嘛，等下再说。走，我们先去附近的遗忘者据点抢点东西！”
……
“指挥官，我们真的要去抢东西吗？”望着远处的哨兵，露西亚有些不安地问道。
“谁叫尼科拉司令只派我们一只小队就想让我们清剿完这么多感染体，突击鹰还是我叫他们结束任务后帮忙的呢，反正他也说了不管我们用什么手段，只要守住防线，他就什么都不管。”指挥官打开卫星照片，指着图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区域说道，“只是一小——股感染体而已。”他模仿着尼科拉的语气，“小”字尾音咬得极重，“还真把我们当不败战神了，什么逆天的任务都扔给我们去做。”
“这次的任务，确实有些难。”丽芙有些不安，“但就这样去抢他们的东西，我总觉得……很不好。”
“哎呀，放心啦，丽芙，你要相信渡边大叔的气量。”指挥官安慰道，“况且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清剿感染体，防止它们波及到保育区和遗忘者据点，只是借个通讯器而已，渡边他不会介意的啦。”
“……真的只是借个通讯器吗？”露西亚有些怀疑。
“好吧。除了通讯器，看还能不能顺一两个火控装置。”指挥官看向里，“毕竟我们太需要哨戒机枪的火力支援了，有了它的话会好办很多。”
露西亚和丽芙互相看了看，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走，里哥，动作快点，咱们一会还得去布置阵线呢。”指挥官看着里，努了努嘴，示意他开始行动。
被盯上的哨兵丝毫没有察觉到接近的两人……
上一次见到渡边还是在空间站，没想到列车任务结束后不久，就又和渡边见面了。
“哎，精英小队的命就是苦，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指挥官抱怨道，“下次一定要向哈桑议长多要点休假时间。”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的人敲晕的理由？”
“什么敲晕，你的人还醒着呢，我下手没那么重。”指挥官把通讯凑近哨兵旁边，“来，吱个声，省得你们的领袖来污蔑我。”
“呃，老……老大。”
“听见了吧，听见了就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指挥官渡着步来回转圈，“渡边，话说你给你们的人放多久的假啊？应该不会比哈桑议长还禽兽吧？”
“……无可奉告，不过照你这晋升速度，过几年就升少将了，到时候就只用坐在指挥室里指挥就行了。”渡边转移了话题，还不忘揶揄一下。
“那还是算了，混成少将就不能到前线乱窜了。”指挥官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好了，就这样，渡边你带几个精锐，剩下的位置捎上突击鹰和补给就行了。另外，如果你够慷慨，应该不介意‘丢失’几个火控装置吧？毕竟对遗忘者来说，这种东西并不算难找，对不对？”
“别给我把仓库搬空就行。看在这次你们是来保护遗忘者据点的份上，就当是合作了。”渡边像吃了只苍蝇一样，语气听上去并不愉快，“按目前的情况，我们在四个小时后能赶到，在此之前，这附近遗忘者据点的安全，就只能指望你了。”
“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渡边大叔，说话要硬气一点！”
“谁是大叔！”隔着通讯都能感到另一边的渡边竖起了眉毛。
“啊我先去布置防线了，有情况再联系。”指挥官见势不妙，赶忙挂断了通讯，留给渡边一阵电磁乱码声。
检查了一番武器后，指挥官踢了踢地上的火控装置，“里哥，动作快点，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我还等着哈桑议长答应我的旅游票呢。”
“知道了。”里头也不回地闷声说道，手上的修理动作从未停下。
“指挥官，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露西亚瞥了眼指挥官背上的突击步枪。
“一把破手枪可干不了什么。”指挥官淡定地卸下背上的枪，换上别在腰间的护身刀，“这次的感染体数量多得离谱，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没个大家伙怕不是去送死的。”他边说边给步枪装上刺刀，确认腰带上的弹匣都装好后才稍微安心了些，“虽然基本上都是普通感染体，但还是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吗？”
“是！指挥官。”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出发吧。”指挥官晃了晃装满战术配件的步枪，“但愿这把比我都大的破枪能支撑的住。”
一番激战，总算清理干净了一块区域。
“淦，早知道就多带点炸药了，一个一个地清理真费劲。”指挥官换上新弹匣，嘴里抱怨道。
看着发红的枪口和炮口，里和丽芙都沉默了。
“指挥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露西亚将太刀从感染体体内拔出来，“我们的武器无法支撑这么高强度的使用，况且效率太低了，哨戒机枪也已经损坏，必须想个别的方法。”
“渡边他们还要多久？”指挥官问到。
“我们已经到了，你没看到吗？”传来一个有些不悦的声音。
“？你们什么时候站在那的？”指挥官懵逼地看着站在远处的渡边以及突击鹰他们。
“一直站了几分钟了。看来，你并不需要帮忙。”渡边耷拉着眼睛，表情有些复杂。
“欸别别别，这不是专心战斗嘛，太认真了没注意到。”指挥官忙不迭地赔笑道，“渡边，有带大家伙吗？来个劲大的！”
渡边挥挥手，身旁的遗忘者士兵扔给指挥官一袋东西。
“微型炸弹，数量不多，省着点用。”渡边不咸不淡地叮嘱道。
指挥官掂了掂，感觉分量不太够，“把这个也用上吧。”他掏出第一次任务里送给他的紧急呼救装置，丢进了袋子里。
……然后在里有些危险的注视下，灰溜溜地掏了出来。
“里哥你比尼科拉司令还抠，回头你再做一个不就得了嘛……”指挥官小声嘀咕道。
“这个威力不同于小型炸弹，它的威力要大的多，不到紧急情况不要轻易使用，免得伤到你。”里从指挥官手中拿走紧急呼救装置，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才还给了指挥官。“上次通讯坏了你不用，这次当炸弹你就想到它了。”听不出是奚落还是埋怨。
“指挥官指挥官！你什么时候陪我一起打游戏啊？”神威依旧是老样子，笑嘻嘻地跟指挥官打招呼，“我跟你说，我最近又找到了一款好游戏，超……”
“神威。”
指挥官明显感到神威身体一震，然后灰溜溜地回到库洛姆身后去了。
“抱歉，指挥官，给你添麻烦了。”库洛姆歉意地微微躬身。
“没什么，不用在意。”指挥官漫不经心地说道，“渡边，要不要商量一下分组？”
“我跟我的人一起，负责西面，身下的你们自行分配吧。”
渡边说完就带着人走了，速度快的连影子都追不上。
“唔，还差东面和北面，要不里哥，我跟你和神威负责北面，库妈妈跟露西亚和丽芙负责东面，怎么样？”
“指挥官，我觉得不太妥当。”露西亚低着头说道，“如果指挥官受伤的话，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得到治疗。我建议指挥官和我，以及丽芙负责北面，库洛姆、里和神威负责东面。”
“既然露西亚都这么说了，那好吧，就这样分组。”指挥官插着腰，“没问题的话就行动！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
露西亚吃力地举起太刀，勉强对准罗兰。
“本来只是来筛选种子的，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还真是惊喜啊。”罗兰慢悠悠的语气如同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一样，狡黠且贼兮兮的。“你的那个指挥官呢？该不会把你抛弃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是可怜呢……”
赤色的绯刃带着怒意破空袭来，刮起了一股凌冽的风压。但罗兰只是轻轻地向后一跃，躲开了露西亚的攻击。
“哎呀，别那么暴躁嘛，我只是稍微那么冒犯了一点点你的指挥官，你就用双刀来砍我，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罗兰笑的更欠揍了。
露西亚没有回应，拄着太刀支撑着身体，尽管受了许多伤，却依然保持着战斗准备。
“该说你坚强呢，还是愚蠢好呢。”罗兰打着拍，一下一下地拍着手。“这么坚定的意志可不多见，是因为自身意志的强大，还是因为……”罗兰停了下来，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那个让你为之迷恋，想要付出一切去守护的指挥官呢？”
……
有那么一瞬间，露西亚得承认，自己分神了。
那种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自以为无人察觉的秘密，突然被别人拆穿说了出来的感觉。
而且，是敌人。
“砰。”
一声枪响。
来不及反应，“砰砰砰——”一阵枪响袭来，逼得罗兰不得不分心防御，寻找着攻击来源。
……指挥官？
“丽芙，保护好露西亚！”熟悉的声音验证了露西亚的猜测，尽管视线模糊，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那个突破层层包围赶来救她的指挥官。
“呵，新观众吗？电影经典情节之一的英雄救美，可不是那么好拍的呦。”罗兰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感染体们将指挥官和丽芙包围了起来。
“就让我欣赏一下，你们的演技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罗兰戏谑地笑了笑，跳到一处高点，饶有趣味地看着。
“该死，这种数量……”指挥官低声咒骂了一下，“丽芙！把肾上腺素扔给我！快！”
接过抛过来的肾上腺素，指挥官顺势借力，旋腰踹飞了一个感染体，一个就地翻滚借机弹开了封盖，稳住重心后找准位置，一针下去，将针管里的液体缓缓注入体内。
“丽芙！先保护露西亚！这些家伙交给我！”
用空针管飞爆一个企图偷袭的感染体脑袋后，指挥官抓紧时间换了个新弹匣，抖抖身子，将背上的护身刀甩到一个随时可以拔出来的位置。
无数感染体像潮水般扑了上来。
指挥官持枪刚击毙了几个试图接近的感染体，接着又有更多的感染体冲了上来，没有丝毫的害怕和犹豫，十分麻烦缠人，根本解决不完。
一枪托干碎了一个感染体的脑壳后，指挥官换上最后一个弹匣，沉默地望着远处的罗兰。
……赌一把！不然迟早得被耗死！指挥官调动全身力量，全速朝罗兰奔去，强忍着刚才战斗新添伤口传来的疼痛，集中注意力盯着罗兰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应对。
罗兰悠哉悠哉的，动都不动，“该大反派出场的时机了吗？正好我也看腻无聊的战斗了。”
待枪上的刺刀即将碰到罗兰时，他猛地一跃，躲开了闪着白光的利刃。
“砰砰砰。”几乎是罗兰刚落地的一瞬，指挥官就瞄准了着落点并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而来，却被罗兰挡下。
“你该不会以为，这种方式就能伤到升格者吧？”
“废话可真多。”指挥官迅速攻了上来，“急着留下遗言吗？放心，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嚯，口气倒不小！”话音刚落，几乎只是一瞬，罗兰一个转身，百裂脚旋踹出去，被指挥官手中的步枪挡住。枪身从中间断裂，掉落的残渣还未落在地上，就被一阵风流吹起——连拔枪的动作都没看清，罗兰就抬起了镰枪。
“乒！”
但让罗兰意外的是，枪抬不起来，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指挥官以同样的速度，拔出了背上的护身刀，一刀砍在罗兰的镰枪上。
“真是惊人的反应速度和心理素质。”罗兰难得用赞赏的眼神看了眼指挥官，“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应对，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类。”
“你躺在地上时再说也不迟。”指挥官右手抵在刀柄上，猛地向罗兰刺去。后者向左躲闪，指挥官趁机借力左手撑地身体腾空，两脚瞄准罗兰的头部全力一蹬，逼得罗兰不得不往后跳拉开距离。
这正中指挥官下怀。一恢复平衡，指挥官就将身后瘪瘪的袋子朝罗兰扔去。
罗兰也不躲，一把接住袋子，“空袋子对我可没什么……”
还没说完，一个东西就飞了过来，让罗兰猛地瞪圆了双眼。
“什么！是掩饰——”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被气浪震飞好几米滚了一路的指挥官并没有听清罗兰到底说了什么。
“指挥官！”露西亚和丽芙破音喊到，粉色的身影扶持着红黑色的身影，一路拐一路蹦地冲到指挥官身边，跪在地上查看男孩的状况。
“丽芙！丽芙！指挥官他！他……”露西亚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嘶吼的嗓音泌着深深的慌张和无助。
“露西亚！不要着急，指挥官只是昏迷了过去，但你伤势很重，不要乱动！”丽芙急忙嘱咐道。
受爆炸的影响，这橦楼已经开始塌方，不断有碎石掉落，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漫起四散的尘灰里，几双血红色的眼睛格外突兀。
强迫自己站起身，露西亚提着刀，怒目而视。
“露西亚，你……”丽芙有些担忧。
“没关系。”露西亚木然地摇摇头，“打不过罗兰，还打不过你们？”
“砰。”“铛。”“嗡。”
突然响起了一些声音，感染体的信息突然不见了。
“愣着干嘛？这里快塌了，赶紧撤出去！”
里从尘灰里走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神威和库洛姆。
“你们……”露西亚有些愕然。
“紧急呼救装置总算用上了一次。”里简略地解释了一下。
“哇，里哥，指挥官！指挥官怎么了？”神威看见昏迷不醒的指挥官大叫道。
里闻言察看了一番，眉头紧锁了起来，一张扑克脸摆的更臭了。
“这家伙……”里咬牙说道。
“没时间了，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撤出去！”关键时刻，库洛姆站了出来，“神威，你负责在前面开路！里，我和你把指挥官抬出去，丽芙扶着露西亚，一起走！”
一群人互相帮忙分工，总算是赶在塌方前撤离了这里。
……
等到指挥官醒来时，已经是在返程的运输机上了。
“指挥官！你醒了！差点把我们吓死了，呼，还好你没事。”
“神威，丽芙都说了，指挥官只是昏迷了而已。”库洛姆低声呵斥道。
“没事库妈妈，神威也只是担心而已，不用怪他，况且我这不没事吗？”晃了晃晕的像糨糊的脑袋，指挥官摆摆手笑道。
“指挥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丽芙将胸前的手放下，“但回去后还是要做全身检查，避免落下后遗症。”
指挥官点点头致意，接着打住想说什么的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比了个手势。
“下次一定注意。”指挥官调皮地眨了眨眼。
“……”里瞪着指挥官，脸比他的枪口还黑。
“指……”顺着声音望去，指挥官看到了浑身是伤的露西亚。
然后本来满是笑意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把里都吓了一跳。
“……队长，指挥官……怎么变得这么吓人啊……”神威有些哆嗦地往库洛姆身后躲了躲，发现丽芙也攥着衣摆，害怕地躲在库洛姆和里后面。
“神威，安静……”库洛姆只是低声叮咛了两句。
“露西亚。”指挥官看着她，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和低沉，仿佛是另一个人说出来的一样。
指挥官从担架上起身下地，一步步走向露西亚，步履很慢。众人伸手想要去搀扶，却迟疑了。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露西亚越来越慌张害怕。
指挥官会不会责备我？会不会说我只会拖累大家？会不会……
会不会嫌弃我，讨厌我，因而离开我？
一些荒诞而无厘头的想法在露西亚的意识海不断盘旋，而那个最坏的猜测更是让她的心咯噔一震，达到了恐惧的极点。身体在不停地发抖，嘴唇啜嚅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看着指挥官渡着步越走越近。
五米……四米……三米……
露西亚闭上眼，绝望地等待审判降临。
……
脚步声停了。
“露西亚？”
露西亚没有回应，她不敢回应。
突然，有谁的手臂环上了自己的腰肢，身前被温热的躯体贴合，能嗅到一股独有的好闻的气息，脸上有些痒痒的，似乎是人类的毛发，肩上有些沉甸甸的，却异常的觉得舒服。
以往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场景，今天却在现实中上演了。
露西亚第一次知道原来阳光也会有味道，淡淡的香气萦绕在身旁，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指挥官歪着头对她笑，说，真巧，我们都是一个人。
下意识的动作，露西亚搂住指挥官弓起的脊背，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露西亚……”
“我在，指挥官。”
“答应我，下次不准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了，好吗？”男孩突然有些哽咽道，“灰鸦四个人，要永远在一起。我是你们的指挥官，不管什么时候，无论是多大的困难，多大的挫折，我都会，一直在你们身后，与你们并肩作战……”
男孩汲了口气，“露西亚，你放心，我一直都在。”他平复了一下语气，“下次，我们一起面对，好吗？答应我，露西亚。”
指挥官……即使经历了那么多场战斗，也依旧没有改变呢。
露西亚轻轻地拍着指挥官的背，甜甜地笑了。
“我会的，指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