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乙女】【民国】相思(新)(be)
【周深乙女】【民国】相思(新)
(之所以是新是因为我原来写过一版相思 虽然是手写稿没发过但是还是发个新的吧hhh)
(注:本文纯属虚构,与当时历史背景无关)
(第一人称)
(女主:闫湘)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题记
民国,二十九年。
我拎着包,走进父亲为我找的学堂。
那学堂,按理说应是我这座小城里最好的。
只不过,一进来,就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学生。
他竟没有一件得体的西装。丝毫不像个儒生。
我也好生怪癖,偏偏挑选坐在他身旁。
“你好,同学,我叫闫湘,你叫什么?”
“我?我……我叫周深。”
那男生瞥了我一眼,有低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同学,你怎么连一件得体的西装……”
我虽然知道是揭了短,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我本是破落士子,没有钱财,得遇好人,才来到这学堂。”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我便知道了。喏,这是五十大洋,就算是我们的见面礼,不成敬意。”我从衣服的兜里掏出五十大洋,递给他,笑笑。
“闫姑娘……”
“你便收着罢。”
“……”
那一天,也是我来到学堂的第一天,我站在十字路口的街角,看他拿着我给他的五十大洋,兴致勃勃的奔向一家卖衣服的店里。不久,他拿着件西装出来了。我遥遥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
“这,就是……情窦初开的……感觉……吗?”
……
我感觉我得再送给他点什么。
我自己看向我的针线盒。
是啊,身为女生,怎能不会点针线活呢。
我开始认真的绣起来。
白天怕被父亲看到,只能晚上偷偷的绣。
几天后,一个早上,我早早地来到了学堂。
我看到他来了,还想往常一样,坐在我的身边。
“周深,这是我特意为你绣的帕子,绣了好几个晚上呢!特意送给你。”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他。
“闫湘姑娘……多谢。”他显得有些惊喜,又忍不住羞怯的应答——看起来他从来没有收过礼。
“别客气!拿着吧。”我笑笑,那笑,似暖阳。
“……”
他陷入了沉默,接过了帕子,细细观瞧:
白色帕子上,绣了朵梅花,还绣了个“湘”字。
那帕子的右端,还绣着一首小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便是我想对他说的话了——相见的时间总是短暂,但爱情,却是长远,绝不间断。
我相信,他看懂了。
因为他笑了,将帕子揣到西装最里侧的衣兜里。
“谢谢你。我会随身保存的。”
那天,天很蓝,很透彻。
后来,我让周围每一个奴仆都喊他“周少爷”。
他就是我的少爷。
……
“湘儿,我可警告过你,可不能有任何早恋的迹象啊。如今,你对学堂里那个姓周的,可有些暗生情愫啊。”
父亲时不时的,就敲打我。
我也只是笑笑。
“父亲的教诲怎能忘?不过是对他好些罢了。”
我每次都这样笑着搪塞回去。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私自塞给了他五十大洋让他买件得体的西装,熬了好几个晚上为他绣了一块帕子,还特意绣上了“湘”字……
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罢了。
但我没想到,父亲的手段多的是。
我家是这座小城里最大的一家。
父亲一手遮天。
别说百姓了,就是全城府衙,都是他的爪牙。
别人一辈子都做不成的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况且,他做什么事,也都有府衙罩着。
而他对我,除了严厉,也要保守这些“机密”。
我也就……
只能照做。
可他,连我都放不下心。
他不允许我早恋,但他却允许给我定亲。
荒唐。
……
“证据……确凿吗?”
“确凿。今天我在岔路口还看到小姐了。而且,几乎快和那个姓周的手挽着手了,颇为亲昵。”
“我就知道这孩子最近不安分,放了学老不着急回家,还常心不在焉的搪塞我……果然!”
那男人怒拍桌,站起身,背着手在厅内徘徊。
“那……”
“那能怎么办?既然已经快定亲了……”
“我有一计,不知老爷和我想的可否相同……”
“我们便都写在这两张纸条上,对着看看……”
提笔,二人奋笔疾书,不大一会儿就写成了。
二人同时打开纸条,对视,又同时朗声大笑。
那纸条上,俨然是一样的字:
“殺”
……
那次,他还是穿着那件我无比熟悉的西装。
正走在十字路口,他转入一条小巷。
身后,黑色身影暗暗发笑,随即扣动了扳机。
一片绛红。
这不胜防备的一枪,更让儒生无法躲藏。
他的腿软了下去,随即跪在了地上,不肯回头。
他的喉头只不过呜咽了一声——枪其实偏了一点点,倒不是正中“靶心”——他的后心。
但是腿软的那一霎,身后那黑色身影又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那是一柄不知磨了多少次的短匕。
那致命的一刀,才真正的夺走了他的性命。
他吐出一口血栽倒在了地上,真正失去了知觉。
身后的身影把刀子扔在了尸体的身旁,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血污,匆匆离开——
他本身也不应带着一丝感情。
……
“小姐……”我身旁的奴仆进来说。
“婚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冷冷笑说。
“嗯……”
“那,就退下吧。”
“……”奴仆没有正面回答。
“怎么,还有事要对我说?”我抿了一口茶。
“小姐,您应该知道,老爷给您订的是邻城王家二公子的亲吧……”那奴仆说话,更像是试探。
“就是那条狗?我自然是知道的。难不成,你还有别的事情……”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小姐,周……”
我捏住了桌角,微微蹙了蹙眉。
“周少爷他怎么了?”
“他……”侍仆沉吟不语。
“说吧。”我脸慢慢的僵住了,心中已猜了十有八九,自知是凶多吉少,也便长长吐了一口气。
“周少爷……被老爷……派人暗杀了……”
“老爷说……是要戒断您的……情色之心……”
“什么?!”我登时扶着桌案站了起来。我不肯相信,疾步上前,上手就扇了那奴仆一巴掌。
“你……纯纯胡说!我爹他怎么会这么做……”
“小姐,此事……是千真万确的啊……”
“否则,您看看……这是什么……”
那奴仆拿过来一块帕子,正是我特地给周深绣的那一块,白色的帕子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
我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将桌案上的茶盏摔了粉碎,哭得痛心疾首。我死也不能相信这一切。
“爹……你定了我的终身大事不算……你还杀了我的情人……你好狠的心啊……我活的不像是你的女儿,更像是你捡来的,你的奴隶啊……”
我手里攥着帕子,又让所有奴仆都退出去。
“阿深,既然是你先走一步,我闫湘便去陪你罢了……明天就是‘大喜’之日,也便是我的祭日了。”
……
“一拜天地!”
我只自顾自的微笑,虽然那盖头挡住了我眼前的视野,但我也察觉到前方有张贡桌。
“二拜高堂!”
我自然只是听从,只是身体上照做,但心中,那意识愈来愈浓,已然坚决到不可收拾。
“夫妻对拜!”
这宛如一句暗号,我眼里忍了又忍的泪终于喷涌而出,我直奔着那贡桌的桌腿可就撞了上去。
头,也就“好巧不巧”的撞在了桌角。
一刹那,血肉四溅。
众人都惊呆了,那王家人连忙拉起了身旁的新郎,生怕他被溅上这“血污”。
闫家人更是傻了眼。
我父亲走上前,拽起我的手。
一探鼻息,早就断了气。
父亲故作哀伤的掉了几滴眼泪,又连连向王家人赔罪。“对不起……我也没料到我女儿竟……”
我倒是不顾这些的,反正我也已经一死了之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刹,我除了用力挤出最后一个送给他的微笑之外,还低低的沉吟出了毕生想要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周深,这场婚礼,便是我闫湘来嫁你了。”
“那新郎是你,那新娘是我。”
……
那次,我又看到他穿西装了,还是那么的好看。
在街头遇到,可和学堂里的感觉不一样了。
我想喊他的名字——可那么多人都在喊他的名字——我的声音是那么的渺小,根本不可能让他听到。
他笑得还是那么甜,像我们第一次遇到那么甜。
他好像看到我了,和我对视了一眼,还招了手。
我也冲他笑了。
可是那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有工作。
那,就不要让我抱着一丝希望再坠入谷底了。
我只是默默的走过,又默默的离开。
如果我们都必然会错过的话,
就让我们这一生从没遇见过。
好不好?
「春又来看红豆开
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 真情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