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军团：第22章
克里格死亡军团 第82攻城团
13:40
在城外的废弃防线上，帝国卫队的野战炮兵不断的开火，爆发出无尽的轰鸣声。雨水飘落在炮身上，在金属表面形成一层湿润。每一次令人战栗不安的炮击都会使自行火炮的驻犁更加深入泥土，冒烟的黄铜弹壳从炮膛中滑落，砸在金属地板上，装填手们将新的炮弹推入膛中，展开下一轮射击。
这种炮击持续了1个小时，当炮击开始向更远的位置延伸时，Kolbowicz从腰部的手枪皮套中拔出自己的激光手枪。接着抓起通讯器上的讲话器。
”所有掷弹兵们，这里是Kolbowicz政委！武器上膛，准备突破防线。”Kolbowicz讲道，他的声音因为防毒面具而变得有些模糊。叛军反击的炮弹同样也在克里格人的防线上炸开，当炮弹砸进战壕的时候，一大块泥土从政委身后的堑壕顶上落下，狭小的通道里充斥着士官们的回复声。一枚炮弹呼啸着击中堑壕的边缘，炸开了一个可以容纳黎曼鲁斯坦克驶过的缺口。Kolbowicz与Schmidt身上满是泥水。但连长与政委都握着手枪，慢慢爬向战壕顶部的开火位置。战壕里一片武器状态检查与命令下达的声音，分散在各个防御位置的士兵跑向自己的位置，在士官与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又一次突击的准备。
战壕外无人区后面敌人所处的位置只有灰尘和泥土，炮兵制造出的浓烟与火焰缭绕在那些防御工事中，装甲部队正处在掷弹兵连队的后方，它们将会为步兵们提供直射火力压制，而步兵们则要强行攻入叛徒的堑壕，将它们粉碎，实现帝皇的裁决。
一道激光枪射出的激光呼啸而过，空气里传来了敌人的大叫。越来越多的炮弹落下了，一枚正好在旁边的交通壕中心爆炸。然后立刻传来濒死者的呻吟。落在Schmidt的防毒面具上的不再是水和泥土，而是人体的残骸。
Kolbowicz咒骂着，擦干净防毒面具镜片上的血水与碎肉。他听到从身后传来的一阵充满力量的金属撞击声，这声音在通讯器中回荡着，甚至令他的耳膜有些疼痛。他回过头，Schmidt上尉与他的指挥班正从堑壕中冲出来。掷弹兵与步兵们紧随其后，跟随指挥班冲向叛军的防线。
掷弹兵上尉的深灰色军服在爆炸产生的风中摇曳，头盔上的划痕也更多了。他身后的掷弹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交火区，毫不畏惧地冲入叛军的火力网中。Schmidt一手握着爆弹手枪，另一只手握着动力剑，蓝色的能量在金属剑身上闪耀，划开了被激起的泥水。
“克里格人们，绝不怜悯，为了皇帝陛下而亡。”
现在炮击还没有结束，Kolbowicz默念道，难道他们分不清甲壳甲与精钢装甲板的区别吗？这些克里格掷弹兵发起突击的时刻太早了，这意味着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直接冲入金属与激光的暴雨中。然后炮弹在步兵的阵列中爆炸，震撼大地的冲击波将泥土震上了天，也击碎了那些掷弹兵。
战壕区域遭到了敌人炮火的直接打击，数十人已经死了。Kolbowicz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更多的人被击倒，他也被气浪抛飞，倒在泥泞中。此时一只手抓起他的肩膀，让他站起来。他眨眨眼，看到一张被骷髅面具笼罩的脸。那个克里格人的护甲都是骨骼的外观，空洞无神的眼睛正透过镜片看着他。
“政委还活着。”那个死亡军需官说道，接着他带领着3个医疗奴工向更靠前方的位置移动。
在战线的最前方，死亡军团的步兵们正在用激光枪朝着敌人不断开火。黎曼鲁斯坦克连队的炮击与扫射正席卷过那些混沌叛徒的防御位置。炸碎那些重爆弹枪组与自动炮组。Kolbowicz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些跟在掷弹兵连后方的步兵连已经投入到与敌方的交战中。枪口喷吐着烈焰，死亡军团的步兵们已经全部冲出战壕。无论在前方的硝烟里等待的是胜利还是死亡，他们都一往无前。
在无尽的炮击与扫射下，更多的克里格人倒在突击的道路上。他们的死亡并非白费的，那些叛军的火力点被迫射击，以阻却死亡军团的进军。但这也会让它们的位置暴露在装甲部队的火力范围下。战斗加农炮的轰炸掀翻了一个堡垒，将一挺编制火力网的自动炮炸碎。但这并没有缓解死亡军团的正面压力，超过6挺重爆弹枪正在扫射步兵的阵列，死亡掷弹兵排与卫兵排在重爆弹的火雨中四分五裂，变成掩盖战场的肉质地毯。跟在后方的卫兵排则紧随掷弹兵排冲入交火区，不到几秒后，那些步兵单位便伤亡过半，被压制在弹坑中。
Kolbowicz冲进一个散兵坑，躺倒在一片较深的泥水里。在被溅起的水花中，他慢慢爬到一块水泥碎块旁边，开始向外观察。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烟尘和炮火一闪而过的炮口烈焰。攻城坦克中队的3台黎曼鲁斯破坏者是唯一一支抵近到战线上的载具单位，那些奇美拉装甲车全部都被激光炮与火箭弹摧毁，在泥浆中燃烧着。就在政委准备开火之前，又有几个人冲到了他旁边的临时掩体处，他们都是卫兵，只装备有激光步枪与破片手雷，但是他们没有继续在掩体中停留而是继续向前推进。猛烈的火力在他们冲出掩体后就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但随后进入交战区的卫兵们没有看向躺在水坑中的尸体。他们仍然冲入那片杀戮区，然后倒在了松软的大地中。
“简直是发疯了。”Kolbowicz在防毒面具中自语，其中一台破坏者坦克被激光炮射穿车体，接着在殉爆中崩解。但在被击毁之前，已经有5座堡垒被它摧毁，那些掷弹兵们得以继续向前推进，但在更多的火力向他们袭来，将他们打散在突击的道路上。
通过望远镜，Kolbowicz侦察着弹坑外面的敌情。叛军在某个地方用重型火力装备支援他们的步兵。猛烈又密集的炮火切开了正在前进的死亡军团的队伍。Schmidt正挥舞着动力剑，命令掷弹兵们冲向叛军的堑壕，犹如一个政委一般，正在号召帝国卫队的士兵们勇敢的冲向帝国之敌，实现他们的职责与荣誉。
与此同时，真正的连队政委正在某个弹坑中趴着。
“这个家伙觉得自己是台黎曼鲁斯坦克吗？”当Kolbowicz的目光从其他地方转回Schmidt身上时，后者已经和死亡掷弹兵们一起冲向了叛军的堑壕。在战场的另一侧，数队死亡骑兵排也平端着猎杀长枪冲向叛军的奇美拉装甲车，尽管大部分人都被重型喷火器烧死，但那些骑兵与他们的战马仍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冲到了奇美拉的附近，将猎杀长枪刺向那台装甲车。最终爆炸战斗部炸穿了装甲板，并瘫痪了那台装甲车。
野战炮兵与装甲部队的轰炸再次展开，犁过叛军的堑壕与地堡。黎曼鲁斯坦克连从步兵的出发线后向前推进，掩护第3波冲击的步兵向堑壕推进。地狱火弹爆炸的火光刺穿黑烟与浓雾，在污浊的空气中制造出一道道闪耀的橘色光芒。热烟幕在杀戮区中构成一道灰白色的烟障，暂时减缓了叛军的火力投射。借此机会，Kolbowicz与后续展开增援的4个步兵连共同向几十米外的战线前端推进。战死者的尸体覆盖在齐膝盖深的泥浆中，迫使Kolbowicz不得不跳入那些污泥内，向其他克里格士兵一般在泥泞与污浊中低姿态穿越杀戮区，投入到与敌方的短兵相接中。对于一个政委，Pawel Kolbowicz现在的状态与军务部宣传海报中描绘的相距甚远。
当政委跳入到Schmidt所在的散兵坑中时，掷弹兵上尉正挎着爆弹枪指挥克里格掷弹兵班继续向叛军的堑壕冲击。Kolbowicz没有很平稳的在坑底站住，而是直接扑到在那些褐色的污水中。在视野完全昏暗下来后，一个掷弹兵把他从水里拽了起来。接着Schmidt也意识到那是政委，于是他对着政委喊了几句。但Kolbowicz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他根本不会相信对方的计划。
“政委，我们需要再次冲击，直接突入他们的堑壕。”
如果没有看到前方层层叠叠的克里格士兵尸体，Kolbowicz会选择支持眼前这个上尉的计划。
“上尉，你必须撤退。等待主战坦克的近距离支援，不然即使拼光所有人，我们也没办法攻破那道堑壕。”
“那些坦克不会推进的，他们只会提供炮火支援。”Schmidt回复，一发在附近爆炸的炮弹将冲锋的士兵们炸碎，形成一团血色的粉末，散落在2名指挥官的附近。“我们的任务就是攻陷堑壕。”
“我们只要一离开散兵坑就完蛋了。”Kolbowicz朝掷弹兵上尉说道。
“手榴弹。”Schmidt命令道。接着所有克里格人都从腰带上解下一枚手雷，每个人的手指都扣在保险环上。当投掷的命令下达后，所有人朝空中投掷了手雷。这些是破片手雷，专门用来以散落的弹片来压制敌人。
远处传来了几十阵爆炸的巨响。
“政委，我们的职责就是为帝国赴死。”Schmidt说，然后其他掷弹兵全部冲出战壕，开始向前冲锋。
掷弹兵排与卫兵排在各级军官的命令下冲过窄窄一片灰色的污泥，接着以散兵队形，冲到一片护墙下。在敌人尸体旁边，满是刚才手榴弹爆炸产生的黑色弹坑。跟随掷弹兵排冲锋的Kolbowicz迅速蹲下，将身体躲着护墙下面，然后看向周围。这些守卫在Frenz城的叛军与他之前遇到的叛军完全不一样。他们都曾经是人类，但是现在已经全部扭曲畸形。他们的战斗盔甲由在工厂里穿的工作服改造而来。防毒面具和手套已经和他们苍白的毫无价值的血肉融为一体。
Kolbowicz感到了一种憎恶与暴怒，他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对帝皇的信仰或是环境影响导致了这种情感，但对于他来说，他与死亡军团还需要杀更多这样的敌人。在烟雾里，政委看到了几个被手雷弹片击倒，但还没有死亡的叛军。克里格士兵们利落的解决了这几个前行星防卫军士兵。
不同口径的炮弹再度袭来，在死亡军团的队列中制造出成片的碎肉。迫使克里格人停止他们的攻势。所有的炮击都是从天而降的，是来自后方的间接炮击。6名卫兵快速跑上前。Kolbowicz朝他们挥挥手，然后冲进了敌人的战壕。在他们眼前，视野突然大开。他们看到了由金属作为承重梁的成片石质的工业仓筒。
政委迅速用手势示意他们寻找掩护。几乎是一瞬间，敌人的激光火力将他们所在的战壕的外缘烧焦。其中一个士兵被激光束击中，肩膀瞬间消失在一片血雾里。他重重的背朝地倒下。其他5人丝毫没有躲避，而是握着激光步枪向叛军的位置倾泻火力，将弹匣中的能量射向那些混沌信徒。成片的激光闪光如同无数的细针，钉在叛军的战壕上，准备将那些叛徒全部钉死在这里。
迫击炮弹的尖啸从天空中传来，接着覆盖了那些正在突入战壕的克里格士兵。被炸碎的死者与伤者纵横交错的倒在堑壕的内外，随后死亡军团的炮击也随即而至，四联装迫击炮的轰炸频率远超过叛军的武器，趁着敌方火力中断的机会，更多的克里格士兵冲入残破不堪的堑壕。投身到与叛军的血腥绞肉战中。
Kolbowicz冲到了一片蜿蜒起伏的掩体处，大檐帽上沾满了灰色的泥土，激光枪火力将他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了。一队掷弹兵跟在他的身后，准备跃出掩体，继续向前突击。
“不是现在。”他说。政委看着其中一名背着通讯器的掷弹兵，然后继续说道，“让装甲部队先轰炸一轮。“
“我们会与炮击共同抵达目的地。“中士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部下，然后回复政委。接着他率领掷弹兵们向前冲向曲折的战壕网络。无数的高爆榴弹从他们头顶飞过。装甲部队的轰炸不仅消灭了没来得及进入掩体的叛军士兵，也炸平了叛军在前线布置的火力点。在踏过无数的尸体后，政委与掷弹兵们跳入被摧毁的隧道和通道，数百具被地狱火弹烧焦的尸体堆积在堑壕的内部，散发着有机物燃烧的恶臭。更多的克里格部队跟在他们的后方，与黎曼鲁斯坦克连队一起向堑壕的位置推进。
Kolbowicz在查看过自己放在防水袋中，由纤维制成的战地地图后，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进入到叛军部署在防线前方的哨站中，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燃烧的尸体与无时无刻不在他们上空爆炸的炮弹令整片区域被火药与腐肉的气息包围。长距离通讯器里始终回响着连绵不绝的火炮弹幕所产生的电磁噪音，他们与后方指挥部的联络已经彻底中断了。
Kolbowicz回想着忠嗣学院的教导，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帝国卫队的手册所说：如果怀疑，就继续前进。
然后他们便走进了前面灰尘滚滚的黑暗里。烟雾与粉尘组成的大墙沿着战壕向克里格士兵们袭来，能见度直线下降。叛军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毒气，令士兵们的血液燃烧，肺部溃烂。不过克里格人的装备都是专用的三防装备，可以应对绝大多数恶劣的作战环境。毒雾与防毒面具的厚重目镜共同形成的幽闭感包裹着政委，橡胶呼吸管造成的呼吸不畅令Kolbowicz感到自己即将窒息。但与叛军的毒气相比，这些算不了什么。盖革计数器也暴躁的鸣响起来，死亡军团用辐射弹药回击了那些叛徒。
轰炸来回翻滚着泥土，毒液与核尘埃冲破金属弹体飞向空中，那些在死亡区的尸体里孕育的疾病孢子，在腐烂的尸体里发酵出的，急切想将接触物化作黑色烂液的带毒性的霉菌与瞬间可以破坏细胞，造成生命终结的辐射尘埃交织在一起，共同掠夺着杀伤范围内的生命。
作为克里格死亡军团下属的政委，Kolbowicz对于攻城军司令部的战术方案还是有所知情的。这些克里格人在绝望的正面厮杀中还是很有“灵感“的，用核尘埃逼迫混沌信徒面对强辐射环境，借此冲抵瘟疫与毒气给己方带来的杀伤。这种毁灭性的战术在其他星球的帝国卫队中是很少见的。但是这个文明世界恐怕也会被交战双方变成一个死寂世界。
因防毒面具而感到压抑的Kolbowicz跟随着掷弹兵小队向前移动。他们到达了运输壕的分叉点。3个卫兵班走向左边，前去扫荡整个战壕。士兵们在士官的指挥下消失在雾气中。并在接下来的15分钟内都没有从前面传回情报。剩余的掷弹兵们只能在昏暗中接着利用红外瞄准镜向前搜索前进。
政委带着剩下的30人迅速推进到一个垮塌了一半的交通壕里。2个携带霰弹枪的战斗工兵走在最前面，用连接在重型背包上的扫雷器排除爆炸物和陷阱。每隔几步，大部队就因为扫雷手的某个发现而停下，他们扫描到的大多都是废弃的金属制品，例如叉子与水杯，个别还有几个用融化的矿石制作的邪神神像，应该是那些被腐化的叛军雕刻出的可怖造物。Kolbowicz毫不犹豫的用激光手枪打碎那些亵渎的产物，令它们崩成无数裂开的碎片
“继续向前。“掷弹兵中士说道，但没过几秒钟，一发爆弹打中了他的头盔，接着火力扫过前方的工兵小组。政委与其他幸存的克里格步兵迅速向两侧闪开，透过红外瞄准镜，5个体型超过动力甲尺寸的庞大身影出现在掷弹兵的视野内，并精确的用爆弹枪射倒那些尚未找到掩体的人。
叛徒阿斯塔特，Kolbowicz反应道，他顺势拔出自己的链锯剑准备近距离的白刃战。热射线与激光束也从克里格士兵的枪口中射出，钻入毒雾内击中那队死亡守卫的终结者。然而对于纳垢信徒与他们的厚重盔甲，激光枪所造成的破坏简直是微不足道的。他们低语着邪神的污秽祷言，用重型火焰喷射器制造出橘红色的火光。同时被凝固的尸油包裹的人类头颅被抛入到堑壕底部的泥水中，伴随着艳绿色的爆炸火光，无数蝇群与败液喷射而出，瞬间将一个掷弹兵班腐蚀成发黑的淤泥。
没有等Kolbowicz下达任何命令，幸存的掷弹兵们便投出了破片手雷，接着冲出掩体，用地狱枪集中火力射击那些死亡守卫。然而，一股炽热的钷燃料沿着战壕喷射而出,贪婪地吞没了克里格人的血肉。片刻之后，只剩下盔甲，武器和皮靴底部的熔融铁片能够证明这些掷弹兵曾经存在过。
数秒后，高爆榴弹爆炸的噪音席卷过堑壕中的所有人，在Kolbowicz被冲击波掀翻前的最后一刻，他想到的是那个黎曼鲁斯坦克连，那些克里格装甲兵在射击时丝毫没有顾及到友军单位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