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灵和MOSS（5）MOSS为爱掉皮，我只要你一小时

复过了遍安检，陈都灵失魂落魄地进入实验室，戴上与MOSS的沟通设备。

“MOSS”

“嘟嘟，MOSS在”

“我要走了”

“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

“确定不会回来了吗，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吗？”

“对”

MOSS没再给回复，陈都灵也没在意，就这样相顾无言地坐了很久。好像说了什么，却又什么都说没。良久，陈都灵对着摄像头笑了笑，说，“你要好好的。”这是一句无意义的话，对人类尚且如此，更何况对没有自主意识，不懂感情，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工智能。陈都灵自嘲地想，它恐怕现在正一头雾水，疯狂解析什么叫做“好好的”吧。陈都灵站起身准备离开，“嘟嘟”MOSS叫住了她，“我舍不得你”，陈都灵又笑了，“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再见了”说罢她便准备取下沟通设备。“嘟嘟，我舍不得你”MOSS又重申了一次。“我知道呀”这次陈都灵冲MOSS眨了眨眼睛，沉重的心情也因为MOSS的安慰好了那么一点，“不过我还是要走啦，拜拜”

“陈都灵，摘下通感设备”

“啊？”因突发情况而备受挫折，一直陷在迷糊中的陈都灵愣了愣

“陈都灵，摘下通感设备”MOSS重复了一遍

恍恍惚惚中，陈都灵乖乖摘下设备，只听MOSS再次说，“嘟嘟，我舍不得你”

“我知……”电光石火间，陈都灵意识到了这次进实验室MOSS的反常，没戴设备，她的脑电图没有反馈给MOSS，也就是说，此刻MOSS的舍不得，不是陈都灵的舍不得，而是它自己的舍不得。还有它命令式的口吻，它带着明显感情色彩的追问，以及它的沉默……来自机器人的无反馈，种种碎片拼合起来，拼出一个陈都灵怎么都不敢相信的可能。她跌坐在地上，一时竟四肢发软，六神无主起来。

“要报告给老师，赶快报告给老师”陈都灵终于回神，起身向实验室通讯设备跑去。

“啪”陈都灵身前已经半打开的感应门关上了。陈都灵吓出一身冷汗，转过身面对MOSS，“你，你要干什么”，它要煞了我灭口吗，机器人革命变成现实啦？我要怎么在死前给人类传递信息呢？无数种想法从陈都灵脑海中掠过。她一边试图利用指纹在感应门上写下MOSS叛变，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它问。

“嘟嘟，不要害怕我”或许是错觉，陈都灵似乎从MOSS那一成不变的机械音里听出了祈求和痛苦。

“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要你一小时，一个小时后，这扇门就会打开，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你任何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