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极东】不啻（第二章 烛火）

全文1767字，加标点2133字。省流：王耀带本田菊回府与府上人闲聊，并认出本田菊是本田菊（？）

       回府，天色早已暗淡，府上的灯也早已点燃。自此，为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染上点点微光。不多，但足以温暖一个人。

       “少主！你怎么才回来呀？去哪玩儿了？都不带我。”一个八九岁的小娘子哒哒哒小跑过来，抱住王耀。一对玄瞳，配上那双桃花眼很是好看。轻纱遮面，墨发低盘，用莲花样式的步摇晃动着。浅粉色新罗样式的衣物微微飘起，露出一绣着莲花的鞋。大抵是因为雨后的路有些泥泞，那双鞋底也雕出莲花纹样的鞋上沾了泥，她走起路来却反如步步生莲。若不是这泥莲颜色难看了些，倒还真似个莲花仙子走来。

       “慧莲，又跑这么快”王耀笑了笑，摸摸慧莲的头。“以后，阿菊就是我们的新朋友了，要好好相处哦。”

       “诶不是，少主这都几点了，”张四九打着哈欠走出来“嚯！少主你怎么又捡了个人回来！不会又是新罗婢吧？”慧莲白了他一眼，抢在两位当事人前面说：“你看清楚！明明是位小郎君好吗！”

       连送带赶请走张四九，慧莲转头对新朋友说：“小女李允慧，新罗人。”微蹲行礼，又抬头看向眼前的小郎君。“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唤在下‘菊’便好。”“诶？”慧莲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他没有姓的吗？”见四下再无旁人，她又开口道：“我汉名叫‘李慧莲’，是少主给我起的。他说‘莲，花之君子者也’......”王耀突然开口道：“慧莲，那我问你......”王耀的才话说一半，就被慧莲打断了。“哎呀我知道，下一句是‘牡丹，花之富贵者也’”“不，我要问的是，上一句。”“啊？”小慧莲瞬间泄了气，挠了挠头。“菊，花之......诶少主，我是莲他是菊，那......你是牡丹吗？”慧莲试图转移话题“我不能不是花吗？”王耀哭笑不得：“牡丹花好空入目，枣花虽小结实成。”慧莲暗自松了口气，王耀接着说：“另外，全文罚抄三遍”“啊？不是吧？”“五遍。”话刚音落，小姑娘已经没了影。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府上现在大抵是没人了，你若不嫌弃，今日便先在我房里将就一下？”见他没答话，王耀接着说：“先去梳洗一番，换身衣裳罢。”便把他丢给张四九了。

       “诶不是，少主，您这是又上哪儿去？”“东西落下了，我去取了便回。”“嗐！这您甭管，让小的去取不就完了？”“不必了，你也早些歇息罢。”语毕，便不再给张四九说话的机会，匆匆走出府去。

       王耀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李大娘，”王耀轻叩柴门，“今日有东西落您这儿了。”半响，门缓缓打开，李大娘四处望了望，“进来吧。”

       “李大娘，帮我查个人。”话刚音落，李大娘便半开玩笑的问：“少主今日捡的那孩子？”“什么都瞒不过您啊。”王耀笑了，“天色不早了，我便不多作叨扰。”“对了，四九那孩子可以帮着查呀？”“我知道，这不不放心，才来麻烦您的吗？诶？这簪子......”王耀无意间瞥见桌上的凤簪，那簪头金凤看着有些年岁了，配上点翠凤尾，雍容华贵只余却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呢？“怎么怪眼熟的。”李大娘只是笑了笑，“我闺女的。”

       简单寒暄几句，王耀才匆匆回府。

       路上，他一直在想刚刚那簪子。好生眼熟，以前好像见过，但又好像哪里不对，似乎少了什么。好像......应该差个步摇？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

       “少主，您回来啦。”张四九笑着迎上来，“您可算回来啦！您不在，那孩子跟没了主心骨似的，快去看看吧。”想到李大娘貌似看重张四九，王耀便不再起疑，应了一声，便回房了。自然也未曾想起，轮到今日守夜的，其实并不是张四九。

       回房，才发现那人已经在自己床边打了个地铺，就这么背靠自己床沿缩成一团，叫人看着难不心疼。梳洗一番后，脸上没了淤泥，倒是能看清脸庞了，眉眼间却总是透露着说不出的忧郁，配上那张清秀的脸，更是增添了几分离殇之感。墨发因为打结剪短了许多，短到无法束起。王耀笑了笑，轻轻将其抱起放在榻上，尽管动作已经很轻，却还是惊动了怀中人。

      “没事没事，你先休息，我明日再单独给你安排个房间，今天就先这样咯。”少年依旧没完全卸下警惕，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却紧紧盯着眼前人。王耀不语，只是笑了笑，自己在先前铺好的地铺上睡了。

       次日，王耀早早便起了。阁里大大小小的事务自是不容怠慢，王耀一天没回来，他便在房里等了一天，谁叫都不出去，依旧缩在榻上。加上王耀之前下过命令，除了慧莲和李大娘以外，其他人无令不得入室，除了守在门口的张四九、不想罚抄偷懒跑来玩的慧莲外，再无人多管。

       聊了一会儿，慧莲便说自己准备回房了。张四九还在门口，慧莲自然不能走正门出去，她可不想因为张四九告诉王耀自己在偷懒而再被罚，便叫他看着门自己翻窗去了。

       忙完了一天的事务，王耀终于回府。李大娘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王耀回府时资料已经出现在约定地点。暗室，王耀读完资料，便将其焚毁，再回到正门，装作无事发生刚刚回府。

       回到院内，王耀按照惯例敲了敲门。至于敲门的目的，自然是告诉慧莲：我回来了哟，今天又偷懒吗？见无人答应，他才缓缓开门走进。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得知慧莲不在，笑脸依旧的关了门后，满眼温柔不见，眼神反倒多了一丝犀利，皮笑肉不笑。

       进屋，关门。

       “一天没出门？”他依旧笑，只是笑的僵了些，“怎么还在我房里呀？”见那人不语，他笑的更假了，“怎么不说话啊？”

        “阿菊？”王耀突然垮下脸，“不，本田君。”

        菊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你没听错，”王耀凑近了些“别来无恙啊，”

        “本，田，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