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崂山道士 (道士瓶X书生邪)

县里有个吴姓的书生,名邪,家中排行第三。
虽说是个书生,他却好逸恶劳,整天不好好读书,只迷恋那些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的道术。
听闻崂山深处有一道观,里面有位得道成仙的老道士。为了学习仙术,他遂匆匆收拾行囊,翻山越岭赶去拜访。
待好不容易爬上崂山,他看见山顶果然有一道观,云雾缭绕,景色清幽,颇有些仙山琼阁的境界。门口立有一小童,手执拂尘,正无聊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听闻有人靠近,小童勉强打起精神,问他是何人,来此为何事。
于是他赶紧道明了来意。小童看上去并不惊讶,只是嘴上嘀咕着又来了个求仙慕道的麻烦家伙,一边不断扫视着眼前这个斯文清瘦的书生。
半响,小童叹了口气,道出书生看着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能吃苦的样子。谁知吴邪却坚定地表明了自己愿意吃苦,也一定能够坚持的决心。无奈,小童摇摇头道但愿如此,随后一甩拂尘,便让书生跟着自己进去。
两人遂进了道观,穿过供奉香火的主殿,直往观内深处走去。一路上草木茂盛,郁郁葱葱,环境静谧,曲径通幽。不多时,二人便行至一间静室。
吴邪问道,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此刻在何处呢。只见那小童忽地身子一挺,就听得‘咔嚓’‘咔嚓’的关节扭动声,他的手脚竟然猛地伸长了好几尺。紧接着,他又一甩拂尘,一张人皮面具自他耳后撕开,一张出尘俊逸的面容露了出来。
吴邪看的目瞪口呆。
等缓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带路的小童就是那位闻名在外的崂山道士。虽然和印象中胡须花白、道气仙风的高人相比,这位实在要年轻太多,但是吴邪还是对他精妙的缩骨功和易容术惊叹不已。
无疑,这更加坚定了书生想要留在道观里学习法术的信念。那道士亦语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不妨先住下来,跟着其他道徒学习一段日子。
吴邪心中一喜,连连点头称是。
翌日,天还没亮,他就得随着一众道徒,背着厚重的篓子外出砍柴。待回到观里,他又须马不停蹄地打扫落叶,清理主殿的香火。过了一月,他每天干的仍是这些辛苦劳累的体力活,至于法术之类的,愣是连边也没沾着。
于是他有点泄劲了。
这观里的生活颇为艰苦,如果继续下去,他唯恐自己还没习得法术,身体先吃不消了。如此他便得不偿失了,遂渐渐萌生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这日,他正犹豫着是否要提出离观之意,观里却突然来了个客人。这客人看上去似与道士相熟已久,两人相约一同前往后山修炼法术的禁地。因为好奇心作祟,吴邪合着众道徒也一路跟上。待到达秘境,只见烟雾弥漫中,忽有山鬼出没,青面獠牙,形容可怖,正张牙舞爪地扑上前来。
吴邪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欲要四处逃窜,谁知那道士却不慌不忙,双手捏诀,口中喃喃发出一种语调奇怪又阴森的鬼哨声。那山鬼听见后,竟然浑身颤抖不已,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似是屈服。
紧接着,那随行的客人也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取下耳后发带,往前一抛,喝道:“去!”。只见那发带跌落在地后,竟然越拉越长,直到变成一条粗麻绳,像游蛇一般飞速向前窜去,随后猛地捆在山鬼身上,叫它动弹不得。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拍手叫好。
那客人不由感叹道,这处禁地的风水实在太好,若是日后在此处加以修炼,必能功力大增。那道士对他的话却不置可否。
经过这事之后,吴邪想要离开的念头又搁置了下来,他还是抛弃不了对法术的痴迷。
又过了月余,他还是无法忍受这种繁重劳苦的日子,于是终于决定下山。不过临走之前,他希望道士能传授他一点小法术,不然他不远千里来的这趟算是白跑了。
道士点点头,答应教他一个‘双指探洞’的本领,于是引他来到一堵砖墙前。只见那道士一边口中振振有辞,一边伸出右手奇长二指,沿着那堵墙的缝隙游走,忽地,他的手指停留在了某处,紧接着二指猛地插进去,一块砖便被抽取了出来。
吴邪看得双眼发直。道士教会他法诀后,让他自己试一试。吴邪一试,果然有效,遂向他道谢不已。
临走前,道士反复叮嘱他,使用法术时一定要心诚,不然法术不仅会失效,自己也会自食其果。吴邪点点头,表示会牢记他的教诲,随后便下了山。
谁知等回到县里,那道士的忠告早就给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有意在人前显摆一番,遂带着几个好友行至一户人家的外墙边,装模作样地口中念着法诀,就要伸手就去拆人家围墙。谁知口诀喊了,手指也探了,那墙却纹丝不动,什么也没发生,反倒是自己的两根手指又肿又痛。
直到好友从旁嘲笑了他一番,他才意识到自己上了那道士的当。哪里有什么双指探洞的法术,不过是他诓自己罢了!
吴邪气愤不已,当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待到后半夜,迷迷瞪瞪间,他却隐约感觉自己后头那处正渐渐发热,好似在期待着什么东西。
睡意朦胧中,他想起了道士当时那句‘自食其果’,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可是自己的二指已经不自觉地往后头那隐蔽之处探去……
如此数日,吴邪夜夜折腾得自己双目发黑,双腿软绵。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遂收拾好包袱,复又上了崂山。
这一回,道观门前立着的还是那小童。他一如既往地手执着拂尘,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见他哼哧哼哧地爬上山,还问了句怎么又回来了。
吴邪欲哭无泪,可怜兮兮道:道长还是别明知故问了,快来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随便用法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