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其四
……
"你......"
红尘惊讶不已，看着莫忘尘，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从未想过，莫忘尘能走到这一步！
神族这数万年来出现过无数惊才艳艳天资卓绝之辈，可但凡是敢踏上帝路的，无一不是尸骨无存！
可眼前的男人……竟然真的做到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此刻心中的震撼了。
……
“你明明不是剑帝，为什么还要自称剑帝？”
苏瑶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解。
"我用的就是剑啊，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不行吗？"
莫忘尘无奈笑道。
"不行！当然不行！"
苏瑶摇头，脸色认真。
"为什么？"
"剑帝是剑道的终点，可你走的根本不是剑道！"
“那你不觉得无为大帝听着很难听吗……”
"......"
……
“哥……哥哥？”
叶秋儿看着面前依旧是少年模样的莫忘尘，这哥哥的称呼差点没能叫出口。
"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莫忘尘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的叶秋儿。
"我......我......"
叶秋儿有些语塞。
看着小姑娘那窘迫的模样，莫忘尘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维持着这少年模样吗？”
“因为……你不服老？”，叶秋儿皱了皱鼻子，有些疑惑。
这下轮到莫忘尘说不出话了。
……
这是师尊记忆里的样子。
……
乱古帝印初成时，人们一度以为，战争会就此平息。
可谁曾想，仅仅只是几十年后，战火便再次燃烧起来。
飞升琼宇，不得复回，并不是只针对神族的大帝战力，同时也把人族的大帝一并赶了出去。
可这样如何平息战争呢？
没了大帝，还有准帝，还有凡人。
……
数百年后，神族与四族休战。
帝印下，神族即使胜利也无法进一步利用八荒，而四族，向来都是弱势。
神族摇身一变，从奴役八荒的敌人变为了各大宗族的座上宾，变成了诸多一流势力的强大靠山。
光是倚仗神族的势力便已是如此，更别提神族本身。
……
妖域，妖皇宫。
一名气息恐怖的少年坐在高椅之上，俯视着整个妖皇宫。
正是莫忘尘。
“不知道无为冕下今日前来……？"
妖皇恭谨地站立一旁，对着莫忘尘行礼。
莫忘尘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眼，淡淡说道：“将你们所有的妖帝传承都拿出来……"
听得此话，妖皇身子微微颤抖了一番。
"不知道无为冕下为何突然提出此等要求……我族妖帝传承不可传于异族……"
嗡！一道黑色剑芒自妖皇的脖颈处一闪而过，瞬息之后，那黑色剑芒消失不见。
虽未伤及妖皇半分，可妖皇依旧是感到浑身寒毛倒竖，冷汗直冒。
他抬眸看向了莫忘尘，却看到对方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漠的笑容，"怎么，莫非你觉得你可以拒绝我吗？"
"不，本王……小的不敢。"
妖皇连忙跪伏在了地上，用力还有些过猛，那强悍的额头将地板都砸出一个深坑来。
莫忘尘眯起了双眸。
"不不……不……来……来来人，快去把禁地的石碑搬过来！全部！”
……
“这妖族古帝法倒是有点意思，可惜他人的帝法只能参考，只有自己衍化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
时间荏苒，转眼又是数百年。
可少年仍是少年。
……
莫忘尘的实力越发深不可测。
可惜，他终究还是无法再进一步，在八荒之中，成帝，便已是极限。
不管如何努力，最终都会被帝印打回原形，重归于原始状态。
“可惜，我对无为的掌控还不够，否则这帝印也无法限制……”
凝望着散布在所有空间之中，那若隐若现的帝印，莫忘尘轻叹了一声，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倦意。
“罢了，如此……也足够了。”
……
“今日起……你们便是我无为殿的外门弟子。”
一道声音在大殿之上传出，回荡在下方数十名少年少女的耳边，久久不能平息。
一袭白衣的莫忘尘缓步走到众人身前。
“我们真的……拜入帝宗了？”
一群少年少女愣在当场，许久之后，才有一个少年激动道。
"嗯。"
莫忘尘点头。
一众少年少女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
……
“师尊，证道是种什么体验啊？”
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得莫忘尘愣住了。
他看着一个穿着粉嫩裙衫的小女孩，随后苦笑着摇头，"师尊也说不清……但师尊知道，证道乃是斩天伐道，是洪荒宇宙万物之初，是天地至理，是一切规则之本源......"
"虽然……我听不懂啦！但是师尊果然是大智慧者！"
小女孩眨巴着双眸，有些崇敬的望着莫忘尘。
……
莫忘尘随手取出了几块玉简递给了众人，"这里面是一些修炼之法，你们拿着，若遇到危险，你们可用这里面的信符联系我，只需要用心念与其中的能量融合，便可召唤出我的一道化身。”
"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看着一众少男少女，莫忘尘微微一笑。
"师尊，您要去哪儿，带上我吧，我想和您一起！"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少女凑上前来，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说道。
"师尊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得很久才能回来......"
……
“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生活在空间乱流之中？”
莫忘尘皱眉，他感应不到这个男人身上有任何的气机波动。
自己已经称帝，可却依然看不透此人的修为。
"我叫……无邪真君。”
无邪真君淡淡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名讳。
“你是......神族？”
闻言，莫忘尘愣了一下。
“哈哈哈，确是！但我和那些整天喊打喊杀的神族不一样。”
“我已无心参与你们的争斗，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介看客。”
无邪真君微微摆手，说道。
看客？
莫忘尘皱了皱眉。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天命'？"
无邪真君笑看着莫忘尘，问道。
"听说过，据说天地万物皆有命运，只要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事情，便会被命运牵引而动。"莫忘尘如实答道。
“不错，我便深谙此道，可惜出了些异数……”
“异数？”
“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万古气运归一的天命之子，回到这个世界，我无法与他争夺气运，也不愿过多影响人间气运，所以才选择留在了这片空间世界。”
无邪真君说着，看向了虚空。
莫忘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莫忘尘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隐隐感觉到，无邪真君似乎并不愿告诉自己太多。
或许，自己知道太多，会惹来麻烦吧。
......
嘭！
莫忘尘一拳砸下，号称永恒的太古塔轰然碎裂，化作漫天的金色光华，洒落四面八方。
一众神族修士目瞪口呆。
莫忘尘居然将太古塔给毁了！
"你......"
看着太古塔的破灭，神族修士脸上满是怒容。
太古塔乃是神族传承之根本，甚至是整个神族的象征，而今，竟然被莫忘尘一拳毁掉了。
"莫忘尘！！！"
看到此幕，一名神族准帝强者顿时暴跳如雷，杀意凛冽。
莫忘尘看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毁便毁了，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些垃圾罢了。"
嗡，一股恐怖的威压从莫忘尘身上弥漫开来，笼罩四方。
那神族准帝感受到这股威压，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片苍白之色，直接匍匐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惊恐。
他不知道莫忘尘究竟达到了哪个层次，他只知道，自己此刻根本不敢忤逆这股威严。
莫忘尘看向下方那位准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我记得……直呼大帝名讳，好像是要处死的。”
……
帝者睥睨天下，罪臣尽当伏诛。
想当初，这里的每一位都是自己遥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当他们将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夺走时，自己只能与他们搏命。
可如今，他们却都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随意找一个理由，便能定夺他们的存亡。
……
“你满足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从莫忘尘身后响起，随即，一道虚影突然出现。
虚影身穿蓝袍，手捧竹简，长相俊朗，皮肤晶莹如玉，看不清面容，隐隐透露出一股沧桑的岁月气息，似乎已经存在了很久。
不顾莫忘尘的反应，蓝袍虚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毁了我们留在八荒的最后一批人，毁了我神族一个重要的研究站，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
……
"我会找到你们，然后，一个不剩地……全部驱逐出去。"
莫忘尘沉默片刻，淡淡说道，语气坚定。
……
无为，临世之帝，号万族听令，凡神族余孽，皆诛杀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