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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精神分析》(致网络拉康派)

2023-01-27 15:08 作者:瓯熵子  | 我要投稿

     先直白的说一下题目为什么叫“不—精神分析”,“不”代表着一种否定的态度,即对网络拉康派的“精神分析”行为的泛化的否定,而并非不消灭网络拉康派不罢休的意思。那么为什么主要针对“网络拉康派”而不是其他精神分析群体呢?这个我们在下文细说。      随着未明子(刘司墨)在一些网络平台上的“哲学圈”的兴起,“未小将”们也争先恐后的涌现而出。“未小将”群体也不断的发展着,从一开始“红卫兵式”的无头无脑的群体逐渐转变为更多魔怔的、潜在的未小将群体。我们在这里谈及的网络拉康派,大多数都是一种潜在的未小将群体。他们的典型特征是:表面拉康派实际上是“未明子”化+魔怔化的齐泽克派。好吧,重点是“魔怔”——这才是这篇文章要反对的东西,下面且看笔者粗略分析。 一、精神分析的一些基础缺陷      拉康一直宣称自己是一个“弗洛伊德派”,而我们的批判从精神分析的老祖弗洛伊德开始。著名的维特根斯坦在他的哲学生命的后半期曾仔细地研读过弗洛伊德的著作,并做出了如下的评论: “弗洛伊德用他那些臆造出来的伪解释 (恰恰因为它们是巧妙的)做了一件坏事。(现在,每一个蠢人手边都有这种解释并借助它们的帮助来"解释'疾病的症状。)” ——《文化与价值》 “弗洛伊德不断不断地声称他是科学的。但他给出的东西却是猜测……”(引自 《Witgie...sLectures and Conversations on Aesthetics,Psychology and Religious Belief》这句话的翻译转自知乎) 精神分析起始自佛洛依德,也同时在佛洛依德那里已经显示了其通病,不同精神分析的门派给出的许多不同的精神分析的解释,并不像任何一门科学中的解释那样可以被实证。精神分析,在很大程度上是利用了一套“诗性”的术语,为我们创造了一幅及其具有特殊吸引力的图像——这点在拉康的精神分析中尤其得到“五花八门”的体现。      因此,如果一个在精神分析的引导下被劝说:“你所认为的实际上是如此这般,或者你的动机实际上是一种那样的如此这般……”这种劝说并非是那么这并不是一个发现,而是仅仅只是一个劝说。人们往往把精神分析的结果看做是精神分析师做出的伟大发现,实际上只是一场“忽悠的完成”。它的原理实际上只是“让你相信”,也就是一种话语之于对话主体的实现。不过,拉康本人其实早已深刻的认识到了精神分析“让你相信”的原理。拉康在1961年开始引入“假设知道的主体(subject supposed to know)”这一修辞,这里并非指精神分析师本人,而是指精神分析师在治疗中所体现出来的一种功能——即知识的转移。精神分析师在治疗过程中往往都被预设为知道被分析者话语中的隐藏含义,即被分析者无法言说的“意指”。但是,精神分析师必须要知道,他与被归于他的知识之间存在一种分裂。他必须要认识到,他只是在治疗的过程中,被假设在了“知道的人的位置”——因为精神分析的支柱就是一种假设的知识。由此,拉康指出,精神分析师应该成为其他学科方面的专家。      但在广大的网络拉康派(我指未小将人群)那里,他们总是误认自己的知识是“真实”的,深陷于“知道的主体”的虚假幻象。他们通过他们分析的对象,占据了一个拉康所谓的“大他者”的位置,由此,被分析的主体,必须得为了给予自己一个定义而认同在大他者之中的能指,这个能指就是“主人能指”——S1,这是赋予主体一个定义的能指。这就意味着被分析主体的“石化”,即可能性的丢失。这是因为“主人能指”代表一种“统摄”的作用,当被分析的主体接受了一个“主人能指”,其言行举止总是收到主人能指的摆布。但实际上,精神分析师在精神分析中的位置,在晚年的拉康那里,已经由“大他者”逐渐转向了“客体a”。客体小a是“欲望之欲望”,即“欲望的原因”, 分析师应该去主动扮演这个角色。这时,分析师在符号的层面上扮演客体a的位置,从而成为欲望的动因, 最后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欲望(主体的欲望) 并修改这一幻想。很可惜的是,网络拉康派即使深知一切原理,但仍滑稽的落入了一种“主人幻象”中,也许,他们才是应该被分析的主体。而这种结果,几乎是弗洛伊德在创立精神分析的起始就注定的——因其诗性与玩味性,且缺乏实证而在世俗中被广泛、流俗的运用。      对于今天心理学而言,实证几乎是不可脱节的。而广大网络拉康派,因其“玩味”的行为,使他们的精神分析只能被排除在科学之外。      大胡子的斯拉沃热·齐泽克就精神分析的走向提出了一种观点,在《视差之见》中,齐泽克这样说到: “……作为对脑科学发起的挑战的回应,它们是不充分的:对于这一挑战唯一的正确回应是以另一种实在界面对脑科学的神经元实在界(neuronal Real),而不是简单的把弗洛伊德式雷同物(Freudian semblant)置于神经元实在界之内。换言之,要使精神分析继续生存下去,并保持其关键身份,我们必须在脑科学之内为它寻找立足之地,从其固有的沉默和不可能性开始。”(引自斯拉沃热·齐泽克《视差之见》季广茂译) 实际上,在为精神分析提出这个出路的同时,我们便可以再次窥见上面提到的精神分析的基础性缺陷了。 二、话语的割裂      上面我们有提到过,拉康派精神分析的术语是何其的繁琐。甚至,拉康的术语不仅繁琐,而且还随着拉康研讨班的发展不断变换语义,且常常出现语义不明的状况。它的这种特质就直接导致了“弗洛伊德—拉康话语”与日常话语甚至是一般学术性文本话语的割裂。在此,我们再引维特根斯坦的一句话对其进行批评,后期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说过: “哲学不应当以任何方式损害语言的实际的用法,因此,最后它只能描述它。因为它也不能为其提供基础。它让一切如其所是。”(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李步楼译[一个注释:这里的“一切”即“一切说话方式”]) 后期维特根斯坦及其严厉的批判了哲学家“不说人话”的传统,拉康可谓是延续了这一传统,并将其推向了更高峰。以至于我们甚至要专门整理一部《拉康精神分析介绍性辞典》,不过讽刺的是,这部辞典的作者迪伦·埃文斯已经背叛了拉康派,转而投入进化心理学科学主义的怀抱。(题外话:就作品而言,这本辞典对拉康的学习非常有用)     另一方面,与拉康同时代的雅克·德里达对拉康精神分析提出的反对意见也是值得让我们思考的。德里达的观点主要针对拉康的“阳具概念”“菲勒斯”等。简单说就是,德里达认为拉康虽然多次声明自己反对超验论,但是阳具在拉康那里本身就作为一个超越的元素在运用。我们要知道,实在的阳具是与作为一个器官的功能相对立的东西,与康德的“物自体”一样,是不可知的——用拉康的话说,就是超越了想象界与象征界。这样一个超验的阳具,对于意义充当某种理想的保证,因为每一个“能指”都是通过与其他能指之间的差异而得到定义的。德里达的带有刀子的批评是,这里为什么会存在一个“特权化的能指”?拉康把他的阳具概念引入精神分析,正中德里达对被他命名为“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形而上学的批评。“逻各斯中心主义”,体现为思辨的哲学,以二元对立作为基本的预设,把认识事物的客观性真理设定为为目的,将语言当做思维演绎的本质。在德里达看来,哲学实际上就是一种“写作”,他说: “逻各斯是儿子,是一个在他的父亲不在场参加时就会毁灭的儿子。他的父亲是回答者,他的父亲为他说,为他回答,没有他的父亲,他什么都不是,事实上只是写作。” (引自Derrida,Dissemination,trans.B. Johnson,Athlone Press,London,1981.p.111) 德里达认为,逻各斯的概念不过就是一种写作的产物,拉康创造的无非是一种阳具逻各斯中心主义,在本质上仍是一种写作。也就是说,拉康的精神分析术语的滥用,在本质上无外乎是一种形而上学的写作,同时,因其话语割裂性,它及其容易想“分析哲学”一样,成为一个圈子内的自说自话的娱乐。不过,分析哲学因其数学话语使得其话语比弗洛伊德—拉康的精神分析更难掌握,因此也更为割裂。 三、一些没什么好回复的蠢话与行为 某网左:现代心理学科学主义是资产阶级忽悠无产阶级,骗取钱财的工具。而精神分析孜然一身,茕茕孑立,你看大学里精神分析的项目能申请多少经费?所以资产阶级才力捧科学主义。 (在知乎看到的……你精神分析师骗钱不比申请经费容易?) 某蠢货:拉康的精神分析与哲学没什么关系的,以前那些哲学老古董没什么好学的。(一两年前在qq上遇到的……就你年轻……要知道,拉康在研讨班中引用黑格尔的著作条目甚至超过了弗洛伊德。而你不懂康德的“物自体”的概念,你对拉康实在界的一个方面的理解及其容易出现偏差。) 某功利主义者(非常多):拉康的精神分析是装逼的工具,都是黑话,特别好用。(笔者承认笔者最早开始学哲学确实是为了装逼。在黑格尔谈及的“功利世界”这个环节中,这种“功利”的行为也是被视作“合乎理性”的,正如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说过的那样:“功利,在信仰看来,或在情感看来,或在那专为自己制造自在存在而称自己为思辨的抽象看来,尽管是那么丑恶,但它毕竟是这样一种东西,在这里,纯粹识见使自己得到实现并以自己本身为对象,在这里,纯粹识见不复否认它的对象,而且也不认为它的对象只具有空洞无物或纯粹彼岸的价值。”但是要注意,就世俗世界而言,装逼或者追求功利的渠道非常广泛,哲学无疑是世俗意义上“成功”的人最少,效果最小的那一类……如果持续学了一段时间还这样的话,建议别学。) 2023.1.17夜 于温州 瓯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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