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特工：8123》第93话 老兵的残念
杰哈盯着显示屏出神，莱耶斯推门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杰哈？部队马上开拔，你现在把我叫过来莫非是情报有变？”
杰哈认真的说：“是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和智械抗争了这么久，为什么收效甚微？”
莱耶斯说：“这毕竟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要拼的是耐力。”
杰哈摇摇头说：“但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战争，我有一个猜想，如果我们不只是单方面的支援各国而是去关闭各大洲的智械中枢是不是会有更多回报。”
莱耶斯叹了口气：“自打战争打响，智械中枢的控制协议就被销毁了，没有人可以手动把他停下，除非智械愿意停火。”
杰哈拿出一个小行李箱说：“我这里委托托比昂从伊斯坦布尔的智械中枢编写了一份新的控制协议，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每个小队对拷贝一份，以便于有机会的时候可以关停中枢。”
莱耶斯说：“已经试验过了？”
杰哈犹豫地说：“……还没有，所以可不可以从这次开始，我们分出几人完成这个任务。”
莱耶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杰哈，有些事，你总是想的太简单了。这种协议不能做到每个小队一份，有了这份协议，他就可以控制智械中枢。所以多一份协议，就多一份危险，我们就有可能多一个敌人。但你的想法我认同，你觉得你需要几个人？”
杰哈：“以我们的军备实力，三个人，也许就够了。如果是曾经或许一个人就够了？”
莱耶斯：“此话怎讲？”
杰哈：“如果李箴还活着，或许他自己就可以搞定，但是现在……”
莱耶斯收敛起那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安慰道：“都过去了，别再叹息了，我会安排三个人执行这项任务，但愿这真的能成功……我现在就去安排。”
莱耶斯提起行李箱走出了情报部，麦克雷好奇的迎了上来问道：“怎么了？杰哈这两天总是神神叨叨的。”
莱耶斯把行李箱推到麦克雷怀里说道：“我有个新差事要给你。”
麦克雷嘴角一撇：“说吧，这次搞谁？”
莱耶斯：“谁也不搞，你不是想要文雅一点的工作吗？你这次和源氏协助李箴利用控制协议关停位于西伯利亚的智械中枢。但是切记，除了你，他们两个不可以暴露身份，要隐秘进行。”
麦克雷不屑的说：“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打下手。”
莱耶斯：“别这个态度，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是你，我不能和他们两个取得直接联系，这样会暴露他们。”
麦克雷拎着行李箱说：“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莱耶斯严肃的说：“现在我可以直接调动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希望你能扛起这份责任，杰西。”
麦克雷一时结语不知如何回答：“哦……好。”
莱耶斯帮麦克雷整理好仪容：“别有太大压力，出发吧。”
麦克雷找到了我和源氏说明了情况，源氏一言不发，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装备。我打开行李箱，检阅着里面的控制协议说：“我不想在继续了，我要退出。”
麦克雷劝解道：“别这样副队，我们路还长着呢。”
我说道：“你的副队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废人。”
麦克雷递给我一支烟：“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可是志胤一直还把你当做英雄看呢，我相信你的智械老婆也是为了让你继续贯彻自己的道路才选择的自杀吧。所以，我的副队才没死，他还要在战后和儿子团聚。”
麦克雷托起我胸前的项链：“你把另一半核心也做成了项链？嘿！为了你失去的一切，你也要继续做下去！不然这些就都白费了。”
我把控制协议收好，说：“出发吧，如果我死了，请不要救我。”
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带着一个一心向死的机械师和一个迷茫的忍者开启了这次任务的征途。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三个人都是相当不靠谱的存在，可是自这次之后我明白了，凡事无绝对。我也必须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西伯利亚平原，我们在穿越雪原的时候遭遇了强烈的横风，风雪子弹一般拍打着车身砰砰作响。车子突然停下，西伯利亚的战士对我们说：“你们的目的地到了。完成任务后，请务必来此地发出信号，沃斯卡娅主席准备了充足的兵力护送各位返程。”
麦克雷：“谢了，没想到这附近还有村庄。不得不承认你们俄罗斯人胆子是不小。”
西伯利亚士兵看着我：“怎么了，哥们？有心事？”
紧接着他抛给我一个酒瓶：“心烦了就怼两口，相信我，这玩意很管用。”
我看着手中的伏特加：“感谢你，但是我们的任务全程禁酒。”
麦克雷说道：“没事，这次我是负责人，我说了算。况且没有这玩意我们在这鬼天气里也应该很难熬吧。”
士兵对我们说：“祝你们任务成功。”
说完他驾驶着运输车消失在风雪之中。
麦克雷丢掉被雪打湿的雪茄说：“忍者，我们先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入口潜入，副队你先去村里面找个地方暖和一下，做做准备工作，我现在突然觉得，比起在前线冲锋陷阵，这活儿简直太舒服了。”
我看着麦克雷：“你看起来对这份工作已经得心应手了。”
麦克雷不好意思的整了整帽子：“呵呵，是嘛，希望是真的得心应手。”
麦克雷和源氏往远处的智械中枢去了，那像是一个巨大保护伞矗立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我转身走进村庄，村子里看不到智械，只有村民们忙忙碌碌，一个老汉歪倒在自家门口的椅子上招呼我，我走过去，老头稍稍坐直了身子，从旁边的椅子下面掏出两个柠檬，指着我瓶子里的酒。
老头问道：“嘿，假面小子。”
我靠近他，站在他面前。
老头打量着我：“这打扮不是会打仗的就是会杀人的，你是哪一种呢？”
我回复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两者都是。”
老头丝毫没有惧怕反而更热情：“哈哈，有趣有趣，来坐下陪我喝两杯，你怀里那瓶酒可是正儿八经的尖货。”
我问：“你不怕我伤害你？”
老头不懈的说：“你大可以试试，小菜鸟。想想为什么这附近没有一台智械，还如此安静，俄罗斯人是无敌的，沃斯卡娅主席是无敌的。”
我掏出酒放在桌上，老头熟练的打开酒，挤好柠檬汁：“我最得意的喝法，尝尝。”
推起面罩，一杯烈酒下肚我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老头盯着我的手臂说：“什么时候没的？”
我沉默不语。
老头撸起裤管用手敲打着假肢：“瞧瞧我这个，沃斯卡娅工业区出品，精细吧。”
我问道：“沃斯卡娅是什么人？”
老头吃惊的回答道：“你不知道沃斯卡娅是谁？像你这种小鬼不应该出来乱跑，应该躲在家里喝格瓦斯看卡通片。”
我心里当然知道沃斯卡娅是谁，只是感觉俄罗斯人对沃斯卡娅的敬意上升到一种类似于对神的敬仰，我对此有些好奇。
老头得意的说：“我当初可是沃斯卡娅主席的贴身护卫，嘿！你没见过智能工厂吧！可了不得呀。我天天在里面巡逻，那制服可帅气了……”
老头讲述起过往十分的兴奋和投入，也许他每次喝过酒都会这样吧，他讲起工业区创立，讲起如何抗击智械，把零件沉入伏尔加河。讲起沃斯卡娅如何领导人民走向胜利。
我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关掉中枢？沃斯卡娅主席这么神，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老头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差一点就成功了，我们仰仗着高端的粒子技术一路杀到中枢内部，那些智械在我们面前就像是废铁，但沃斯卡娅主席紧急命令我们撤退，但是太晚了，我们陷入了被动，更多的智械向我们涌来，而且他们还用着粒子技术，有人出卖了沃斯卡娅主席也出卖了我们，我们只有几个人或者逃了出来。”
我问：“后来那个内鬼抓到了吗？”
老头说：“不知道，随后沃斯卡娅主席给我一笔钱和一条假腿让我退役，我就日日夜夜在这守着等那帮混蛋铁皮出来，然后决一死战。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大动静。”
说完，他托起我胸前的项链：“智械核心？看起来还是老型号。现在的智械都不会再用水晶媒介的核心了，成本太高，变得更下贱了。你也是智械猎人？那你可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智械了，除非你愿意舍弃生命去中枢里一探究竟。”
他像是在警告我，又像是在怂恿我，我可以看出他怒火未平，丧失战友的经历让他难过，特别是被内鬼出卖。麦克雷走来，对我说：“都准备好了。”
老头继续嘲讽着麦克雷：“一个假面小子，一个牛仔，准备干什么？化妆酒会？又或者……”
老头举起枪：“你们别有企图……表明来意。”
麦克雷：“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军队……”
老头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少来这套……”
我打开行李箱说：“这是控制协议，联合国指派我们来关闭中枢，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请您相信我们。”
老头看到了联合国的授权放下了枪，双眼失神：“你们要去里面，我也要去。”
麦克雷：“不可以，大叔。您是平民，我们不能答应你。”
老头倔强的说：“你们不需要一个老前辈，一个本地人给你们带路吗？”
麦克雷摇摇头：“沃斯卡娅主席安排得很周全。”
老头叹了口气：“是……她总是这样，考虑周到……”
我给老头斟满了酒：“我们会替您完成任务的，这该死的战争也会尽快结束。”
老头费力的起身回到屋里，不一会拿出一件军装一样的外套，这是一件沃斯卡娅工业区的老式制服，他把制服披在我的身上：“穿上它孩子，你没见识过那里面的可怕景象，一定要记得还给我，如果没能还给我……记得帮我向老伙计们问个好。”
老头再次回到座位上头微微的歪着，听着远处朦胧的炮火声，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不再理会我们。我和麦克雷向中枢走去。
麦克雷说：“这老头是不是魔怔了，里面根本没那么可怕。除了一些运转的程序，基本上没有智械行动。”
我穿好制服说：“他们是被人出卖了，才会惨遭毒手。”
麦克雷：“看来他们太扎眼了，引来了仇家。”
我问道：“这话怎么说？”
麦克雷：“贴身侍卫被指派出去执行任务，领袖被出卖，那为什么要指派部队攻打小队而不是总部呢？”
我回答道：“或许是想保护总部？”
麦克雷：“一只小队以潜入的方式进去，一旦暴露，根本不用外面的支援。”
我继续说：“可他们是高端的粒子技术。”
麦克雷：“所以才会有专门的部队来围剿他们，就像撑好口袋等他们进去再杀掉。”
我接着问：“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谁会想要这种结果呢？”
麦克雷：“管他呢，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源氏已经打探好了，我们只需要从上层降下去就不会有太多麻烦。”
我们和源氏汇合后，顺利的从顶端绳降至控制平台。脚下便是庞大的智械制造厂，麦克雷和源氏在我两旁警戒，我开始了关闭智械中枢的操作。操作台还遗留着上次沃斯卡娅小队的控制协议，只不过现在看了大半已经排不上用场了，协议正在顺利植入，麦克雷接到了通讯，是莱耶斯发来的，莱耶斯告诉我们沃斯卡娅发出警告，我们已经暴露了，要我们快点撤出。
麦克雷点上一支烟：“娘的，怎么这么邪乎！走了副队！”
源氏抽出龙刃保护我，三个人准备撤退，这场景似曾相识。麦克雷停下了脚步说道：“不对，如果我们停掉智械中枢，那他们是不是都停摆了？”
我说：“没那么简单，停摆的只是生产线和还未出场的智械，和外来智械没有关系，说到影响他们，也只是后期的没有地方维修。还是先撤退吧。”
麦克雷：“那为什么一点搜捕的动静都没有，好像在等着我们出去一样。”
源氏：“没错，我也没感知到有什么危险，我认为还是和长官再确认一下。”
麦克雷把情况报告给莱耶斯，莱耶斯表示，在里面越久越危险，还是快些出来的好。
麦克雷上好膛说：“我感觉不对，副队，关闭的程序还在需要多久完成。”
我说：“预计五分钟。”
麦克雷咬紧雪茄：“我想试试，如果现在出去，我们面对的敌人会很多，如果我们挺过这一段，我们可以少很多敌人，你先破解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也开始躁动起来，莱耶斯不断地和我们确定情况，麦克雷都以“正在交战，无法回应”搪塞，外面的大门一层层打开，还有两分钟智械中枢就会关闭。
源氏双眼紧闭说道：“敌人很多，我们不好脱身。”
麦克雷：“来吧，我也不是吃素的！”
智械们破门而入，对着控制台疯狂射击，麦克雷没有还击，只是消灭那些已经靠近的智械。我们被包围了，无数枪口对准了我们，就在我们以为要死掉的时候，智械中枢瘫痪了，所有智械停止了运转。
麦克雷：“太好了，我们离开这。”
我如梦惊醒般的说：“不对！为什么这些智械也会停摆！”
麦克雷：“别想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三个人疯狗野马一般的逃离中枢，来到了约定地点，麦克雷准备发射信号弹，我一把把他拦下。
麦克雷：“你干嘛！”
我对他说：“直接联系老大，我怀疑我们也被卖了。”
麦克雷：“什么意思？”
我说：“那些围剿我们的智械也停摆了，说明那根本不是外面进来的智械，他们也是中枢的一部分，有人骗了我们！这是个圈套，我们除了老大谁也不能相信！”
麦克雷和莱耶斯说明了情况，莱耶斯沉吟半晌回复到：“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这边收拾战场的时候我会过去接你们。”
我们再次来到老头家，我把衣服还给了他，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伪造了足迹通向远处。老头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成功了？”
麦克雷掏出一沓钱说：“当然，而且差一点连命都丢了。我们在这等人接应。但是我们的事请您保密。”
老头看了一眼钱：“这玩意我有的是，我缺的是酒，还有喝酒的人。”
麦克雷摘下腰间的酒壶：“我也没有别的，一点威士忌，您要是不介意，就都喝了吧。”
三四个小时过去了，莱耶斯开着车找到了我们，把我们接走了，在路上，莱耶斯问了我们详细的情况。莱耶斯说：“情况变得复杂了，但是我们还不能声张，回去交给杰哈处理吧。”
我们顺利地离开了俄罗斯。
与此同时，在沃斯卡娅的办公室里，一个军官跑了进来：“领袖，智械中枢被关停了。”沃斯卡娅说：“会不会重启？”军官说：“应该不会，科研部队已经调查了，程序已被封禁。”
沃斯卡娅：“好了我知道了，我会重新部署作战计划的。”
军官离去，一个声音低沉的人悄悄说：“真的没问题吗？”
沃斯卡娅说：“当然，这不会影响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情报和技术上的往来，反正他们也有了自己新的计划，我们也已经得到了粒子技术，无论怎么发展，我们都不吃亏。”
那男子回答道：“属下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