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吴敬梓 著)_梗概 之 第四十五回 敦友谊代兄受过 讲堪舆回家葬亲
信上说家里发生了一件事,大哥千万不可来家。等处理好了再来接大哥回去。余大和少卿都不明所以。余大先住下来,又写回书去问始末。
原来无为州一桩赃案,太爷要抓贡生余持,这余持只是个生员。知县又问县里可另有个余持贡生,礼房值日书办说他余家就有贡生,却没有个余持。知县没奈何,让余生员先回去写呈子,他这边才好回复那边。
余持被两个差人拉着去找代书写诉呈,恰好看见唐三痰。唐三痰悄悄告诉余二,你这件事还得彭三老爷帮忙才能妥善解决。余二先生谢了,说是先递呈子,等回文再做决定。
过了半个月,文书回头来,写得更明白:要犯余持,系五河贡生,年约五十多岁,于四月初八日在无为州城隍庙寓所云云。赃证确据,要速速那人。
知县接了关文,又传余二来问,余二更是有恃无恐,回家写诉呈交差。他妻舅赵麟书不解,说分明是大爷做的事为甚么偏缠在自己身上,何不向知县说个明白?又说余大平日性情不好,得罪的人多,弄糟了连余二自己也有窝藏之罪。余二不听,又具了呈子到县里。
县里据他的呈子回文,主旨为本县余持系生员,与要犯形体不符,且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云云。这文书回了去,那里再不来提了。
余二见风平浪静,写信唤回余大。两兄弟齐心料理父母葬礼。弟兄二人商议要去拜风水张云峰。恰好本家嫡堂兄余敷、余殷来请吃酒,两人拜了张云峰,便到那里赴席去。酒席上,余敷余殷装作精通地理的模样,装神弄鬼。余大讲在南京听见的埋葬理论说起来,余敷反驳,余殷更是言之凿凿。几人又吃了几杯,各自归家歇息。
次日大先生同二先生商议,定下来还是请张云峰商议为是。张云峰平日受二位先生的照顾,遇见这等大事托付,尽心尽力的办。过了几日寻了一块地,就在祖坟旁边,余大先生、余二先生同张云峰到山里去,亲自复了这地,托祖坟上山主用二十两银子买了,托张云峰择日子。
日子还不曾择来,大街上虞四公子来请余大余二吃饭。刚打发走这里,隔壁凌家也来请吃饭,兄弟两打算先去凌风家,再到虞表弟家去。结果到了凌家,遇上凌家雇的下人吵架,把厨房里的碗儿、盏儿、碟儿都打的粉碎,兄弟两拉扯半天,酒也吃不成。主人不好意思,千告罪,万告罪,说改日再请。
两位先生走出凌家门,便到虞家,虞家酒席已散,大门关了。二位先生回家吃些小菜晚饭,吃了几杯茶,彼此进房歇息。
睡到四更时分,哪知对门失火。慌忙中把父母灵枢搬到街上避火。五河风俗,说灵枢抬出门,再要抬进来,就要穷人家;所以众亲友来看,都说乘此抬到山里,择个日子葬罢。两位先生商量葬父母,自然该正正经经的告了庙,备祭辞灵,遍请亲友会葬,不可草率!哪怕穷死也不惜,仍旧将灵柩请进中堂,择日出殡。候张云峰择了日子,出殡归葬,甚是尽礼。自此,众人都说余家兄弟两个越发呆串了皮了,做出这样倒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