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连载】十六：岸防计划
【岸防计划】
出击结束了，所有人安全返回。指挥官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他本来认为，这次出击肯定能直接重创敌军，可惜，两边也就勉强算个平手，要不是天气不好敌人用不了雷达，指挥官真不好说自己还能不能安全返回。看来轻敌的错误还是得反思。
不过企业说的其实也没错，大家虽然没直接全歼敌人，但是也算是胜利，起码敌人短期内已经不可能发动进攻了。回来以后，指挥官只觉得很疲惫，他干脆也不硬撑着了，忙完该忙的，直接让秘书舰放假了，他自己准备在房间里睡个天昏地暗。
可是才到早上七点，他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指挥官晚上虽然睡的很熟，但是耳朵却一点都不会闲着，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醒来。他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也听见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可他实在不想睁开眼睛，索性放弃挣扎了，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唉，睡姿还真可爱呢……”
指挥官正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能听见说话的声音，大脑却不愿意分析是谁的声音。这么早，肯定是贝法过来叫他吃饭的。真是的，都说了不用，还让不让人睡懒觉了，他这样想着，含糊不清的开口道，“贝法，我累了，等晚上吧。”
声音再次传来，“指挥官？嗯？要和贝法小姐做什么？”
指挥官听出了不对，拼命睁开眼一看，把他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什么贝法，来的人不是俾斯麦又可能是谁？她正坐在床沿，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指挥官被吓的打了个寒战，且不说刚才那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单是没听出她的声音，这事情就足够严重了。
俾斯麦却看起来比指挥官还慌，说， “指挥官……我不是一定要干涉你的生活，我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权限。只是，我想让你知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在。”
指挥官当然知道这时候要说点好话，他坐起身子，马上回答 ，“你当然有这个权限，事实上，也只有你才有这个权限。”
俾斯麦拥抱了一下指挥官，说，“抱歉把你吵醒了，不过我有要紧事。今天有一位司令部的领导过来港区，我希望您能与他见一面。”
“司令部的人？来干什么？”指挥官警觉道。
“来开会。”
“跟我开会？我怎么没收到通知？”
“跟我开会。当然，他们不觉得我有这个权利，可这位领导与我之前的指挥官有些联系，他这才过来找我。”
司令部直接找舰娘开会，这种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看来这回也算是开个先河见证历史了。指挥官倒是没有丝毫不快，相反，他巴不得司令部别来找自己，好歹才安稳下来，可别又给折腾了。他不由得担心起俾斯麦来，她虽然懂政治权术之类的玩意，可面对人类社会，她还是太单纯了些。
俾斯麦说，“一年多以前，因为个人原因，之前的指挥官与我不合，后来他又公开说铁血精神已经不在，我便私自给了铁血很多舰娘改造。那位指挥官也很称职，可他是个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人，而当时我们处于劣势，很难出击。当然，他后来申请离职了。”
指挥官点点头，这事情他听过了。这回司令部来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战争层面的事，司令部会直接与指挥官谈，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要讨论的一定与铁血有关。
俾斯麦好像还怕指挥官多想，说，“请放心，我们与他没有感情。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他人，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工作都是交给秘书舰干的。”
刚刚还说“称职”，现在又成了“吃喝玩乐”，指挥官猜得到她为何要这样说，不过他不想追究。接着问，“要我和你一起参会吗？”
她摇摇头，说 ，“不用，您只要见他一面。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在这里能过的更好。”
真是个要强的人啊，指挥官心里不禁感叹。他一口答应下来，穿衣洗漱后，便跟随俾斯麦到港口去迎接那位官员。
俾斯麦在会议室里开会，指挥官就在对面的办公室看文件。虽然他手中的文件一直在被他翻来翻去，半小时下来，他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好几次他都想趴在门上偷听，可是这行为也太有损形象了，而且未免也太不相信俾斯麦了。
终于，半小时的煎熬结束了，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俾斯麦的脸色明显有点不对。两人送走官员，指挥官才急忙问，“俾斯麦，怎么了？”
她摇摇头，表示她不想说。接着她又回过头，开口， “他们想给铁血舰娘改名。”
“改名？改什么名？”指挥官显然没听懂。
“给我们一个新名字，之前的名字作废，就这么简单。”俾斯麦明显是不想说这件事，她表达的很简洁，却还是忍不住继续说，“您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什么战舰而已，什么名字只是代号，我有原本的名字，我为什么要改？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是来自于历史，是一种传承。他给我讲什么现在不适用，什么这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做准备。要我说，连历史都不敢正视，这种胜利我都不敢迎接！”
“对啊，好端端的。有些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非得折腾人他才高兴，别人一舒服了他就浑身难受。这种人才真他妈贱。罢了……他们还说什么？”
“哦，他们还说了条件。如果我同意了，他们会给我改造，给我打造一条机械龙。”俾斯麦说的云淡风轻，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让我猜猜，你没同意？”
她点头道，“当然。我明白他们为何不找您谈了，您会直接动手的。可是他们也低估了我，我是他们口中的战舰，可是别忘了，我可是俾斯麦。”
说到这里，她脸上还浮现出了些骄傲的神色，说，“这就是铁血精神。”
指挥官也笑了，拉起她的手，说，“好了，别心烦了，有我在，我不会让别人动你们一丝一毫的。走吧，别干站着了，带你搞点吃的去？”
既然睡觉计划被打乱了，下午还是工作一会吧。指挥官这样想着，哼着小曲来到了办公室，这才发现上午送来的文件已经堆起来了。他忽然觉得有点羞愧，回来才几天，大家就写了这么多提案，自己呢，却只顾着睡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一份来自白鹰的提案吸引了他的注意，打开一看，果然，企业写的。提案的内容主要是关于岸防的，确实，虽然眼下没有必要考虑岸防，但是考虑日后塞壬肯定会反扑，越早考虑这个问题，就越占优势。
指挥官不由得想到了俾斯麦说过的，用蒙大拿号的船体当做岸防。其实伊利诺伊号也可以，虽然伊利诺伊号要比蒙大拿号小好几圈，但是也基本够用。可是，伊利诺伊号现在指挥官天天开着，如果把它搞成固定炮台，那真是太可惜了。左思右想下，那就用蒙大拿号吧。
不过，这种计划肯定不能上报司令部，那真是自讨苦吃，司令部不但不会同意，还很可能会直接劈头盖脸一顿骂。指挥官心想，看来只能发扬先斩后奏的优良传统了，自己先去给他把船拿来，再抽空汇报一声，那到时候纵使他们暴跳如雷，也于事无补，指挥官就当耳旁风好了。
可是，指挥官想的简单，这个计划实施起来，还是非常困难的。首先，蒙大拿号停在帕劳港的干船坞，港区到帕劳就是一天一夜的行程。自从指挥官接到蒙大拿退役的消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虽然看起来一个月时间不长，但是帕劳那可是热带气候，现在正是雨季，加上温度高蒸发大，船身一个月还真不一定会锈成什么样子。还有，蒙大拿一直保持着太平洋战争的配置，这就包括动力系统，哪怕只是让船发动起来，全港区大家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成，更别说将它开回港区了。
不过，如果真要说起来，这几个问题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港区距离帕劳虽然远，可是走水路也能到达。蒙大拿号船体的问题，战舰外表面都刷过特殊涂料，没那么容易生锈。就算外面生锈了，整个船的骨架绝对没问题。至于船员和动力的问题，如果需要，港区有心智魔方，直接当场给它进行无人化改造好了，这样几个人就能把它开回来。
这些问题都好解决，指挥官还是决定要考证一下，这个偷船计划与常规的修筑岸防究竟谁更方便。他对于钢筋混凝土结构略有了解，没一会儿，他就在纸上画了个草图，自己试着给这栋建筑设计配筋，他估算了一下，且不说其他费用，单说这些建筑材料，就是大家没法负担的起的，司令部当然不可能批准这样一个“荒唐的”建造计划。
看来偷船这件事不但可行，看起来还非常有必要。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实施吧，心智魔方的使用，指挥官并不懂，这种东西属于工学的范畴，俾斯麦肯定精通。
指挥官猜的没错，但是他不知道，战舰进行无人化改造，也是一项大工程，对于蒙大拿号这么一艘巨大的战舰来说，起码也得花个三天三夜。所以，当俾斯麦告诉他这一点时，指挥官还是被惊讶到了。
“你觉得这个计划可不可行？”指挥官决定了，只要俾斯麦点头，他当晚就带着俾斯麦出发。这种事情，越早完成就越简单。
“可行。”她回答，“可是，加上来回，少说也得五天吧……”
“小问题，最近这段时间又不打仗，就我们两个出去，就算放松身心了。”指挥官还是跟平时一样不以为然，这倒不是他懈怠或者怎样，他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这么长时间了，这种看起来的不以为然，是他自我放松的方式。
“就我们两个？这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明显？什么明显？”
“您应该猜得到，现在港区对我们关系的猜测……可是，大家或许是碍于我们的地位，而不方便直接说出来。现在如果我们私自出去，还是这么长时间，恐怕大家的猜测会更多吧？”
“你怕大家的猜测？”
指挥官的发问让俾斯麦两颊通红，她向来给大家的人设就是高冷、少有感情，现在这种转变，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不过指挥官都不怕，她自己当然更没什么担心的，想到这里，她摇摇头，示意她准备好了。
“那好，我们走着？”
“现在？”俾斯麦本以为现在只是告知她有这回事，没想到马上就要出发。她说，“我们不应该先了解些基本信息吗？帕劳的位置，港口的布局和安保之类的。”
指挥官不想再等了，“别忘了，我们可有一天一夜的行程，在船上再找这些东西也不晚吧。或者说，你在船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嗯？和我吗？要做什么？”
俾斯麦万万没想到指挥官的这波反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好指挥官随口就开玩笑道，“好了，逗你玩的。上船后，记得提醒我，跟贝法她们说一声我出门了。”
“指挥官，再检查一遍声纳、反潜机，这次可别再有问题了。”俾斯麦坐在舰桥，她刚刚通过仪表检查完重油锅炉，而指挥官正在底仓进行其他的检查项目。
“放心吧，一切正常。”指挥官从机库里爬出来，这些检查项目确实是劳神费力，现在已经快到傍晚了，坐在高高的舰桥上，能看见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
“确定吗？那我们出发吗？”俾斯麦问着，却已经给了战舰动力，看得出来，她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指挥官没回答她，他正在看着天边的晚霞出神。一个月前，这种景色只会让他感到厌倦，而现在，他却愿意欣赏晚霞、海鸥和落日，他自己很清楚，他已经把这个港区当做他军旅生涯的归宿了。这里有他热爱的大海、有火热的战斗，关键是，这里有他心灵的归属。只是，虽然俾斯麦上次说过了，但是具体以后会怎样，两人其实还没有好好谈过。
“俾斯麦。”指挥官将她喊到身边。
“怎么了？”她将船设定好航线，切换为自动驾驶，坐在指挥官身边。
“想跟你看看夕阳下的大海，还想问你……你以后想做点什么？”
“放心，我会保护您的。”俾斯麦并不知道指挥官想说什么，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
“我是说，在战争结束后？”
俾斯麦愣住了，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战争之后的事情，她因为战争而产生，她不知道没有战争她还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或许还会待在港区吧，毕竟，这是我的职责。”
“待在港区啊……毕竟这里才是家，对吧。”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指挥官想问什么，接着说，“您也会在这里吗？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我觉得，我能无忧无虑的依靠的人，好像也只有指挥官了吧。”
“如果工作原因，我们不能经常住在一起，怎么办？”
指挥官并非一定要试探她，这其实是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昨天他收到了一份文件，标题是《关于冲击最后的胜利的建议》。而且上次出击指挥官也看出来了，塞壬虽然抵抗激烈、装备精良，面对大规模的战斗却已经有心无力，只能根据有利地形与众人打的有来有回。现在这样看，胜利其实已经不再遥远。
她好像早就料到了指挥官会这样问，温柔的靠过来，说，“这又如何？如果短时间的分别就能阻隔我们，那说明我们的感情还不够，你觉得呢？”
她说的确实没问题，两人可都是经历过两场大战的人，都经历过生死离别，他们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可是不知为什么，指挥官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得慌。
“当年在海军学院，有个姑娘曾经跟我说过，她愿意在家乡等我回去。可是现在，十几年过去，我从来没有去看过她。我不知道我是不敢或者怎样。”指挥官点起一支烟，可马上就被俾斯麦掐灭了。
“现在看看，我们也一起经历过不少啊。起初我们互相不理解，到现在能毫无违和的并肩战斗。要我说，我上辈子做过很多错事，你如果想听，我也乐意讲给你。不过我想表达的是，这一次我不会再随意食言，我保证，我会跟你走到最后。”指挥官接着说，“不过现在，你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们加深一下感情？”
【第十六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