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探秘

       今早，恰逢近两年未有之大雾。相同类型的，这几年我没有见到过；若要说有，也早已被我忘却了。

       这雾，竟有“雾锁山头山锁雾”的势头——这只是句玩笑话，因为这儿四面环雾，压根就看不到山。当下，我凑近了、眯起眼，这才勉强看清对面绿灯闪烁的轮廓。

       其实，走出大门时，我便起了兴致：四周矮小的平房只露出各自的一角，颇有万丈高楼的态势。若不是我素来熟知这附近的地形地貌，险些要被它骗过了。

       乘上电瓶车往前，仿佛冲破层层迷雾，走向未知地界。左侧街坊养的大狗仍在打盹儿，右侧农田还有人在烧垃圾麦秸等依稀可见；嗅到焚烧的气味，我感到有些不安。过了一会儿，我的担忧便烟消云散了——我的头盔上结满了大块的水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觉得自己在看滑稽文，带入太深导致的身临其境——因为它的稠密程度与个别角色的体型实在惊人。假如有一个心闲的研究者看到这副光景，却发现自己的报告中居然毫无涉及，一定会撕毁前报颠覆旧知，另起炉灶，名之曰“雾中探秘”诸如此类。

       水雾夹携着四周树丛的新鲜气息，附着在车后人前。我自然也不例外，闻着转瞬即逝的香气，踏着脚下的迷雾，如临仙境。这屏障时不时有黑影冲破，随即恢复原状。真是奇特！就连狄更斯看到了，也会重新拾起现实，将过去抛之脑后，看着美景写些浪漫的诗篇。

       倏地，几只乌鸦翻滚着穿越雾丛，仿佛宅急便的魔女骑着扫帚穿梭其间，其摇晃的尾羽犹如魔女的斗篷；一抬头，闪过一角。夜晚的飞蛾也被挡住了去路，无头乱窜。

       嘻，红灯倒计时了，我要继续在雾中乘风破浪咯！

——森韬2022.6.2一稿、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