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莫图书馆】 · 帕拉 系列
授权搬运自“丹莫图书馆”
“红山鸣禽”安萨斯·瓦伦莛的丹莫图书馆,优质内容库。致力于研究、转录、翻译、校对出现于《上古卷轴》系列中的书籍,撰写与奥比斯世界设定及背景知识相关的文章,始于2009年。哀伤之城的安萨斯馆长在此欢迎各方博学者莅临交流、斧正。


帕拉,第一卷
帕拉。帕·拉。我记得不久之前,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是在密尔·克拉普西边别墅里举行的谣言和油脂舞会。我和我法师公会新入会同伴被意外地邀请了。实话说,我们不必感到太惊奇。密尔·克拉普的其他贵族家庭很少——这个地区远在第二纪元时的太平日子里是富人们的胜地——况且,在这种超自然的节日里,只有术士和法师出席才合适。不是因为作为又小又不起眼的法师公会分行学生的我们有多特别,而是像我说的,可有的选择实在是太少了。
将近一年来,我仅有的家就是摇摇欲坠的密尔·克拉普法师公会了。我唯一的伙伴就是我的新入会同事。他们中的大部分仅仅是容忍我而已。而老师们,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公会里的苦闷,激发了无尽的虐骂。
幻术学派立刻吸引了我。教导我们的先生认为我是个聪敏的学生,不但热爱魔法的咒语,还爱它们的哲学意义。把光电、声音和思想的微妙能量扭曲的理念吸引着我。不是闪耀的毁灭和改变学派,不是神圣的恢复和召唤学派,不是实用的炼金术和附魔,也不是混乱的神秘学派。不,我从未这么愉悦过——对一个普通的物品施小小的魔法,使其看起来是另外一个物体。
要将这个理念应用于我单调的生活上,所需的想象力要比我所有的多得多。晨课之后,晚课之前,我们被分派任务。我的是清理公会里一位最近去世的老师的书房,将他乱七八糟的咒语书、符咒和古书等等分门别类。
这是一个孤单而无聊的任务。坦迪克萨斯先生是个根深蒂固的破烂收集癖,但是每次我扔掉毫无价值的物品时都会被责备。逐渐地我学会了将他的每件所有物递送到相应的部门:恢复药水到恢复学派老师处,物理现象书籍到改变学派老师处,药草和矿物到炼金术士处,灵魂石和附魔物品到附魔师处。在一次给附魔师递送后,在我惯常的毫无感激地离开时,伊尔瑟老师把我叫了回来。
“小子”,胖老头递回我一样物品,说,“销毁这个。”
那是一个写满咒文的小黑碟子,外围嵌了一圈骨头样子的红橙色宝石。
“先生,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以为这是你感兴趣的。”
“拿到火里烧掉,”他咆哮着喊,背了过去,“你从没把它带到这里。”
我的兴趣被激起了,因为我知道只有一样东西才能让他如此反应。通灵术。我回到坦迪克萨斯先生的房间,一心扑到他的笔记上,找到关于碟子的任何记载。不幸的是,大部分笔记是用一种我无法解读的奇怪符号书写的。我对这个秘密太着迷了,以致伊尔瑟先生教导的附魔晚课差点迟到。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的时间都用作整理、递送,还有研究碟子上了。我认识到我的直觉是正确的:这个碟子是货真价实的通灵术物品。虽然我不能理解老师的大部分笔记,我判定他想藉它将爱人从坟墓中复活。
悲哀的是,房间被整理干净的时候来临了。我也被分派了另外一个任务,在公会的兽栏里做助手。终于我可以和其他新入会同伙们一起工作,有机会见到因各种差事来公会的平民和贵族了。所以我们都被邀请到谣言和油脂舞会时,我做着这个工作。
如果当晚的珠光宝气还嫌不够的话,我们的女主人是来自落锤城的年轻富有的未婚孤儿。不到一两个月前她才搬到我们这个偏远的、树林繁茂的帝国边城,来回收古老家族庄园和领地。公会的新入会者们像老女人一样对这个神秘年轻女子的过去蜚短流长。她父母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离开或者被驱逐出她的故土。她的名字叫贝坦妮琪,而这就是我们知道的全部了。
我们自豪地穿着我们的入会长袍到达舞会。在宏大的大理石前厅里,仆人宣布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如我们是王族成员一般。而我们则带着膨胀的自尊迈进宴饮者之中。当然,我们立即就被忽视了。事实上,我们只是充舞会人数无关角色。背景人物。
重要人士带着完美的优雅穿过我们。老肖迪拉女勋爵和瑞姆法林的公爵讨论到石树城的外交任务。一个兽人军阀用强暴和掠夺的故事取悦一个吃吃笑着的公主。三位公会的老师和三个瘦骨如柴的贵族老处女为匕首雨城的闹鬼担忧。帝都和几个皇室宫廷的阴谋斗争被分析、轻嘲、搅乱、祝酒、拒绝、评估、缓和、督促、推翻。即使我们就在他们身旁也没人看我们这边。仿佛是我的幻术技巧让我们都隐身了。
我拿着酒杯来到了阳台。双月于空中与于花园里巨大的反射池里同等明亮。伫立在池边的雕像捕捉了炽热的光芒,仿如夜中火炬般燃烧。这景致如此超脱尘俗,以致我被它催眠,奇异的红卫人雕像在石中不朽。我们的女主人最近才搬来,有些雕塑甚至尚裹在随微风翻滚摇摆的布里。我不知道我凝视了多久,直到意识到我并非一人。
她是那么小那么黑,不仅仅是她的皮肤,还有她的衣服,让我差点以为她是一个暗影。当她转向我的时候,我看到她是那么的漂亮年轻,不长于十七岁。
“你是我们的女主人吗?”我终于问到。
“是的,”她笑着,脸红了,“但是我很惭愧地承认我是个糟透的主人。我应该在里面和我的新邻居一起,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共通之处太少了。”
“很显然他们也希望我和他们没有共通之处。”我大笑,“当我在法师公会里级别比新入会高一点时,他们或许会更加平等看待我。”
“我还是不明白塞瑞迪尔的平等概念。”她皱起眉毛,“在我的文化里,你证明你的价值,而不只是期望你的价值。我的父母都是伟大的战士,像我希望成为的那样。”
她的眼睛望向草坪,看着雕像。
“这些雕像象征你的父母吗?”
“在那里的是我的父亲帕瑞奥姆,”她指着一个真人大小的魁伟男子雕像,他毫无羞耻的裸着体,紧扼着另一个战士的喉咙,准备用伸出来的利刃斩下他的头颅。这无疑是一个写实的表现。帕瑞奥姆的脸不好看,他低低的前额,一团纠结的乱发,双颊的须纷繁,显得甚至有点丑陋。他牙齿还有个小缺口,除了想真实还原模特儿的特征之外,没有哪个雕塑家会这样创作。
“是你母亲吗?”我问,手指着附近一个骄傲的身材矮胖的女战士雕像,她身穿披风戴围巾的,抱着个孩子。
“哦,不。”她笑了,“那只是我叔叔的老保姆。我母亲的雕像还被布覆着呢。”
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坚持揭开她指着的雕像上的布。在所有可能性中,只能说是命运,和想继续谈话的自私欲望。我害怕如果我不给她一件事做,她会感到回到舞会去的需要,而我则会再次孤单一人。起先她不大情愿。她还没清楚雕像能否承受塞瑞迪尔潮湿又时而寒冷的气候。她推断也许全部雕像都应该盖上。可能她只是在有话找话,像我一样不愿结束与人疏远,要回到舞会上。
几分钟内,我们揭开了贝坦妮琪母亲雕像的防水布。我的生活从此被改变。
她是一个野性的精灵,尖叫着和一个黑色大理石雕成的畸形怪物搏斗。她漂亮而修长的手指抓着怪物的脸。怪物的魔爪带着些许抚爱地抓着她的右胸,引发了致命的伤口。它和她的腿在如舞蹈般的战斗中缠在一起。我被征服了。这个娇柔却又可畏的女子超越了一切肤浅的美的标准。不管是谁雕刻的,他不但捕捉到了这位女神的容貌和体形,还有她的力量和意志。她是悲剧的,也是胜利的。我即刻不幸地爱上了她。
我甚至没有注意到盖尔林,正在离开舞会的我的同伴之一,来到了我们的身后。显然我低声说出了“美极了”这个词,因为我听到贝坦妮琪像在数米之外的回应,“是的,它美极了。这是我怕把它暴露在外面的原因。”
然后我听到了,如石头击破水面般清晰,盖尔林说:“玛拉保佑我。那一定就是帕拉。”
“那你一定听说过我母亲了?”贝坦妮琪问,转向他。
“我来自途歇城,事实上就在落锤城的边缘上。我不认为有谁没听说过你母亲和她伟大的英雄事迹,从那片土地上祛除了这只可怕的怪兽。她在那场战斗中死去了,是吗?”
“是的,”女孩悲哀地说,“但是那只怪物也是。”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我不记得那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被邀请第二天晚上来用餐,但是我的头脑和心灵都完全地、永远地被那雕像占领了。我回到公会,但我梦狂热,令我无眠。一切一切都仿佛被白光分散,仅有一位美丽的而又令人敬畏的女子例外。帕拉。
佛吉尼·密尔斯泰德 著

帕拉,第二卷
帕拉。帕·拉。这个名字在我心中燃烧。这个名字在我心中燃烧。我发现自己在学习时也在低声细语,即使是在我试图集中精力听老师讲课的时候。我的嘴唇会默默地噘起发出“帕”音,舌头轻轻地弹起形成“拉”音,仿佛我正在亲吻在我面前她的灵魂。一切一切都很疯狂,除了我知道这是疯狂之外。我知道我恋爱了。我知道她是个高贵的红卫女子,一个比星辰还亮丽的勇猛战士。我知道她年轻的女儿贝坦妮琪拥有一座靠近公会的庄园,还有她喜欢我,或许甚至热恋着我。我知道帕拉和一只可怕的怪兽战斗并杀死了它。我知道帕拉死了。
如我所说,我知道这是疯狂,由此可见,我知道我并没有疯。但是我也知道我必须回到贝坦妮琪的宫殿,去见我心爱的帕拉和怪兽最终的可怕致命战斗的雕像。
我的确回去了,一次又一次。如果贝坦妮琪是另一种贵族女子,更愿意与她的同等阶级相处,我就不会有这么多机会了。由于她的天真无邪,没察觉到我病态的妄想,她欢迎我的陪伴。我们会聊上数小时,笑着,而每一次我们都会去反射池散步,我会在她母亲雕像之前屏息停下。
“你们有着不可思议的传统,将祖先们以最好状态保存下来,”我说,感到她好奇的眼睛注视着我。“工艺真是无以伦比。”
“你不会相信我的,”女孩大笑,“但是当我曾祖父开始这项传统时,是有点耻辱的。我们红卫人对家族抱有极大尊敬,但是我们是战士,不是艺术家。他雇了一个旅行艺术家来制作第一批雕塑,每个人都赞美着它们——直到他们得知作者是个精灵。一个来自夏暮群岛的高精灵。”
“耻辱!”
“是的,绝对是。”贝坦妮琪严肃地点头。“这些高贵的红卫战士雕像出自自负的邪恶精灵手里,是不可想象的、亵渎的、不敬的,一切你能想象的坏的。但是我曾祖父一心都在它的美丽上,而他用最好的来荣耀最好的人的哲学遗传到我们上。我不会考虑让一个差劲的艺术家来制造我父母的雕像,尽管那可能更合我族文化。”
“它们都棒极了。”我说。
“但是你最喜欢我母亲的,”她微笑着说,“我看见你看着它,尽管你看起来在看别的雕像。这也是我的最爱。”
“你愿意告诉我更多关于她的事吗?”我问,试着保持轻快的谈话语调。
“哦,她会说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她确实是,”女孩说,一边从花园里摘下一朵花。“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她必须填补很多角色,但是她毫不费力地做到了全部。我们有着很多生意,而她聪颖地一一打理。比我现在强多了。只需她一个微笑,所有人都会服从,甚至是那些薪水微薄的。她是那么的机智迷人,当需要她去战斗时却又是一个可畏的战士。成百上千场战役,我却从未有一刻感到被忽视或是不被爱。我真真切切地认为她坚强到不会死去。愚蠢,我知道,但是当她去和那个可怕的怪物、那个从疯狂法师的实验室出来的怪胎搏斗时,我从没想过她不会回来。她对朋友友善可亲,对敌人毫无怜悯。还有什么可以形容这样一位女子?”
可怜的贝坦妮琪眼里充满了怀念的泪水。为了满足我扭曲的渴望,竟然如此驱使她,我是怎样一个坏人啊?谢尔格拉折磨我甚于任何凡人。我发现自己落泪的同时充满着欲望。帕拉看起来不但像个女神,而且从她女儿的故事看来,她确实是一个。
那天晚上脱衣就寝的时候,我又发现了几周前从坦迪克萨斯老师办公室偷来的黑碟子。几乎遗忘它的存在,那个神秘的、法师相信可以复活逝去的爱人的通灵术物品。凭着本能,我把碟子放在心口,轻语“帕拉”。
刹那间寒意充满我的房间。我呼出的气在消散前凝结成雾。惊恐之中我弄掉了碟子。我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并得出了唯一的结论:这个物品可以达成我的愿望。
直到清早时分,我一直尝试将我的女士从湮灭地狱的枷锁中拯救出来,但是没有用。我不是通灵术士。我考虑过怎么让老师来帮我,但是我记起伊尔瑟老师吩咐让我销毁它。如果我去他们那里,我会被逐出公会,而他们则会毁掉碟子。这样的话,唯一将我的爱人带回身边的关键就会无存。
第二天课上,我处于与往常一样的半迟钝状态。伊尔瑟老师教授着他的专长,附魔学派。他是个带着单调声音的无趣讲师,但突然间仿佛所有暗影都离开了房间,而我到了光的殿堂。
“当大多数人想到我的学科时,他们想到的是一个创造的过程。将魔法和符咒灌注于物体中。像是魔法刀刃、指环的制造。但是一个熟练的附魔师同时也是一个催化剂。创作新物品的理念也可以唤起旧物品中的更大力量。在新手手里的一个产生温暖的指环,在有才之士手中可以将一片森林烧至焦黑。”胖男人呵呵笑着,“我不是提倡这样做,把这个留给毁灭学派吧。”
那个星期所有新入会者要选择一个专长领域。所有人都诧异于我背离了我的旧情人——幻术学派。我竟然对如此肤浅的咒语产生过感情,真是荒诞可笑。我所有的智慧现在都集中在附魔学派上,藉此我可以释放出碟子的力量。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没有睡觉。每个星期,我会花数小时陪伴贝坦妮琪和我的雕像,以给我力量与灵感。我剩余的时间都用在跟伊尔瑟老师或他助手学习我能学习到的关于附魔的一切。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品尝物品中储藏的最深层魔法。
“一个简单的咒语施放一次,无论多么熟练、多么壮观,都是短暂的、目前的、无法延续的,”伊尔瑟老师叹息,“但是一旦给它一个家,它会发展为一个活着的能量,生长成熟以致于当生手使用时,只有它的表面被触碰。你必须视自己为矿工,深挖直到最深处的金子。”
每夜实验室关闭后,我练习我学到的。我感觉到我的力量在增强,碟子的力量也是。轻语“帕拉”,我钻研着这个物品,触摸着咒文的每一个刻痕,宝石的每一个琢面。有几次我是那么地接近她,我觉得有手碰触我手。但是有些黑暗和残忍的东西,我认为是死亡的实体,总会划破我梦想的黎明。伴随这个是让人无法忍受的腐臭,我隔壁房间的新入会者开始对此抱怨。
“肯定是有什么爬进地板之后死掉了。”我蹩脚地解释。
伊尔瑟老师赞扬我的学术成就,允许我在开放时间之后继续使用实验室学习。但是无论我怎样学习,帕拉丝毫没有显得接近些。在一个晚上,一切结束了。我在深深的入神中摇摆,吟唱着她的名字,碟子擦淤了我的胸膛,这时一个霹雳越窗打破了我的专心。狂暴愤怒的风暴雨在米尔·克拉普上咆哮。我关上百叶窗,回到桌子时,我发现碟子破碎了。
我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啜泣,转而大笑。对我易碎的心智来说,经过长时间研究后这样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之后两天里,我待在床上,于高热中燃烧。若是我不在有着众多治疗师的法师公会里,我很可能早就死了。事实上,我给成长中的年轻学者们提供了绝佳的研究案例。
到我恢复到能走路的时候,我去探访贝坦妮琪。她一如既往的迷人,也不对我可怕的外表做出评论。最后我给了她担忧的理由——当我礼貌地却坚决地拒绝伴她沿着反射池散步时。
“但是你爱看雕像啊,”她惊叫着。
我感到我欠她一个真相,还有更多。“亲爱的女士,我爱的不只是这个雕像。我爱上了你的母亲。她是我这几个月来朝思暮想的全部,自你我揭开这神佑的雕像起。我不知你现在如何看待我,但是我一直着迷于研究如何将她从死亡中带回。”
贝坦妮琪瞪着我,眼睛圆睁。最后她发话了:“我认为你现在必须离开了。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个糟糕的笑话……”
“相信我,我希望它是。你知道吗,我失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不可能是我的爱不够强烈,因为没有人会有更浓的爱意。可能是我作为附魔师的技艺不够精湛,但不是因为缺乏学习!”我感觉到我的音调升起,知道我开始咆哮,但是我无法控制。“可能错在你母亲从未与我谋面,但是我认为只有施法者的爱在通灵术咒语中生效。我不知道错在哪里!可能是那个可怖的怪物,那个杀死她的怪物,用它最后一口气对她施放了某种诅咒!我失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用着以这么纤细女子所能使出的令人惊讶的速度和力气,贝坦妮琪将我推开。她尖叫着,“滚出去!”我穿门逃出。
在她轰然关门之前,我做出可悲的道歉:“对不起,贝坦妮琪,可是看在我想将你母亲带回你身边的份上。这很疯狂,我知道,但是我生命中只有一件事是确切无疑的,那就是我爱帕拉。”
门几乎合上了,但是女孩颤抖地开回一个缝,“你爱谁?”
“帕拉!”我对众神喊叫着。
“我母亲,”她生气地低声说,“名乃萨里斯。帕拉是那只怪物。”
连玛拉都不晓得我盯着紧闭的门盯了多久,最终我开始了走回法师公会的长路。我的记忆在长久以前谣言与油脂之夜的琐事中搜索,当我首次凝视雕像,还有首次听到我爱人名字的一刻。那个布莱顿新入会者,盖尔林说的。他在我的后面。他认出的难道是怪兽而不是女士?
我转向与米尔·克拉普外围相交的孤寂弯路,然而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它本来坐着的地面上升起,等待着我。
“帕拉,”我呻吟着,“帕—拉。”
“亲吻我”,它嚎叫着。
这就把我的故事带到了现在。爱是红色的,就像血一样。
佛吉尼·密尔斯泰德 著



《帕拉,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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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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