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 德亚向《大雾》Chapter.28 雾临村
“教官——教官醒醒！”
“......”
“快醒过来啊。”
“......是谁？”
“求你了......”
“是......你。”
“啊哈——啊哈——呼——”德里克从梦中惊醒，嘴里还在大喘气。
他扭过头去看见亚戈的神情从紧张变成喜悦。可他并没有刚醒来的困惑，只有庆新——亦或是欣慰。
他紧紧地抱住一旁的亚戈：“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他的眼泪顺着腮边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亚戈的肩上。亚戈甚至能感受到，德里克颤抖的身躯。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亚戈自是对德里克梦中的遭遇有所猜测，于是温柔地拍了拍德里克的背。
“......”德里克抬起头，重新注视起了亚戈的眼睛。
在真正体验过一次亚戈的离去后，德里克或许对这一切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他是如何看待亚戈的离去的呢？
“......”
唯有沉默。
随后，他轻笑一声，像是在嘲笑些什么：“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我也是。”亚戈微微一笑，抱德里克更紧了。
“现在我突然有些害怕，如果我们两人的一切，也同样是一场梦怎么办？”德里克继续开口。
“那么......”亚戈抬起头，看向德里克的眼睛，“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到我，并且想方设法让我重新爱上你。”
“噗——”两人一同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好久......”德里克抿了抿眼角笑出的眼泪。
“是啊，久到——感觉自己过完了一生。”亚戈抬起头，看向天边。
此刻的【乐园】，已经是黄昏时刻。或者说，从他们进来开始，这里的时间就已经被定格在了黄昏。
毕竟黄昏是一天最美丽的时刻，尤其是黄昏下的游乐园。
两人虽然都对对方的经历很感兴趣，但都默契地没有过问，毕竟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经历。
德里克站了起来，轻轻牵住亚戈的手：“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亚戈也握紧了那只手：“那你也答应我，不要再自顾自地离开了，好吗？”
“啪啪啪——”一声声清脆的掌声从暗处传来。
“两位的感情可真是令人潸然泪下呢。”来者脸上挂着泰然自若的微笑。
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神州的那位魔术师——麦杰什：“二位，好久不见。”
“是你？”德里克皱了皱眉。
“我想我的同僚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也是组织的一员。”麦杰什笑了笑。
“但是你的同僚没告诉过我们，进来之前还会陷入梦境。”德里克很是不满。
“但他告诉过你们，组织的总部建立在神境之上。既然你们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那么也肯定清楚，进入【乐园】会有风险，对吗？”
“况且，如果你们不能脱离梦境，那么也证明你们并没有来到这里的资格。”
“伊甸园可是要经过筛选才能进入的。”
麦杰什轻佻的模样令德里克十分不爽，但是他又不能随便动手，要是不小心把那小身板打死就麻烦了。
“不过嘛......既然两位能从幻境中醒来，证明你们已经通过了考验。那么——“
“欢迎来到伊甸园。”
游乐园的灯光全部亮起，而所有的游乐设施即使没有人游玩，也依然在运作。
空座的过山车上发出了尖叫，没人的飞椅处传出了欢呼，无光的剧院里响起了掌声。
明明没有一个人的【乐园】，此刻却像是客满了一般，十分诡异。
而不远处最显眼，也是整个【乐园】最大的建筑物——摩天轮，也转了起来。
麦杰什笑了笑，随即摘下自己的帽子，向两位致意。随后他跳上一节车厢，示意两人跟上。而德里克和亚戈也跟着上了下一辆车厢。
随着摩天轮徐徐转动，它到达了整个【乐园】的最高点。一簇簇烟花从空中绽开，彩色的光芒映照在二人的脸上。
“好美啊。”亚戈的眼中倒影着色彩。
而德里克也转头看向亚戈，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两人的手，不知不觉又握在了一起。
突然，车厢的门再次打开。奇怪的是，门外并不是空无一物的高空，而是一个通往不知何处的长廊。德里克也注意到，坐在上一节车厢的麦杰什早已不见。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点点头，一同走入长廊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前头似乎有光亮了。两人走出长廊，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会议厅。
“欢迎两位来到伊甸园。”坐在首座的人缓缓开口。那是一只猴兽人，浑身都长着如同金丝一般的毛发。
“你好。”德里克依然保持着警惕。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甸园的首领，你们可以称呼我为亚当。”那人微微一笑。
“你好。”德里克伸出手。
“还有你，亚戈先生。”亚戈转头看向一旁的亚戈。
“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是我们已经关注你很久了。”
“因为神之遗留？”亚戈皱眉。
“当然，能够与神之遗留产生共鸣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像你这种，可以直接收集其他神之遗留的人，更是仅此一位。”
“你们想要复活人间？”亚戈现在有很多疑惑。
“看来我的同事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事情了，那么我似乎也可以少费点口舌了。”亚当嘴角微微翘起。
“其一，我没有帮你的理由。其二，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复活旧神的方法。其三，就算真的要复活旧神，我或许也会先复活其他的神明。”亚戈对面前这个轻佻的人十分抵触。
但是亚当丝毫不慌，只是一个一个地回复过去：“其一，这并不是在帮我们，而是你必须去做的事。其二，你早就知道了复活旧神的方法。其三——呵，除了复活人间，你别无选择。”
亚戈握紧了拳头：“那你喊我们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亚戈先生，请不要对我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我只是向达成共赢罢了。”
“你跟火种达成的契约是复活一位旧神，而我们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复活旧神。”
“你拥有复活神明的方法，我们知道其他神之遗留的下落。”
“只要我们合作，很多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说着，亚当微笑着伸出了手。
“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复活人间吗？”
亚当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这个问题，不过随后他便笑了笑。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过往，跟那些随着洪流前进的凡人一样。只是......机缘巧合下，我得以窥见这人世间的一切。”
“那里藏着婴儿降生时周围人的笑颜，也有其落地时的啼哭。”
“有两情相悦者白头偕老的承诺，也有最终爱而不得的殊途。”
“有家庭幸福美满的喜悦，也有生老病死的苦难。”
“正是这一切，构成了人间。那才是最接近我们的神明，那才是最接近凡人的神明。”
“所以如果说哪那位神最爱人的话，那一定是人间。”说着，亚当的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
“那你们为何会选择【乐园】作为伊甸园的总部？还有我们已经经历过了【乐园】的诅咒，那么它的恩赐又是什么？”德里克问到。
“其实，【乐园】的恩赐和诅咒是同样的东西。如果你们没能从梦境中醒来，证明现实中的你，比梦境里还要痛苦，否则怎么会沉溺梦境呢？而如果在梦中死去，那么你们也将得到真正的解脱。”
“......”德里克沉默了，虽然他觉得这很合理，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哈哈哈哈。”亚当突然大笑起来，“开玩笑的，那样的话，【乐园】也太鸡肋了。实际上，【乐园】曾是人间的神国。也就是说，在这里，你是有可能直接跟人间对话的。”
“！”德里克和亚戈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曾经是神的国度，而且还拥有跟神对话的能力。如此看来，这个地方或许比一般的神之遗留还要厉害。
“其他的神明也有将自己的神国变作神境吗？”亚戈问到。
亚当摇了摇头：“我说了，只有人间是最亲近凡人的神，所以也只有他将自己的神国化作神境留给后人，也只有【乐园】拥有与神明沟通的能力。”
“毕竟——【乐园】是祂给予凡人的厚望，希望人们真的能长居于乐园之中。”说完，亚当的脸上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你......真的见过人间吗？”
“我身为一介凡人，自然是没见过祂的本体。但是我见过祂的化身，那是一位十分热情的年轻人，对世间一切都充满着新鲜的好奇，即便他是全知的神明，可是依然选择与人同行。”说着，亚当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自那以后，我便成为了祂的代行者，替他完成一些他现在还无法做到的事情。”
“人间还活着？”亚戈诧异，他以为所有的旧神都已经陨落。
“【火种】应该跟你提过吧，人间是凡人的神。祂诞生自人间烟火，也就是说，只要世界还没毁灭，祂就不会彻底陨落。所以他也是所有旧神中最有可能复活的那位。”
“那你能看得出，哪些是属于人间的遗留吗？”说着，亚戈突然召唤出了【启世录】递给了亚戈。
“这是......旧世主的东西？”亚当刚一接过【启世录】，就感受到了上面旧世主的气息。
“你真的能分辨出来？”德里克惊讶。
“我身为人间的代行者，还是有些特别之处的。”亚当笑了笑。
随后，他翻到了最后的六页特殊纸张，一张一张地细细翻阅。
“原来你们已经收集到了这么多神之遗留了。”亚当脸上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后，他告诉两人，每页纸对应着那位神明。
亚麻纸：旧世主——【启世录】、【火种】、【】
宣纸：仙人——
苦痛：砂纸——【迷雾】、【鬼牌】
人间：羊皮纸——【幽灵披风】、【酒馆】、【怀表】、【乐园】
漠世：蚕丝纸——
命运：铜版纸——【贿赂币】
“你还没有遇到过仙人的神之遗留啊......也对，那些东西基本都在烛龙手上呢。”亚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漠世也有许多东西都被骑士团的人收走了，你接触不到也很正常。”
“令我惊喜的是，你竟然收集到了如此之多的人间的神之遗留，看起来你本来就跟人间很有缘啊。”
但是亚戈却陷入了沉思：“【酒馆】竟然也是人间座下的......”
从酒馆里出来后，他深知其背后的力量有多可怕。他可不觉得那股力量的源头，跟亚当口中爱人的神明扯得上关系。
回头得再去酒馆看看。
不过亚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亚戈的表情变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到：“为什么亚麻纸上会有写完的启示？”
说着，他便按着书上的字读了起来：“光会照亮黑暗......然后就断了。”
“看起来，这是一个不完整的神之遗留啊。”
“你似乎早就注意到了【火种】的存在，但为什么你不打算喊他出来聊聊？”一旁的德里克忍不住开口了。
“我知道那家伙在你身上，但是我跟它合不来，我的信仰也跟它合不来。我的神明是行走世间，与兽人一同长大的。但是旧世主可不是，虽然祂也爱人，但是祂是高高在上的，不屑于把自己身价拉低的神。而祂座下的【火种】自然也是这个性格。”亚当冷哼一声。
德里克惊讶亚当竟然敢随意评判一位神明，还当着其代行者的面说话。
他自然是听到了体内【火种】的不满：“那又如何，信仰人间的还不是没有信仰我主的人多？”
不过它也没有蹦出来正面对峙，因为它知道这样只会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德里克一阵汗颜，心想这两人怎么这么幼稚。
“你对那个不完整的神之遗留有头绪吗？”亚戈问到。
“我倒是也没有什么头绪，只是说组织里的人有情报说，发现新的神之遗留，你们可以去看看。”
“也是人间的？”
“不一定，”亚当摇摇头，“我只有近距离接触神之遗留时，才能分辨出来。而组织里的其他人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随后，亚当又轻松地耸了耸肩：“不过没关系，收集谁的都一样。虽然我是人间座下的代行人，但是对其他旧神也并不是对立的立场。毕竟至少没有一位神明的立场是站在兽人的对立面的。”
“那你们发现的神之遗留在哪儿？”
“神州北部——雾临村。”
......
德里克和亚戈随着亚当派的船只到达了神州的北部。那里十分靠近【迷雾】。周围时常有重兵把守，为了防止行人误入【迷雾】。
而距离雾临村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亚戈和德里克则开始按照地图赶往目的地。奇怪的是当两人到达附近时，什么都没有发现，周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怎么回事？明明就是这里啊？”德里克反复对照地图。
“是不是地图标错了？”亚戈也从上前去看看地图。
“那我真的要冲回去给那家伙来一拳了。”德里克无语。
一阵风吹过，弄得两人感觉凉飕飕地，于是他们相互凑近了一点，以互相取暖。
突然，亚戈拍了拍德里克的肩膀，指着不远处说：“是那里吗？”
德里克抬起头，竟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村落，明明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
“小心点，那个村子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德里克示意亚戈警惕。
两人缓缓向那个村子走去。奇怪的是，若不是两人还能在街上看到旅客，他们都怀疑这是什么鬼村。因为村庄里的建筑到处都十分破落，街上非常凌乱，似乎刚被什么人翻过。但是周围的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也没有清理或是重新修建村庄的打算。
亚戈刚靠近，就发现村民一脸惊恐对着两个人喊：“你们快跑！”
“什么？”亚戈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身后的路已经被迷雾封住了。
“这是......”德里克也一脸震惊。
“唉~”村民摇摇头，叹了口气。
而德里克和亚戈也不敢擅自跑入雾中，因为他们不确定那是不是【迷雾】。
“你们是迷路来的吗？”村民开口。
而德里克和亚戈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因为他们知道，不能直接告诉村民他们是来找东西的，不然会引起警惕心。
“请问这里是哪里？”为了保守起见，亚戈还是打算问问位置。
“欢迎来到雾临村......”说完，那村民似乎愣了一下，好像说错了什么“好吧，似乎不该用欢迎的......毕竟这应该算是诅咒。”
“你好，我是这里的村长，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泽柒。”
“我叫亚戈，这位是德里克。”
“刚才那究竟是？”亚戈回想起刚才那幕，那些雾气仿佛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主挡住两人回去的道路。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要叫做雾临村吗？”泽柒冷冷开口。
“......”德里克和亚戈都意识到了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不趁迷雾散去的时候离开？”
“因为这个迷雾散去的时间完全不固定，我们怕离开的时候再次起雾，到那时候就麻烦了。而且提醒你们一句，这个迷雾并不是正常的雾，里面会藏着怪物。”泽柒叹了口气。
亚戈和德里克对视一眼，确定了这个就是【迷雾】。
“这般如此，你们也要呆在这里了。而这里的村民，其实大多数都是来自不同地区的人。真正的本地人很少。”
这时德里克和亚戈才注意到，村里人的服饰都十分迥异，看起来的确像是来自不同地区的人。
“不过先提醒你们一声，因为食物有限，只有干活的人才能拿到粮食。所以你们还是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吧。”泽柒拍了拍亚戈的肩膀。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我们必须出去。”他们可不能被困在这村子里。
“唉，曾经我们也有人是这么想的。可是最后都只发现他们被啃食殆尽的尸体。”说着，泽柒脸上露出一丝悲伤。
“如果你们实在想要离开，那我也不做阻拦。至少你们要等到雾气散去再走，剩下的就看你们运气了。”
“那我们先待在这儿看看情况吧。”德里克开口。
说罢，泽柒便带着亚戈和德里克到一个屋子里。
“这里还有些空位，你们就住这儿吧。”泽柒指了指屋内。
“话说，为什么你们的屋子都这么破了，还不修补一下？”德里克看着漏洞的天花板，不禁开口问到。
“因为没有必要，至于原因......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然后，泽柒向远处喊了一声：“楚陌，你带一带这两个新人。”
“楚陌？”亚戈猛然回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只白狼匆匆从远处跑来，见到亚戈和德里克的时候，也明显愣了一下。
“是你们？”楚陌也明显愣住了。
“哦？看起来你们认识啊。”泽柒笑了笑。
“是......是啊，哈哈哈。”几人都尴尬地笑了笑。
“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泽柒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面。”楚陌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带着点愧疚。
“你怎么会在这里？”德里克开口问到。
楚陌叹了口气，随后说到：“唉，还记得之前【启世录】给我的启示吗？它让我去神州北部镇守边关。谁知道我刚来到这里就被困在雾临村了，也不知道那个启示有没有时间限制。”
“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会来这儿？”楚陌话锋一转，看向两人。
“呃......我们......”德里克和亚戈面面相觑。
“是来找跟【幽灵披风】类似的东西吧。”楚陌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的。”亚戈悻悻地点点头。
“这个村子里倒是的确有个有某种神奇力量的东西，但是抱歉，那玩意十分重要，我估计你们也不能拿走。”楚陌耸了耸肩。
“是什么？”
“是......”楚陌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焦急地喊叫声。
“快跑，起雾了！”
“这是......”德里克和亚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楚陌就急忙拉着两人跑了起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楚陌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总之，我们还是先往村长家去吧。”
几人匆忙来到村长家。虽说是村长家，但看起来明显像是一个避难所，有很大的空地，而且四周都有打地铺。
德里克和亚戈抬头向外看去，发现原本拦在外面的【迷雾】突然开始向内蔓延，逐渐淹没了整个村子。
“【迷雾】还会蔓延进来？”亚戈震惊。
“是的。”楚陌点点头。
眼看着【迷雾】就要蔓延到避难所了，众人的身后突然开始迸发出灰蒙蒙的光亮。神奇的是，【迷雾】既然停在了门外，不再蔓延。
“难道是......”亚戈回过头，看见高出的台子上，一个光球正在散发着光芒。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拥有神奇力量的物品。”楚陌开口道。
德里克和亚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确信，那个光球跟亚特兰蒂斯的光源是同一种东西，那种力量和气息，几乎完全一致。
亚戈没有召唤出那张空白的卡片进行确认，毕竟这里人多眼杂。
泽柒注意到了德里克和亚戈，缓缓向他们走来：“你们的运气可真是......刚来就碰上这事。”
“那个东西，是可以驱散【迷雾】？”亚戈装作好奇的样子，开口问到。
“是啊，不过可惜的是范围并不大，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每次都躲到这里来了。”泽柒叹了口气。
“为什么带着光源一起离开？”
“如果光源被离开的人带走，那整个村子都会失去光的保护，暴露在随时可能涨潮的雾气中。”
“而如果全村人同时离开的话，因为光源笼罩的范围有限，所以一旦有掉队的人，就会立刻身处危险之中。我们不敢赌。”泽柒摇了摇头。
“你不怕有人带着光源偷偷逃走吗？”德里克皱了皱眉。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偷走光源。”泽柒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话说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的？”亚戈开口。
“是村子里的前辈，在一次游历时带回来的。大家都对这个神奇的光球感兴趣，也不明白它发光的原理是什么。”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迷雾】就突然席卷了我们的村子。还好有这个光源在，部分村子的人得以幸存下来。而后又有越来越多的迷路者闯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亚戈神色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那【迷雾】什么时候会退潮。”德里克看向外面灰蒙蒙的雾气。
泽柒摇摇头：“我也不确定，它似乎是随机的，我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它的规律。”
“外面的世界......现在怎么样了？”一旁的人突然开口。随后又有不少的人跟着附和。他们都是误入此地的外来者，自来到这里后就与外界切断了联系。
“自上一个闯进来的人，已经过去半年了。”另一个人开口。
“没错，就是我。”楚陌耸了耸肩。
“你......你已经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了？”亚戈震惊。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时间的分量。在这里被困一辈子可不是说说。
而望向周围苍老的面孔，有些人，或许已经被困了一辈子了。
“是啊，不过多亏了楚陌，我们的守卫力量也得到了提升，毕竟她也是衙门的捕快，身手了得。”村民们对她赞不绝口。
“之前我女儿没来得及跑进避难所，多亏了她援助。”一位母亲也开口说到。
“看起来你变了很多。”亚戈脸上有些欣慰，毕竟以前她可是会擅自对犯人动用极刑的人。
“也都多亏了你们，解开了我多年来的心结。回首过去，也的确发现以前的我做事究竟有多么不妥。”楚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于是亚戈和德里克跟大家讲述了一下近况，也包括涅塔布与沙亚特的战争。说着说着，【迷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
“你们这么久都是怎么挺过来的？”亚戈问泽柒。
“好在村子里有大片的农田，也足够产出粮食。可惜每次涨潮的时候，雾中的怪物都会进行破坏。”
“所以你们的屋子才......”亚戈回忆起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屋。
“是啊，因为每次都会被破坏，所以也没有修补的必要了。也好在因为屋子里有生人的气息，怪物都被吸引到居住区了。所以农田的破坏程度还在可接受范围内。”泽柒耸了耸肩。
“那我们也来帮忙吧。”德里克提议。
随后泽柒向德里克和亚戈安排了农田的任务，每日也就是耕耕地浇浇水。而在闲暇之余，他们也会到村子的边缘寻找线索，思考能够破局的关键。就这样过了几天，可是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不过他们似乎注意到，每次怪物都会集中在一个地方进行破坏。德里克向泽柒问起，泽柒说：“那些怪物具有趋光性，我也是之后才发现的。所以每次起雾都会先打开一个地方的灯，把尽量多的怪物吸引过去。”
“趋光性？他们不是没有眼睛吗？”德里克惊讶。
“你见过这种怪物？”这回轮到泽柒惊讶了。
“呃......是的。我之前在海上也进入过【迷雾】中，所幸最后逃出来了。”德里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真厉害啊，竟然能从【迷雾】中生还。”泽柒的脸上露出憧憬之情。
“所以，既然怪物看不见，为什么又会有趋光性呢？”
“我也不太清楚，但的确是每次他们都会聚集在光芒最强烈的地方。有时候我都担心，那个强烈的光源会不会真的把怪物吸引过来。”泽柒耸了耸肩，看向远处的光芒。
亚戈也跟着看了过去，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这天，两人又在寻找出去的线索。两人站在【迷雾】面前。那雾气就像是一堵墙一眼伫立在两人面前。
“对了，我试着把之前从亚特兰蒂斯拿的光源召唤出来吧。”说着，亚戈便开始使用起自己的EP。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一张空白的卡片的从空中落下。
“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亚戈叹了口气，“这张卡片本来就因为不完整，所以上面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试着把村子里的光源也一同收录的话......”说着，亚戈意识到了不对，“不行，那样子村子会失去光源的庇护的。”
“但是我觉得，唯一的破局点，就在那团光源上了。”德里克开口。
“而且再说了，你之前收录的圣遗物都可以召唤出来，或许你收录了光源也可以召唤出来啊。”
“不行，之前我收录的那个光源就无法再被召唤出来了。或许是因为不完整的缘故，我也不太确定。”亚戈耸耸肩。
“起雾了——”远处突然想起了一声呼喊。
德里克和亚戈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面前的灰雾突然开始猛涨，直接淹没了两人。
眼前的一切顿时变得模糊不清，刚刚明明还在身边的两人，此刻却完全看不见对方。
“亚戈你在哪？”德里克焦急的喊出来。
“我在......！”亚戈刚准备大声回应，突然想起，雾中的怪物是根据声音确定位置的。
可惜，亚戈此时再捂住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饥肠辘辘的低吼，已经开始向亚戈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