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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一大一小②·通感【张起灵生贺】

2023-11-12 20:26 作者:君别云辞兮  | 我要投稿

by君别云辞兮|


我想给他糊一只纸鸢。小的时候,叔叔们或者爸妈总是带我去放纸鸢,绿澄澄的草坪,蓝盈盈的天空,白花花的云朵,一只七彩的纸鸢高高低低,承载着孩童清脆干净的笑声,还有——爱,家人给的爱。


做什么形状的呢?我想过很多,蝴蝶、蜻蜓、兔子之类的,或者参考潍坊“风筝节”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造型,但终究是给他的礼物,我不愿意以个人喜好揣测他会更喜欢哪一种,所以决定去问闷油瓶。


不问小闷油瓶,因为这是给他的惊喜。


闷油瓶淡淡看我一眼,又瞥向门边,我转过头,小闷油瓶穿着新买的小黄鸡连体睡衣,倚在门边,指指脑袋上的帽子:“要这个。”


嗯……小黄鸡,很合理。


他才到家没几天,家里的鸡狗,甚至流浪猫都喜欢他得紧。那些小动物,每天在两个闷油瓶之间踌躇不决,来来回回都蹭蹭腿,一会亲昵这个,一会亲昵那个,活像皇帝在两个宠妃之间抉择不定,最后选择一碗水端平的样子。


不知道闷油瓶“养”在山洞的那些流浪汉,会更喜欢哪个。


有爱心的男人啊,真是魅力无限……


“诶,你不是睡在隔壁嘛,怎么过来了?”我走过去抱起向我走来的他,关上门。


“想睡这。”他小小的手指着我和闷油瓶的床。


“啊?”我略带迟疑地看向闷油瓶。


其实我本来想带小闷一起睡,但转念一想,我和闷油瓶经常擦枪走火,有个小朋友,始终不方便。


闷油瓶和我对视之后,转身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个小枕头,铺在我枕头的旁边,然后自顾自地睡到他的位置上,侧头望过来。


好家伙,我们这真是三口之家经典“川”字睡法。


罢了,夜生活不过就不过。我抱紧小闷,缩到床上,窝进闷油瓶怀里。


习惯性的想亲闷油瓶,于是趁着关灯的间隙,丝滑连招轻啄一口,心满意足地倒回去。


抱住我的小闷,软软香香的。我想蹭蹭他,才凑近一点,他耳朵的热度就烫着我鼻尖了。


怎么了,他那个角度应该看不见我们亲,而且我们也没发出声音啊。难道神童天赋异禀都到了这个程度?


我默默捂住了他的小耳朵。


柔软的,真可爱。


忍不住还是啄了啄他耳尖,原本松松搭在我腰间的大手,突然间收紧,手指蜷缩了一下。


啊?怎么亲哪一个,另一个反应都那么大,难道闷油瓶还会吃自己的醋不成?他又不是我。


念着这个问题,正常来说我要思索很久,至少一个小时吧,没想到刚过了十几分钟,或者是几分钟,又或许是须臾之间,我就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直到东方鱼肚白。


没办法,怀里一个小闷,又睡在老闷怀里,实在是……实在是安逸得过了头。


恍惚梦中,我还在喟叹:吴邪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他妈的人生赢家!


一大早,枕边空荡荡的,他们俩都起了。我失落地一个大翻身,捞过小闷的枕头抱紧怀里,玩偶似的爱不释手,惬意地又赖了会床,这才爬起来做纸鸢。


胖子已经把需要的竹子切割好了,我只需要按照草图拼好形状,糊上纸,在纸面上作画,就大功告成了。前面做得很顺,到画画的时候,刚起笔,闷油瓶就扛着孩子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我抛下一切跑着接过孩子。胖子也走了过来。


“低血糖。”闷油瓶径直去了厨房。


我和胖子把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躺好。


“他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怎么经得住你那种高强度的锻炼。”我边给小闷喂糖水,边嗔怪坐在床边的闷油瓶。


闷油瓶垂眸望向小时候的自己,然后站起身,“一直都这样。”扔下这句话,就去洗澡了。


胖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指了指闷油瓶,“严父”又指指我,“慈母。”


……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摸摸小闷油瓶温凉脸蛋,轻抚苍白嘴唇,心里一阵阵难受。


“哎呀天真,小哥还能不知道你心疼他么?但他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突然停下来肯定会不习惯的嘛。”胖子拍拍我肩膀。


“我知道,可我就是见不得他有一点闪失。更何况,他还这么小。”我有些气急。


“慢慢来,别着急。”胖子弯下腰搔刮小闷脸蛋,“我去挑昨晚捡回来的山栗子。”


“嗯。”


胖子走了没多久,小闷就醒了,半眯着眼看我,捏捏我手指。


“你呀,在家就不练那些折腾身体的了,好不好?”我轻握住他。


“懈怠,就成不了张起灵。”他低低眼眸,打下一片小小阴影。


“那就不回去了,改叫张狗蛋,我明天就去给你上户口。张起灵爱谁是谁是,我养你一辈子。”


他认认真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眼里的光扑闪扑闪,忽的浅笑:“吴邪,你真可爱。”


啊?小家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白得我老脸一红。


“高冷寡言如张起灵,竟然还会说这种话。”我揶揄道。


他摇摇头,“他不会,我以前也不会,但……你可以是例外。”


“我看啊,分明是你原本就会,本来就是一个玲珑剔透,纯粹开朗的小朋友嘛。”我笑着捏捏他鼻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注意到我的神态,歪着脑袋疑惑望过来。


我勉强笑着摇摇头,俯身跟他脸贴脸,轻声道:“我只想你平安长乐,永远幸福。答应我,在家不练了好不好,什么缩骨功,发丘指,都歇一歇好不好?”我直视那双琉璃般澄澈双眸。


相视许久,他似是无奈,败下阵来,垂眸片刻,又抬起眼,“好。”


或许因为还是孩童,他一向隐得很好的情绪,被我窥到些许动容。他也不过是一个,需要爱的小朋友啊。


我紧紧抱住他,他也抱住我。


闷油瓶正好擦着头发走进来,瞧见这幅光景,索性坐到小闷旁边,半搂着我,下巴抵在我肩头。


嗯?我发现自从小闷来了以后,闷油瓶偶尔也会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


怎么,这个家里最成熟的那个人终于是我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兴奋,在心里肆意大笑起来。


纸鸢做好了,在一个风和云轻的黄昏,我们走进稻田里,放飞纸鸢,它飞得很高,高得似乎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图层里。


金黄光辉播撒整片田野,风起,火烧云涌起卷层,稻浪粼粼波光,小闷牵着弦畅快奔跑,胖子紧挨着他,几条狗哈着气,四条腿撒欢地跟在他周围。


风声,稻苗起伏声,笑声,犬吠声。我的感官里充斥着无尽美好的声音。


我和闷油瓶不远不近地跟着,心情平稳舒缓。


“从没见过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我久久凝视着小闷脸上开怀童真的笑颜,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闷油瓶。


风撩起他额前碎发,却拂不散他深邃眼眸里的细碎光芒。他伸手理了理刘海,视线与我相碰,密密弯弯的眼睫如同于朦朦胧胧光晕里振动的蝶翼。


“和杠铃一样的笑声不算。”我回忆起一些过去。


他只是淡淡地扬了扬唇角,笑得非常浅,此刻昏黄的日光与他整个人透出的清冽温柔交相辉映。


而后,他收回视线,继续静静望着夕阳下小闷、胖子和狗子们越来越远,越来越暗的身影。


抓住今天最后一缕阳光,我和闷油瓶到溪边抓了半桶虾,半桶鱼。我们没带任何钓具,闷油瓶树杈插鱼的能力不容小觑。


“真是张起灵手里无新事。”我感慨道。


“我们第一次,是新事。”他面不改色地提上鱼桶,从我面前走过。


胖子和小闷也收好了纸鸢,带着狗子们向他走来。


徒留我在原地,怔愣住了。


“吴邪,你脸好红。”小闷油瓶顶着红扑扑的脸朝我跑来,满眼清澈单纯。


“啊,啊,抓鱼,太热了。”我看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又想着闷油瓶的话,心中一阵羞赧,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


“是吗?上岸来吧。”他向我招招手。


我不自在地干咳两声,走上岸,他自然而然地要接过我手里的虾桶。


“我提就好了。”


我说着便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小闷没跟在身边。回头看去,他背着光,整个人拢在阴影里,水盈盈的眸子透着一股子黯淡,手揣进兜,有些委屈地盯着我——像只耷拉的小猫。


“怎么了?”


“他很少让你提东西,不是么?”他低下头,嗫嚅道。


闷油瓶确实很少让我提,主要是我们出门带的东西都不多,多的时候经常三个人分着提。


但怎么说都不能让小朋友提着,我闲着呀。


“可你是小朋友呀。”我笑着捏他的脸。


他抬头,满脸的严肃正经,一双淡漠出尘的眼睛,确实又不像个小孩子。至少在到雨村之前,只要他开始有所行动,都不会有人把他当小孩看。


“好吧小大人。”我无奈地牵起他的手,“你最好牵紧我,别把我弄丢了。”


“好。”


就这样,他小小的手牢牢扣住了我的,小小的背影走在我前面,小小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们的手嵌成一体,一大一小,我们的背影贴成一片,一大一小,我们的影子叠在一块,还是一大一小。


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小小哥。”


他回头看我。


“你真可爱。”


他比往常更快地回过头,不发一语,蜷了蜷的手指像小猫挠我手心般。


害羞了么?这算我将他一军。是的,吴邪,你总算扳回一局了。


暮色降临,天空变成梦幻浪漫的灰紫色。我们走出稻田,就看见闷油瓶和胖子已经在路边等着。


“走吧。”胖子歪歪头,打了个响指,顺手接过我手里的桶,十分潇洒地走在最前面。


闷油瓶牵起我另一只手,我们三个人不徐不疾跟在后边。


星子闪烁,炊烟从厨房的窗口弥漫开来。今天吃了一顿非常鲜美的河鱼河虾。


俗话说酒足饭饱思淫欲,晚上躺在院子里晒月亮,我就忍不住时不时地盯着闷油瓶,他一看我,我就像暗恋期害羞的小孩急忙忙错开目光,心口蹦得比水泵还夸张。


我怀里的小闷摸摸我那肉眼可见的起伏胸口,“吴邪,你心跳好快。”


胖子投来玩味揶揄的目光。


我尴尬地挠挠头,“你太可爱的缘故。”


他半眯起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认真地打量我,试图用目光的审视迫使我说出真话。


但我才不怕,闷油瓶我都不怕,更何况是小闷。我轻掐他的脸,把他脑袋摁进胸膛,捏着嗓子学电视剧的台词:“皇上,你仔细听听臣妾的心慌不慌。”


胖子最先忍不住捧腹大笑,然后是小闷油瓶短促的笑,最后是闷油瓶弯弯嘴角的笑——他这次笑得深了些。


他意料之中懂我的意思。晚上哄小闷睡着了,我们就钻到了他以前的房间,偷偷摸摸弄个了个彻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谨慎。


因为担心小闷醒来,我的心总是悬着,从声音到行动都是十倍的小心翼翼,全程是比坐云霄飞车还要顶级的紧张刺激。


紧绷的神经、高悬的心脏、欢愉的感官、细微的嗓音、无限扩大的敏感触觉……这些微妙的感觉碰撞摩擦之后,产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这场隐秘盛大的偷欢,体验感居然奇好无比,实在是新奇的经历。


折腾半宿,倦意上涌,洗完澡迷迷糊糊搂成一块睡了回去。


而后便是一连好几天都半夜不睡,浴室,侧卧,阳台,书房……


感觉接下来两个月我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每次迷迷糊糊回去,习惯性抱着闷油瓶,就忘了小闷,醒来的时候,他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一丢丢的醋意。


于是白天陪他更多,抱得更久,亲得更频繁。当然,是亲脸。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亲小闷脸的时候,偶尔我会忽然捕捉到闷油瓶别开的视线。不会真吃醋了吧?


所以我又增加了夜跑次数,跟着闷油瓶跑累了,就泡进泉水里接吻,吻得脑子发懵,再手牵着手慢慢散回家。


难得有天我和闷油瓶一起醒来,小闷还在睡着。我瞧他小小的窝在被子里,忍不住露出姨母笑,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亲一亲,才轻手轻脚地溜出去洗漱,边刷牙边望向院子里,闷油瓶正站在门口抬头远眺。


顺着看去,远山一片雾蒙蒙,山雀于云间若隐若现。


“面好了天真!去叫小哥!”胖子头也不回地在灶台前忙活。


我依言迈出步伐,闷油瓶却早就听见声音往回走,我们隔着几步之遥相视几息。下一瞬,他果然大步向前,将我抵在树干上深深亲吻。


缠绵一阵,依依分开时,我搂着闷油瓶后颈又抱了片刻。


“吴邪。”一声童音从较远处传来。


我忙撒开手,若无其事地进客厅,抬眸小闷油瓶绯红脸颊就落进眼底。


“今天很热吗?”我下意识摸摸自己带着凉意的手臂。


他凑过来,我蹲下身子,他几乎是咬着我耳朵,声音细细的:“吴邪,其实……我和他有通感。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晴天霹雳。那瞬间,我真如同被五雷轰顶了般,愣在原地,发了好一会的懵。接吻都还好,别的……太罪恶了,吴邪,你太罪恶了。这简直就是犯罪,犯罪啊!


我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地下阴暗爬行好了。


“天呐,天呐,我犯法了,我犯法了啊!”我抱着头,不停往门上撞,“小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


“咋,你真摊上诱拐儿童官司了?”胖子边嗦面,边走过来看戏。


“真的。”闷油瓶伸手贴住我额头,不让我再继续撞。


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土拨鼠不停在心里尖叫,我扭起五官抓住闷油瓶手臂:“小哥,你怎么,怎么不告诉我啊。”


小闷走过来,要看我额头,我忙别过视线。说真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感到很羞愧。


“只是听觉和触觉有通感。”闷油瓶贴着我耳廓低声道。


“那也不行,那也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跟你乱说了些什么。触觉就更别提了。”我哭丧着脸拽他袖口,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余光瞥见小闷油瓶干净纯洁的小脸,我就,我就想一头栽进长白山天池。


“吴邪,通感睡着了就没有了。”小闷走过来扯扯我衣角。


“每次都捏晕了。”闷油瓶搭在我腕部的手,轻轻敲了一段节奏。


我猛的抱起小闷,如释重负,如获特赦般高兴地转起圈圈,“太好了!太好了!我没犯罪!我没带坏小朋友!”


闷油瓶和胖子坐在一旁吃面。我听见胖子十分疑惑地问:“小哥,天真什么时候得的羊癫疯?”


我转得有点晕,昏头转向地抱着若无其事的小闷,看向闷油瓶,他那张干净的脸上仿佛写着无辜两个字,可那双深沉的眼眸却荡漾着运筹帷幄的透彻。


他在故意逗我,一定是的,包括怀里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闷。


一大一小,没一个好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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