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犹似故人归（4）
前言详情请见（1）
不论如何，公仪总算是得到了一份工作——虽说比起工作，更像是被眷养的门客。
客卿嘛，相帮着主人家做些事，偶尔解答下主人家的疑惑，拿着薪资，用脑力换取生活。倒是武的方面的确没有什么要用到的，璃月港的治安条件着实不错。主人家天权本身就博学多览，细细算来自己似乎仍旧是个闲人，日日行走闲逛。
那么，璃月港可有甚好去处？
公仪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盘着两枚打磨圆润的玉石，信步逛到二楼的和裕茶馆。时常听说这里的说书是一绝，不如来此听听说书看看？
她就近捡了个位置坐下，听着说书，品着香茗，听到兴处也跟着喝两句“好！”。玉石盘在手里转的飞快，摒神听着茶博士绝妙的说书：
“......北斗船长一看，那厮生的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抡着七八十斤重的棒子，中道大喝一声......”
一壶茶水喝完，一盘点心也只留残渣。别的座位上传来阵阵喝彩，有叫说下去的，也有叫换一本说的，更有甚者直接将书塞到茶博士鼻子下央着求着说一段。
“咳咳，诸位看官且先别急，接下来将由云翰社当家云堇云先生来表演《梅遮目》，说书的事么......且听下回分解——”茶博士笑着将鼻子底下的书册轻轻推开，将手点了点台子道。
“好！”座位上的人都没怎么变动，倒是专程卡点来听戏的人多了，茶馆也略显拥挤。公仪的座位在前排，她正正好能看见幕后的那名角儿的身影。那身影略略晃了晃，从幕后探出个头来，和公仪对上眼后又缩了回去。
恐怕，那就是云翰社的当家了。公仪心底暗道。
已过去些时候了，茶博士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扯着嗓子喊了声“开——戏——喽——”又迅速退到了幕后。随即一位刀马旦提着花枪走上台，立在中间，向着茶客们摆了个姿势，将枪背在了身后，惹得一阵喝彩。
“多辞几岁——叹归兮——呵——”念白从刀马旦的嘴中咿呀唱出，气韵悠久。话音刚落，便又受到了一阵叫好。“想他离乡三万里——素被银装血梅滴——”
唱着词，踢着枪。那条花枪在她手中如活了一般翻滚，上下翩飞。一会正在身前打着转，一会又转身一脚踢到身后，稳稳当当接着。侧身往那空中一翻，花枪在她手里刺出又收回，横劈或竖斩，一提拉又收好在手中。纵使动作幅度如此之大，唱词却依旧稳如山，不带一丝动摇的。背后战旗哗的一声炸响，刀马旦又在戏台上翻着。“星星红点染了高粱呵——白地里香梅失了根，叹得无痕伊——”
待那唱词结束，这幕戏也算是做完了。再看看外面，天色已有些黯。茶馆的人意犹未尽地出了门，老人轻声哼哼着那唱词，孩子则是一把一式地学那空翻。远去的人群里还能听见孩童学闹的像模像样的唱调。
“《梅遮目》？”公仪若有所思。她也跟着茶馆的人慢慢往外走。盘络的玉石和拇指上的扳指轻轻磕碰，声音脆鸣如黄鹂。一位衣冠楚楚的人士走上前来向她打招呼，“您好——幸会幸会，我叫萨迦，是来自至冬的玉石商人。”
“您好。吾名公仪。”公仪看着这人的眼睛一直往自己手上瞟，心下若有所思。
“公仪小姐您好。容许我冒犯地问一下，请问您这个玉珠......有意向出售吗？”
“抱歉，恐怕不行。”
“额，”这位至冬的商人似乎很不愿意这么好品质的玉料在他眼前消失。“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我可以出大价钱，您看一百八十万摩拉怎么样？”
“抱歉，不行。”
“您觉得多少价格合理？您定，您定。”
“这位先生。您若是依旧要纠缠与吾的话，想必也不介意吾向千岩军报道吧。”
“这——”
“够了，先生。再会。”
不再搭理这位商人，公仪微微欠身便径自绕过他，往茶馆楼下走去。
萨迦不舍地看着那块玉石从视线中流出，叹了口气，悻悻离去。
公仪正好踏上往楼下的阶梯，余光瞥见那刀马旦正在幕后卸了妆。
“......”
那楼下那人见着，倒是颇为眼熟。
“云翰社的班主，竟如此年轻么。”她惊叹一声。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瞧着身段，当真是苦练出来的。
恍然间，公仪仿佛看见那伶人从镜中瞥了她一眼，定睛看去却不然。
莫不是近来闲出来的错觉？
公仪摇摇头，走下了楼梯。
“那人，可走了么？”云堇脸上挂着未褪尽的妆容，偏头向傍边相帮的侍女问道。
“走了走了，你可还是担心着呢？”浮听叹了口气，随机揶揄道“怪事，你怎的对天权的客卿感兴趣了？常人来都不带瞧一眼的。”
“她不是被别的客人绊住了身么，总是在茶馆里，帮一帮也是好的。”云堇嗔怒道，“倒是你，几日里不管就好乱嚼舌根，这儿人多眼杂，还不管好你自己呢。”
“好好好，我的好班主，我的不是。”浮听轻轻在她背后推了一下，“好了，该去换下戏服了。”
回到群玉阁的时候，天色将晚。
公仪看着正投身于一堆文书中的凝光微微皱眉。
“公事有这么多么？”
“璃月事务繁杂的很，自是不能像某人一样到处闲逛。”
凝光头也不抬。
“……”公仪确实理亏。她拿过面上的一本文书，翻开，眉头越皱越紧。“其他七星呢？”
“他们也有要事。怎么？分享一下今天的行程？”凝光看了眼秘书们，又对上公仪琥珀的眼眸。
“……云翰社班主的戏唱着不错，只是不明白为何班主见着年纪不大。”公仪放下文书，转而绕到凝光背后给她捏肩。
“诶——”
“长时间伏案对身体不好。吾也能帮上些什么。”
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凝光愣了愣。随机很快反应过来并顺势指了指一旁茶几上的烟枪，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公仪探身拿来了烟枪，点燃后递到天权的唇边。
“呼……”凝光吐了一口烟。
“烟草伤肺。”
“我知道。”
“……”
“公仪，你作为我的客卿，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总不能真让你什么事都不做？”
“天权大人尽管问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