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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最后一战(节译二十四)

2019-02-02 11:27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AIN'S LAST STAND》,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二十四章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别无选择。”罗金斯瞥了一眼全息影像,开口给出了结论。我清空了整个指挥中心,只留下几名高层指挥人员,而留在这里的家伙们在行动上并不统一,大部分人一心关注瓦兰空降突袭部队的行军进度,仿佛他们能用自己的意志力迫使敌人转向。不幸的是他们做不到这一点,而且根据我的估算,敌人会在一小时内到达我们的上空。那刚好是在黎明之前,事实上,这正是那位战帅制定这个战术的核心用意所在。“显然我们不可能撤离这里。”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向所有人说明,一旦出现最为糟糕的情况,大家都要立即撤回到穿梭机上。”我说道。我们绝不可能将格鲁伯尔的士兵、费莉西亚手下的工作人员、审判庭的代表团与我们忠嗣学院的学员还有教员一起塞进将我们带到这儿的穿梭机里,但经过之前的战斗,敌人非常“体贴”地为我们提供了三架相当完整的备用穿梭机,到了紧要关头,斯普利的海军学员同伴能够驾驶其中的两架带我们的人远走高飞。

 

“可暗影之光该怎么办?”费莉西亚开口问道。“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它!”鼓起勇气返回格鲁伯尔的奇美拉时,我思考了很久,想弄清楚是否要把这东西的存在告知给罗金斯和朱利安(在这段时间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让神经紧张的我疑心那些金属杀手去而复返)。不过总的来说,我认为他们之前与审判庭的关系让我能够充分信任他们,而且如果他们在未来的几个小时里便会战死沙场,那么最起码他们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付出生命。正如你能想到的那样,费莉西亚和马坎对这个决定并不感冒,不过在我看来,即便我们只能用祈祷的办法阻止瓦兰夺得暗影之光,那我们所有人也要一齐吟诵同一篇圣咏。

 

“我已经让雅伊茨在存放那东西的房间周围埋设了爆炸装置,”我说道。“如果不得不撤离这里,我们可以让整座圣祠压在它上面。在这之后想把它挖出来可是一桩大工程,这可以为我们赢得足够的时间来组织一次反攻。”

 

“炸毁圣祠,”费莉西亚的语气冷淡得可怕。“也许你就应该召唤一次轨道打击,确保这项工作万无一失。”

 

“维泽特尔手头的武器装备不够精准,”罗金斯显然是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她的怨怼,这使得科技教士仅存不多的那张脸上的表情变得足以吓退兽人。“而即便没有这个限制条件,他也无法突破敌人舰队的封锁到达能够发动轨道打击的位置。”

 

“等海军赶到之后,他们马上就能处理好这件事。”朱利安急躁地插话说道。“我们还是谈论眼前的问题吧,好吗?”

 

“这当然只是最后的处理手段。”我安慰了费莉西亚一句。事实上,我不认为我们中有人能活到可以按动起爆按钮的时候,但这不会阻止我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改变这种局面。

 

“上次炸毁大坝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她的语气颇为尖刻,只有足够了解她的我才能看出她已经在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

 

幸运的是,就在这时,全息影像闪了几下,上面现出了维泽特尔的面孔。“很抱歉打扰诸位,”他努力理解着我们这些正在注视着他的家伙们脸上的惊讶。“但我们又进行了一次有趣的部署。”

 

“特遣舰队已经到了?”罗金斯急切地问道。维泽特尔摇了摇头。

 

“还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但我们正在对所有频率进行扫描。他们一离开亚空间,我们会马上向你们报告。”他的影像晃动了一会儿,之后又恢复了稳定。“不过扫描让我们有了新的发现。有一艘船隐藏在碎片环带里。由于它在几分钟前发动了引擎,这让我们发现了它的存在。”全息影像闪了几闪,随后发生了变化,尽管已经过了七十多年,但那东西的外形还是让我再熟悉不过。正是这种舰船仅用一道能量冲击波就彻底毁掉了因特利图斯主星轨道上的“欧姆尼赛亚的祝福号”,从而让我滞留在那个周围满是太空死灵的荒凉坟墓世界上。维泽特尔继续说道。“是一艘未知级别的船【注:根据这些记录分析,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一艘豺狼级突袭舰。】,但尺寸只有护卫舰大小。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它。”

 

“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惊恐地说道,不费任何力气就能想象得出这种鲁莽的尝试会带来的可悲后果。那东西只消一轮齐射就能将星系防卫舰队那些脆弱的炮艇分解成零件。“千万不要试图与它交战。”

 

“看来我们没有这个机会了,”维泽特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异端分子已经发现了它。敌人的两艘驱逐舰正前往那里对它实施拦截。”准将并没有切换图像,只是让远程成像仪摆动了一下角度继续跟踪太空死灵船只。随后那家伙射出一缕闪耀的能量,我清楚地记得这种攻击方式。“目标被击毁。”由于震惊,维泽特尔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那艘突袭舰再次开火,同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另一艘混沌驱逐舰彻底击毁。“它冲敌人的舰队过去了。不过我不知道它想要怎么对付巡洋舰。”

 

“它并不需要硬碰硬。”我说道。显然先前在我眼皮子底下传送走的那些太空死灵返回到了这艘船上。如果那上面有一个正在工作的传送门,那么等待“不败号”上所有人的只能是死亡。“它们会把登船部队传送过去。”

 

“你说什么?”维泽特尔刚把话问出口,伴随着强烈的静电干扰,他的图像从全息影像上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全息影像自行恢复了正常,图像变回了准将与我们联络之前的战术摘要画面,此时代表敌方穿梭机群的图标较之先前更加接近我们的位置。

 

“发生什么事了?”朱利安问道。“他们还好吗?”

 

费莉西亚用她的内置通讯器与其他人核实了情况,然后对我们说道。“一股巨大的能量涌动打断了我们的通讯信号。”她冲我微微一笑。“这次可不是我们的错。”

 

“那种船上装有传送门,”我说道。“太空死灵一定是激活了那玩意儿。”

 

“你说谁?”费莉西亚有些摸不着头脑。马坎无疑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毕竟是异形审判庭的成员,不过罗金斯和朱利安显然也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这倒也不奇怪。

 

“它们是外星异形,”我尽可能简化了自己的说明。“我过去曾经与它们发生过几次小摩擦,不过极少有人在与它们接触之后还能活命。与它们相比,泰伦虫族都算不得什么威胁,而且暗影之光被制造出来之前它们就已经在银河系里四处为害了。昨晚我在山脊上发现了它们的一支侦查小队,我不认为它们跑到这里来是为了钓鱼取乐。”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它们呢?”罗金斯问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有这样的疑问倒也合情入理。

 

“因为绝大多数遇到过它们的人都已经死了,”马坎解释道。“它们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杀戮。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都流传着关于它们的传言,但第一份确凿的证据出现在897年,那是一个下午,一座战斗修女的设施不幸遭受到了它们的攻击。”

 

朱利安脸色苍白。“101圣殿。”她开口说道。马坎点了点头。我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但此时神官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那就让它们放马过来,接受它们应得的惩罚。”

 

“你可能得不到这个机会了,”我指出道。“瓦兰肯定会在黎明前赶到这里。”你能想象得到,我绝不是没将太空死灵的威胁放在心上,何况我还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对于这些金属战士的强大之处有着基本认识的家伙,但在我看来,试图制定计划对付它们只是在白费力气。当它们来袭时,你怎么可能挡住一个能够听凭心意传送进你的防御中心而且又可以随意穿墙发起攻击的敌人呢?根据我的经验,对抗它们的唯一方法就是赶快逃跑,然后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或是在每次开火时集中火力攻击一个敌人,寄希望于将它们击倒,赶在那些该死的机械生物起身再次扑向你前,为自己撤离到下一处避难所赢取时间,然后重复这样的花招。无论如何,你只能被动等待它们先行出手,见招拆招。而另一方面,瓦兰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直接威胁,我能想出点办法对付他,而我也打算付诸行动。

 

“那你知道该怎么打退那家伙吗?”费莉西亚问道。

 

“我想出了个主意,”我回答道。“但我认为你们不会喜欢这一招。”好吧,事实证明我对于这一点的判断完全正确,我刚一表述清楚自己的想法,就招来了在场所有人的反对,但由于混沌战帅的部队会在半个小时内到达我们所在的位置,尽管我热切期盼有人能想出更好的替代方案,但最终还是未能如愿,所以我们只能按照我的构想进行准备。我叹了口气,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通讯设备旁边,那些该死的电缆像往常一样缠住了我的靴子。我凝视着调节器问道。“有人知道敌人正在使用的通讯频率吗?”

 

“我知道,让我来。”费莉西亚急忙走上前来,毫无疑问她很高兴能找到一件可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的工作。她摆弄了一会儿调节器。“现在试试看。”

 

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听上去出奇的冷静而又有条不紊,他正在要求属下的一支部队更新他们的战备状态信息,根据我看过的那份行星防卫部队的最新名册,这支部队的职责本应该是防守总督府,但现在它显然已经在瓦兰的蛊惑之下加入了敌人的队伍。

 

我拿起话筒,犹豫了一下,一时间心底涌起了无数的疑虑,随后我用自己的决心战胜了这些念头。此时我感觉自己的舌头表面好像覆盖着一层灰尘,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开始了广播。“我是凯法斯·凯恩政委,现在呼叫瓦兰战帅,请求进行私人会谈,探讨投降的具体事宜。”

 

……

 

“他们来了,长官。”站在我身边的尤根说道,这时瓦兰的私人穿梭机就像是一只准备发动突然袭击的猛禽一般开始在机械神教圣祠的屋顶上空盘旋。这架穿梭机看起来很像是运送他在总督府草坪上登陆的那一架。回想自己当时的举动,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感谢帝皇让我在那时距离那个可怕的战帅足够遥远,从而逃过了他声音中潜伏的致命影响。我并不认为帝皇有在倾听自己的心声,但永远也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一点,而且考虑到我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亲眼见到陛下,趁我此时还有机会,多奉承祂老人家几句绝没什么坏处。

 

我从我们那令人头晕目眩的立足之处向下望去,冉冉升起的太阳射出的最初几缕晨光已经开始照亮阴沉的天空,我抑制住了自己那孩子般想要向着仍被阴影覆盖的罗金斯以及其他人挥手的冲动。为了促成这次我们全力筹办的化装舞会,我们所有人都在广场上摆出了稍息的姿势。格鲁伯尔指挥的几辆奇美拉整齐地停放在穿梭机前面;我手下的学员昂首挺胸,来回巡视,摆出一副纠察怠惰者的架势,实际上却是在不引人注目地查明敌人穿梭机降落的位置,以及注意登陆部队的部署情况。

 

根据我看过的影像资料,我认为瓦兰无法抵抗亲自领受打败一位帝国英雄所带来的巨大荣誉感,不过,我们合作出演的这出哑剧并不只是为了满足他的自负,我的这一招还能够相当巧妙地避免敌人在过于接近圣祠位置降落。当然大部分混沌信徒并不担心这一点,他们很愿意直接降落在集群部队的头顶上,用着陆推进器把他们烧成灰烬。而在敌人的空降突袭部队开始着陆时,我也曾有过一些担忧,但我很了解瓦兰那家伙,根据我对他行事风格的判断,瓦兰不会放弃用这么一批人肉傀儡来充实他自己那不断壮大的军队。

 

“十八号穿梭机刚刚着陆,”我的耳机里传来了凯菈小声报告的声音。“位置在与标示物呈三十度角的下坡两百米处。”在缺乏其它明显的参照点的情况下,我们根据目标与方尖碑之间的角度与距离来精确指示其位置,这种方法不会出什么纰漏。学员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厌恶。“它又带来了几十个变种人。”

 

“收到。”我确认道。除了战帅的私人交通工具之外,那是敌人的最后一架穿梭机,而瓦兰的座机仍在我们上空缓缓地进行着盘旋,显然是在向我们强调谁才是统帅。这正合我意,让这个被混沌腐蚀的变种人杂种再多享受一会儿胜利带来的心满意足吧。此时他越是笃定自己控制住了局面,就越会被摘掉假发的我们打得手忙脚乱。“在我发出命令之前保持无线通讯静默。”我们下方很远的一个小黑点儿点了点头。我转过身,对尤根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长官,”他回答说道,不过我从未想过从尤根嘴里会冒出别的什么答案。多年前自打我在德索拉提亚遇到他的那一天起,他就用自己那有些怪异的方式心甘情愿地做好了准备。即便是面对恶魔,我也从不认为他的天赋会让我们失望,所以我也不觉得一个留着滑稽胡须且又自大狂妄的灵能者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难于处理的麻烦,但世事难料,人们经常会被那些出乎意料的状况夺走自己的性命。

 

“那么我想我们该行动了。”我说道。老实说我很羡慕尤根的冷静,他坚信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们最终会迎来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我希望帝皇也能一同分享这样的信念。尽管如此,一生专研谋划与误导的我也已为此刻做好了一切准备,至少当那名战帅的穿梭机降落在我们立足的那座巨大建筑的混凝土屋顶时,我的举止平静如常。(如果雅伊茨完成了他的工作,这座建筑瞬间就可能变为一堆巨大的废墟,我努力不让自己回想起这一点。)我眨了眨眼,不让着陆推进器激起的大片刺激性灰尘影响自己的视力,正了正帽子,努力摆出一副严肃认真,想要讨价还价的模样。

 

随后穿梭机关闭了引擎,放出了装卸坡道板。机舱中的人影开始向外移动,那架势就和在特雷维利安的庭院中一模一样,当那名战帅出现在坡道上时,我发觉自己很是紧张。他显然为了这个场合精心打扮了一番,黑色的披肩上装饰着一大堆金色的穗带,那下面是一件奢华的深红色短上衣,底下配了一条在华丽方面犹有过之且镶嵌着银色滚边的朱红色裤子,那家伙还选择了一顶宽边的帽子来为自己全套的服装收尾,那上面还插着一根纯白色的羽毛,摆出一个主人自认为合适的角度来凸显他此时的得意洋洋。

 

不过我看到他的随行人员时,却着实吃了一惊。待等到他身侧的两名保镖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装卸坡道时,我只能全力抑制自己的惊讶。之前我从远处观察到这些笨重的身躯时,曾经误以为她们是叛军星际战士,而事实证明她们是穿着专属动力盔甲的战斗修女,盔甲上面的鸢尾花图案已经被粗暴地替换成了混沌的标志,头盔上没有装饰的面甲注视着我的方向。回想起之前奥雷利乌斯言及玛达萨上的战斗修女修道院在一个小时内就被敌人攻陷,我还曾经对他表示过自己的怀疑,看来下次与行商见面时我应该向他道歉。若是瓦兰的力量能够凌驾于帝皇麾下最为忠诚的战士们的信仰之上,那么看来我严重低估了这家伙的实力。

 

当这三人来到装卸坡道板的底端时,瓦兰举起一只手,两名被腐化的战斗修女双双停住了脚步,那样子就像是奴工被切断了动力缆线。他友善地冲我笑了笑,取下了肩膀上的披肩,看都不看便把它丢向了身后。一名护卫伸手接住了它,当她伸出手臂时,动力盔甲的伺服系统发出了呜呜的响声,随后那护卫又恢复了警戒的状态,另一只手轻松地握住了爆弹枪。

 

我既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讲话。对方夸张的排场强化了我最初看完内利斯从玛达萨战俘那里收缴来的影像资料之后就已经成形的印象,也促使我制定出了这么一个孤注一掷的策略。瓦兰非常中意这种戏剧性的场面,而且总是不厌其烦地反复强调局势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换句话说,这是某些被不安全感弄得精神分裂的家伙身上典型的行为模式,正是黑暗力量本身赋予了追随者们这样变化无常的特性,在构成混沌军队那数不清的派系中,他们为了争夺统治权进行着永无止境的勾心斗角,因此这类现象倒也不足为奇。

 

“政委。我们终于见面了。”瓦兰开口说道。我不由得心生畏惧,很是担心会中了那家伙的“蛊惑”,但根据我的实际感受来看,我还保持着自我,而我的鼻子告诉我尤根当然也还是他自己。此时可以肯定副官那奇特的天赋正如我期盼的那样保护着我们。了解到这一点的我顿时放松了下来。战帅冲着一个伺服头骨挥了挥手,那东西飞出了机舱,开始围着我们旋转。我又开始紧张了起来,生怕他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谋,以为那东西会对我们施展某种攻击。但当它靠近时,我发现它携带的只不过是一台摄像机。“你介意我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吗?我认为这能够启发佩里亚的公民们,让他们认清形势,顺天应命。”

 

“当然可以。”我假作友好地表示同意。这倒是一桩意外收获,不过我认为自己早就该想到这一点才对。像瓦兰这样的人除非将受降仪式广为传播,让手下的马屁精们向他发来祝贺,否则不可能真正享受到大获全胜的快感。而向全球各地发布传奇的解放者向他俯首称臣的影像,这其中包含的宣传价值难以估量。忠诚于帝皇的抵抗军民的士气会像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迅速瓦解溃散。“我相信他们已经看腻了我上次录制的影像。”

 

“毫无疑问正是这样,”瓦兰说道。显然我这一句自己想出来的俏皮话脱离了他预想的脚本,这让他很是恼火。好吧,用不了多久,我们会让他更加心烦意乱。“我相信你的投降会让收看的民众感觉舒服得多。”

 

“我的投降?”我问道,随后放声大笑。这发自真心的笑声让瓦兰气得脸色紫青。“我恐怕这中间存在一点误会。我把你传唤到这儿来是为了接受你的投降。”

 

“你传唤我?”一时间他的愤怒与怀疑到达了顶峰,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的能力没有发挥效用。“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在这儿发号施令?”

 

“我的名字是凯法斯·凯恩,”我心平气和地回应道。老实说,考虑到旁边还有一台悬在空中的摄像机,我也不会把自己的演出弄得过于夸张。“而且我是一名政委。这是我的工作。”这时,瓦兰的双眼中现出一丝怀疑,他开始慢慢明白我并没有受到他的控制。“要么投降,要么去死,随你的便,反正这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回事儿。”

 

“把他给我干掉!”瓦兰高声叫道,向着他的保镖们打了个手势,当她们举起爆弹枪瞄准我的方向时,我的精神变得高度紧张。我只有一线生机,而我抓住了这次机会,冲向了穿梭机装卸坡道底端的那一小块平台,尤根和往常一样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会把你的回答视作顽抗到底,拒不投降。”我拔出武器,希望能够及时与敌人拉近距离。幸运的是,我们成功了,原本瞄准我们的爆弹枪开始来回摆动,情况与多纳尔进入尤根的天赋影响范围之后的表现基本相同。我嘱咐副官说道。“待在这两名修女身边,不要离开。”

 

“没问题,长官。”尤根表示同意,从肩膀上取下了光枪。如果战斗修女的叛徒们最终还是会对我们展开攻击,那么热熔枪会变得非常有用,但它的存在会削弱我们诈降的效果。然而一个士兵会像爱护自己的手臂一样爱护光枪,同样不会让它们离开自己。如果不让尤根携带光枪则同样显得有些不合常理,有可能会引起瓦兰的警觉,告诉他正在走入我们布设的陷阱。

 

当尤根走到她们身边时,那两个女人开始放声尖叫,声音被安装在她们头盔里的扩音装置放大了很多倍。她们开始不停地颤抖,仿佛她们的盔甲突然被人通上了电源。多纳尔被瓦兰施加灵能束缚之后不过才过了几天时间,加之他年纪轻轻且思维活跃,这两方面原因共同作用之下才让他暂时摆脱了那家伙的控制。而突如其来的解放效果作用在已被控制了几个月之久的战斗修女身上,肯定会使她们立时陷入疯狂。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瓦兰竟然敢于直接跑上前来迎击我的冲锋,恼羞成怒的他以和傀儡同样响亮的声音发出了尖叫,我再次暗暗提醒自己不要低估这个家伙。他指尖上露出的利爪,撕裂了原本精美的天鹅绒手套。当我们接近时,我直接射出两发光弹,打中了他的胸口。当他身子开始摇晃时,我竟还天真地认为大局已定,但他几乎立即回复了常态,脸上现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

 

“没想到吧,不是吗?”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就像是一只正在发动攻击的刀虫一样冲我扑了过来。我及时避开了他的攻击,那家伙的利爪撕开了我大衣的袖子,我用链锯剑的剑刃猛砍他的后背。哀鸣的锯齿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啃噬皮肉,而是被一层比陶瓷装甲还要坚固的外壳反弹开来。透过他破碎的衬衣,我瞥见了一层鳞片。即便他在阿巴顿的乌合之众里是凭借自己的心灵控制技巧赢得了如今的地位,而并非像大多数战帅那样只会展示自己的蛮力与凶猛,他也显然不像是他那瘦小的身材给我留下的印象那般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

 

我才刚刚恢复平衡,他就再次朝我扑了过来。这一次我瞄准了他的脖子,想要一剑砍掉他的脑袋。但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着,用前臂挡住了我的链锯剑,事实证明他的手臂上也装有和躯干上一样令人棘手的护甲。他再次向我发动了攻击,我刚好及时避开,感觉他的利爪短暂地钩到了隐藏在我大衣下面的甲壳护甲。要是我没有先见之明事先把它穿在身上,这一击肯定会将我剖腹开膛。我很少会在近身搏斗中遭遇到如此致命的对手,若是不能快点儿想出些对策,那他很有可能会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我没办法开枪,长官!”尤根喊道,他正在用光枪的枪管瞄准目标。“你们离得太近了!”我认为他的参战并不会改变局势,瓦兰很有可能像是挡住我的光弹一样轻而易举地无视尤根的攻击。被腐化的战斗修女携带的爆弹枪也许足以完成这项工作,但即便我们可以从精神病发作且身穿动力盔甲的疯子手中把它夺过来,我的副官也很难使用这种过于沉重的武器。

 

突然间,那不再是一种可供选择的方案。两个女人似乎恢复了一些残存的自我意识,仿佛她们的扩音装置突然被彻底烧毁了一般,她们停止了嚎叫,开始奔跑。在尤根和我做出反应之前(不过天知道我们两个又能做些什么来阻止她们),她们到达了屋顶的边缘,纵身跃起,跳在空中,随后掉了下去,从我们的视野中彻底消失。片刻之后,从广场上传来了微弱的撞击声,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弄掉了几把茶匙。

 

面对瓦兰疯狂的攻击,我不住地后退,不顾一切地重复着闪避和格挡的动作,依靠自己决斗者的本能反应才没让他把我剖腹开膛。此时我的脑中萌生出一个念头。我尽可能后退到建筑屋顶的边缘位置,而后让自己的防御露出了一瞬间的空隙,装作仿佛是自己算错了一次反击的时间,而瓦兰则完全没有识破我的花招。他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尖叫,那声音与其说是人类,更像是野兽。这家伙迫不及待地跳上前来,一心只想要彻底刨开我的肚子。

 

在那最后一刻,我闪在了一边,让他在惯性的作用下从我身边跃了出去。惊觉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后,这个狂暴的小个子变种人试图站稳身子,阻住自己急速前冲的势头,而他差点儿就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要是我不在那里,他无疑会捡回一条狗命。

 

“多纳尔政委向你致以他的问候。”我一声咆哮,飞出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屁股上,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我整条腿生疼。这位自诩“战无不胜”的军阀挥舞着双臂跌下了屋顶,而后随着一声响亮的撞击声,那充满了恐惧的尖叫戛然而止。

 

我探出头去凝视着周围的敌军部队,天真地希望他们能够就此罢手,以他们领袖的死亡来让他们摆脱疯狂的束缚,但现实不是让人称心如意的童话故事,并不是说邪恶的魔法师死后他施加的魔咒便会被打破失效。正相反,周围的斜坡上传来了愤怒的嚎叫,敌人的部队开始向我们发动了冲锋。

 

好吧,这差不多就是我们预期的结果,我们也相应制定了应对方案。格鲁伯尔的奇美拉一齐开火,费莉西亚之前所做的改动仍在发挥作用,仿佛欧姆尼赛亚正亲自关注着这场战斗,装甲车凶猛的火力瓦解了敌人前排部队的阵型,幸存者纷纷散开寻找着掩体。我们自己的部队也分散开来,占据了各处事先为他们安排好的防御阵地,准备与敌人殊死一战。

 

“走吧,尤根,”我最后不安地瞥了一眼瓦兰的穿梭机,可并没有人出来挑战我们,【注:当净化小队到达圣祠时,他们发现飞行员的尸体仍然端坐在驾驶舱里。看样子瓦兰指示这个家伙等待他的归来,而这家伙竟然在飞行控制室里活活饿死了。】于是我们快步奔向楼梯。“我们该换地方了。”

 

我们离开宁静的圣祠,进入到了混乱与屠杀的战场之中,这里的场面令我清清楚楚地回想起了自己先前在这里参加的那场孤注一掷的战斗,极为强烈的既视感令过去发生的事件与眼前残酷的现实重叠在了一起,就在我想要开口呼叫萨乌提内,把她的坦克分队调动到合适的防守位置时,我才猛然想起早在多年前年老体衰的她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政委!”内利斯出现在我的身边,他搀扶着斯泰宾斯,那孩子头部受伤,血流不止,左手已然残缺不全。“敌人突破了西南角的防线。”

 

“那就回去挡住他们!”我说道。我倾听了一阵混乱的往来通讯,从中挑选出了自己需要的情报,插话说道。“弗里斯特,把裁判官学员们带到西南角上去,尽可能守住那里。内利斯正带着他能集合起来的人马,赶过去支援你。”

 

“遵命,长官。”内利斯集合一群伤势较轻仍能举起光枪的士兵,急匆匆地赶去进行支援。

 

我转过身来对斯泰宾斯说道。“把伤口包扎好,去向罗金斯总司令报告。”即便这孩子没法参加战斗,他也能操纵通讯器或是鸟卜仪,从而解放出一个能够直接参与作战的兵员。

 

“我马上就去,政委。”他跌跌撞撞地从我身边离开。尽管我很想和他一起走,但我最终还是决定去前线。此时我们全都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战,我需要亲眼确认战况变得有多么糟糕。

 

奇美拉们连续不断地开火,成片成片地把敌人放倒在地,但这看起来就像是往水中扔石头一般,后面的敌军士兵会立即填补上前方阵线的缺口,他们从一处掩体缓慢地前进到下一处掩体之中,每一具倒下的尸体都为他们幸存的伙伴提供了一点儿额外的保护。正当我观察着战况时,我们的一辆装甲运兵车突然化作了一团火球,它被敌人的一具便携式导弹发射器击中。格鲁伯尔的手下立即予以回击,用轻武器火力清洗着射出导弹的灌木丛。他们刚刚清理掉这个威胁,又有更多的敌人向他们发起了进攻。伴随着一阵尖啸,我身后靠近圣祠的位置传来了连串的爆炸声。

 

“谁去把那些迫击炮给我干掉!”我呼叫道,随后微型通讯器里传来了凯菈的声音。

 

“政委,他们躲在九号和十二号穿梭机后面。我们手头没有能够攻击到他们的武器。”

 

“该死!”我发自真心地骂了一句,然后转换了通讯频率。“斯普利,如果你和你的朋友们已经完成了对‘新玩具’的检查工作,那么现在是时候验看它们能否胜任飞行任务了。”

 

“我已经搞定了,政委,”红发学员向我保证道。“咱们自己那架穿梭机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我们将在十分钟内启动俘获来的两架穿梭机的引擎。”

 

“越快越好。”我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急躁。再过十分钟,敌人很可能就已经完全攻破我们的防线了。雅伊茨和他的斯基塔里带着两台战斗奴工从我身边跑过,据我观察,他们的人数减员了不少,而一转眼这群人就消失在了混乱不堪的战场上。“罗金斯,准备撤退。”

 

若是我们炸毁这栋建筑,费莉西亚肯定不会太高兴,但据此时的情况来看,似乎我们已然别无选择。敌人用猛烈的炮火压制着我们的防线,如潮水一般向我们冲来,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最后的攻击。事实上,如果这些人是普通的混沌狂热分子,而不是会动脑筋的正常士兵,他们很可能已经这么做了。那样的话,至少他们冲到我们的枪口前面时,我们还能稍微削减一下敌人的数量。

 

“收到。”罗金斯沉闷地回应道,随后各种仪器就会准确地告诉他我们目前面临的局面有多么糟糕,此时我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了解那上面显示的具体情况。

 

“他们攻上来了。”我的耳机里响起了内利斯的声音,交火声在我们防线的西南角变得愈发激烈。

 

“我们已经在去支援的路上了。”朱利安回应道。随后我注意到了动力盔甲踩踏在马赛克组成的瓷砖上所发出的明显的撞击声。我回身观看,发现她和手下的见习修女正在加速赶往那处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方。修女冲我咧嘴一笑,双眼中流露出了高涨的战斗热情。“凯恩,要过去找点儿乐子吗?”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因为我根本就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公开邀请,迫于无奈的我只好点了点头,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女士优先。”我挥手示意让她先走,努力把自己的这句话伪装成像是在开玩笑。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那里的战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敌人差点儿就彻底突破了我们的防线,身穿叛变行星防卫部队制服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地上,守军付出了相当巨大的代价才把敌人又赶了回去。斯泰宾斯是幸运者之一,显然,绝大部分他照看的士兵最终都未能活命。当我与朱利安以及见习修女们一同接近防线时,内利斯和弗里斯特抬起头来看着我们,两个孩子的脸上不约而同地现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而与他们在一起的裁判官学员、行星防卫部队正规军以及斯基塔里的精神似乎也都为之一振,他们突然爆发的这种缺乏实际支撑的乐观情绪并没因为不停攻击我们后方区域的迫击炮弹幕而有所衰减。

 

想要穿越敌人的炮火到达穿梭机那里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这是我们之后才要考虑的问题。此时我们要做的就是撑过接下来的几分钟,坚决打退敌人的下一轮攻击,防止我们在试图撤退时被敌人从后面放倒。

 

“敌人攻上来了。”雅伊茨说道,相比于我们其他人,他那双改造眼睛使他能够获得更加清晰的视野,他向两个携带远程武器的机械奴工做了个手势。它们立即开火,而我们其他人则挤在临时路障后面,这些避难所显然是用为了给罗金斯的指挥所腾出空间而被搬出来的储藏品搭建而成的。

 

大约只过了一秒钟左右,两台机械奴工双双归于沉寂,它们被密集的爆弹枪火力撕成了碎片。我心下一凉,仗着胆子探出脑袋观察敌情,老实说我并不敢过于暴露,心中还在祈祷掩体外面的情况不像自己预想的那么糟糕。然而不出我所料,事实果然让我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落空。一波由叛变的战斗修女组成的坚实进攻浪潮正向我们的位置涌来。借助微弱的晨光,我发现她们的数量至少有三个满员班,我很清楚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挡住她们的去路,我们甚至都没法延缓她们的攻击进度。

 

“我们侦测到了另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动。”此时我的耳机里传来了费莉西亚的声音,她的语气与其说是惊恐,倒不如说是困惑。我再次把头探出路障,尽管很有可能会被爆弹打中脑袋,但极度的恐慌还是让我不敢错过外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那是什么?”雅伊茨问道。这时三个巨大的锥形物体突然出现在敌人队伍的正中。混沌信徒的前进步伐顿时慢了下来,毫无疑问此时他们心中也浮出了同样的疑惑,随后他们向四周散开,这几个庞然大物甩出了贪婪的能量弧,将停在附近的一架穿梭机击成了碎片。那些向我们冲来的战斗修女停止了原本的攻势,转身面对这些刚刚到场的敌人,以一种她们清醒时断然不会采用的方式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用爆弹枪开始攻击那些她们身后的东西。

 

“那是某些更加麻烦的东西。”我激活了自己的微型通讯器,开始向所有频率呼叫道。“凯恩呼叫所有单位。现在立即撤回到穿梭机上。”伴随远处闪烁着的绿色腐化光芒,邪恶的金属杀手们正不慌不忙地向我们走来,沿途信手收割掉了那些身穿动力盔甲妄图螳臂当车的家伙的性命。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暗影之光。”雅伊茨说道。

 

“那是为了不让它落入瓦兰的手中,”我说道。“我们没办法对抗这些怪物。哪怕我们有心尝试,也只会白白送掉性命,而它们最终还是会拿到那玩意儿。”此时叛变的战斗修女已然被太空死灵打得溃不成军,她们试图逃跑,但是根本就无法跑远。我指着其中的一个家伙,她被高斯剥皮者射出的光线击中,随着一声惨叫,便像是一根熄灭的蜡烛散发出的细烟一般化为了蒸汽,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唯一的指望就是跑回到穿梭机上,用那些爆炸装置将它密封在地下的废墟里。”我环视着防线上的每一个角落,瞪大眼睛透过昏暗的环境辨认着每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它们的故事脉络基本相同,闪闪发光的金属杀手不屑一顾地斩杀着我们的敌人,而更加令人恐惧的是,它们在完成这一系列杀戮行为时全然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大多数具备感知能力的种族会带着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极度喜悦的复杂情感投入战斗,而太空死灵只是在进行杀戮,因为这就是它们的工作。不过至少它们为我们干掉了那些迫击炮,这样我们就能肢体健全地逃回到穿梭机上。

 

雅伊茨和朱利安面面相觑,一个心照不宣的问题摆在他们两人面前。他们谁都不归我指挥,而如果其中一个人选择留下来与敌人作战,我敢肯定另一个家伙也会有样学样。

 

“你们都听到政委的命令了吧!给我动起来!”内利斯大声吼道,他负责那一批人赶忙执行了我的命令,开始向穿梭机跑去。弗里斯特以及那些裁判官学员紧紧地跟上了撤离的队伍。我很高兴能打破这样尴尬的局面。当尤根和我随着学员们撤离阵地时,朱利安和雅伊茨,还有见习修女以及斯基塔里们也都跟在了我们的后面。

 

撤退期间,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我们的行动过于迟缓,那些悬浮的庞然大物连带周围那些协同前进的可怕怪物在它们坚定不移赶往圣祠的途中会把我们尽数干掉,但最终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据我猜测,要么是因为我们处在射程之外,要么就是它们过于专注自己的目标而懒得去理会我们这些没有横在中间挡路的家伙。【注:更有可能是前一种原因,尽管我们对太空死灵的动机知之甚少,但我们知道,如果它们有机会的话,似乎不太可能放过任何活物。】我们乘坐穿梭机围着山谷盘旋了两圈,与那些可怕的庞然大物保持着极远的距离,直到太空死灵的先头部队进入了圣祠,我才发出了信号。

 

“费莉西亚,”我说道。“我很抱歉,但我们必须炸毁圣祠。”

 

“我知道,”作为一名科技教士,她的话语中流露出了极为强烈的情感波动。“这是唯一合理的选择。”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费莉西亚,”我尽量婉转地劝说道。“按下那个该死的按钮。”

 

“我按了,”她绝望地辩解道。“按了好几次。信号受到了干扰。我们没办法引爆那些爆炸装置。”

 

我们又漫无目的地围着山谷盘旋了几分钟,无力干预,却也不愿就此离去。随后,正如我预料到的那样,整支太空死灵的军队就像是升起的薄雾一般微晃了几下,便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它们彻底消灭瓦兰入侵部队时留下的满目疮痍证明它们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发生什么事了?”斯普利暂时从他的控制台上抬起脑袋开口问道,脸上现出了惊讶万分的神情。

 

“它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我解释道。





编者按:

 

这些事件的官方版本已经广为人知,我们无需对此多作说明。下面的这段摘录同样对其进行了概述。

 

摘自《在那极暗之夜:千年战争总体评估》,阿伊贾佩·克劳泽伊尔,127.M42。

 

凯恩政委与瓦兰战帅进行的决斗——这一标志着混沌对于佩里亚的入侵彻底失败的转折性事件充满了戏剧性,若是没有那段著名的影像资料为证,人们很难相信它的真实性。瓦兰围绕自己组建的那支军队在他死后士气一落千丈,他下属的指挥官们为了争夺全面的领导地位而开始自相残杀,这带来的结果使得他们白白损折了手中的部队。英勇的行星防卫部队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打败并消灭了这些筋疲力尽的敌军残部,我们的士兵们不失时机地开始向那些侥幸生还的叛徒们施以帝皇陛下的惩罚。为响应我们在入侵开始前发出的求救信号,一支海军特遣舰队适时抵达了佩里亚,它们仅凭一次协调有序的攻击就全歼了盘踞在轨道上的敌方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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