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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机四伏(42)【大结局上】狗血ooc,冷硬强势叽,活泼爱撒娇羡,重生双洁不虐,ABO生

2021-05-29 23:30 作者:奶叽上羡  | 我要投稿


        纯属娱乐之作,请勿上升正主。



        是夜,蓝忘机随手将《楚辞》放在一边,把魏婴搭在自己大腿上的胳膊轻轻放进被子里,无声下了床。魏婴的脑袋在软枕上蹭了蹭,迷迷糊糊似要睁眼,蓝湛见状轻拍:没事,睡吧。

        “唔……”以为是梦,魏婴应了声便沉浸回梦乡。

        确定没有扰他清梦,蓝忘机披上衣裳提着靴子出了内室,便看到阿星正坐在堂屋门边捏核桃,捏一个塞一嘴,阿月却是握着茶杯取暖。

        发觉蓝湛出来,两人起身行礼后出了堂屋。蓝湛穿戴好出去,轻声嘱咐阿月:多留意着主君,汤还煨着吗?

        “爷放心,灶上火温着。小公子和小少爷已起过夜,方才睡下了。”阿月也轻声回道。

        “嗯。多提点那些下人,别让孩子哭闹惊扰了主君。”魏婴初做坤父,对孩子可谓万般上心,身上却不能用力。抱不得,只能白日由奶嬷嬷抱来看着解馋。因孩子晚歇在偏房,若半夜哭啼,被他听见便又是牵挂难眠。蓝湛怕影响他养身,只好将孩子们移进了稍远的厢房,这几晚便睡得踏实了些。

        “是。”阿月应着:“今日傍晚,金主君派人送了拜帖来,主君已应允其登门。说金氏向来识时务,此番应是为表诚心。”

        “主君吩咐了照做便是,只看顾好莫要太过劳累。如今金氏已是他掌中之物,翻不出风浪。”蓝忘机未把金光瑶放在心上。在大理寺,或者说在太师府,当金光瑶选择了与阿星同声一辞时,便再无反口机会了,毕竟在“故意谋害大官之子”与“情急之下错手杀人”之间,选第二个不仅能保全他自己,也不会连累蓝曦臣失去宗子之位。

        蓝湛带了阿星来到书房,白术已将客人接来。蓝忘机稳步踏进,正笔直端坐的深夜访客立即站了起来,却是罗平兄长,正任九门侍卫长的罗桥。他与弟弟罗平相貌似了四五分,身姿修长面容俊朗,说是武将,倒更似文人,行止却比罗平持稳,只见他抱拳一礼:蓝公子。

        蓝湛亲自将人扶起,态度温和:罗公子不必多礼。深夜约见于寒舍,倒是扰君休息了,还望见谅。

        罗玠君对族弟罗珽君的救命恩人一直很是感念,之前拜访过也大概清楚蓝忘机并非常人,闻言直接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若非您与贵夫郎大恩,舍弟何以安然?

        蓝湛便笑道:湛听闻罗公子半月梅已解,却是大喜一桩。只近来多事之秋,湛实在不好登门祝贺。

        罗玠君与蓝湛分坐书桌两侧。他眼里泌出喜意:算不得全解,但已解去大半,接下来需循序渐进地慢慢医治。对了,还未给蓝公子与魏夫郎道喜,喜获双英,芝兰呈祥。蓝氏真是好福气!这是罗某寻来的一些补血之物,或能给贵夫郎补身。

        蓝湛看了那装满贵重药材的盒子一眼,罗玠君的确有心。他真心实意地躬身一礼:湛先谢过罗公子赠药之情。

        “可不必如此生套!”罗玠君连忙摆手,又对黄芪更是赞誉有加:“多亏了应您家暗邀方给舍弟施诊的黄太医,他不仅毒术高绝,于外伤一道更有深传,若是能将那外伤急救之术普及边军医帐,定能挽救更多军士性命。”

        蓝湛细看他神情,突然心弦一动:罗大公子,今夜约您一见,却是湛有要事相求。

        罗玠君笑意微敛,心知正事来了,忙摆出认真姿态:蓝公子客气。若有罗某能做到之事,定不推脱。

        言下之意,做不到就只能道句抱歉了。

        蓝湛先给他续了热茶,放下白玉壶看向对方,未错过他眼底暗含的些许紧张警惕之色,只望进他双眼:大赵如今风雨飘摇,外忧内患,倾覆之兆已显,上位者不慈不明,为官者不正不净,湛请玠君一助!

        罗玠君放在膝上的右手轻捻了一下衣角,神色不明地冷道:罗氏忝为士族,世代久居京畿,侍奉君王。大赵国力强盛,外有林家军抵御北狄;内有太师等肱骨之臣为顶梁柱,蓝公子何来此等狂悖之言?os:蓝忘机究竟想做什么?之前看在魏公子对珽君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不欲深究他借珽君之口打探之举……难不成打探那些事另有深意?未料此人心机如此深沉,看来得尽快还恩,以免罗氏牵扯到不该接触之秘!

        可惜晚了,他不知蓝忘机此人,喜谋定而后动。既打定主意,贼船难下矣~

        “罗氏一族衷心可鉴。可惜朝中吏治如一潭污泞,内里早已腐烂发臭。不然,玠君堂堂一族承宗之子,当年惊艳朝野上下的武状元,何以被尸位素餐之流压制多年,只苦守那小小九门侍卫长之位?以君拔萃之能,九门提督(即禁军统领,负责京畿内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兼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在京城各守卫军中权力最大)未尝不可一试。”蓝湛撒下诱饵。

        罗玠君却并不心动,反而义正言辞地拒绝:抱歉,蓝公子。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且罗氏祖训——绝不参与朝廷党争及皇子夺嫡!桥一直深以为然。os:看来蓝忘机野心不小!太师府近来动作频频,莫非他是替蓝太师来试探拉拢我?

        “蓝某却认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君解忧理所应当!罗氏也曾是泱泱大族,如今嫡脉子弟却流落他乡,任一小小捕头,何等讽刺!安氏身为罗氏姻亲,早已陷入夺嫡泥沼,一旦事发罗氏怕也摘不脱身了吧?”蓝忘机故作不见其眼中纠结,游刃有余道。

        罗玠君沉默了一会儿,委婉地劝道:月前,四皇子身先士卒,亲赴江南救灾,那时是何等风光恣意!官吏百姓们对其高举无不交口称赞,堪称享誉全城。可昨日御史台一封奏折、一本暗账,紫宸殿已连出三道圣旨——温府被封,温若寒入昭狱,温氏内眷也被锁拿,悲声泪尽苦楚惊惧!而召归四皇子的旨意也已出发,但即便他归来,怕也将跌落尘埃……

        话语之间却是浓浓暗示:瞧瞧吧!登高必跌重!皇子皇孙亦如此,即便风光大族如温氏,不也一日之间高楼倾覆?

        蓝湛端起茶杯碰唇,避过罗玠君锋利视线,品了一下茶水方道:“自十年前太子不幸围猎跌亡,各皇子饿狼般紧盯储位,皇帝为平衡各方牛鬼蛇神,放出金饵养蛊,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成熟硕果遗留四、五、九和十二。老四娶妻纳妾皆沾富气,老五与文人相近频得清名,九子胃口最大正谋京卫兵权,三人唯一相平却在后宫:生母有位无份,恩宠不多;剩下的小十二虽出世丧母,却得了多年求子不得的贵妃青眼,不过三月便记于她名下。魏贵妃素来平和不争,其母族虽清贵人家,家规管束严紧,外人眼中魏氏从不慕权夺势,这般算来,十二皇子能恃之物唯有帝皇之心。依君之见,诸君谁赢面最大?

        罗玠君不知不觉思维已被带偏,早已忘了那什子“罗氏祖训”,又想着此时只是他与蓝忘机二人闲谈,作不得真,便道:依罗某愚见,应是五皇子赢面大些。四皇子已倒下,九皇子及冠不久,京卫内部势力复杂,哪会轻易得手?十二皇子看似风光得宠,无疑占之宜,因此毫无根基。

        “若玠君愿助九皇子一臂之力,夺取京卫可有把握?”蓝湛突然道。

        罗玠君脸色微变,坚决道:此事万万不可。蓝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恕罗某难以从命!您放心,桥以性命起誓,此夜醉话出你口、入我耳,定不传与第三人。

        他说完起身便要离开。蓝湛却拍手两下,在他惊疑不定的神情中轻笑道:玠君乃真君子耳!请您务必坚守己诺。

        “蓝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罗玠君皱眉,很有些品性被质疑的不快。

        “请。”蓝湛却伸手作邀请状。罗玠君迟疑片刻重新坐下,却仿佛股下生了尖刺,颇有些坐立不安。

        “您若是担心湛为太师府谋权,亦或是打算造反,大可不必。”蓝湛伸出手掌将罗玠君的震惊和拒绝下,“请勿多虑。恰恰相反,据湛所知,真正想谋逆之人已做好万全准备,只等四皇子归朝,以便一网打尽。”

        罗玠君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只静静听着。不知是被蓝湛张口“造反”闭口“谋逆”惊到,还是因被硬塞这等绝密有些反应不能。

        蓝湛也不在意他的“无奈”,继续说道:“说来不怕玠君笑话,湛小时天真,勤学苦练,只念着除暴安良,扫尽所见不平事,以证自身并非池中物,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甘愿。今非昔比,心有所念;国之将颓,痛甚哀极!可蓝某贪心,自觉有三分本事——既不愿随波逐流,向蝇营狗苟之徒摇尾乞怜;也企盼略尽绵薄之力,清君侧以安天下!

        蓝湛神情恳切,一番推心置腹之言令罗玠君神色微动,他想起了自己——自幼便受“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忠君教育,不敢说志存高远,却也曾满腔热血。是什么时候冷却了那颗丹心?是入了朝堂却无法施展抱负的痛苦?还是对朝政腐败、党同伐异、同僚互相倾轧之景只能冷眼旁观的无力?或许都有。承认吧罗玠君!你痛恨这污浊不堪的朝堂,心仍留存守护边疆至死不悔的远志!

        “曾听珽君谈起,玠君兄及冠时醉酒痛哭——悲痛边城被北狄所破数万军民被屠,更惋惜老镇南王马革裹尸,壮志未酬。莫非你已忘记自己曾豪迈立下祖宗疆土尺寸不让的誓言?宁愿将人生虚度,浪费在这纸醉金迷的京城吗?戎狄野心昭著,手段残忍,觊觎我大赵不是一日两日,只看如今千疮百孔的大赵,天灾人祸腐政……何以做到护国护民?靠那几位只顾争权夺利的皇子皇孙吗?罗桥,你觉得可能吗?今年北地是百年难遇雪灾,北狄蠢蠢欲动,边境不稳,劣局已现,大赵之危,旦夕之间!

        罗玠君冷汗直流——他瞬息想到,远在边境的好友两月前曾传信件,上面写满了忧虑担忧。若是边境已发生战争,西北还好,林家军骁勇,可其他地方呢?他更知道边军粮饷,户部已许久未拨!今年大雪,边境怎会至今毫无反应?那将士们是如何抵御酷寒?难道真的出事了?

        “我……我得立即回府……”他脸色苍白,只想着赶紧将此事告知长辈,也需尽快上奏朝廷!

        “玠君还是莫轻举妄动,即便你说了,也无用。”蓝湛冷酷道:你我更担心的,应是眼前将起之乱!

        罗玠君僵硬着半身,还是慢慢坐好。

        “你可愿与我做个交易?若是顺利,不仅能保安氏周全,罗氏恢复祖上荣光,且有机会容君一展心中抱负。”

        “罢了,富贵险中求。如今便是我想退,蓝公子也不会让了吧?在下何德何能,需君如此费心拉拢?”带着苦笑,罗玠君借杯中冷茶平复心中焦虑。“望蓝公子直言,可是需借在下之手,打开内城门,适时放叛军进宫?”

        “这便是湛与君相交的原因。玠君聪慧过人,擅机变。不如你再猜猜,我选中的是谁?”蓝湛低笑,显然很是满意罗玠君的俊杰

        “忘机兄应是把注投到了十二皇子身上——年幼,不曾沾染权势,身边尚算干净,至于他身后贵妃,当年被皇上选中统御六宫,登贵妃位凭借的便是母家不显,若是扶他上位,你我是雪中送炭,比扶持那几位附庸者众的成年皇子强多了。忘机兄,果真目光长远。只是贵妃那处定然越不过去,且只靠你我,怕是难以对抗其他势力……”想开了后,罗玠君化被动为主动,开始出谋划策。

        “请放心,温家那本暗账便是我向贵妃投诚首礼,太师府甄夫人的母族甄氏也已为我所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蓝忘机念出一堆盟友名字,罗玠君听后心中叹服,再次确定自己真的不喜欢朝堂!尔虞我诈他虽已接触不少,可还是很不喜欢。不过,他还暗搓搓怀疑大理寺那边也有蓝忘机的人,否则他前几日被传去大理寺呆了那么久怎能安然无恙?

        蓝忘机不知他连番猜测,只提点道:“不过,有一看似局外之人,玠君万万小心——襄南郡主林见鹿。此人谋略不可小觑,湛怀疑太子之死与其有关。”

        “怎么可能!”罗玠君难以置信,“不可能!林郡主钟灵毓秀,因身体之故,甚少离宫……

        “这是我手下所抓鹰卫留下的口供。”蓝忘机将一个册子移到罗玠君跟前,看着他接过后快速打开浏览,最后失魂落魄地合上:真没想到,林郡主竟有这般手段……她是在为老镇南王报仇?太子殿下的谋略、心性皆是上等,且眼里有黎庶。若真是她下的手……过于疯狂!

        “正因为林郡主十分理智,才会留下这些摆不上台面的烂苗儿,皇帝自负聪明,将她接进宫中做人质,妄图借此控制镇南王世子和林家军,却不知是引狼入室。”蓝忘机道:“慈不掌兵。旁观其不受私情影响的冷硬作风,不失一个好将领。可惜她做事过于极端。”

        “若是事发,可能留她一命?毕竟是镇南王一系……如今西北可离不得林家军和镇南王府,若她在京城出事,岂不是乱上加乱?”罗玠君替他的英雄老镇南王惋惜,想了想还是婉转地为她求了一句情,按蓝湛这面面俱到的谋划,怕是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自然不会放过一直提防的襄南郡主。

        “若她不做多余的事,我不会拦她离开京城,也不保证其他人不对付她。”

        “我会派人盯着她!”罗玠君道。

        “随你。莫打草惊蛇即可。很快,太师府也会乱上一遭,咱们不必干涉。”

        ……在下明白,希望一切顺利。”

        “有玠君相助,自然顺利。”

        更顺利的是襄南郡主安排在蓝宅周围的鹰卫终于被忍了许久的白芨一锅端了。他复命后兴冲冲地跑来跟阿星炫耀:你是不知道,我一刀一个,一刀一个~那叫一个爽快!羡慕吧~

        阿星哪止是羡慕,瞧她双眼冒火,简直变成了好吗!正坐在软塌上编吉祥结的魏主君心道,怕针尖对麦芒的两人打起来,赶紧拉回阿星注意力:阿星,你去了大理寺真没受刑?可别瞒着我啊!

        阿星狠狠地瞪了屏风外的白芨一眼,转头对魏婴道:“大理寺憋坏得紧!一直不让我睡觉,同样的话问个不停。好在银票不止能通天,还能惑小鬼。属下也受过暗训,三日不睡算不得什么,岂能让他们抓住我把柄?爷后来赎人,他们也爽快放了。属下估摸着,与大理寺内部也有干系,我无聊时从几个狱卒嘴里探出话来,大理寺的水也深着呢!

        “大理寺卿算少有的好官,为人刚正不阿,还能镇住底下一堆魑魅魍魉~”魏婴感慨道:不过你身怀武艺之事如何掩过?估计大理寺不会信金光瑶一介弱坤泽有本事把温晁一刀毙命吧?

        “属下和小白们学的功夫不同,利于隐藏。毕竟是常出入后宅,平叔说了,保护主子最好的方法是出其不意。”阿星道:“那大理寺卿的确是个有能之人,他不过一日便确定温晁之死与我无关,之后便一直想从我这想挖出话来。”

        “原来还有这些学问。”魏婴低着头给吉祥结收尾:“好在金光瑶是官家夫郎,不可随意受刑,否则他为自保定将罪名推给咱们。”

        阿星道:他想得美哦~爷赶到平秋院后,属下便趁乱除去温晁身上多余痕迹,又寻金光瑶对了一番说辞。他在大理寺一口咬定是因落雪一行人进小院休憩,未想那温晁躲在房里且神情异常,又突然攻击咱们,受惊之下方出手防卫,未料到竟失手杀人……

        魏婴闻言停下手道:“看来柳叶桃的叶子汁液效果还是不够好。唉~

        “主君,金光瑶演了这出贼喊捉贼的戏码,若非您聪明,咱们怕得被黑锅砸瓷实了。”阿月道。

        “所以主君我呀,干脆直接宰了那祸害,既泄心头之恨,又能拉金光瑶和甄夫人下水~刚刚金光瑶虽没说,我也知道那瓶伴香是襄南郡主借甄夫人的手交给他的。”魏婴一旦知道真相,自然也能接受“昔友是敌”之事,当然令他更彷徨难过得莫过于:前世襄南郡主是不是也跟温晁有关系?那蓝忘机和狼骑被温晁率叛军反捅一刀……是不是也跟她有关?他不想怀疑曾对自己笑得那么淳朴、与蓝忘机有并肩作战同袍之谊的襄南郡主是个坏人……

        阿月看他出神,伸手摸了摸那红灿灿的吉祥结,夸道:主君好手艺,这如意结真漂亮~

        “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打呢!”魏婴高兴地举起它:这是咱们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元节,一定得办热闹了!阿月,你吩咐下面的人多做些,宅子各院各房都挂上,沾些喜气,也为夫君和金银们求个吉祥如意。

        阿星也过来凑趣:主君好厉害~阿星也想学这个荷包式样的!

        魏婴笑意慢慢消失:……

        晚上,蓝湛看到自己枕头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小东西,拿起来一看,又摸摸躺在床上望着自己目不转睛的魏婴的头:这是魏主君编的吉祥结?

        魏婴看着他不说话。蓝湛便道:是送给夫君的?我很喜欢,辛苦主君了。

        “不是。”魏婴看他要直接挂在床头,忍不住憋出一句:“它太丑了,不能挂这里。”

        “不会,很可爱的小葫芦。”蓝湛把它挂好后拨了拨,吉祥结轻轻晃动着。他坐下来轻笑:还生闷气呢?

        “我才没有生气。”魏婴把头一摆,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白芨说,他把襄南郡主的鹰卫都抓了?那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报复咱们?

        “不会,我用了障眼法,真真假假。她不敢确定。”

        “她那么聪明,肯定会怀疑是咱们动的手。”魏婴玩着蓝湛的手掌,一条条掌纹摸过去。

        “可聪明人想得多,她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就算知道我有份参与,也得忍了。毕竟出事的不仅仅是咱们府外的鹰卫,她在温蓝二府的人也全军覆没。她会多疑:我是不是还有很多后手?是不是有其他盟友?故她在未挖出我的人手和想定万全之策前,不会再轻易动手。再者说,咱们只是她那张渔网里的小虾米,她还得留存实力对付那些大鱼呢!在咱们身上浪费精力,没必要。又或许她只是试探一下,想看看我是否拥有真本领,试探过后就不必给咱们眼神了……

        “她竟这样欺负人,哼!明明夫君才是最厉害!”魏婴皱皱鼻子,对她观感彻底掉进谷底,又提起其他事儿:“今日金光瑶上门来,说太师府这几日乱糟糟的,沾上温晁晦气后,温妃曾派人当众严声训斥,虽说温氏已倒,可一通折腾下来,府上老夫人有些不好,如今甄夫人忙着接管内宅中馈,便命他代为送上一份赔礼,这时候太师府确实离不得当家主母稳场。还有,叔父和魏夫人他们要进京了。说来也该动身了,云城也不安全。听说那些难民快挤破城了,也不知道那个四皇子有什么用,去了江南一个月,灾情一点好转都没有。回来怕得脱层皮去!

        蓝湛静静听着他说话,知道他是在倾诉不安,忙握紧他的手:别担心,林郡主派人跟我要了天花,说是同意假染此症,方便离开守卫森严的内宫,然后到京外与苏玉的人接头。可她定然不会把它用在自己身上,元节宫宴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元节前,我会让白芨寻机送你和孩子们离开这里,到老圣手那边安养。当陪夫君玩一场躲猫猫,好不好?

        “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魏婴眼泪漱漱滑落,带着哭腔:“千万要小心,别让我守寡,否则我便带着你的崽子,揣上你的全部家当,去找个更好的乾元……

        “小作精是欠收拾了。”蓝湛用指腹轻轻抹去他眼角泪珠,“乖乖等我去接你,敢乱跑,腿给折断!”说完曾因吃醋放过的狠话后狠狠堵住他的嘴,好一会儿才放开,魏婴脸上红润了些,眼里一片朦朦胧胧,很快又冒出凶光:“你敢!你若是缺胳膊断腿回来……你就准备好吃一辈子糟糠菜吧!以后我的钱得用来养孩子了,你没得肉吃!

        “魏主君这么凶哇~”蓝忘机躺进自家小夫郎贴心暖好的被窝里,把人抱紧:看来夫君得加倍小心,把胳膊留着来抱小夫郎才行。

        “你最好懂事点,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天天让我操心,你觉得过得去吗?”魏婴在他耳边训道。

        “我错了,我不该不懂事。小作精教训得对!”这枕头风吹得有点生猛,蓝二爷表示快受不住。

        看在蓝忘机脸红红的份上,魏婴大方地放过了他——会脸红不好意思,说明知道好赖,还有得救!想着想着“大方”的魏主君还是耍起了“小性”,抱紧了自家乾元,一股热意慢慢渗透蓝湛胸前寝衣,蓝湛心疼死了,抱紧他不停低声哄着。

        待小坤泽哭累后睡过去,手还死死环抱着蓝湛胳膊,纤长翘起的睫毛还沾着水汽,脸上仍退不去那抹苍白,蓝湛抚过他脸颊,暗恨不已。若不是因魏莎私心,魏婴的盆骨怎会因强行练舞而受损?一想到他差点因此难产血崩,蓝湛就忍不住心中杀意,最后还是安慰自己再忍忍,不必急着动手。

        此时也有一人在想魏莎,那便是太师府里的金光瑶。他刚送走来问话的蓝曦臣,一日的奔波劳累,至此时方得了落座机会,他几乎撑不住地累瘫在塌上,金嬷嬷赶紧给他端茶递水,又给他按摩着。金光瑶酸疼处被用力推开,忍不住发出几声叹息般的呻吟,他闭着眼睛不自觉地摸上平平的肚皮,默默想着:聂氏还没到,蓝曦臣便如此上心,若生出来我怕是得靠边站。想到孩子又想起魏婴——怎么有的人的命就那么好呢?

        “公子说谁命好?”金嬷嬷疑惑问道。金光瑶方反应过来他最后一句竟不留神说出了口。

        “嬷嬷,我今日代甄夫人拜访蓝宅,见到了魏婴那双乾坤孩子,他果真好命啊~上不需侍奉讨好婆母,也没有长辈好意塞来的有孕小妾添堵;下有夫有子,奴婢环绕,衣食无忧,纵然夫君地位不高,却独属于他一人,我如今却什么都没有……

        金嬷嬷手一顿,急忙安慰:谁能有我家公子命好?未来蓝氏宗子主君,老爷也做了探花郎,太师府也看重,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后头?谁又知我能活得几岁?魏婴除了没有你说的这些,其他都有了,可不比我幸运?罢了,说这些做什么。有件事得派个信得过的人去办。”金光瑶让金嬷嬷凑近来,对她耳语几句。

        金嬷嬷咬咬牙应了:公子放心,此事老奴亲自派人办好,要不要把那……

        金光瑶阻止:再山高水长,不可能每个人都水土不服,别贪心冒进,慢慢来。

        金嬷嬷道:老奴懂了,您放心。

        几日后,一大清早百姓们便发现太师府被围,原因是四皇子回京途中遇刺,生死不知!皇帝大怒,他刚收到四皇子递上的暗折——除了血书喊冤,更是直言太师府意图不轨,因他在江南发现了一个与镇南王府有关的重要机密,若能掌握住,或可给予林家军一击重创!他之前发现此事还与太师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便命温家故意接近蓝太师,进行暗查。未料到竟被假账本冤枉,如今他已查到真相,可谁也不敢信,唯有祈求父皇派人接应,他愿束手回京对质!

        比起追究贪污什么河道修建银,自然是扳倒如鲠在喉的镇南王府一脉更为重要!皇帝当即下旨,派一队御林军速速前去捉拿四皇子回京,实为保护监视。今日却闻四皇子生死不明?皇帝胸脯起伏不定,脸色突变,冷声下令道:温若寒还是不招吗?将他提上殿来,朕要亲自审问!

        一心腹太监赶紧领命退下。可是棋差一着,只带着昭狱司长一齐惊慌失措地回宫上禀,温若寒昨晚刑训后还好好的,方才去看,却已咬舌自尽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昭狱司长及昭狱所有吏卒皆打入大牢一一严审,思恩殿闭宫无召不得出,原本皇帝要将太师府一干直接抓进大牢,却被左右心腹跪求死谏:蓝太师可是三朝元老,门生桃李遍布天下,还曾任帝师!为了天子名声,若没有真凭实据万万不能动,他在御史台方不敢过于放肆啊!

        皇帝最后下令围而不抓,多疑的他却不是听进心腹的劝谏,而是开始怀疑近来接二连三起乱,怕是有人在故布疑阵,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他一连召见许多官员,但具体想做什么,前朝后宫派出许多耳目,却不得而知。他们私下联系那些已被拉拢过来的接召官员,得到的结果却让人一头雾水,因每个人被召见时皇帝问的话都不一样。

        蓝忘机从潜入一些官员府邸的暗人处得到的消息也差不离,白术白果也不解皇帝到底想做什么。蓝忘机把密信烧掉:这才是真正的故布疑阵,让幕后之人心生疑虑,猜来猜去不敢再轻举妄动,更是攻心之策。看来咱们这位君王还是有些水平的,他应是猜到有人想逼宫造反了,可他不确定是谁,既然看不出,他索性把水搅浑,如此一来各方人马皆是两眼一抹黑……今年的宫宴,定会载入史册。成王败寇,各凭本事了!

        “主子放心,咱们的人都已安排好了,白前已取得贵妃身边心腹的信任,只要白苏那边赶回来,人手更足。”白果道。

        “让白苏回京后直接在城外设伏,他这回截杀四皇子有功,事成之后定重重有赏,你们也是一样,想来大家都怀念当年驰骋北地斩匪马下的快活自由吧?若大家这回平安无事,我蓝忘机定带着兄弟们再赴北地,咱们与那些戎狄面对面地来一场!”蓝忘机豪爽地以拳击胸,郑重看过每一张熟悉而激动的脸庞,作出承诺。

        白果跳起来揉着白芨的脸: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干他呀的!

        “老大,这可是您说的!咱可羡慕白苏那家伙了,这几年他肯定在外边玩得乐不思蜀!这回定要跟他再对一仗,赢了便换我去北地跑马~”白前笑嘻嘻道。

        白芨拉下白果的手,有些担心:白苏离开北地,那些小崽子们能撑起咱们狼门吗?可别被人掏了咱老家地盘去~

        “怕啥?到时再抢回来呗!又不是第一次!”白果摆摆手。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方可知,小辈们总要独当一面。”蓝忘机露出笑容道:“咱们当年什么都没有,真被打回老家,便去求你们主君行行好,赏你们一口软饭吃吃。”

        “主子,属下们可吃不到主君的软饭……”白果哭唧唧,早知道在主君面前乖一点了。

        “好了,下去吧,接下来好好养精蓄锐。”蓝忘机道。几个心腹便行礼退了出去,剩下白芨留下来给蓝忘机一边换上热茶一边道:爷,郭家有信传来,云音歌小姐被禁足了。她身边的奴婢全被换了,倒是让咱们的人插了进去。这回怕是郭夫人察觉到了什么。

        “郭氏不是傻子。当初四皇子派假阿钰潜伏在云音歌身边,她会在芙蕖宴上杀魏婴,纯粹是想事成后以此威胁控制住云音歌,方便以后插人进林家军揽权。”

        白芨不屑道:堂堂大乾元,只会使小妇手段,西北边境可不是京城这等好用倾轧伎俩之地。只看拳头大不大……额,瞧我这嘴,主子英明神武,您是见招拆招,不跟他们见识,让着这些京城贵人而已,哈哈……哈哈……”白芨拍了几下嘴巴,暗道肯定是沾了方才白果的小脏手,才会“口不择言”,爷派细作潜伏在官员后院怎能叫小妇伎俩呢?得叫先见之明才对~

        蓝忘机不跟他一般见识:滚吧~少在这气我。

还没完,真不是故意的,我尽力了😂

魏机四伏(42)【大结局上】狗血ooc,冷硬强势叽,活泼爱撒娇羡,重生双洁不虐,ABO生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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